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 作者:青镜晓颜(晋江2013-12-13完结)-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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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恃滑行技术好,硬是强行接上了衔接,只是强行接,就有些身不由己控制不住了,偏偏他有个坏习惯,就是跳跃留预留的空间,卡得很紧,落冰之时几乎贴板,再接步伐,就很不幸地跟已经在挡板边滑行热身的刘元凯撞到了。
当时,曲蕊在前,刘元凯殿后,两人向前滑,西德尼这家伙在刘元凯身后落冰,若是当时就停下站住,也不会有那么一出,可他非要硬来,就出事了,本来就滑疯了收不住脚,这么快的速度要停刀,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何况西德尼那会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不远处的王睿已经吓得大喊起来,虽然喊也无济于事,只是希望能提醒一下队友,不要受伤,而年纪小一些的袁婧已经吓得喊都喊不出来了。
只听得一声闷响,两人滚成一团,甚至连累了滑在最前面的曲蕊,不过因为她几乎是贴着挡板滑的,不过被往前推了几步撞得趴在了挡板上而已,并未受伤,真正倒霉的是滚成一团的这俩老爷们。
虽然两人的搭档以及不远处的PL都第一时间冲上去拉人,两人依然挣扎了两下才站起来,西德尼尤其悲剧,刘元凯等于被人从背后推倒,可以靠自己的手来撑地,他用目击者们的说法是撞趴下了,而西德尼则是撞得飞了起来,当然没真飞起来,因为他胳膊挂住了刘元凯的胳膊,可能是撞得挂上的,嗯,也有可能是抓住救命稻草,要抓不住,飞出去不是好玩的,如果没这一下,刘元凯不会这么倒霉,顶多跟曲蕊一样被撞到护板上,当然,这样的话,西德尼就会真飞出去了。
刘元凯往曲蕊递给他的餐巾纸上吐了一口唾沫,带血的,牙齿磕到嘴唇了,还好没磕掉。另外就是手掌撑地的时候擦破了皮,所幸没有受更重的伤。他身后的西德尼还在哎哎地叫疼,曲蕊转身,狠狠地瞪了西德尼一眼:这混蛋,自己不要命就算了,还连累别人!
终于缓过神来之后,西德尼一瘸一拐地过来向QL表示歉意,看样子,虽然有刘元凯那下缓冲,他依然受伤不轻,因为过了一会BS就下冰离开了,之后的赛前训练,都只有女伴前来。
刘元凯性子憨厚,加上语言不通,当即就点头表示自己没事,而一旁的曲蕊虽然没说什么,可是脸阴得吓人,西德尼方才记起刚刚她也受了池鱼之殃,赶紧再次表示歉意。
曲蕊当然不能不表示接受歉意,只是转脸之后依然难以释怀,虽然没说出来,可看表情知道,她心里已经不知道诅咒BS多少回了。
而且,这诅咒似乎还挺有效……
BS的“复仇模式”开启,条件是前面短节目必定要大抽,抽得越大,自由滑反弹越大,这回他们的短节目没抽,根本兴奋不起来,自由滑也就无法集中精神,还有,与刘元凯的一撞之后,西德尼实际是带伤上阵的,虽然并不是很重的伤,几天就能痊愈,问题是留给他的恢复时间,只有几个小时而已。
BS头一次在重大比赛中,出现了托举抛跳捻转全败的惨状,不止是比赛中败,在赛前最后几分钟的热身里他们就在不断地失误,尤其是一个抛跳失误——在全场观众的注视下,艾米丽背着地,还在地上打了个滚,异常惊险,场馆里登时一片寂静,直到艾米丽自己爬了起来而且看上去明显没有受伤,一时间,全场响起一片松口气的声音,又因为大家松得太整齐划一了,又是一片笑声。
真正到了比赛中,东道主观众就难笑出来了,BS抽得……实在让人连动作回放都不忍心看了,而看过的人都说,太惨了,太惨了……
开场3Lz是BS得到正执行分最多的动作,其后的抛3F、捻三、托举一个赛一个丢得大,不但把观众震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光顾着抽冷气了,连中国的教练们都有些合不上嘴了,许俊对着自己的笔记本,念叨着:“这下子不管裁判怎么捧,金牌都不可能是他们的了。”
宋江川补充道:“何止,我看牌子都悬。”
抛跳捻转托举这三抽固然分数有很大损失,可BS有短节目优势又坐拥东道主的便利,哪怕到这里为止金牌没戏,竞争对手SR和WP却不是WH或者SG,美国一双HW是个弱一线、QL、YL、DC、WM这些更是连一线都算不上,若是失误到此为止,还有希望拿到奖牌,要命的是BS没能止住今天的技术大崩溃,其后的动作,没一个不出问题的——就像倒车上坡、逆水行船,WH可以凭借毅力和意志,硬生生将已经偏离的方向强行拉回来,而BS他们……当时已经方寸大乱了,哪里顾得上这些?
