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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寂寞妖红-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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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驻步不前,鸾祺笑得更欢了,“怎么了,你不是命也可不要的么,怕什么。”

唐流被她说得难堪,可真是有些心虚了,只能冷冷道:“我现在是个下人,应该去做事。”

可公主却不放过她了,“是阿”她笑吟吟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婢女了,怎么能不听话,叫你去端酒呢,你不去?你不是很明白家规的么?”

唐流被她说得心中一痛,低下了头。

见她们走进,那位青衣公子有些奇怪,“鸾祺?”他笑道:“你又在出什么鬼主意了?”

“我不过带了个人来跳舞助兴。”鸾祺笑道:“你们光喝酒又有什么趣味。”她转身道:“隆,你府里的景也好,酒也醇,只是歌姬太差,怎么不好好调教几个来给我们看?”

“这是因为我并不很喜欢听歌。”少相隆笑容如阳光般明媚:“再说这位唐姑娘好像不是我府里的歌姬呢。”

“我说她是,她就是。”鸾祺淡淡道:“来,还不给少相与齐王倒酒。”

唐流忍着气,在隆的杯中注酒,又转身向澶,他清冷的目光正盯在她的脸上,她不敢与他对视,只低头看他酒杯,可又见他握杯的手纤长柔韧,指上套着只红玉板指。

唐流只得低头服侍,将琥珀色的醇酒倾入水晶杯,骄阳在水晶杯旁折射出晶莹的光芒,还有这个几绮年玉貌的男女,似乎美人佳景只该聊着些风花雪月的事,可话题一变,转到了她的身上。

鸾祺笑着看她:“你知道不知道,我祖母很是欣赏你呢。”

唐流一愣,终于明白她口里的祖母是皇太后,不便说什么,只是微点了点头。

“她说唐泯的女儿不但有骨气,骨头也很硬。所以这次没有把你严办,祖母喜欢硬气的人。”

唐流听她说得奇怪,只得低头不语。

少相隆闻言也笑:“忘了说了,唐姑娘放心吧,太后说先委屈你一下,等这事过去了,再放你回齐王府。”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笑瞟着澶:“终不能棒打鸳鸯各一方吧。”

澶不说话,只接过一杯酒一饮而尽了,仍是没有说什么。

唐流的脸却顿时红了,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不知道心里是什么味道,没想到太后仍是会让她回齐王府,心里又有一点欣喜。

“所以说这次对你是大恩典了,你可要自己明白呀。”鸾祺接道。

唐流苦笑,唐家莫名其妙遇此横祸,她莫名其妙地成了别人的小妾,这竟都成全了一场恩典,这个道理她不明白,念及慈父往日神情,自己不由心中难过,咬着唇不让眼泪下来。

隆是个极体贴明白的人,见唐流触及痛处,将手中杯子递了过来:“那日在大厅上唐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我敬你一杯。”

唐流不语,接过一饮而尽,微辣的酒水沿喉而下,顺便将眼泪也冲了下去。

“上次在厅里说了那么多话,怎么今天没声音了”鸾祺奇道:“难道心里仍是记恨么?”

3 何期小会良人

唐流看她一眼,不说话。

“毕竟唐老仙去时姑娘不再身边,这必定是姑娘的心头大憾吧。”仍是隆话语温柔,他又递上杯子:“姑娘心里不舒服也是应该的,不妨痛饮几杯,舒缓一下。”

唐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接过杯一饮而尽,鸾祺闻言也倒来了酒:“算我说错了,来,喝个赔罪酒吧”。

唐流也不多话,左一杯右一杯地只灌了下去,隆拍手笑了起来:“原来唐姑娘不仅胆子大,酒量也好,何不今日大家一醉方休,来人,把我埋在梅树下的那坛状元红拿来,再把那个西夏女人叫来跳舞。”

仆人们急急端来醇酒,拍去泥封,一股香气直飘了出来,唐流已面红,不由微笑:“果然是上好的酒,恐怕已过了二十五年了。”

“正是,正是!”鸾祺笑,“你倒明白,那是隆出生时埋下的,今年正好二十六年。”

隆精神焕发,亲自倒上酒来:“好酒也要遇知己,唐姑娘实在是个妙人。”

唐流取杯既饮,以前也常陪爹爹饮酒,她的酒量原是不错的。

西夏舞女已走入亭中,果然是金花雪肤容貌奇美,身段凹凸玲珑,唐泯做光禄大夫时家里常常接待西夏客人,也有西夏来使送女人入朝,她早见过西夏美人的风情,也随父亲学过西夏语,看了倒也不觉奇怪。

