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鸟(强男强女)--p-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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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的鸟语。
紧接着出来个周身排骨的矮个子,把文弱的那个领回帐篷去,嘴里还说什么“家丑不宜外扬”。
而这一组的诡异程度,在开训当天达到了另一个□。
*** ***
奇斯是个天生的热心肠,传说里的“好好先生”说的就是他这种人。第一天夜晚,他帮“杨”熬姜汤,帮“李”收衣服,和埃里斯一起保养枪械,很快就自得其乐地融入了无国籍的大群体。
李鹭这次被分配的任务是队医,尽管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然而轻骑兵学校的选训是不会管你从事哪门行当的,这里只有集体竞争。争不过别人,要么就打道回府,要么就直接死在这里。所以队医也要一样地卖力。竞争方式也只有两种:魔鬼训练、生死较量。
李鹭一晚上都缩在帐篷的一角,她心情很不好,潮热的天气让人心情烦躁,活动在四周的陌生人群更是让她不悦。不时有人用或好奇或怜悯或轻蔑的目光看向她这一角,同一阵营的人或许把她当成了绊脚石。
可是生活就意味着忍受,无论多么成功的人,都要忍受生活带来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她而言,生活本身已经没有什么乐趣,唯独留下一个扎根于心脏的目标。
对于夺走她的友情、爱情,乃至于生活本身的那个男人,总有一天要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他的路是错的,毁灭别人希望的人,最终会迎来自己的毁灭。
杨和她在一起也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可是已经对这个女人各种习性熟识之极。他是惯于见风使舵的家伙,得意时意气风发,不得意时做小卖乖。此际被李鹭阴冷的表情吓得战战兢兢,赶快挪远坐了,免得引火烧身。
埃里斯和奇斯一样,都是枪械发烧友,成了一对天然自来熟。
奇斯小心地凑近埃里斯:“那个瘦瘦的男孩究竟是什么来头?周身散发着狂气,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请原谅起司面包同学在生命的前二十几年中没见过几个女人,阿富汗的女人一般都要包头包颈。世界上有一类人被称为“路盲”,奇斯同学是个典型的“女盲”。
本来这样的性别误解一个人犯错就已经足够,然而较为离谱的是,所有人都基于第一印象和常识判断认为李是个真真正正的男性——轻骑兵学校是没有规定只能男性学员入训,但是没有哪个国家会在这样的特种兵竞技中派遣女学员拖后腿,校方更不会就参训学员的性别作特殊说明,于是误解根深蒂固。
至于埃里斯,也是个在生活方面比较粗犷的,他是接到参训通知才知道有个代号叫李的人要与他同行,都是潘朵拉候选执行者之一。
于是在强大的第一印象和常识判断作用下,埃里斯八卦兮兮地凑到奇斯耳旁,回答:“我也是刚认识他的,叫做李,你有事没事别去招惹那个人。据说他还是个瘾君子,发起狂来能折断自己手臂。”
奇斯倒吸凉气,不敢置信瘾君子也能参加轻骑兵学校的选训。然而再扫一眼李鹭的身形,他也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重度嗜毒者才会有的惨状。
——可怕的毒品,好好一个男孩子就这么被毁了,希望他明天不要死得太惨。慈悲的奇斯同志如是想。
*** ***
选训正式开始的第一天,所有人在营地附近发出的爆炸声中惊醒。奇斯翻身而起的同时完成了寻找掩体、拔枪、跪卧的动作。
埃里斯无语地看他,因为埃里斯的体型够高大,奇斯自然而然地将他当成是天然掩体。
奇斯混沌的眼睛眨了两眨,清醒了,不好意思地对人形掩体埃里斯同志说抱歉,目光越过他,落在帐篷一角,无意中看到抱枪而坐的李。
已经有性急的人掀开帘子冲了出去,灰蒙蒙的晨光照亮了李的轮廓,奇斯看得呆了一呆。那个瘦得可怜的“男孩”看上去大约不过二十的年纪,骨骼完全缩着,肌肉也不发达,明显是发育还不成熟。他剪了贴耳的短发,稍微泛黄而且干涩,很没有营养的样子。
奇斯生长的环境里,男人必是强大的,否则无法存活。这样的男孩在阿富汗必是扛着武器的,他们的作用是冲在阵前的炮灰。
轻骑兵学校有自己的专职校官,为了能很好地与各国学员沟通,这次选训还要求学员们必须能听得懂英语或法语。不过也不需要十分高超的听力水准,因为一日间的口号无非是“五十公里越野”、“五公里重装泅渡”、“五百米至八百米不定距离狙击”。
第一天早上的起床号是榴弹爆炸声,第一天早上的问候语是:“想吃早餐吗?请先完成五十公里越野,负重二十公斤。”
埃里斯跃跃欲试,二十公斤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一件具有足够强大的防弹能力的作战背心至少要有十公斤,加上水壶、狙击步枪、突击步枪、近战短突、手枪,埃里斯全副武装时的负重量一般在五十公斤左右。
至于五十公里,那不是但凡特种兵都习以为常的家常小菜吗?