这就是年轻的代价……
在BS后出场的SR被BS的惨状吓坏了,同样抽得昏天黑地,最终,本次四大洲锦标赛冠军,由WP获得,亚军是HW,季军QL,BS和SR组合自由滑失误太大,跌至第四和第五。
WP的冠军,以及QL组合的这个第三,可以说是天下掉下来的,也可以说,是BS拱手送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坏消息
带着四大洲铜牌凯旋的曲蕊终于知道表哥赵钊欲言又止的“坏消息”是什么了。
她的母亲魏秀云提出了离婚,并且,已经与她的父亲曲兵办理了离婚手续。
由于WP拿到了四大洲冠军,小双中的领头羊TY和HZ又都有伤在身,今年世锦赛的三名额早早定下,QL的比赛任务,就剩一个冠军赛,也许会上团体赛,就看WP和TY、HZ能不能去了,但……那都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而父母的离婚,已经既成事实。
不管曲兵当时是酒迷了心窍,还是一怒之下的意气,他的确是跟魏秀云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等曲红知道了,已是生米煮成熟饭,再也难以挽回。
于是,这个新年,因为曲兵“改过自新”而来的阳光,全被离婚的乌云掩盖了。
曲蕊的脸色,比西德尼撞到了刘元凯那会还阴沉。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家里有点点起色,接下去却总是更重的一击……她的父母,为何,为何就是不肯消停!
姑母曲红搂着她,竭力安慰道:“好了,好了,离都离了,你爸妈这么大年纪的人,你想管也管不着,将来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好孩子莫哭,莫哭……”
曲蕊一抹眼泪,问姑母:“妈妈怎么想着要离婚的?”
要说曲兵不成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魏秀云也忍了快二十年了,再忍个二十年,他们也该入土了,好歹到死也是一对夫妻,下头也有个伴儿,要说之前忌惮自己的婆婆,曲蕊的奶奶,不敢提离婚,可曲蕊奶奶去世也有好几年了,她现在才提离婚……
曲红张了张嘴,最终吐出口的是:“谁知道呢……”
真正的原因是魏秀云在外面有人了。曲红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在得知弟弟两口子离婚之时,她惊怒之余,第一反应就是不要影响到正在备战四大洲的侄女曲蕊,第一个对策就是找私家侦探——早不提离婚,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提?
这样就揪出了魏秀云的一段婚外情。曲兵把家底败得一干二净,曲红帮弟弟偿清了债务,声明除了弟弟一家子的生活费,不肯再出一分钱,曲兵在家要吃要喝,要酒要菜,那点儿生活费那里经得起花?可国家队如今封闭集训,又不能从曲蕊那边要到钱——曲红有言在先,要是敢打扰侄女,她连生活费都不会再给,于是魏秀云就出去打工了,先只想打点短工挣些家用,她手脚勤快,性格也温顺,老板自然喜欢这样的员工,打工的收入居然还能让两个人维持温饱,第一个月是这样,第二个月是这样,第三个月还小涨了一点工资,有了收入,底气、心态都不一样了——没有大姑姐的接济,没了曲家,我也能养活自己,何必再看这个男人的眼色?何必再挨他的骂?何必……再回这个家?
