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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匣中的失乐-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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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的声音?但这又具有何种意义呢?或是,这种所谓堂而皇之的“意义”  ,到了最后总是会被丢人未知的大海里?
    “另外,凶手并非为了逃离现场,而是为了让真沼的尸体消失,所以是必要的声音……”
    这么说来,那怪声终究是为了“第四扇门”的出现而有必要发出来的吧?房间突然间变成了祈祷坛,振翅声乃是呼叫鬼神的咒文,遭利刃杀害的真沼尸骸,并非被黑洞吸走,而是被大黑天神(大黑天神,梵语为Mahakala …藏语为Gonpo,本为婆罗门教的湿婆神,即大自在天,后为佛教护法。)的蓝黑色手掌,途往某个陌生处所?仓野此刻之所以会感到些微的颤抖,事实上并非只是由于这样的妄想。
    “还有一点,听起来虽然很怪,但也可能因为有了那个声音才发生一切惨剧……”
    “什么?”
    在场所有的人,都因为这个过度惊人的意见而盯视奈尔玆。尤其是甲斐,更伸长了他的大脑袋表示异议。  “又来了!那依照你的意思,刻意让床头音响发出那种声音的人是真沼自己,他也因为这种扰人的噪音而招来凶手的愤怒,结果被杀害之后,连尸体也一并消失?哼,我看那个振翅声传出的时间总共也只有五分钟,在五分钟内制造杀人动机,凶手携带凶刀出现,真沼被杀,鲜血溅到镜子上,然后凶手抱着真沼的尸体,在眨眼之间消失?不,在小说里,这样的惰节的确具有趣味性,但也仅止于如此而已。”
    “唉呀!”离子突然发出尖叫声,“这也并非不可能呀!问题只在于动机,再来就是,不同观点之间,可能发生的程度有高低之差吧!也就是说,条件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你说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甲斐虽然容易冲动,但是面对杏子和离子似乎也不太敢太过份,因而立刻放低声调,一边用粗大的手指搔太阳穴,一边反问。
    “因为……假设凶手一开始就在书房里面,原本并无杀人的意图,不过却终于必须在时间内杀害真沼,于是鲜血溅到镜子上,然后逃离书房。这样的话,除了所谓准备的必要性之外,条件就完全相同了……关于凶手最初就在书房内这一点,布濑刚才也说过,他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真沼就已经到达了,时间是在一点左右,那么,凶手可能是在他到达之前,也可能和真沼同时到达,这样的概率非常大,我认为应该不会错。”
    雏子充满自信地挺着还未发育完成的胸部。如此说来,根据奈尔玆最后的说法,难道凶手真的是完全没有杀人意图,只是为了某种理由而躲藏起来?
    很平常的一般人。
    但是在听到昆虫嗡嗡声的那一瞬间,却突然急逊变成了杀人者,那么,在现实中,这个人绝对是个有强烈偏差性格的人。
    仓野毛骨悚然地凝视奈尔玆。

    5.二选一的问题
    “应该是不可能。”有好一阵子没开口的根户,双手扶在雏子坐的椅背上,低头望着她。
    “你说什么不可能?”雏子也抬头往上看,噗嗤地笑出声来。
    “妳能够指出凶手潜入书房的方法的确不简单,但所谓的不可能,是说妳走偏了话题焦点。凶手如何逃离密室?以及凶手究竟是谁?这才是重要的问题。”
    羽仁也从椅子中侧头出来,“那当然!这么说,你心里有谱了?根户福尔摩斯?”
    “别嘲笑我!我想说的是,在奈尔玆的小说中,虽然我和你都成了笨侦探,但现实中却非如此……你听我说,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这起事件里,事实上应该不可能有凶手。我想,各位应该也这么认为吧?若有凶手,当然就是我们家族成真之一  ,否则绝对无法想出如此复杂的密室诡计。果真如此的话,情况就有点怪异了。首先,可以从凶手名单中剔除的,分别有羽仁、曳间、奈尔玆、霍南德四人。若问原因何在,那就是甲斐用电话联络的四点过后,他们仍位于距
    离这儿需要花上一小时车程的地方。而布濑、仓野、杏子、雏子、影山五人,一直在这个‘黑色房间’里面,而且可以相互证明没有人进入过书房,所以,最后只剩下甲斐和我……”
    根户神情忽然转为严肃,环视着每一个人。众人大慨也略微明白根户想要说什麽,都以沉闷的神情等待对方的开口.
