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莲夜 by 麒之离殇-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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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臣商讨今后的事情,其他一些事就只能让你去办理了。知道了吗?”
我深思半饷道:“母后觉得我有能力做好那些事情么?”
“能力不是本宫说有你就有的,而是你自己的心里有没有。而且有些时候,即使你真的没有,也要想办法让它有。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母后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好母后和哥哥交代的事情的,一定不让你们失望。”我一说完,哥哥就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七七,这些时候要让你多多操劳了。”我微笑着说:“哥哥,我一定会处理的好的,相信我。”
走出栖凤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深秋的风吹在身上,隐隐已经有些冷意了,潜意识的拉紧身上的披风。凌烈哥哥说内务府出了些事情,叫我去看看。徐泔路乘着皇上不理朝政,其手下的心腹也没了依靠,就想顺势的除了付彻,自己接替内务府主管的职务,可是被付彻发觉,两人现在是闹的不可开交。希望我去平息这场不必要的纠纷,对朝廷来说也是一件重要的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上千万倍。
走进黑暗的廊道,单薄的身影瞬间被夜色吞没,只有头上的白玉蝴蝶发簪,借着月光的照射,反射出七彩琉璃的光晕,使得黑暗的皇宫里永远闪亮着萤白的虹光,一闪一闪,如烟如雾,明淡如水,微弱却顽强。
第十八章 沧州丝绸
再次走上内务府前的那座白玉石桥的时候,赵峥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他走到我面前伏身拜倒:“赵峥参见七皇子殿下。”我挥手让他平身,一块赤金的腰牌丢到他怀里开口道:“上次可没见你对我这么客气。”
赵峥一派儒雅风姿微笑着道:“上次如果赵峥也见到这腰牌来的话,也定然会听候殿下吩咐的。”疑惑的看着他的眼睛问:“你知道我上次来的时候身上有带着腰牌?”
赵峥摇摇头:“当时不知道,后来有人告诉我的。”听完他的话我咯咯直笑:“那请问赵大人,如果我当时把腰牌递给了你,你真会让我进到里面去吗?”
他明显一楞,想了想说:“应该还是不会的,因为……”我笑着打断他:“不用解释了,我知道原因。在我父皇还没有出事之前,你即不是我父皇那边的人,也不是太子那边的人,你只是安安稳稳的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而且当时这也是挺好的自保方式。只不过现在……”我顿了顿,玩味的看着他,他也很自然的回望着我,我继续说道:“现在父皇重伤,朝廷汲汲可危,大多数的人都结成联盟,你那种自保的方法就再也行不通了,为了自己以后的命运,你会选择对你有利的一方去依附,同时也为了整个苍澜国的命运,所以你选择了太子殿下,也就是我的哥哥凌烈。而那腰牌的事我估计是康辰告诉你的,对吗?”
听了我的话,他眼里精光闪动,对着我弯腰一辑:“赵峥佩服。”我上前拉起他说:“不必佩服,现在我们都是为了太子办事,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见外。”对着他露出极其灿烂的微笑。
“赵峥明白。”
我走在赵峥前面,他稍稍退我半个身子的距离,算是上下主仆之分别,较之上次见面,态度好了很多了。我刚刚踏进大门,一个不明物体就从屋内扑面而来,吓一大跳,身子一顿,立马身子一轻,脚下退后几步,一个花瓶不偏不倚的砸碎在我脚前。
一抬眼,对上徐泔路带着惊诧的目光,我笑着戏谑道:“都听人说内务府一左一右,一水一火,性子是天壤之别,原先我也只是在猜测能相差到什么程度,如今我到是真正的了解清楚了。比之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泔路原先是因为和付彻私斗,相较之下略逊付彻,今天又被付彻在朝廷当众羞辱,心下怒火难平,所以回到内务府就拿手下的人发火。怒火中烧,一气之下抡起花瓶就砸了下去,没想到七殿下正好造访,花瓶就碎在七殿下脚边,开始被气得涨红的脸在看见七殿下的那一刹那退成了白色。
