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玉剑香车千里花-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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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凄厉狂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为了这批屈死的冤魂,老毒物可要不择手段了。”
继光知道这位名义上是兄弟,实际上是前辈怪杰,此刻已动真火,竟破例要施用他已发誓不再施用的毒物了,立时接口道:“对付这批毫无人道的歹徒,何须择手段,二哥的意见我完全同意。”
“金蜈宫既已开始行动,便绝不止向一派下手,也许他们已转向另一个门派,我们赶快去西山口看看吧。”
继光气愤填膺,不如思索的高声答道:“我们这就走!也许我的金精玉魄剑,今天大发利市了呢。”
话落身形倏起,空中划一美妙弧线,飞星急泻的向西山口疾射,二人奔出不到百余丈远近,百毒尊者陡的一声暴喝道:“这倒好,他们并未走远呢。”
继光微一凝神,立时引吭长啸,人也随着那啸音,疾知飞矢的向斗场射去。
落地一看,竟是许多僧人围着赤地千里符风和四海神偷在全力相拼,紫虚上人,元元大师也在场,心知必是一场误会,立时大喝一声道:“住手!”
他那满腔怒火,不自觉地从喝声中发出,直震得在场诸人,耳鼓嗡嗡,心神摇曳,愕然一齐把手停下。
四海神偷细目一瞥,见是继光和百毒尊者来到,不禁仰面狂笑道:“大哥二哥,你们都来啦,如今好人难做,人家竟把我们当作了凶手呢。”
百毒尊者冷冷哼了一声道:“如果他们真的不可理喻,咱们哥儿们又岂是好说话的?”
紫虚上人曾在静室见过一次继光,知道这小叫化便是他的化身,忙排众上前,手打问讯道:“武少侠也来啦!”
继光躬身施礼道:“在下风闻金蜈宫有对贵派攻击的打算,特急急赶来,急欲稍效微劳,不期迟到一步,贵派竟已受厄难。”
说到这里,目光向元元大师脸上一转,接着又道:“但不知贵派何以会和敝师兄等发生误会?”
紫虚上人正待答言,元元大师已抢先口道:“他屡次化装蒙面人,袭击正派人士,这次竟然勾结四海神偷,窃去本派掌门人沉香念珠,并杀伤门下多人,若不予于惩戒,那还得了!”
继光心里一动,立时追问道:“这事贵派有何根据?”
元元大师身后一个双目深陷的老僧,倏然挺身,上前道:“贫僧亲眼所见,难道还会认错不成?”
“尊驾法号如何称呼?”
“老僧悟空,现掌少林经堂之职。”
继光倏然一阵嘿嘿冷笑道:“如今认贼作父的人多得很,认错人更是常事。”
悟空立时色变道:“尊者此话何意?”
继光冷笑不答,转过脸来面对肇虚上人道:“此事必有隐情,在下曾二见金蜈宫人化装蒙面黑袍老者行凶,尚祈上人明察。”
紫虚上人点头道:“老衲也不敢十分深信,但事情却又这般的巧,令人不能不疑心到符大侠和神偷施主身上。”
元元大师又复沉声补充道:“除丁四海神偷有此手段外,何人能从掌门人贴身取去沉香念珠?”
继光心中雪亮,目视元元大师道:“古庵发生了事情时,大师可曾在场?”
“哼!老僧当时如果在场,岂容他们得手?”
继光微微一笑道:“也许当时大师正在练习‘达摩一苇渡江’轻功绝技吧?”
说完笑容一敛正色道:“目前已是危机四伏,奉劝责派切勿放弃真凶不究而一味钻牛角尖,这样不仅彼此无益,而且予敌方可乘之机。”
元元大师此刻面容十分难看,冷冷哼了一声,没有做声。
赤地千里符风和四海神偷此刻都已走到了继光身旁,符风为人虽是冷傲怪僻,但对师门却是十分敬重。继光身怀白玉笛,等于是本门掌门,故自他到场后,即未发一语,他把一切主权都交与了这位小师弟。
四海神偷虽把继光尊为“大哥”,在这种地方却不甘缄默,倏然往前一趋身,面对紫虚上人冷冷的道:“老偷儿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次来到黄山,纯是看在武继光的份上,别以为少林是个大派,倘真个惹翻了老偷儿,只怕没有你们的好处。”
紫虚上人尚未及答言,百毒尊者已阴森森的接口道:“你们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老毒物和我们大哥,远远赶来替你们助拳,想不到你们竟错把老偷儿和符兄当作仇敌,如今话不多说,但盼大和尚一言以决之,如果真个要打架,哈哈,老毒物愿见识一番少林绝学。”
紫虚上人这时处境十分困难,他也知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无奈师叔元元大师和师弟悟空大师,硬是一口咬定凶手是赤地千里等,如果是件小事,当可马虎过去,偏偏遇上掌门人的信物,一百零八颗沉香念珠被窃,加上门下弟子三十余人遇害,这宗大事他做掌门人的断不能擅自作主放弃任何一个疑凶不究。
他何尝不知,眼前这四个人,无一好惹,一个处理不当,便将遗害无穷,目前本派正是多事之秋,实不愿树此强敌,耳听两个老怪物一番强硬的话,不由摇头一叹道:“老僧也知事有误会,但希望两位坦诚说出,连日蒙面入黄山所为何事?”
