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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1905显克维奇:十字军骑士-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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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当的人。修道院方丈也告诉了他罗马教皇有好几道训谕,命令主教们检验这类小
贩,凡是拿不出真正文件和印信的人,立即予以惩罚。修道院方丈觉得这个陌生人
的证明书是伪造的,因此要把他送到主教的裁判所去。要是他能证实他是教皇派来
的,他决不会吃亏。可是,他逃掉了。也许他怕耽搁路程,但是他这样一逃,反而
给自己招来了更大的嫌疑。
    修道院方丈邀请兹皮希科留下来,在修道院里过夜;但是他不肯,因为他要在
客店门前挂上挑战书,向所有否认达奴大·尤仑德小姐是本王国最美丽和最有德性
的姑娘的骑士挑战,骑在马上决斗或者徒步决斗都行。但在修道院的大门上挂这样
的一块挑战牌是不大合适的。他回到客店,就把山德鲁斯找来。
    “修道院方文认为你是一个无赖,”兹皮希科说,“因为他说:‘如果他的证
明书是真的,他为什么害怕主教的裁判呢?”
    “我不是怕主教,”山德鲁斯回答:“我是怕那些对印信毫无所知的教士。我
要到克拉科夫去,但是我没有马;因此我必须等到有人送我一匹马。同时,我将发
出一封信,并且我要把我自己的印信盖在上面。”
    “如果你表明你懂得书写的话,那就证明你不是一个乡下佬;但是你怎么发出
这封信呢?”
    “托个香客,或者游方教上。有不少人去朝拜王后的墓地哩。”
    “你能为我写一张纸牌么?”
    “我一定写,阁下,甚至写在一块木牌上也行,您要怎么写都成。”
    “我想最好是写在一块木牌上,”兹皮希科很满意地说,“因为这就撕不掉,
而且我以后还能用。”
    一会儿随从拿来了一块新的木牌,山德鲁斯就在上面写了。兹皮希科认不出木
牌上写的是什么;可是,他命令把它钉在客店门上,木牌下面挂了一张盾,由两个
土耳其人轮流看守着。谁要是击了这张盾,就表示宣布他要决斗。但是从当天到下
一天中午,都没有人来击这张盾;到了下午,这位扫兴的骑士打算赶他的路了。
    可是,没等他赶路,山德鲁斯又来见兹皮希科,向他说:
    “阁下,如果您把您的盾挂在普鲁士爵爷们的土地上,我相信您的侍从就会给
您穿上甲胄。”'注'
    “你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十字军骑士本是教士,不许有情人,也不许恋爱
么?”
    “我不知道准许不准许,我只知道他们是有情人的。的确,一个十字军骑士如
果他自己没有受到污辱,是不能决斗的,因为他宣过誓,只为信念而战斗;但是除
了教士之外,还有许多从远方国家来的凡俗的骑士,他们是来援助普鲁士爵爷们的。
他们在找机会同谁战斗,特别是那些法兰西骑士。”
    “哦!我在维尔诺看见过他们,愿天主许可我能在玛尔堡再见他们。我需要从
他们头盔上拔下孔雀翎毛来,因为我许过一个愿——你懂么?”
    “阁下,我一定卖给您两三滴汗水,这是圣乔治在同火龙格斗的时候流下的。
对一个骑士说来,没有比这更有用的圣物了。把您许可我骑的那匹马拿来换这件圣
物吧;我也一定要给您一张免罪符,免除您日后在战斗中流出您的天主教徒的血液。”
    “去你的吧,别惹我发火。我不会买你的货色的,除非我弄明白了确实是真货。”
    “阁下,您说过的,您是上玛佐夫舍朝廷去的。不妨到那里问问他们向我买了
多少圣物吧,公爵夫人本人,要结婚的骑士们和姑娘们都向我买过,我还参加过他
们的婚礼。”
    “什么婚礼?”兹皮希科问。
    “这是降临节前的惯例,骑士们都尽快结婚,因为人们都预料波兰国王和普鲁
士爵爷们就要为杜勃尔润省打起仗来了。因此,他们有些人说:‘天主才知道我是
否回得来。’”
    兹皮希科非常关心战争的消息,但是更关心山德鲁斯所说的婚礼,因此他问道:
    “那里有哪些姑娘结了婚?”
    “公爵夫人的宫女们。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个把人留在宫里的,因为我听得公爵
夫人说,她要另外找宫女了。”
    兹皮希科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用另外一种声调问道:
    “写在板上的达奴大·尤仑德小姐也结婚了么?”
