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峰双星-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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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煞党徒见少令主遭受不测,纷纷扑前抢救,但被其余九宫山蒙面人劈掌出刃阻截,展开一场混殴。
锦衣华服老人与陆文达也不虞有此失闪,在蒙面少女撩甩匡瑞生时,又自双双抢攻出手。
两人四掌同运,逼出凌厉潜力往少女打去。
蒙面少女格格娇笑,一双纤纤孤掌散出满空掌影,封住来掌,欺身电进。
只见她手法一变,一手斜向锦衣华服老人“鸠庭”穴拍去,另两指点向陆文达“云台”重穴。
虽只看似极平常两式,却精奥无沦。
锦衣华服老人与陆文达均感无法封架还击,逼得向后退了三步,不禁心神大震,料不到此女居然有此精绝武功。
锦衣华服老人及陆文达究竟是江湖老手,一退即进,前后夹攻,指掌如飞,袭向那蒙面少女。
陆文达大喝道:“你们分出九人过来。”
黑煞党徒立时就有九人飞赶过来,身形一分,在外圈行走如飞,穿插错落,也不出手,令人如眼目撩乱之感。
蒙面少女本无心留恋场中,怎奈锦衣华服老人与陆文达双双狙击如电,拦截神速,使自己不及退走。
那九人外圈游走如飞,渐渐收效,少女眼中只见人影乱闪,初时无妨,到得后来有目眩头晕感觉,暗道不好。
锦衣华服老人一声宏亮大笑出口,右手忽飞洒出一片细雾淡烟。
少女立觉异香扑鼻,忙逼住呼吸。
但那来得及,脑中一阵天眩地转,向后倒去……
白衣少女仰面倒下,陆文达不禁喜上眉梢,五指迅飞,朝少女腰间丝带落去。
蓦地——
一条人影从草丛中闪出,卷出一道寒光剑气,往匡瑞生雷奔电犇挥去。
陆文达猛感寒气逼体,眼前闪光眩目,情知不好,再也顾不得擒捕白衣少女,一个“卧看星斗”仰腰贴地平窜回去。
幸亏来人救人要紧,一剑迫退陆文达后,立即左手往少女丝带攫下。
锦衣华服老人冷笑道:“阁下且慢得意,试观形势你能走得了么?”
来人不禁一怔,抬目望去,只见锦衣华服老人及陆文达率领一干黑煞党羽已将自己及白衣少女围在当中。
当下剑眉耸了耸,冷笑两声道:“你们已深陷重围,欲逃出亩许方圆旷地,无异於登天,尚妄想孤注一拼,不是自速取死么?
你等人数虽多,却难抵在下锋芒利刃之下一割,依在下相劝,不如束手就擒,尚有一线生机……”
第三十四章
锦衣华服老人已瞥清来者是一俊秀少年,鸢肩蜂腰,剑眉星目,气度非凡,那柄白虹剑异常惹目,在阳光下闪出眩眼寒光。
他不禁深深打量了两眼,向陆文达问道:“这人手中剑款式极为神似阴手抓魂厉擎宇珍若性命,视如拱璧的白虹剑。但细察之下,却又不同,风闻厉擎宇白虹剑被窃,莫非是这小辈偷去,改头换面据为已有?”
来人正是那沈谦,闻言冷笑道:“谁是小辈?”
陆文达且不置答锦衣华服老人问话,只凝目望着沈谦。
须臾,沉声问道:“阁下是否新近崛起西川,自号覇主的沈谦么?哼!夤缘投靠,与贪污之女结姻,俾作靠山,像你这等丢尽侠义道颜面之人……”
沈谦不待他骂完,立即一声春雷大暍道:“住口!欲责人先得正身,你自问配称侠义道人物么?阴谲狠辣,荼毒武林,为虎作伥,狗彘不如。
陆文达,你尚敢口出不逊,少爷一招之下割你双耳昭布武林,瞧你陆文达尚有何面目立足於江湖上。”
陆文达面色涨红,目中怒芒逼射,冷笑道:“阁下委实大言不渐,你还能生离此处么?困兽之斗大可不必妄试。”
沈谦剑眉一轩,朗声大笑道:“善言相善,固执不取,恕少爷要无礼了!”
锦衣华服老人阴阴一笑,右手一招,九个黑衣大汉身形疾动,刃光掌风疾向沈谦攻了过去。
沈谦冷笑一声,白虹剑斜引一弧,疾转身形,剑势逼开,啸风雷劲,惊飚怒旋。
这一式“飓风掀涛”展出,剑势所及,攻来九人张口惨呼出声,个个身首异处,血雨横飞。
这骇心怵目的惨景,不但将锦衣华服老人及陆文达惊得呆了,就是沈谦本人也楞住,他未料到天象七式竞有此强大威力。
锦衣华服面上变色,问道:“阁下此式剑法是何人所授?”