重要的是,她在外面碰到的男人,哪个不比曲兵好?那个男人起码身体健康四肢健全,而且有几分本事——拳头一亮,就能把她那个脓包丈夫吓得脸色发白,几十年来魏秀云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丈夫是如此无用,凡事有母亲和姐姐收拾,除了色厉内荏地高声叫骂,内里根本是个草包。
她自己都想不到离婚手续办得如此干净利落,原本还打算着自己先搬出去做持久战的打算,现在这些安排都落了空,她直接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去民政局交出红本换了绿本,不一天时间,一切尘埃落定,等曲红知道,她人都走了。至于女儿曲蕊,等她知道这件事,只怕连年都过完了。
跟着不负责任的曲兵过了半辈子,魏秀云也变的不负责任起来,总之,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横竖有大姑姐顶着呢,她总能收拾好残局的。
于是曲红一到弟弟家,见到的就是失魂落魄的弟弟,以及空荡荡的屋子——魏秀云肯净身出户,她的那个男人可没这么大方,幸而曲家一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饶是如此,也被弄一团狼藉。
所以曲蕊现在看到的家,其实已经被姑母收拾过,然后又补了些东西进来,看着还像个样子,可曲蕊到底在这个家生活过这些年,那些地方是什么样子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看着不顺眼的地方,必定是姑母重新换过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姑妈你也别瞒着我了,我也有十八岁了……虽然……不经常回来,我妈的那些事儿,多少也听到些风声。”
从那天晚上,刘元凯送她回家,而母亲接了电话也不肯马上回来,就知道了,事实上她那天就没回来,第二天也没有,打电话去问总说加班忙。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魏秀云心里已经没这个家了。
曲红沉默良久,终于吐露了实情:“是……你妈在外头,有人了。”
“是在我爸去上班之前还是之后有了人?”
若是之前,还可以说是被曲兵弄的心灰意冷,虽然婚外情不道德,却还算情有可原,若是之后……
曲红摇头:之前和之后,结果不是一样么?莫非在曲兵改过自新之前就变心,就能弥补多年来受的委屈?抛开大姑姐的身份,曲红心中忖度:若是自己,摊上弟弟这样的丈夫,也是宁可落个不守妇道的恶名,也要离婚的,离婚了,不过吃点苦头,起码将来的命运可以捏在自己手里,要是不离婚,那就一辈子陷在这个泥淖里,几十年的光阴就这么虚掷不说,还落不到任何好话——魏秀云之前不就顶着个“晦气”的恶名么?真是冤枉死了。
“这种事,怎么能打听得出来?”曲红故意含糊其辞,“再说……婚都离了,再计较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
曲蕊望着姑母,望了好一会儿:魏秀云只是她的弟媳妇,却是她的妈妈啊!她……
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是这个家中最无足轻重的一个人,就算当时她在,如果妈妈铁了心要离婚,她又有什么办法?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过两天就回队里去。”
曲红踌躇了下:“……也好。家里有我,别的不要多想……我听赵钊说,你这次成绩很好,宋教练又心疼你们,千万不要闹性子……”
曲蕊点了下头,这才想起当事人之一,她那个不成器的父亲:“爸爸呢?怎么不在家?”
“这些时厂子里忙……他就……”
“你马上给你爸打个电话,我这儿有号码,叫他回来。”一直默不作声的姑父赵岩突然开口,厂子忙不忙他自然是清楚的,再忙,难道忙得没时间见女儿?
没脸见女儿才是真的。
曲红瞪了丈夫一眼,但赵岩这一次毫无妥协之意,直接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说:“要不就用我的手机打也行。”
曲蕊都十八岁了,再没有道理惯着这个小舅子了。
曲蕊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姑父的手机,两下子就翻到了父亲的名字。
大概是因为显示的是赵岩的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只是听到是女儿的声音,曲兵语气里很是慌乱:“你、你回家了!家里什么都没有,要不上你姑姑家,实在不行在外面吃也行……”
曲蕊定了定神,回答道:“我吃过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不,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妈妈跟人走了,你好歹要说两句吧,会不会我下次再回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要直接住姑妈家去?”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挂断音,曲蕊沮丧地将手机还给姑父,赵岩却不接,示意曲蕊:“继续打。”
曲蕊迟疑再三,最终还是拨出了电话,可惜被曲兵挂断。赵岩摸摸头,想了一下:“那就用你的手机打。”
最终在女儿的数十个电话催促下,曲兵答应回家。
曲红担心弟弟,想开车去接他,但依然被赵岩阻止了:“他这些时自己一个人上班下班不是挺好的么?偏生今天要人接?再说今天也没刮风下雨的,就那么几步路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