    山德鲁斯先犹豫了一下再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确实情况;他想,如果让这个
骑士再急一急,迷惑一阵,他对他就会有更大的影响。他要继续左右这个骑士,因
为这个骑士有一群威仪的扈从,什么都是应有尽有。
    他看见兹皮希科年纪很轻,就认为他是一个慷慨的爵爷,做事不会瞻前顾后,
花钱也不在乎。他还注意到兹皮希科那身米兰制的昂贵甲胄和那些高大种马,这不
是谁都可能拥有的;然后,他又十拿九稳地跟自己说,如果他同这样一位骑士一起
旅行,他将在一些贵族家里得到殷勤的招待,也是销售免罪符的大好机会;一路上
也就会平安无事,并且有丰盛的饮食,这是他最关心的事。
    因此他听了兹皮希科的问话之后,就蹙了一下眉头,抬起眼睛,仿佛在努力回
忆,然后又问道:
    “达奴大·尤仑德小姐么?她是什么出身?”
    “斯比荷夫的达奴大·尤仑德小姐。”
    “我见过她们所有的人,但是我记不清她们的名字了。”
    “她很年轻,会弹琵琶,公爵夫人很爱听她唱歌。”
    “啊哈——年轻——弹琵琶——有些年轻的姑娘也结婚了。是不是脸色黑得像
玛瑙似的那一个?”
    兹皮希科比较呼吸舒畅了。
    “不,那不是她!达奴莎皮肤雪白,脸蛋红润。”
    山德鲁斯听了回答道:
    “现在留在公爵夫人身边的只有黑得像玛瑙似的那一位,其余的几乎全都结婚
了。”
    “你说‘几乎全都’,那就不是个个都结婚了。看在天主面上,如果你要想从
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你就仔细去回忆回忆吧。”
    “在两三天里我就能想得起来;最好给我一匹马,载运我的圣物。”
    “可以给你,只要你跟我说老实话。”
    这时候一直在听着他们谈话的那个捷克人笑了一下,说道:
    “真相到了玛佐夫舍朝廷上就会了解。”
    山德鲁斯望了他一会儿,说道:
    “你以为我害怕玛佐夫舍朝廷么?”
    “我并没有说你怕玛佐夫舍朝廷;但是,不管现在也好,三天以后也好,你休
想骑着马就逃得了。如果证实了你在撒谎,你的两条腿也就休想跑路了,我的主人
准会命令我敲断它。”
    “那当然!”兹皮希科应道。
    山德鲁斯寻思道,还是小心为妙,就说:
    “如果我要说谎,我尽可以马上说她是否结了婚;但我只不过说:‘我不记得
了。’如果你有常识的话,你就会从那句答话里看出我的德性了。”
    “我的常识可不能和你的德性相提并论,你的德性只能和狗去比。”
    “你既然有常识,何苦吠叫?我可不像你。活着吠叫的人,死后一定会号哭。”
    “那是必然的!你的德性在你死后不会号哭;它只会咬牙切齿,假如它活着为
魔鬼效劳没有掉落它的牙齿的话。”他们就这样斗着嘴;捷克人口尖舌快,日耳曼
人说一句,他就答两句。兹皮希科问明了去仑契查的路,就命令扈从继续赶路。走
过西拉兹,他们进入了几乎遍地皆是的浓密森林;但是穿过这片森林的道路却都是
根据卡齐密斯国王的命令,用原木铺成,两边掘着沟渠。确实,在他死后,在拿仑
支和格尔齐玛尔奇克两族人引起的战争纷扰时期,这些路都年久失修;但当雅德维
迦在位时期,国内恢复了和平,铲子又在沼地上忙碌了起来,斧头也在森林里忙碌
了起来;不久,在重要城市之间,商人们都可以运着货物,安全来往。唯一的危险
是野兽和盗匪;但对付野兽,他们晚上有灯笼,白天有石弓防身;而且比起别的国
家来,拦路的盗匪较少,因此带着一队武装的扈从旅行,就一点也用不着担心了。
    兹皮希科不怕盗匪,也不怕武装的骑士;他甚至想都没有想到他们。但是他心
里焦急不安,巴不得立即赶到玛佐夫舍的朝廷里。他会发现达奴莎仍旧是公爵夫人
的一个宫女呢,还是某个玛佐夫舍骑士的妻子?有时候他觉得,她简直不可能忘了
他;可是有时候他又想,也许尤仑德从斯比荷夫到了朝廷,早把这姑娘嫁给某某邻
