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鸟(强男强女)--p-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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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
这里是亚热带,适宜各种喜阳植物生长的地方,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初夏,正是多维贡收获的季节。
就在薰衣草田以外,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葱绿田地,田地的边沿,隐约能看见密丛的树林边线。田地里,农夫们开始了这一天的“收获”。他们安静,并且井然有序。
罂粟是一种美丽的植物,如果单独种植,它们或许会显得很单调,即使在花期,也只会开出四片花瓣。然而如果是不见天际的一大片,则会凝聚出积雨云一般的压迫感。
不过现在是收获季,花期早已过去,或青或绿 的蒴果累累地结在花头上,农夫们在田里倒退着行进,那些长着蒴果的柱头恰好到达他们肩膀的高度,不必弯腰就能用四连排的不锈钢刀片划过蒴果,采集滴下的汁液。
白兰度在田里慢慢地走,不时能看见几个用彩色胶带标记的成熟的果实。
“伊利斯,这是做什么?”白兰度对不远处一个农夫说。
这些农人都是阿基斯家养 的,就算平时不常有机会能和家族首领讲话,可也认得白兰度少爷。
被叫住的农夫则是常常有幸与白兰度说话的,作为农人们的头子之一,他常常要向家族汇报一年的收成。他身材不是很高大,难得的是手臂灵活,其他人收割一个蒴果的时间足够他收割三四个了,并且眼力很好,一下子就能判断哪个蒴果能割,哪个蒴果还要再等等火候。
伊利斯头也不抬地继续劳作,问:“少爷,您问的是什么?”
“那些彩色的胶带标记。”
“那些啊,那些是有潜力的蒴果,今年农场里加了一些新的人手,不太会看,所以我就标记在那里让他们学习参考。”
白兰度茫然地看看左右,四处都是沉闷忙碌的人。今天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了,研究室有人负责,玛丽也不知道在忙碌什么事情,现在还只是早上六点半,一天中最为无聊的时间段之一。
“伊利斯,教我怎么割罂粟吧。”
伊利斯一愣,然后没敢犹豫,把手中的刀片递了过来。这是切割蒴果的专业工具,由四个平行的不锈钢钢刀片组成。他在腰囊里翻找了一会儿,取出另外一个备用刀——只不过材质是玻璃的——向白兰度示范了起来。
“少爷,您看,从上向下纵切,注意不能太深,太深会引起蒴果内部滴水,阻止种子的发育。而且蒴果如果坏了,第二次采集的效果就不好了,大大影响产量。”
“理想深度是?”
“一到一点五毫米。”伊利斯用玻璃刀片做了示范,“这些汁液就这么留在蒴果上,过一两天就会干得像蜂蜡一样。”
白兰度紧紧盯着,若有所思。伊利斯侍立在侧,一言不发。
浑浊的乳白色汁液像汗水一样沁出,那种流速,就像是从手指尖的割口慢慢凝聚的血滴,汇聚然后流下。
良久,白兰度才抬起头,这时候太阳已经很是刺眼,他半眯了眼睛,突然把刀片塞进睡袍口袋,往山坡下走。
白兰度越走越快,完全不管那些保镖们辛苦地追随他的速度。再往前走,农夫们做的活计又有不同,那些蒴果头一天已经被切割开,蒴果汁液被自然蒸发,变成了暗棕色的粘稠物质,农夫们正用铁片把那些被命名为“生鸦片”的东西挂下来。
就在罂粟田以外,是农夫们的农场。乳白色的罂粟汁被搜集回来,在这里进行二次风干和熬煮。
白兰度尝过那些东西的味道,其实口感并不好,非常的苦涩。他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对鸦片趋之若鹜,不过这与他无关,家族产业能够壮大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穿过农场以外,被稀疏树林挡住的迷彩色建筑物终于显露出来。这时候白兰度已经气喘吁吁。但是他的神情松了下来,好像看见了什么心爱之物。