鸾祺却惊笑拍手:“澶,你看,她的眼珠是蓝色的呢,那把金发是发亮的呀”。

西夏女在乐声中袅袅舞起,鸾祺说得不错,少相府的舞女中看不中用,舞跳得并不太好,唐流是精于此道的人,看得出她的门路。

他们却都很欣赏,沉浸于那舞动中的妖娆,隆轻笑着低声对澶道:“怎么样,西夏女子床上最有风情,不如晚上送入你府中如何。”

他说得虽轻,鸾祺却也听到了,她咯咯笑了起来:“你们倒是亲密无间哪,怪不得人说齐王少相是可以同享一个女人的。”

澶微只是微笑,毫不在乎。唐流的心一跳,猛然间清醒过来,一时胸中雪亮,明白得澈澈底底,想来这些贵族公子根本不把平常女人当人,那西夏女本也是少相的侍姬吧,可是说送就送给了齐王,如此美貌的女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件玩物,这大概也算唐流的写照了吧。

她一口酒堵在胸中,咽不下,吐不出,郁积到胀痛,低了头细细思量,难道就是她以后的归宿?纵是回齐王府做妾又该怎样?总有一天他若厌了烦了,只要脸一板,大可再将她赐给家奴。

不知不觉地,唐流脸色灰败下来,放下酒杯,众人并没有发觉,她已于此刻心灰意懒,原来,为奴与做妾,区别不过是从油镬至火坑,她人虽坐在这里,于他们之中,却是个蒙他们看得上眼一同邀来玩乐的人,欢歌乐舞酒醒曲散后自当归于原位。

唐流转头看着澶,试图在他那深刻坚挺的面容中找到一丝关注与温情,可他毕竟没有看她,他哪会用情在一个妾的身上,那一夜,他的眼光冷过秋霜,唐流仅仅想着,已觉浑身发凉,若要去信任那样的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是何等幼稚可笑!

一瞬间,绕耳佳音变成了空洞梵语,如旷野里的风沙卷过,只余下一地荒凉,唐流再坐不下去,缓缓站起来,跨过杯盏往外走,鸾祺奇怪地看着她,隆似乎在叫她,全都不为之所动,路过那个西夏舞女身边时,她忽然停了下来,用西夏语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金发碧眼的西夏美人突然听到来自家乡的话,不由喜形于色,停下舞步,道:“我叫伊兰,你是谁?”

唐流又走近她,发现她有着西夏人所没有的细致的皮肤,容貌媚丽入骨,果然是个绝顶的美人。更感怜惜,她轻轻叹道:“伊兰,你为什么要来中原?”

伊兰的眼睛立刻朦胧起来,如烟如雾般,当真是夺人心魄的一种美色,她不回答,却幽幽地道:“他们说我能跳最美的舞,可是我真得很烦,我是从来不喜欢跳舞的,除非是跳索米拉”。

唐流不由伸手去抚她精巧的面庞,人说太过美丽的女子必遭天遣,这样的尤物果然是身不由已的。伊兰越是美艳活泼,眼里的落寞孤单便越是动人,唐流虽是女子,也看了动心,她叹口气,说:“伊兰,不如让我陪你跳曲索米拉吧”。

伊兰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会跳索米拉“”她颤声道:“我可从来没有跳过呀,出了西夏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常常想,如果能让我和人一同跳这个舞,就是死也不怕了”。

唐流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索米拉是西夏人至爱的深情之舞,通常是情人们为爱而跳,也有可以互相交命的朋友对跳的,平时不大上场,只有在婚礼和举国欢庆的大日子里才会有人跳,情深与爱恋是舞蹈精髓,每一个少女自十岁起就被母亲教会这支舞,可什么时候能正式跳却是谁也不知道。

索米拉是每一个西夏女孩子心里的绮梦。

“你没有跳过么?”唐流叹息,“不要紧,我会,我可以和你一同跳”。

伊兰欢呼一声,扑上来拥住她,在她颊上亲吻,唐流知道这是西夏人的习惯,并不推她。

再回头时,伊兰已经离开了她,她面孔严肃,指若兰花,柔软的身体却立得挺拔,手足摆成散花般的形状,她已准备就绪。

唐流向她微微一笑,索性褪去了外袍,正好今天她穿了身紧致的里袍,白色的衣裤如同劲装般妥贴。

“你快来呀,”伊兰轻轻急唤,眼里亮出了一朵朵星花。

她身后的乐师也都来自西夏,见到这个动作马上精神一震,“是索米拉呀!”他们相互惊声提醒,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将那支神秘而诱惑的曲子娓娓地奏了出来。