人或者友人了。尤仑德在克拉科夫曾经告诉过他,不能把达奴莎嫁给他;因此,显
然是尤仑德把她许配给别人了;显然他是有什么誓约在先,现在他得实现他的诺言。
兹皮希科叫了山德鲁斯来重新询问他,但这日耳曼人愈来愈言语支吾了。
    囚此兹皮希科一边骑着马走去,一边忧虑重重。他没有想到波格丹涅茨,也没
有想到兹戈萃里崔,只是想着他该怎样行动。首先,必须探听玛佐夫舍朝廷里的真
相;因此他急急忙忙赶着路,只是在一些贵族家里,在客店里和在城市里才停一停,
让马匹休息一下。他一直爱着达奴莎;只是在波格丹涅茨和兹戈萃里崔的日子里,
几乎每天同雅金卡聊天、欣赏她的美貌,才不常常想到达奴莎。现在他日日夜夜都
在想念她,甚至在睡梦中也看见她站在面前,手里拿着琵琶,头上戴着花冠。她向
他伸出双手,尤仑德却把她拉开了。早晨,梦境消失了,怀念之情却更深了,现在
他既然不能断定他们是否已经把她从他手里夺走,他就比以往更加爱这姑娘了。
    有时候他担心他们已经违反她的意愿把她出嫁了;因此,他并不生她的气,因
为她只是一个孩子,不能自作主张。但是他对尤仑德和雅奴绍芙娜公爵夫人很生气。
他决意始终如一地为她效劳;即使发现她已做了别人的妻子,也要弄到那几簇孔雀
毛献在她脚下。
    有时候一想到不久就要发生大战,他就感到宽慰。他感到,在战争时期,他会
忘却一切,摆脱一切的忧愁和悲伤。大战似乎还在未定之天。这消息不知是从什么
地方传来的,因为国王和骑士团之间依然保持着和平;可是无论兹皮希科到什么地
方,到处都在谈论战争。老百姓都预感到战争就要爆发,有些人还公开说:“如果
不是为了对付这些狼心狗肺的十字军骑士团,我们为什么要同立陶宛联盟呢?因此
我们必须一劳永逸地打垮他们,否则他们就要毁灭我们。”另外一些人说:“这些
疯教士!他们占领了普洛夫崔还不满足!他们死到临头,还想占领杜勃尔润的土地。”
    在王国各地,人们都在庄严地做着准备工作;不像过去在一场生死战斗之前那
样的夸耀,而是蕴蓄着一个伟大民族的沉默的。不共戴大的仇恨。这个民族长久以
来遭受凌辱,终于准备妥当,要对敌人执行可怕的惩罚了。兹皮希科在所有的贵族
家里所遇到的人都深信,他们随时都会奉令跨上征骑。兹皮希科不论走到哪里,都
看到这些匆忙的准备工作,这叫他很高兴。不论在哪里,人们都只想到马匹和甲胄,
把别的心事都扔在一边。不论在哪里,老百姓都在严肃地检查矛、剑、斧、盔和镖
枪。铁匠日夜忙于打铁片和制造重甲胄。这种重甲胄,西方那些文雅的骑士举都举
不起,但是大波兰和小波兰的强壮贵族却能轻而易举地穿上身。老人们从箱子里拖
出一只只装满了“格里温”的发了霉的袋子来,给他们的孩子们出征时用。有一次
兹皮希科在一个有钱的贵族皮拉夫的巴多希家里歇夜,他有二十二个强健的儿子。
他把他无数的财产押给了洛维契的修道。院,买了二十二套甲胄和同等数目的头盔
以及武器。兹皮希科现在认识到必须上普鲁士去打仗,他感谢天主,他的装备很好。
    许多人却以为他是一位“伏叶伏大”的儿子;他告诉人们,他不过是一个普通
贵族,像他穿的这套甲胄,谁都可以拿把斧头朝着一个日耳曼人狠狠一击就夺了过
来,人们听了就更渴望战争了。不少骑士看了那套甲胄,都想要拥有它,一路尾随
着兹皮希科,跟他说:“你不要再去夺一套来么?”
    在玛佐夫舍,人们谈论战争就没有这么热烈。他们也相信会发生战争,只是不
知道在什么时候。华沙是一片平静,宫廷当时在崔亨诺夫,这是雅奴希公爵在立陶
宛人侵犯之后重建起来的;旧镇荡然无遗,只留下一座城堡。
    在华沙城堡里,兹皮希科受到执政官雅斯柯·梭哈的招待。他是“伏叶伏大”
阿勃拉哈姆的儿子,阿勃拉哈姆是在威斯克拉战死的。雅斯柯认识兹皮希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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