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第01期-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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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些人假定为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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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内部省份的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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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走 今生的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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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着很多玉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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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的是星天牛 他抱着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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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为那种日历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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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唱没有血液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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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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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一张白纸越跳越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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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乘法不停地乘 每一次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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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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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已住进你的豆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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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的人 还来不及到固定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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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取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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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别人的脚走路 脚和手都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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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也是筹备 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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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着 路边的隐子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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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母亲本身 还要绿一些
缘 分
■ 高 瑛
向萧军遗体告别的那天,我们的汽车还没有开到八宝山,艾青就捂着胸“唉哟唉哟”地叫起来。我知道他是心绞痛,就急忙取出一片硝酸甘油,给他放进了嘴里。
听医生说过,人一旦犯了心脏病,就不能乱动。我就叫霍志华马上把车停下来。
艾青说胸还是闷疼,我看他的前额在冒汗就又给他用上了一片药。停了一会,艾青静下来了,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说:“好啦,没事了,开车吧。”
在路上,艾青对我说:“多亏你带上了药,不然的话也许我就跟着萧军去了。”又说:“硝酸甘油,是救命的药,以后无论走到哪里去,都得给我带上。”
我问艾青:“你是不是看到萧军躺在那里受了刺激,心才绞痛起来了?”
他说:“也许有点关系。高瑛你看见了没有,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笑,哭的是家属,笑的可能是一些同城难见面的老朋友,在这里遇见了。在一个场合,有的哭有的笑,两种情绪太不协调了。”停了一会他又说:“高瑛,你要记住,这也算是我给你留下的遗嘱吧,等我死了,千万不要开追悼会,我只要求你和孩子,把我送到火葬场烧了,然后把骨灰拿回家,放进抽水马桶里冲走就行了,这也是一种回归土地的方式。我不赞成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处理,劳民伤财,毫无意义。”
回到家里,艾青就上床休息了。他醒来对我说:“今天叫你和小霍虚惊一场。我不是吓唬你,当时我自己都紧张了,生命是很脆弱的,一口气上不来,就去另一个世界报到了。”
艾青说:“其实,我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萧军的死,叫我想起当年在延安时的一些事情。那时延安的文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因为文艺观点不同,又有派性,也就是宗派,不团结,矛盾争论很多,召开延安文艺座谈会,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萧军在延安文人堆里,是一个极有个性的人,他当过兵,后来走上了文学道路。他写的《八月的乡村》,在30年代反响很大。他和萧红都是鲁迅的得意门生,鲁迅很器重他们。”
“有一次,萧军和柯仲平争吵起来,萧军把刀子往桌子上‘啪’的一放,摆出要打架的样子。我说:‘萧军,你要干什么,是不是想闹人命案子,你的头上像长了角,总想和谁斗一斗。’萧军说:‘你害怕就躲远一点。’我说:‘我怕什么,你不就是写了一本《八月的乡村》吗?’萧军说:‘艾青我告诉你,你的诗我就读过一首。’我说:‘你的文章我一个字也没有看。”’
“萧军人很直率,想什么就说什么。有一次毛主席建议他加入共产党,居然被他拒绝了。他说:‘毛主席啊,我不是党员那块料,自由主义惯了,像一匹野马,还是在党外跑跑好。’我看能这样坦率说话的人,也只有萧军了。”
“日本投降后,延安文艺界的人,兵分两路,我去了华北,萧军去了东北,从此关于萧军的消息,多半都是听来的。”
1979年8月,应黑龙江省文联和作协的邀请,我陪着艾青去了哈尔滨,住在南岗区107号省委招待所。很巧,萧军和他的女儿萧耘也来了,我们住在一处,吃在一起。就在这个时候,我不仅认识了萧军,我还和萧耘成了忘年交。艾青取笑我是个自来熟。
我对艾青说:“日本投降后,我在佳木斯和哈尔滨读书时,就知道东北作家最有名的是萧军和萧红。我是先知道有个萧军,然后才知道还有个艾青,我是先读了《八月的乡村》而后才读了《卖艺者》。”
1983年1月,艾青和萧军应邀去新加坡,参加国际华文文艺营会议。我和萧耘以陪同的身份,也应邀前往。这是我和萧军父女接触最多的时候。在一次晚会上,萧耘接连唱了好几首歌,掌声阵阵。艾青特别爱听她唱的“大庆儿”。他说萧耘长得很像她父亲,爽快的性格也像她父亲。又说,时间是会改变人的,现在萧军已经不像过去的萧军了,沉默寡言,也温和多了。
1987年5月,艾青和我应澳门文化学会的邀请,去澳门参加《艾青诗选》中葡双文版发行仪式。我们在澳门又遇见了萧军和萧耘。艾青笑着对我说,这么大的中国,能一次又一次不期而遇,就太巧了。
我说:“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艾青说:“我知道你很喜欢萧耘,天遂人愿了。我发现很多人都喜欢萧耘,她对人亲切,歌也唱得好。”
1987年7月,郑愁予和夫人余梅芳从美国来了。他们想去看看萧军和萧耘,艾青叫我向作家协会要车。他对郑愁予说:“我和高瑛陪你们去,你们看新朋友,我们看老朋友。”
萧军的家住在后海北沿鸦儿胡同。那是一栋危旧小楼,楼梯板踩上去颤颤悠悠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塌下去。萧军把他们的家比作“蜗蜗居”。一大家人都挤在里边住,没有牢骚,没有怨言。客人走进去,听到的是笑声,感觉到的是热情和真诚。
从萧军家回来的路上,余梅芳对我们说:“看了萧军的住处,心里很难受,像他这样一位有名的作家,居住的环境可太差了,有没有人关心他们?”
