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七仙女-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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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仙笑咪咪的道:“不错,酒也是西门夫人亲手烫出来的,听说是珍藏多年的‘花雕’你尝尝看。”
侯玉阳将托盘整个接过去,摆在大腿上,先端起小菜又嗅了嗅,然后才倒了一杯酒。
酒到唇边却忽然停下来,道:“你说这是甚么酒?”
梅仙道:“陈年花雕,有甚么不对么?”
侯玉阳笑道:“凭良心说,这女人的两道小菜做得好像还可以,不过她若连酒里也要加点佐料调味……那她的见识就未免太有限了。”
梅仙似乎想都没想“当”地一声,已将一支银簪投进酒杯里。
银簪变了颜色,梅仙的脸色也为之大变。
侯玉阳忙怔道:“这是怎么回事?”
梅仙低声道:“这酒有毛病。”
侯玉阳叹口气,道:“我知道这酒里搀了东西,问题是还能不能将就着喝?”
梅仙一把夺过托盘,道:“你喝下去,我们金陵侯家就完了。”
侯玉阳骇然道:“酒里搀的莫非是毒药?”
梅仙点点头,随手将托盘往脚下一摆,同时也从床下取出了一柄三尺长的钢刀。
侯玉阳一惊,道:“你这是干甚么?”
梅仙咬牙,道:“看样子,我们跟西门家的交情,是到此为止了。”
侯玉阳道:“你想跟他们翻脸?”
梅仙道:“他们想毒死你,不翻脸行吗?”
侯玉阳也不禁叹了口气,道:“这么一来,我这一餐又要泡汤了。”
梅仙苦笑着道:“不要紧,只要能活着出去,你想吃甚么东西部有。”
侯玉阳无奈道:“好吧,那我们就快点走吧!”
梅仙把钢刀放在他身旁,道:“等一下你可千万不能手下留情,那西门胜人称‘穿心剑’剑法毒辣得很。”
侯玉阳急忙推还给她,道:“我又不会使刀,你拿给我有甚么用?”
梅仙怔住了!过了许久,才道:“你身上有伤,当然不能用这种东西,不过那把‘六月飞霜’你应该还可以勉强使用吧?”
侯玉阳一怔!道:“甚么‘六月飞霜’?”
梅仙伸手从枕下拿出了那柄缠了红绳的短刀,道:“就是这柄东西,你难道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
侯玉阳摇头道:“怎么连刀也有名字?”
梅仙道:“这是武林中极有名气的一把短刀,我还没问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侯玉阳道:“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梅仙惊讶道:“甚么人会把如此名贵的东西送给你?”
侯玉阳垂首黯然不语,他想起了谢金凤。
梅仙也不再追问,只替他将红丝绳扣在手腕上,道:“记住,我们跟西门家的交情已经结束,你一心软,我们要出去就难了。”
侯玉阳只有勉强的点了点头。
梅仙道:“我现在可以喊他们进来么?”
侯玉阳道:“喊谁进来?”
梅仙道:“想杀你的人,当然也顺便通知李总管一声,如果他还没被害死,也一定会赶过来。”
侯玉阳迟迟疑疑的躺到床上,又抓了床被子盖在身上,耽心的看了她半晌,才道:“好,你喊吧。”
梅仙立刻惊叫一声,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侯玉阳吓了一跳,道:“我没怎么样啊。”
梅仙急忙道:“这是演戏的,你不要出声,只等着出刀就行了。”
侯玉阳点点头,紧紧张张的握着那柄短刀,一副随时准备出刀的样子。
梅仙继续喊道:“公子,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能死啊……”
喊声愈来愈急,愈来愈尖锐,喊到后来,已渐渐变成了哭声。
侯玉阳听得整个傻住了,如果这是演戏,这个梅仙演得实在太好了!
直到外面有了动静,他才闭上眼睛,身子也挺得笔直,看上去真像个死人一般。
首先赶来的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人在门外已大声道:“莫非是侯二公子的伤势有了变化?”
另外一个女人也直着嗓子接道:“我们赶快进去看看。”
说着,只见两名佩剑女子直闯进来,一进房门就不约而同的收住脚步。
原来梅仙正手持钢刀,当门而立,钢刀已然出鞘,脸上一丝悲伤的表情都没有,只冷冷的凝视着那两个人。
那两名女子相互望了一眼“呛”地一声,同时亮出了长剑。
梅仙冷笑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们这是进来看看的么?”