    “所以希望各位仔细思考,连黑色房间的门都没有踏进的甲斐和我,真的会是凶手么?......当然,如离子所言,或许可以在真沼之前,或与真沼同时潜入那房间,但除非可以穿墻而入,否则绝对无法避开这房间里五双眼睛的注视下逃离密室……我再次确定,布濑,真沼到达之后,是否会经为了上洗手间或什么事离开过黑色房间?”
    “不,绝对没有!”
    “恩,那么这两个人也可以排除了。现在,排除在外的总共有十一个人,而我们家族成真全部是十二人,接下来就是简单的减法了,十二减掉十一是一,亦即,有可能是嫌犯的人只剩下真沼一人……当然,对此,各位从一开始就已经明白,这只不过是各位在内心深处有一股希望遇上杀人事件的心理蠢动,因此在脑海中植入有杀人者出入密室的印象。但实际上,愈是仔细分析,就愈发觉这起事件不会有凶手……不,等等,我明白你们想说什么,不过,请继续听我说下去。到这里为止是我推理的第一阶段,虽然严格说来也不能算是,接下来则是第二阶段。假设这起事件没有凶手,那么以结果来说,一切就是真沼的恶作剧。但以这样的假设继续推理下去,结果又会如何?我们必须考虑的是,无论是真沼或任何人,能够自由进出那个房间吗?问题是,无论怎么推敲都没用。因为那个密室太单纯了,却也因为太单纯而不可能发生!可以想到的一种可能性乃是以单纯对单纯  ,也就是,目击者进入房内时,躲在房门后面。但这次的目击者有五人,不,当时还有甲斐,所以是六人,而六个人躲在门后,自然是不可能,所以必定是一种变型。这么一来,剩下能躲藏的地方就只有床铺底下了,这就与刚才奈尔玆和霍南德表演给我们看的魔术非常类似。所以,我以此为例试着推测。在那种情况下,若问哪一点最重要,那就是奈尔玆模仿霍南德大笑!因为藉着笑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让真正的霍南德得以离开床底下,这就是故意要引人注意。等到正式表演时,是利用什么来引开注意力呢?很明显,当然就是那面镜子!”
    说到这儿,根户似乎强烈感到一阵不安,突然喃喃自语起来,晃动几乎看不到眼睛的脸,仿彿是为了消除那股不安,接着又说:“哼,留下那面漂亮血迹图案的镜子,已经足够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了。如果是充分计算过这种心理效果,而刻意动了那样的手脚,那么真沼也不愧是高明的心理学家了。不,坦白说,我认为如果曳间缺乏确定的不在场证明,那么这绝对就是你所为……反正这里聚集的都是推理小说行家,若想藉此蒙蔽一、两个人还有可能,但能否瞒过五、六个人的眼睛,却是一大疑问。不过,就算承认这个计谋确实进行得很巧妙,但问题还在后面。亦即,比钢铁还牢固的障碍,是这六个人的位置。”
    沉稳地说到这里,根户环视众人一眼。显得格外紧张的是杏子。在曳间他们四个人到达前,根户曾纠缠不休地质问她,这代表什么意义?现在总算明白了。至于聆听根户这番话的其他人,似乎也有所察觉,仿彿根户声音在这个被幽暗深锁约黑色空间回荡不已。
    根户恰似凝神静听着这种回响一般,低沉地呼出一口气,继续缓缓开口:“位置!我注意到这点,试着提出询问,想要确定以备用钥匙开门后,是否所有人都进入书房……答案是不。也不知是幸或不幸,经过了相当时间,也就是布濑他们调查床铺、检查过钥匙的存在后,发现有人一直未曾进入书房,那就是杏子。虽然她提出密室杀人之类的说法,自己却完全不相信,而且一个人坐在现在坐的那张椅子上望着书房.恩,刚好是正面望去,若有人从里面出来,绝不可能忽略掉.那么,真有这样的人么?答案也是不.由于各位的神色太不寻常了,让她感到不安,所以也进入书房。但是,直到她进入为止,她并未目击任何人从书房出来……各位请仔细想想,前述的逃离方法是我考虑又考虑之后才获得的唯一方法!如何?其他人如果有不同的方法,请提出来。布濑刚才说过得到启发,是和我的方法完全不同的推理吗?”