艾青说:“有些作家,要是和过去比,也许现在是在天堂里。”
萧军家搬到木樨地新居不久,听说他得了“贲门癌”。这是一个吓人的消息。
艾青对我说:“我们去看看萧军吧”。
我问:“带什么礼物去?”
艾青想了想,指指窗前那盆花说:“萧军算是个君子,就把这盆‘君子兰’送给他吧。”
正在开花的“君子兰”,是长春的朋友刚刚送给艾青的。那个时候的“君子兰”,还是花中的佼佼者。
那天,萧军见到了艾青,满脸笑容。他坐在床上,不像是病中人。我想,他是心太宽?还是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
我抓紧机会拍了几张相,这竟成了艾青和萧军最后的留影。
临走时,萧军小声对我说:“艾青走了大运,找到你这样的好老婆”他说完笑了。
艾青问我:“你们俩在说什么?我的耳朵背,听不清楚。”
我说:“他说我走了大运,嫁给了一位大诗人。”
艾青不相信我的话,说我骗他。
走出萧军家门,我告诉艾青:“萧军说,你送给他的‘君子兰’,他很喜欢。”
艾青说:“我也很喜欢,送给萧军,我是割爱了。”艾青问我:“癌真的是不治之症吗?如果是这样,萧军这个‘出土文物’不是很快又要回到土里去了吗?”
说也巧,几天后,中医医院邹光大姐给艾青送来了“绞股兰”,说此物能抗癌。邹光大姐刚离开我们家,艾青就说:“高瑛,你赶快把‘绞股兰’给萧军送去,一定叫他吃,就是救不了他的命,也许会延长他的寿命。”
后来,萧耘告诉我,她那个不爱吃药的爸爸,还真的把“绞股兰”都给吃了。
有一天,在一个会上,碰见了作家协会的陈明仙,她告诉我萧军报病危了。
艾青叫我再去看看萧军。
萧军住在海军总医院,我走进他的病房外间,透过玻璃窗,看见萧军仰面躺着,紧紧闭着眼睛,半天都没动一动,我感觉到已经没有回天之术挽救他了。
那天,我是流着眼泪走出了医院的,知道这位我从学生时代就敬重的萧军,在人世停留的时间不会长了……
关 系
■ 人面鱼
城市建设
与买鱼的关系
买鱼与市容
的关系
警棍与鱼筐的关系
政绩与政治
的关系
这所有的关系
她一个
也想不透彻
这个五十多岁
的老女人
黑乎乎的脸
挂着两道清泪
她一屁股
坐在鱼筐上
就再也拉不起来
一张老脸
望向天空
她只知道
有人要
没收她的鱼
(选自2005年4月1日《云南诗歌报》)
雪(外一首)
■ 泉 子
我们不是在季节的深处依然葱郁的草地
我们头顶的也不是一场在江南日渐稀少的大
雪的残余
不再有一个伟大的时代了
这向我们呈现出白色的固态水是不重要的
只有它的寒冷依然储藏在我们身体中
我们头顶的雪花曾经是黑色的
它曾经是一个夜晚,它曾经是
一团即将撒下一丛丛白发的乌云
一个伟大的时代可能是这样的
一个伟大的时代可能是这样的
它并不是一个时代,而是一群人
甚至可能是一只恐龙,它预感到大灭绝的阴影
并将影子储藏到岩石的深处
那白色的残骸是一些等待破译的诗行
在分行的句子间
这白色的骨节作为一个时代的那伟大的碎片
它曾经是你耻骨的一部分
此刻,它独自来到你的书桌前
(选自《西湖》2005年5月号)
秋天的短歌(外二首)
■ 李元胜
大地脱下鲜艳的夏装
露出激动的苹果
我的舌尖轻轻抵住口琴
爱情的簧片在黑暗中颤抖
所有血液涌向小路
而小路,勒紧了潮湿的田野
我的眼睛眨动两片金色的树叶
花朵敞开它幽暗、芳香的通道
在远处,太阳的葡萄酒桶已经倾斜
日子则在更远处的城市打着秋千
嘘——让它远些,远些,再远些
嘘——我们暂时不要回去
水中的废墟
这沉思中的头颅,像用旧的杯子
听凭藤蔓,在眼眶缠绕
芦草仿佛起伏的思绪
优美,但也许并无用处
存在不过是这样一杯苦涩的液体
由时光斟满,再摇晃着举起
我路过那里,我忘记了身上的藤蔓
我奔跑,也许这并无用处
我在这边,你在那边
时间有时收容我们在同一张纸上
有时我起伏,在另一颗头颅里
而我干渴的嘴唇在接近着杯子
我路过这里,我苦涩、摇晃、被举起
我消失于南山,消失于这无限的编织之中
黄昏的散步
从信封里,有些犹豫地抽出
带着折痕的奔跑
繁花的山坡,春天的身体
仿佛蝶翅,在树林后面一晃而过
如果继续,如果能忍住疼痛
我还能路过更多的东西
比如针的闪烁,比如一个人的慵懒
比如画笔失手落下,比如一个人用颜料夜行
而信笺始终保持着对折
它薄薄地遮住了所有的呼吸和心跳
有什么是时间所不能看见的
我叹了口气,浓密的黄昏立即围了过来
(选自《星星》2005年5月号)
冰凉的手(外一首)
■ 唐 欣
春天 我贫穷的新娘
请把你冰凉的手
放在我的额头上
春天 无边的寂寞和风沙
无边的寂寞和风沙
我所热爱的歌手
声音喑哑 琴弦已断
我梦中的情人 我看不清
你的脸 我叫不出你的名字
春天 我喜欢户外运动
顶撞上司 疏远同事
翻翻普鲁斯特的小说 打喷嚏
但我讨厌牙疼
春天 用板车拉煤 听收音机
大门口在处理长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