徐泔路在朝廷上听说了现在七殿下帮助太子殿下管理政务的事情,所以现在七殿下也算是个人物,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得罪此人。心里想着连忙伏身行礼:“参见七皇子殿下,泔路不知殿下驾到,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徐大人不必这么介怀。”我淡淡的说,瞅了瞅徐泔路的模样,说不上难看,可是眉眼间的杀戾之气还是很难让人忽视的,对着一个全身冒着危险气息的人,怎么样都是喜欢不上来的。心里暗暗对他有些不喜。
赵峥引我到上位坐下,吩咐下人端上茶水来。我借机四处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内务府,前方那个园子是灼月园,园中湖水里种满了密密的荷花,屋前也种满了绿荫浓翠的参天大树,只不过时至今日深秋时分,大多数的叶片已经变黄飘落了,寥落的参相到还真像现今的朝廷内政。内务府殿门高耸,俨然有几分巍峨的感觉。房间里的装饰也不夸浮,简单却也不失婉约,也颇有大气,看得出布置人的心思,大气严谨。看来付彻这个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并非那些只会拍马之人。这样看来,确实是徐泔路有些问题了,心里对他更是不喜了。
“朝堂上闹的不可开交,没想到你们这个内务府也闹成这个样子,”抱着双臂瞅着徐泔路,他低着头看不清楚眼睛里的风云涌动,“今儿你和赵大人好好汇报汇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音刚落,徐泔路就急的跳了起来,大嚷着道:“殿下明查这都是付彻污蔑微臣的。”看他焦急不可耐的样子,知道他正在气头上,懒得听他狡辩,示意赵峥告诉我事情的始末。
内务府管理的朝政收支,而这大半年来收支明显不平衡。几笔较大的帐目算下来国库竟然亏了四五百万两白银,其中最大的就数徐泔路掌管的木料运输的帐目了。
宫里修葺宫殿,需要大量的木料,而苍澜国最好的木料产地在苍澜国南部的云颐州。起初估计的费用是三百万两白银,可是最后结帐时费用居然高达六百万两,中间多出了三百万两。付彻在朝廷上大肆的批评徐泔路,说他贪污受贿,自己私吞了大量的公款。可是徐泔路却解释道,开始预计的三百万两是以为云颐州有便捷的交通运输,可是到了当地才发现,树木茂盛,间无道路,运输的队伍根本没有办法将木料运出来。只得加派大量人手开山建道,才使得木料能及时的运回皇宫。朝堂上每人个执一词,吵的不可开交,其他的人不明其间的原因,默不作声,也有些明哲保身的,不愿意出来一判公正的。这件事使得付彻和徐泔路反目成仇,付彻成了徐泔路的眼中刺,不拔不行,而现在的局势却不能让他们这么放肆的只顾自己的利益,随意而为。于是派我过来调停。
头痛中。第一次接手的就是这么大的事,哥哥和母后还真看的起我。揉揉额角问赵峥道:“你对这个怎么看?”
“自然是越快解决越好。”
我皱眉,这个我自然也是知道的:“那这样做才能很快解决呢?”赵峥摸摸下巴说:“自然是从事情最本质的地方开始解决能最快的处理好。只不过……”他抬眼看着我,眼睛里有些无奈。
“最本质的问题,自然就是那些多出来的钱财该如何弥补?不管他们谁对谁错,或是都对都错,只要把这些钱的问题解决的,就目前来说,还是能稳的住他们的。”
赵峥点点头,一脸思索的表情。
这个时代,有权就有钱,有钱就有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官场里面借着自己的权势谋取暴利也是常事,只不过人人都得有些良心。现在是什么时候?苍澜国最危机,最需要团结一致的时候,还有人在这里给我玩阴的,趁着混乱明目张胆的抢钱。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心里暗生一计,敢动朝廷的钱,我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看谁吃谁的钱。
赵峥看着我脸色万千的转变,有些担心的说:“殿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脸色不太好。”
收回心思,雍容绰灼的对他一笑:“赵大人多虑了,我只是想到解决的办法,太高兴了而已。”
“真的吗?”赵峥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含笑点头:“明早朝堂上,定会让你们知道。”