唐流踩着曲中的韵律,轻轻摆动身体,一个节拍一个动作,一步一步向她欺近,这支舞是同西夏来的一位舞妓学的,学得有八分像了,她说过的:“索米拉的实质在于两人似近又远,贴魂贴骨的一种依恋,可实质上舞者身体并没有碰在一起过”。

伊兰的身体急促地颤动着,腰身扭得似一根可任人摆弄的铁丝,唐流时时地引着她、顺着她的舞步,如同她的影子,所有的人都屏着呼吸看着,这样诡魅的舞蹈在中原是决不可能见到的。

学这支舞唐流用了两个月,可真正跳起来不过半柱香的时候,最最要紧的是舞终时的飞旋,一般人可以转十多个圈,唐流却可以转二十多个,不过怕伊兰受累,她们同转了十四个。

乐声截然而止,舞者与观者无不心有不足,乐师们张大了嘴,手指犹自扣在琴玹上不肯放下,伊兰的脸孔泛着满足的红晕,她香汗淋漓,气喘不止,可又满怀欣悦。

“这就是我们的索米拉呀!”她感激道,又来亲吻唐流:“谢谢你帮我圆了这个梦。”

唐流有些累,毕竟身上的伤并没大好,从地上拾起外袍,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小小面孔红粉绯绯,简直要发出光来了。

唐流在她娇嫩的面颊上轻抚一记,只说:“伊兰,要多保重”。

她走了,并没有再看那三个贵族一眼,从今天起,她要努力习惯这种姿式,高傲与不屑,如同澶一样。

第二天唐流起得不晚,仍是在整理衣物,隆来了,脸上仍带着那摄人的笑容。

“昨天怎么一声不哼地走了?”他问:“没有想到你的舞跳得竟是这么好”。

唐流不语,也许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了,把她从浣衣部调到舞妓苑去?这些纨绔子弟不会放弃感兴趣的东西。

“伊兰呢?”她突然问他:“她究竟是你取乐的舞女还是陪寝的侍姬?”

“原来昨天你是为了这个不高兴?”少相皱眉:“你吃醋了?”

唐流不响,他错了,她不是吃醋,只感到同命相连。

“其实澶可以把你封作侧妃的。”他盯住她,眼神深遂看不出心思:“你的容貌才艺并不在伊兰之下,而且伊兰是个西夏人。”

“西夏人不是人么?”唐流吃一惊:“难道你始终只当她是宠物么?”

少相见她动怒,不觉吃惊,牵了牵唇角不再作声。

见他示弱,唐流更不放过,直逼问道:“也许是我错估了你同齐王的感情了吧,你们是可以同享一个女人的,那么是不是以后你也可以享用他的妾,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把我送回到齐王府,直接留在相府算了,反正齐王也经常来,说不定以后还可传为一段佳话呢。”

这话说得厉害,隆的脸色变了,下不了台,他沉了脸,收起所有秀美温润,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唐流并不后悔,她就是要他生气,要杀要剐都不要紧,她是不怕死的了。

他才走,鸾祺又来了,冲上来一把拉住她手:“昨晚的那支舞好看极了,快快教我。”

唐流缓慢而坚决地将她拂开,淡淡道:“恐怕我不能从命。”

“为什么?”她簿怒,“你若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这支舞不是用来跳着玩的,我若教给你恐怕会亵渎了它呢”。

鸾祺终于大怒,一掌掴在唐流脸上:“下贱的东西,给你几分脸色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她力气不大,但声音干脆凌厉,唐流一生中从未被人如此打骂过,面颊发烫如灼烧,一路引着浑身血液往上冲涌。

“谁是下贱的东西?”唐流直直地盯着她:“今天你倒要给我说说清楚。”

她步步逼近,后者害怕起来,可尤自硬撑着,叫道:“你想干什么,我是堂堂的公主,你一个罪臣之女竟敢出言威吓我,快来人”。

身边早有几个侍女眼见不对护了过来,伸出七八只手来拉唐流,唐流伤口未愈,被众人七手八脚拉了个牢牢实实。

鸾祺见她被困,立刻得意起来,冷笑:“你现在不过是个婢女,就算齐王要你也不过是个妾,连侧妃都没争到呢,倒先给我脸色瞧了,本公主还真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犯上的女人呢,看来不给你个教训你是不会明白的。”

侍女们听她此言,俱一起心领神会,同心奋力将她推至园中水池边,唐流仍想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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