奇斯担心地偷瞄李,看到“他”正在往腰上系配发的二十公斤负重的铅块袋,教官还在一边喊:“你们都不要有侥幸心理,在终点会有人清点负重囊里的铅块。”
李鹭正处于早晨清醒的亢奋中,感到有道怪异的目光打量自己,对视了回去。
奇斯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挪开了目光。那男孩太瘦,以至于眼睛显得非常的大,眼珠子乌黑乌黑的更是碜人。这尚是首次,奇斯感到有别的事物比枪械弹药更为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五十公里越野跑的路途都标有方向标识,沿途事先设了几个供水点,以免学员脱水晕倒。不过到现在也没出现脱队的情况,可见各国派出的都是精挑细选的经得起操弄的苗儿。
李鹭本来能够跑快,但是看到杨装孱弱装得这么上瘾,于是妖孽地冷笑,陪他。
出于同伴精神,埃里斯落在后方照顾杨和李。至于奇斯,则出于莫名作祟的慈悲心,加上刚刚结交好友的粘腻兴奋心理,他也落在大部队的后方,与埃里斯一同前进。
一路上,奇斯虽不至于频频回头,但也把不少注意力放在背后,好在最后那两人慢是慢,都一路坚持了下来。更加出乎他的意料,被埃里斯说成是瘾君子的李,独立完成了所有的路程。
热带雨林里,树冠将光线遮挡得十分密实。太阳高升才逐渐能洒下隐约的光芒。在四个小时的长途越野后,奇斯、埃里斯、李鹭、杨,几乎是同一步到达了终点。
——迎接他们的是教官和其他参训学员们怜悯的目光。
教官说:“虽然感到十分遗憾,但是很可惜,你们的早餐没有了。”他脸上弥漫着可恶的笑容,他是乘坐丛林直升机到达终点的,完全不见疲惫。
而那些与他们一同出发的学员们,则是一副酒足饭饱的态势。
奇斯敏锐地闻到空气中飘扬着饭香。李鹭则开始揍杨:“让你装,我让你装!”
教官继续说:“以后你们都要习惯这样的进食规则,只有完成规定训练的人才能够吃饭,饭菜就放在训练的终点,先到先得。当然,为了能保证日后的高强度训练顺利进行,我们鼓励大家把其他人的份吃掉。”
杨傻眼了,以前没听说过这个规则的,他毕竟也是第二次参训了,虽然这次用的名字和形象都不一样,但是他的确记得在前些年的选训里都是保证饭量的。
“报告教官,”杨不能置信地说,“我听说以前没有这样的规矩的,轻骑兵学校的选训不是一直以公平竞争著称吗?大家都吃饱的状态下才能够公平竞技啊。”
教官几乎是幸灾乐祸地说:“吃饭本身就是一种竞争,通过竞争获取食物,这才是公平的终极状态。”
奇斯连连点头:“说得对,很有道理。”
埃里斯和杨瞪大了眼睛,对他的叛变十分不解——难道你不应该生气吗?难道你不应该跳脚吗?教官没有事先说明这个规则,根本就是耍人!
奇斯听懂了杨的嘀咕,他站在教官的立场上说:“可是战场上本来就是千变万化的,有哪个人会先设定了规则才和你做生死搏斗?没有拼尽全力是我的错,如果我先到达终点,至少可以帮你们抢到一些饭菜。”
听到这里,李鹭也抚额不语,杨和她目光相撞,都在暗中相互询问——这位圣母君究竟是从哪颗圣母行星漂流过来的?