沈谦知他心中已生惊悸,冷笑道:“你连招式名称尚不知,何须套问何人所授,告诉你,这招上乘剑学是少爷自创。”
锦衣华服老人嘿嘿乾笑道:“阁下有多大年岁,怎可如此大言大渐,老朽只能推许阁下有点实学,非徒托虚言可比,老朽愿与阁下印证数招试试,要阁下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时,向手下要过一口精钢好剑,曲指一弹,铮然簧鸣,点头笑道:“差强人意,不过比起阁下那口剑逊色多了。”
沈谦知道他心中畏惧自己这口白虹剑,故用微言激使自己换剑,暗忖天象七式威力绝伦,就是不用此白虹剑照样也可发挥无穷威力,然此时此地不容自己恃强托大,遂佯装不懂,仅微微一笑。
锦衣华服老人乾咳了声,暗道:“这少年人委实不可小觑,飞扬浮燥,骄妄自忖,这本是血气方刚之上易犯之通病。
然而在他身上丝毫无迹可寻,无怪乎他自号西川覇主,大凡有非常之人,亦必有非常之行。”
他心内大感凛骇,冷冷说道:“老朽要出招,阁下请小心了!”
剑光一震,身形疾斜剑身展了开来,一泓剑浪托出朵朵寒星,夹着漫天汹涌剑气袭向沈谦。
这一式绝招,名谓“万树飞花”,当真是精绝已极。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锦衣华服老人剑术精奥,剑未出,寒气已自逼人,分明内家剑学已臻化境。
沈谦暗生警惕,不敢大意,已疾出一招“惊虹贯日”。
森森剑气直指锦衣华服老人,迅雷奔电之势竞透过了锦衣华服老人漫天剑气,芒尾光华迳刺老人陶坎穴而去。
锦衣华服老人大惊,额角进出豆大汗珠,双目露出震赅光芒,可是撤剑已来不及了,剑芒只差两寸即要穿胸而过,正系千钧一发之危。
陆文达见势不对,大喝一声,双掌疾推而出,劲风宛如涌潮怒涛。
环立圈外黑煞党羽配合攻势,电欺投刃击掌,并打出数十支歹毒暗器,芒射电飞而至,欲救开锦衣华服老人剑下之厄。
凌厉攻势收效,沈谦如不撤剑,固然锦衣华服老人不能幸免“惊虹贯日”绝招之下,但自己亦难逃陆文达等人配合严密凌厉迫人的抢攻。
於是,身形倏挫,手中白虹剑一抽一抖,剑势散开,突地变成平百条剑影,璇光流转飞动,又幻成千百卷絮云团雪,郁勃翻滚,顿成罕睹奇景。
这一式正是“天象七式”第一招“云卷千层”,威力无穷。
锦衣华服老人幸免於沈谦剑势之下,倒退了五步,面上已无一点血色,满头冷汗,涔涔而落。
抬目望去,只见沈谦疾变“云卷千层”,剑法之奇,毕生罕睹,不禁骇然暗忖道:“好奇的剑法……”
他心念未了,只见沈谦剑势所及,数十支歹毒暗器投在璇光流转中,化作一蓬青烟细粉而杳。
那环攻欺身诸人,纷纷惊呼倒窜翻回,手中兵双已剩着一载柄头。
那陆文达掌风逼至中途,只觉眼前光华大盛,寒气如奔涛袭来,心神大震,硬生生撤回掌力,仰身后窜出去。
只有一个武功中上的黑煞党羽掌中刀一招“力劈华山”,招式巳用老,不及回撤,沈谦左手穿胁飞出,微一斜身,五指已扣着了刀尖,剑势奔电飞下。
那人噑叫得半声,一个身躯被卷削分成五截,脏腑翻腾冒出,鲜血飞洒,惨不忍睹。
锦衣华服老人凛骇已极,暗道:“好辛辣的手段!”,别面一顾陆文达,不禁又是一怔。
只见陆文达一件长衫却变成了一截大褂,下半截化作片缕细丝在旷地中飞动,陆文达亦是骇得面无人色,如同罩上一张灰纸。
沈谦自己亦感骇然,天象七式威力竟出乎自己想像之外,忖道:“韩崇有此超绝神化之武功,盖世旷代的才华,何必屈居人下?”