继光立时接着话头道:“此乃在下所指派,目的是在相机援救入山看热闹的人。”
悟空倏然一步抢到紫虚身侧,冷笑道:“小小年纪胆敢信口胡言,像你这样一个黄口孺子也配指派他们?”
继光早就认出他是林中密语的那三个僧人中的一个,不禁冷冷的一笑道:“在下是在与少林掌门说话,那有你插嘴份儿?”
悟空心怀叵测,深知继光他们这一伙人不好惹,却故意烧起这把野火,以达到挑拨离间的目的,当下面色一变,嘿嘿冷笑道:“佛爷早知你们地灵门中,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赤地千里满手血腥,太岳庄主杀人无数,如今你又勾引金蜈宫,潜来黄山弄鬼,你们瞒得了旁人,却瞒不过佛爷的法眼。”
继光见他语侵地灵教,早已遏止不住心头怒火,暗道:“这些纠葛八成是他挑拨出来的,若不把他阴谋揭穿,只怕事难了决。”
心念一转之下,五指倏伸,疾向悟空手腕扣去,同时一声大喝道:“阴谋叛逆的奸徒,今天叫你难逃公道。”
他这一手奇突快捷异常,悟空的手腕竟被他一下扣个正着,但他数十年的苦修功果,岂肯束手就擒?立时运功猛力一挣,但继光那只手掌一经扣上,就和上了一道铁箍一般,立时半身麻木,功力尽失。
继光这一举动,立时激怒了少林徒众,一阵暴喊声起,纷纷纵身上前抢救,赤地千里大喝一声,大手倏张,一股蚀骨阴风匝地卷起,硬把冲来的僧众挡住,跟着桀桀二声怪笑,百毒尊者和四海神偷二个老怪物也已出手,四只铁掌翻飞,各自劈出一股掌力。
这三人都是久已成名人物,功力之高,除元元大师和紫虚上人外,无一是其敌手,故一经出手,群僧齐被逼退。
继光一把将悟空制住,就势一带,飘身冲就紫虚上人面前道:“此僧和一肥胖中年僧人阴谋背叛师门,在下已代上人擒住,请即严刑逼问,必可问出沉香念珠下落。”
紫虚上人面似六月飞霜,看了继光一眼,倏然双目射出二道冷电似的精芒,在悟空禅师面上一闪,刹那又精芒尽敛,轻轻一叹道:“请少侠暂时放开他吧!”
继光哈哈一笑正待松手,猛觉一股绝大猛力侧背袭来,当时无暇细看,滑步挪身飒然斜闪三尺,回头一看,元元大师已满面阴沉的到了面前,厉声喝道:“少林弟子纵有不肖,也轮不到你来插手过问,还不与我放下。”
继光冷冷的道:“在下本不愿过问贵派之事,只是事情既牵涉到我们身上,便不能不把此事说明,信不信由你。”
这位悟空禅师乃是元元大师亲传弟子,而元元大师又是十分护短的人,见继光当众指责他的弟子,不禁大怒,暴喝一声道:“胡说,你这是那里听来的消息?”
继光把悟空往紫虚上人面前一推,冷冷的道:“在下亲耳所闻,亲目所见还会错吗?”
久未说过话的赤地千里符风倏的一纵身,跃到继光面前道:“兄弟,不必与他们罗嗦了,我们走吧!”
紫虚上人为人外和内刚,平日悟空飞扬跋扈不守清规,他看在元元大师份上,还可隐忍三分,但遇上这种欺师灭祖的事,却绝不肯马虎,继光把悟空推到他面前后,随即把手一挥道:“把他看住!”