这是他的父亲倾毕生心血建立起的家族研究中心,分为四个区域,其中最为核心的A区和B区分别管理药物合成和活体试验。
驻守在迷彩色建筑物之外,是一个排的家族兵团。他们是精锐中的精锐,从小被施以严格的训练,为了提高实战能力还被派遣到世界上各个混乱的地区以雇佣军的身份活跃在战场上。
他们都身着丛林迷彩或草原迷彩。看到白兰度出现,恭敬地躬身迎接。
一名队长迎了上来,也鞠躬行礼:“白兰度少爷。”
因为长途行走,白兰度脸颊上泛起了不正常的血气,他抚摸着胸口,抬头看看太阳,已经是高悬至顶。定了喘气,白兰度才说:“我进B区看看。”
“是。”队长忙接通了内部设施。
走进没有名称的建筑物,与外部的色彩伪装不同,里面是纯白的一片。恒温装置发挥着强效的作用,白兰度皮肤立刻起了一层疙瘩。他很熟悉这里,在门厅附近的一个更衣室找到了专属自己的衣柜,更换上防护服。
把睡袍放进衣柜的时候,稍微犹豫,还是把割罂粟用的不锈钢刀片取了出来,放在防护服外侧的口袋里。
B区。
自动门阻挡在白兰度面前,这扇合金钢的液压门据说可以媲美银行金库的保险门。白兰度在一侧的密码输入仪输入了进门密钥,验证了虹膜,自动门发出滴答的响声,然后终于打开。
通过一个消毒回廊,终于进入了以人体试验为核心的B区。这里顶棚内高广,保证了良好的通风。
里面的实验员像是白兰度的好友,根本不遵从什么上下之别,见到他挂在胸前的名牌显得很惊讶。
白兰度停在一个操作床边,立刻就有人很惊诧地问:“啊,白兰度,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不是准备婚礼了吗?”
这里的研究人员有一部分是从“外面”高薪酬买入回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家族成员,他们自幼被送到“外面”学习,参与各国最为尖端的药品研究,然后回到家族为多维贡的事业效力。因为这相似的经历,他们与白兰度的隔阂甚少,与其说是上下关系,不如说是同行好友的关系。
白兰度对那个人说:“阿诺,我要看看阿诺。”
研究人员放下手里的针管,拿起消毒巾擦干净手套外部,拍拍白兰度肩膀:“跟我来吧,每次一来就叫嚷着要看阿诺,究竟阿诺是你老婆还是杜洛斯家的大小姐是你老婆啊。”
液压门一层层打开,B区之内,也有小区域的分割,不同的授权只能进入不同的区域。研究员走在白兰度旁边,经过了第四层门之后,进入了一个十分特殊的研究室。
空间里不再是纯白的颜色。而更像是一个生活空间——女孩子的生活空间。
然后他们看到了“阿诺”。
被命名为“元祖血液样本”的试验计划,其核心就是一个叫做阿诺的少女。原本,她和其他同龄女孩没有什么差别,她是阿基斯家族农场上的家生子,负责用塑料纸包裹熟鸦片。今年她才刚满十八岁,可是实验让她不再普通。
“元祖血液样本”试验之初,研究组提出找到一个与血液样本最近似的实验体。白兰度提供了数值,然后他们找到了数十个黄种人女性进行血样融合。先是给她们注射了李鹭的血液,然后再让她们接受Hell Drop的侵蚀。试验结束,阿诺活了下来,并且保存了理智。她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完全融合李鹭血液的人。
阿诺正坐在椅子上托腮观察宠物笼里的小白鼠,她留了及背的麻花辫,黄色的皮肤,黑色的瞳孔。白兰度想起了学生时代的李鹭,不过李鹭不太愿意把时间花在照顾试验白鼠的身上,她宁愿跑到大学图书馆度过每一个空闲的下午。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阿诺抬起了头。
“啊,白兰度少爷!”她很开心地看到了其中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胸口挂的名牌上写着白兰度的名字。
阿诺从高椅上跳了下来,扑到玻璃防护墙上。
白兰度已经开始动手解除身上的防护服。
研究员对他的行为见怪不怪,但还是要表示不敢苟同:“就算你地位崇高,也不要明目张胆地违反实验区的规定好不好?”