    “实在很令人佩服,我完全无话可说。我所得到的结论也是这样!久藤小姐,可以请妳离开一下吗?因为我有话问他,千万别误以为可能是真相。但在推理曳间他们到达之前事件已经发生的现在,只能说妳运气不佳。恩,不愧我称你是根户福尔摩斯!”布濑半遗憾半苦笑地说。
    根户也有点心虚地笑了。  “没办法,再怎么推敲,都没有其他方法,如果否定那是唯一的方法,情况又会如何?既无凶手,也非真沼自己所为……在此,再度发挥作用的还是简单的减法,也就是十二减十二等于零。换句话说,不仅一开始就没有凶手,连真沼也不在那个房间。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苦笑的迹象消失,布濑的表情转而冻结。
    根户好像刻意打破沉默,继续接着说:“没错,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如此一来,当然会产生龃龉,看见真沼的人是布濑和雏子两人……知道吗?现在推理已进入第三阶段,所以我试着做某种实验,很小的实验。我尝试分别询问布濑和雏子某件事,那就是真沼穿的衣服颜色,但是答案却很妙,两人指出的颜色完全不同。就像刚才奈尔玆兄弟演出的魔术中最令人惊讶的那个部分再次在眼前发生一般……对于我的问题,布濑回答说真沼穿的衬衫感觉上是蓝色,我心想,雏子应该也会是同样的答案,但实际上,雏子的回答居然是与蓝色完全相反的鲜红色……”
    这时候,在昏暗之中,可以看见羽仁微微灿烂地在笑。一秒一秒地、一瞬一瞬地断断续续。这种断续,反射出各种片段的色彩,在深沉晦暗的虚空中飘舞。那是感觉上很熟悉却又绝对无法习惯的症状。
    或许布濑和雏子也有相同的想法吧?互相发出不成声音的呻吟与粗暴的咒骂。
    这时,彷彿只有影山锐利的低语是唯一的现实。“是红色偏移!”
    曳间问:“羽仁,你怎么啦?”
    似乎连自己也无法支撑一般,笑声如断线的风筝逃往与自己毫无相关的地方。羽仁似乎连那是谁的声音也不清楚。声音彷彿从没有尽头的远方传来,而且好像会永远持续下去。
    没错,真沼的想法应该也在其中。奈尔玆的小说里描述真沼奇妙的既枧感虽然是事实,且在这个时候,却也无法与自己重叠。而且,如果羽仁的动作和身躯分离,而飘出来的躯体恰似失去返回原处的最佳时机,像是躯体被迫交易出去,由陌生人牵着走,其实在按下手印交易之前,我必须伸出手去……
    羽仁甚至让人鲜活地感觉到,他体内不断涌升的血液在瞬间褪去、冷却,如退潮般被吸入躯体深处。尽管他像接受惩罚般,承受了这种几乎令人昏迷的感觉,但声音却依然像从没有尽头的远方传来.不过,那只是短暂之间发生的事......
    当曳间叫着“羽仁,你怎么啦?”时,脸色苍白正准备站起来的羽仁,在叫声犹未停歇前,已像睡着似地又颓然坐下.
    “没关系,不要紧的。”仓野迅速跑过来,口气肯定,扶着羽仁在椅背上靠好。“因为我最清楚了。虽然症状突然发作时,连我也会起鸡皮疙瘩,但其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看……”他凝视羽仁的表情,“脸色开始转红了。虽然症状严重,但发作时间短暂,不需要担心。根户,请你继縯说下去!”
    听到仓野除却众人担心的语气,其他站起来的人终于又坐了下去。尽管从一开始就知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却因为受到布濑和雏子的证词意外不同的事态所惑,虽然一方面在意羽仁的情况,大伙儿的视线仍一一巡视根户、布濑和雏子三个人。
    “怎么会这样?”首先厉声开口的是布濑,他平日苍白的脸涨红得令人心里发毛。
    雏子同样不甘认输,“但那是事实呀!我稍微打开房门窥探时,真沼确实是穿红色衬衫。他盘腿坐在床上,面朝另一边,所以连衬衫背面都看得到,绝对错不了!”
    布濑浑身不住颤抖,来同瞪视雏子与根户,表情忽然转为带着恐怖的笑意。“哈哈!根户,我明白了,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了。是这样没错吧?假设杏子所书属实,则一切如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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