左头那女子哼了一声,道:“也顺便来领教一下你们侯家的刀法。”
右首那个冷冷接道:“侯冢刀法名满天下,但愿不是浪得虚名才好……”
话没说完,梅仙已挥刀而上,道:“是不是浪得虚名,一刀便知分晓!”
这一刀分明是劈向右首那女子,但只一转眼间,人刀已到了左首那女子面前。
左首那女子慌忙挺剑招架,可是梅仙的持刀手臂却陡然一个大转弯,眼看着自右上方砍下的刀锋,竟从左下角倒抹上来。
那女子尚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刀尖已自她颈间抹过,鲜血如箭般的从咽喉射了出来,吭都没吭一声便已栽倒在地上。
另外那名女子却停也没停,剑锋快如闪电,直向梅仙脑后刺到。
梅仙手臂一弯,与先前如出一辙,刀锋又从下面逆迎了上来。
那女子猛地一闪,直向床边踉舱退去。
梅仙急声喊道:“公子,快出刀!”
那女子原本认为侯玉阳已死,只当梅仙故意吓她,但床上的侯玉阳却在这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那女子大惊之下,头也来不及回,便已一剑平平刺出,使的正是西门胜赖以成名的那招“穿心剑”。
侯玉阳忙将双腿往上一缩,翻起被子,便把那柄短刀抽了出来。
而那女子慌忙剠出的剑锋,正好被翻起来的被子裹在里边,身体也失去重心,整个扑在床上。
侯玉阳想也没想,举起短刀就砍,竟将那女子持剑的手臂整个砍断。
只听那女子惨叫一声,抱着断臂伤口,踉跄朝外便跑……
侯玉阳惊慌失措地扔下刀,大叫:“我杀人了,我杀人啦!”
他惨叫的声音,简直比被砍的女人更大,好像是歇斯底里一般。
梅仙忙过去抱住他,安抚他,道:“没有,没有,她只是受伤,你没有杀她。”
那受伤女子刚刚跑到门口,正跟随后赶来的一个中年男子撞了个满怀。
那中年男子一瞧房里的情况,整个吓呆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李宝裳与四剑婢也冲进门来,一齐护住侯玉阳。
李窨裳大声道:“出了甚么事?”
梅仙冷冷的盯着那中年男子,道:“这恐怕就得问问西门大侠了。”
原来那中年男子,正是此间的主人西门胜,他这时才紧抓着这名断臂女子,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断臂女子没有回答,只不断地痛苦呻吟着。
梅仙将裹在被中那只依然紧握着长剑的断臂抖出来,跌落在西门胜脚下,道:“就是这么回事,事到如今,西门大侠何必再装糊涂?”
西门胜脸色整个变了,猛摇着那断臂女子,厉声道:“说,谁叫你干的?”
那断臂女人连呻吟都停下来,只恐惧得呆望着西门胜,吭也不敢吭一声。
门外却有人接道:“我叫她干的。”
说话间,一名美妇人满面寒霜的走了进来,谁也想不到竟是素有贤名的西门夫人。
西门胜不禁怔了怔!才一把将那断臂女子推开,气极败坏道:“你为甚么要这么做?”
西门夫人酥胸一挺,毫无愧色道:“当然是为了我们西门家。”
西门胜道:“你难道忘了我是他哥哥侯玉麟的朋友么?”
西门夫人道:“我当然没有忘记,可是侯玉麟早就死了,而这个人却是神鹰教誓必除去的死对头。”
西门胜道:“我不管他是谁的死对头,我只知道他是侯玉麟的弟弟。”
西门夫人道:“侯玉麟是你的朋友,他弟弟不是,我们总不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拿我们西门家几十口人命开玩笑。”
西门胜又怔住了!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连缩在床上的侯玉阳都认为她的话很有道理,脸上都现出了一股同情的神色。
西门夫人冷笑一声,继续道:“更何况这个人是不是侯玉鳞的弟弟,还是未定之数,我们为他把神鹰教给得罪了,未免太不智了。”
西门胜暴喝道:“住口,你……你怎么可以为了畏惧神鹰教而陷我于不义?”