“规定?什么规定?”一边问,白兰度一边已经完全脱下了高分子材料防护服装。
“明知故问,说了也晚了,反正你都脱了。”研究员把他脱下来的衣服捡起来挂到一旁,自己却还不舍得把厚重的衣服脱掉,不过也懒得管了,自己出门去不再当电灯泡。
B区收容的或是基因操作产物或是药物控制产物,或许会产生恶性突变,出现针对普通人的传染病源,所以进入B区者都要穿着防护服。可是白兰度一旦进入这里,却习惯把衣服脱了。
这也是阿诺为什么会如此喜爱白兰度的原因。自从被征入B区接受试验之后,很多人死了,很多人疯了,只有她还健健康康地活着,可是生活不再一样,她与朋友们远离,生命里来来去去的只有穿着白色或黄色防护服的冰冷的实验员。只有白兰度,愿意这样无距离地接触她。
阿诺才十八岁,正是风华年龄,在还对爱情存在幻想的时候,生命的视野里便只剩下白兰度这个真实的面孔。白兰度少爷是多维贡的强者,是阿基斯家族的骄傲,他在制药方面的造诣无人能比,种种认知让阿诺越发沦陷,她天真地认为白兰度是属于她自己的,她愿意为白兰度付出一切。
“白兰度少爷,你今天给我带来什么了?”阿诺兴高采烈地敲打着玻璃,声音从通风孔里传出来。那是厚度达到三十公分的防弹玻璃,在她的敲击下却摇摇欲碎。
白兰度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他把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阿诺便停住了动作,她连忙点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长长的两条麻花辫子晃动着,看起来很是可爱。
白兰度在一边的保险门输入了密码。十秒倒计时后,门被打开了,阿诺从玻璃观察室里蹦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了白兰度身上:“白兰度少爷,你今天给我带来什么了?”
白兰度微微地笑,阿诺比他小了十几岁,他满足地抱着怀里的女孩,一只手从她腋下托着,一只手抚摸她的后脑勺,就像最最温柔的情人。
“白兰度少爷,你今天给我带来什么了?”阿诺锲而不舍地问。
白兰度托着她,转到挂衣服的地方,从防护服口袋里拿出了刀片。
阿诺略显失望,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这刀片她见多了。想想又开心了起来,毕竟是白兰度少爷送给她的啊,天下刀片这么多,但又有谁的刀片是少爷送的呢?
她一把拿过刀片高兴地亲了一口,对着白兰度晃了晃,说:“割鸦片的刀子啊,我都半年没见过了呢!”
“阿诺今天乖不乖?”
“阿诺每天都乖!”
白兰度很开心,他和阿诺在一起都觉得很开心,眼睛一抬,看到了阿诺前几天开始养的小宠物。
阿诺对气氛的变化很敏感,疑惑地问:“少爷?”
“阿诺喜欢我吗?”
“喜欢,最喜欢了!现在天天能够见到少爷,简直像做梦一样。”
白兰度又问:“为了我,什么事情也愿意做吗?”
“这是当然了,上次我杀了十五个‘失败品’,这次少爷要我杀几个?”
“那去杀了那个——”白兰度伸出手指,指向观察室里的小白鼠,那是阿诺这几天最喜爱的事物。
阿诺略犹豫了半秒,那毕竟是陪伴她好几天的可爱的小东西,但是马上就决定了,跳出白兰度的怀里,问:“少爷想要阿诺怎么杀?”
“一刀刀,割死。”
整个过程,阿诺都一丝不苟地执行。那只白鼠扭曲地逃避着伤害,但是阿诺的手指不轻不重地禁锢了它,根本没有逃离的余地,它只能吱吱地惨叫,然后气弱,然后无声。
白兰度静静地看着阿诺专注的神情,她拿着刀片的样子。过程持续了三十五分钟,白鼠被凌迟成了几百片薄薄的肉片。
阿诺把刀片放进洗手池里浸泡,洗干净了手才蹦蹦跳跳地出来,扑进白兰度怀里,抬起头仰视她的少爷,问:“阿诺做得好不好?”
白兰度宠爱地揉她的头顶,问:“阿诺不喜欢小白鼠吗?”
“喜欢啊。”
“为什么又忍心杀了它?”
“因为少爷要我杀啊,阿诺最喜欢少爷了,其他什么的都不重要。”
“你真听话,以后要一直听话。”
“只要少爷对我好,我就一直听话!”阿诺说,停了一下又说,“就算你不对我好,只要不是太坏,我也一直听你的话。”
白兰度似乎迷醉了,他低下头,亲吻了阿诺的头顶,更紧地搂抱了她,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后背,叫着一个名字。
阿诺觉得很幸福,白兰度少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