深秋明媚,阳光毫不吝啬斜斜的照耀在每个人的身上和脸庞上,每个人都极力吸取着这得来不宜的温暖,庭前银杏树上的叶子也几乎掉光了,只留下孤零零的几片在高高的枝头,摇曳,拂动。
闭着眼睛靠在马车里,环儿拉过软软的轻裘盖在我身上。我贪觉的毛病没有随着年龄而减弱,反而更加深了,从奇轩宫到正澜宝殿我都懒得去浪费,让于阳叫来马车,我窝在车里补觉。将头枕在环儿的大腿上,半梦半醒间听着马车四角上风过风铃的声响。幽幽的半梦间,我好象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气,甜甜的。
“殿下,前面就是正殿了。”于阳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时,环儿轻轻推醒我,极不情愿的起来,用手使劲揉揉发涨的眼睛,再拍拍脸颊,骨碌一下爬起来,一掀帘子走了出去。此时眼中退去睡觉时的迷蒙,换上淡漠的神情。
当我走进大殿的时候,里面已经满满的站了好些人了。很多看见我走进来都不自觉的朝我看了过来。看来我现在这个身份还是挺不错的,回头率明显提升几倍。带着客套的笑容慢慢向里面走去,很多双眼光就刷刷的射在了我身上,极不爽的动了动肩膀。感受到其中一束目光明显的敌意,我望了过去,对上的是付彻的眼睛。
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身子,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满满的一个圆圈,忍着笑意,对他说:“付彻付大人要是再这样看着我,小心我会脸红啊。”很满意的看到他脸上略带扭曲的样子,就像似一个月饼被硬生生的揉成一坨。
周围发出低低的笑声,使得我无名火暗暗冒了起来,骤然的冷了声音道:“很好笑么?”笑容还没来得及被他们收回,全部僵硬在脸上,我一一的望过去,眼里没有半丝暖意。正看得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口的小太监高声喊道:“太子殿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一一参拜后我退到大殿石阶下方,这里距离太子哥哥和母后最近。站在我下手稍近的是康辰,远一点的是付彻,正对面站的是齐未。
太子撩袍坐在太子自己的位子上,皇后也是安坐于凤位之上。太子虽没有登基即位,但是身上发出的尊严威势却不容任何人小窥,更有皇后娘娘在背后撑腰,虽没有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但是留在众位大臣心里上的震撼还是不小的。
凌烈哥哥面上依旧英气非凡,即使接连的劳累使得他的脸颊清瘦了些,但也更显得他的俊朗不凡,一双耀眼的星目闪动着,让人望去,像看见了星空,也看见了大海,璀璨夺目,亦深邃悠远。那个坐在上位的,我的哥哥,以后一定是个好皇帝呢。
母后娴静的面容上没有一丝丝喜怒,端庄典雅的坐在位子上,眼睛里也静静的,只有偶尔看向太子的时候才隐隐露出些情愫。
我转过视线,看着一个正走向大殿中间向太子殿下汇报要事的大臣。
“回太子殿下,微臣要奏沧州巡抚安太柏。”户部尚书高溪一上来就参了安太柏一本,这让朝中大臣们皆是一惊。
太子亦是大奇问道:“为何?”
只见高溪微微一鞠,大声说道:“沧州之地地处南边,气温适宜,极适合桑蚕饲养。加之沧州向来是以丝绸为主,每年的丝绸总量虽多,但是供不应求。虽有增加织机,但是原料蚕丝却是远远不够,故此皇上才下令改良田为桑田,虽只有一半但也足以提供充足的丝蚕。原本这件事是早已经该办好的,可是没想到沧州巡抚安太柏从中阻挠,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改令田地,虽然微臣也出面处理过,但要是哪句话不顺了安太柏的意,他便鼓动当地的百姓胡闹,微臣实在是拿他无法,又不能伤了百姓才回来禀报的,望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明查。”
太子微微侧了身子看向皇后,一脸的惊奇,而皇后也是满脸的诧异之色,太子望向高溪说:“真有此事?”
高溪一辑到地,声音诚恳的说:“微臣说言句句实话,还望殿下早日解决此事,好让沧州的丝绸产量能有能好的提升。也不枉皇上当日的苦心啊。”
此话一出,百官皆是动容,暗暗里已经有不少贬斥安太柏的声音了,不过其间也夹杂了几声为他辩驳的声音,只是势头太小,马上就被淹没了。到最后已是怨声四起了,一个个恨不得立刻就拿了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