西门夫人尖吼道:“你只知道胡乱讲义气,连死掉的朋友都念念不忘,你可曾为自己的父母、妻儿想过?你可曾为我娘家那一大家子人想过?万一得罪了神鹰教,你叫我们这两家人还怎么过下去?”
西门胜听得脸色都气白了,紧握着的双拳也在不停的“咯咯”作响。
就在这时,那断臂女子忽然又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哀嚎。
西门胜陡然挑起那柄连着手臂的长剑,将断臂一甩,一剑刺进了那哀嚎女子的胸膛。
所有的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床上的侯玉阳更是惊叫出声。
那断臂女子缓缓的瘫软在西门夫人的脚下,两只眼睛却一直仰望着她的脸,至死都没有移开过。
西门夫人的脸色已变得铁青,目光冷冷的逼视着西门胜,道:“好,好,西门胜,你真狠!你为了讨好侯冢,竟连服侍你多年的丫头都杀了,你索性连我也一起杀掉算了……”
说着,猛将衣襟撕开来,指着自己雪白的胸脯,大喊道:“你不是叫穿心剑么?我的心就在这里,你来穿吧!”
西门胜扬起了剑,剑上还在滴着血,他的眼泪也忍不住滴了下来。
就在这时,忽听侯玉阳疯狂般叫道:“不要杀她,不要杀她……”
同时轰然一声,挤在门外的西门家子弟一起跪倒在地,似乎每个人都在为西门夫人请命。
西门胜的剑已开始颤抖,紧接着全身都抖了起来,最后竟然剑锋一转,猛向自己的颈子抹去。
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李宝裳,突然出手紧抓住他的手臂,喝道:“西门大侠,你这是干甚么?”
西门胜挣扎道:“闪开,让我死,我现在还有脸见侯玉麟,再迟就来不及了。”
李宝裳急道:“不论以后怎么样,你西门胜已经对得起我们侯家了,侯玉麟能够交到你这个朋友,也应当可以贪笑九泉了。”
“当郎”一声,长剑坠落在地上,西门胜也已掩面痛哭失声。
西门夫人依然冷冷道:“其实你大可不必急着求死,反正我们也活不久了。”
西门胜满面泪痕的回望着她,道:“为甚么?”
西门夫人道:“你想神鹰教会放过收容侯二公子的人么?”
李宝裳忙道:“这一点西门夫人倒大可放心,我们现在马上就走,绝不敢再拖累你们西门府。”
西门夫人摇头道:“已经来不及了,虽然仅仅是半天时间,但是我们已经收容过你们了。”
李宝裳道:“那么以夫人之见,还有没有甚么补救之策?”
西门夫人道:“有,只有一个方法。”
李宝裳道:“甚么方法?夫人请说。”
西门夫人道:“除非我们把侯二公子留下来,以他一命换取我们全家几十口的性命……”
西门胜截口道:“住口,我宁愿死在神鹰教手上,也不能做个不仁不义之徒。”
西门夫人道:“我的想法却跟你不同,你我死不足惜,可是年迈的父母何辜?幼小的子女何辜?他们既没有受过侯家的恩惠,跟侯家也没有交情,他们为甚么要平白无故为侯家而死?”
西门胜沉默,所有的人也都听得哑口无言,房里登时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侯玉阳却在这时忽然道:“好,就把我留下来吧,我一条性命能换几十条命,倒也划算得很!”
梅仙立刻尖叫道:“不行,你这条命跟别人不同,就算几百条命,也绝对不能跟人换。”
李宝裳哈哈一笑道:“这个方法未免太离谱,别的事都好商量,唯有这件事,实在难以从命。”
西门夫人道:“为甚么?连侯玉阳自己都愿意留下来,你们做下人的,还有甚么理由从中作梗?”
李宝裳道:“理由很简单,因为侯二公子的命,已不属于他本人了。”
西门夫人道:“哦?这倒怪了,他的命不属于他本人,又属于谁呢?”
李宝裳道:“属于整个中原武林,因为武林中已经不能没有他。”
西门夫人道:“笑话,我们西门家也是武林中人,如果没有他,我们的日子只会过得更好。”
李宝裳笑了笑道:“那当然,至少你不必偷偷的派两个丫环去行刺一个身负重伤的朋友。”
梅仙接口道:“而且还在酒里下了毒,幸亏我家公子的鼻子还管用,否则早就一命归天了。”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