立时便有四个座前护法上来把悟空看住,随即高宣一声佛号道:“施主请留步,老僧有话请教。”
继光转过身来道:“上人有何吩咐?”
“少林自祖师开宗以来,尚未发生过欺师灭祖,背叛师门之事,此事尚盼施主将经过详细情据实赐教,贫僧自当有所处置。”
继光看了元元大师一眼,只见他额上青筋暴突,双目流转如电,狠狠盯着自己,不由淡淡一笑道:“此事也是在下于偶然所遇见,仅当据实奉闻。”
接着便把林中所闻所见,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直听得紫虚上人毛骨悚然,周遭群僧也一齐骇然变色。
玄虚上人是紫虚上人的师弟,现掌戒持院,武功成就绝不在紫虚上人之下,平日沉鸷阴险,全寺久所深知,这次突然勾结金蜈宫谋叛,事情确有可能。
但这等重大事情自不能轻信外人之言,擅对本派地位崇高长老们妄加罪行,是以紫虚上人内心虽然十分震怒,表面仍不露声色,目视元元大师合什道:“此事虽然一时真假难辩,弟子为防万一之变,只有委屈悟空师弟几天了,师叔意下如何呢?”
元元嘿嘿冷笑道:你是掌门人,尽有权力处置一切,何用请示我这闲置的师叔?”
紫虚上人知他内心不满,但他绝不愿顾虑这些,又合什还礼道:“师叔既无意,那弟子就这样办了。”
转过身来,对着继光面色一片严肃的道:“贫僧深知施主平日为人重义任侠,所言决非虚语,如今为防万一,必须作必要之打算,几位如果没有别事就请便吧!”
继光知少林既发生这等重大的事情,自然要作紧急措施,不欲令外人得知,于是拱手告别道:“上人明察果断,实令在下佩服,我等还须去各山口看看,就此告辞。”
话落偕同赤地千里正待离去,倏闻元元大师一声暴喝道:“慢着!你们就打算这般轻易离开吗?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继光霍地一旋身冷笑道:“难道你还打算把我们留下?”
元元大师冷冷哼了一声,倏然双目暴射两道精芒,逼视着紫虚上人,沉声喝道:“你轻信外人之言,对本门有职司的门下,擅加莫须有之罪,这事情真象未明之前作此处置,老衲并不反对,但你这般轻易地便将残杀门下弟子的疑凶放过,老衲却断难缄默,你可知你也有罪么?一百零八颗沉香念珠,乃是本门掌门人历代相传信物,竟然在你手中丢失,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说时声色惧厉,俨然一副长者教训晚辈口吻,少林派掌门人地位极尊,任是前辈长老也不能对之稍加不敬,元元大师的这种态度,实令紫虚难于忍受,究竟他涵养高深,不愧一派掌门人,听说后仍然神色泰然,合什躬身答道:“师叔教训得极是,俟此间事了,弟子定当向祖师面前谢罪,并自动交卸掌门人之职,只是弟子深信这二位老友是友非敌。”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凭什么这般信任他们?”
“弟子只是就事论事,毫无私心和偏见。”
元元大师一再阻拦,赤地千里、四海神偷等早感不耐,百毒尊者阴森森的一阵冷笑道:
“大哥,我们走吧!这种不可理喻的老糊涂理他干什么。”
这话一出,元元大师身后倏然跃出八个灰缁僧人来,沉声喝道:“哪个敢动?”
呼呼一阵衣袂飘风声起,已按八卦方位将四人团团围困。
百毒尊者一眼便已认出,这八个僧人便是在深谷意图夺剑的人,不禁心头火起,冷哼一声道:“哼!原来刚才夺剑的那群凶僧就是你们,那倒好办,咱们干脆二笔帐一总结。”
紫虚上人此刻已勃然色变,刚才他因沉香念珠被盗,率领座下四个护法前去追袭,不料回来后门下弟子竟然遭到二个蒙面黑袍老者的突击,而元元大师当时却率领了八个三代弟子中成就最高的人,不知去向,以致伤亡惨重,此刻经百毒尊者叫破,不禁把眼向元元大师投去,同时脸上已隐泛怒意。
元元大师心怀鬼眙,不敢正眼去看这位执掌门户的师侄,惟恐他追究此事,故意先行制造紊乱,寿眉一扬,倏然往前一趋身,冲到百毒尊者面前,高宣一声佛号道:“凶徒,你还敢走吗?”
大袖一指,一股柔风骤起,猛向百毒尊者劈面卷去,此僧修为深湛,为少林唯一仅存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