教官嘿嘿干笑,他也是被奇斯的人品吓得一怔一怔的,都不好意思继续幸灾乐祸了。看一下腕表,对所有学员说:“原地休整一个小时,然后开始中午的训练安排。”想了想,出于仅剩的一丝厚道心对奇斯说,“如果你们能够弄到什么食物就尽快弄吧,一整天的训练量可不是开玩笑的。”说是这么说,他们这次出来除了腰上的铅块,就没有携带别的武器。没有枪械匕首,要在丛林中捕猎是多么困难的事。
然而奇斯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钓鱼线,废话也不多说,就往丛林阴暗处走,隐没在蕨类植物宽大的叶影里。
学员们开始四处走动,放松肢体,为即将进行的训练作准备。
李鹭从杨的口袋里掏出两只手套和一卷合金锯边线,一边说:“让你装,装吧,饭都没得吃。”
杨苦着脸说:“我去捡柴禾生火,您就放过我吧。”
正说话间,一个两米多高堪称“白色巨塔”的白人走到杨的身后鄙夷:“东亚病夫,没本事就别来这里拖后腿。”然后又对奇斯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真让我失望。”
那也是属于无国籍阵营的,由于该莽人四肢发达,颈部三角肌尤其强壮,头一天晚上就喜获白猩猩的荣誉称号。
东亚病夫……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历史悠久的词语了,杨感动得几乎痛哭流涕。原因无他,无非是这个不怕死的白猩猩成功吸引开了李鹭的注意力。埃里斯感慨万千,很想八卦地吐槽白猩猩同志,难道他就没发现他们跑完越野根本就面不改色吗?
杨再次近距离地观赏到李鹭那让人毛骨悚然的邪行笑容。
“我,我先去捡柴禾了。”杨适时退避三舍。
作者有话要说:恍然间看到这么多同好者喜欢暴力文,偶,偶好兴奋~~~
小狂狂这几天在办公室狂翻枪械百科全书,引得有人对我诡异的兴趣爱好产生了严重质疑,今日一看,原来喜欢看枪战的人员也不少啊,我果然不是变态啊,啊哈哈哈~
【丛林野餐盛会】
这里有一个问题。
当杀手遇到保镖,当恐怖分子遇到特种兵,谁能胜?
潘朵拉这个组织说到底也只是个私人设立武装,在很大程度上,他们的行为方式更像杀手,更像恐怖分子。他们是针对所有与贩毒业相关人员的杀手,同时也是针对金三角、金新月以及多维贡地区的恐怖分子。
如今站在轻骑兵学校的选训队伍里,李鹭他们面对的是来自各国公派的特种兵,他们强壮有力,在实战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们以国家为后盾,享有先进的装备和训练设施,有人还声称“2000次模拟战不败”。潘朵拉只是隐藏在正规力量角落里的一个渺小民间私设武装力量。
面对白猩猩的鄙夷,不论是美国还是意大利的兵员都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眼睛却□裸地观望事态发展。
杨文弱且哀怨地说:“我还是去拾柴禾吧。”
李鹭点头说道:“我去抓点猎物。”说完就往奇斯的反方向钻进了丛林。
白猩猩被晾在了那里,没人理会他。旁人感到他似乎冒青筋了。
杨推了推眼镜,斯文地走向一株两人合抱的落叶乔木,他从口袋里又掏了一卷合金线出来,往上一抛就挂在了十米上的一根横枝上。
就算这个时候,他还很尽职地扮文弱,对白猩猩说:“真不好意思,麻烦您让一让。”
大块头傻乎乎地挪开了脚步,他完全是看傻眼了。合金线细细长长,要把它挂到三层楼以上的高空,需要速度、技巧与力量的完美结合。面前这个眼镜却是随随便便就达到了那个高度。在场诸位都是行家,也都顿时哑然。
杨拽住合金线一荡,往树干上蹭蹭蹭地就攀了上去,不片刻就上到树冠部。那棵树着实高大,他又如是再三,上到了三四十米的高空。下面的人变得甲壳虫般大小,都在仰头观望,也许为他捏一把汗。
终于可以晒到阳光,他往四周看去,满满地覆盖了各种树的树冠。其实天上的阳光格外灿烂,不过被这些高大落叶乔木遮挡,地上就仅能见到零星的弱光,除了一些不喜光的植物,几乎寸草不生。
他还没忘记自己做的孽,要在五分钟内取到足够的柴禾。地上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