殊不知韩祟毕生精研剑法,未能有成,只觉每一式均有多处缺陷,遇上内家绝乘用剑之人,劲起手来,必看出破绽,趁隙而入,万无不败之理。
自刖足坠崖之后,静中灵智迭生,半年期中竟然为他创出夺天地造化之秘密“天象七式”威力绝伦之剑法。
韩祟一则感沈谦续足之恩,再也灰心江湖杀却绵绵,循环无尽,自己虽然惨遭刖足也罪有应得。不欲与他们面对面劲手,遂将天象七式转授沈讥,藉沈谦之手除群魔。
这时,锦衣华服老人突然面色一变,身形直欺而至。
大喝出声之际,掌中长剑已掣电迅雷般向沈谦劈来,右手疾出,曲指崩弹洒出一片细雾淡烟。
他那知沈谦离开峨嵋后山时,服了严苕狂九夥特制的药丸,百毒不侵。
陆文达及一干黑煞党羽似极畏惧老人手中发出之毒雾,纷纷四敌避开。
沈谦冷笑一声,白虹剑乍展之际,忽心念疾转,右手一抱白太少女,趁着匪徒四散避开时,突身形一鹤冲天而起,卷身一翻,飞坠在五六丈外草丛中不见。
锦友华服老人见毒雾迷烟,竟然迷不倒沈谦,反被他趁隙逃去,心念皆空,顿时一怔,变色喝道:“快追去抓回!”
这无异是痴人说梦,但黑煞党徒却奉命唯谨,纷纷扑往草丛而去。
弦声顿生,弩箭加芒雨般由草丛中射出,扑去之人又翻身回窜,闷哼声起,数个黑衣大汉肩背之上钉插了几支弩箭。
但见中弩之人,面色苦痛无比,浑身一阵抽搐,张口喷出一股黑血,歪身倒下,气绝毙命。
显然这射来之弩箭镞头上均淬有剧毒。
锦衣华服老人及陆文达等见状,均骇然震恐。
锦衣华服老人及陆文达俱是极负心智,诡计莫测的辣毒人物,此刻变作了待宰之兽,束手无策了。
草丛中忽扬出沈谦朗笑声道:“听我相劝,不如束手就擒,若妄生逃出这亩许方圆之地,必身遭横死。”
两人又气又怒,无奈眼前形势凶险万分,并非虚声恫吓,不禁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做声不得,两人脸上同时堆上一层忧容。
沈谦语落后,知陆文达等人暂不至轻身涉险,於是,将白衣少女放在草中,拔除环身乱草。
他因见锦衣华服老人弹出迷烟毒雾,匪徒均四射避开,心料是一种歹毒已极的毒粉,深恐韩姑娘中毒时间一长,毒性必侵及内脏治愈费时,谅锦衣华服老人等一时之间绝不能逃出这片旷地,因之动念先救人要紧。
他拔草之际,草中闪出太极八掌淳于灵,向沈谦使了一个眼色,拱手低声道:“蒙阁下仗义援手,需否老朽效劳?”
沈谦面色一红,摇首微笑道:“有在下一人足够,老前辈还须惯防黑煞匪徒窜逃出重围。”
淳于灵微微一笑,转身杏入草丛中不见。
沈谦揭开韩玉姗面纱,不由一怔,只见韩玉姗一对翦水双眸凝视在自己脸上,如花娇靥绽出一丝甜笑。
这时,沈谦不由惊得呆楞住了,定了定神,低声问道:“姑娘,你可是无恙了么?”
韩玉珊樱唇动了动,吐出细微悦耳语声道:“幸好及时闭住呼吸及封闭数处重穴,阻止毒性侵入内腑,现在犹仍头晕不止,四肢乏力,你抱住我,用掌心抵住我‘命门’穴,以真气搜驱所中毒性迫出体外,好么?”
沈谦不由大感为难,一张脸涨得通红,呐呐不能出声。
韩玉珊一对妙目直注在沈谦脸上,似看透沈谦内心,眉峯微皱。
她语声幽恐道:“你这人怎么如此迂腐,方才不是抱过了我么?嫂溺援之以手,你应该懂,大丈夫应从权通变,何必如此拘谨。”
沈谦苦笑了笑,无可奈何将韩玉珊抱起,左掌紧抵姑娘后胸“命门”穴上,逼运真气透入穴道。
韩玉珊一经抱起,两只玉臂就紧环在沈谦颈上,一颗螓首横贴在沈谦右颊。
沈谦只觉一缕如兰似麝的幽香直扑入鼻。
姑娘罗衣又薄,紧挨在沈谦胸膛,异样的感觉难受已极,沈谦不禁耳热心跳,赶紧收敛心神。
良久,沈谦撤去左掌,韩玉珊却仍自将他抱得紧紧的,忽出声问道:“那詹少羽方才所说的话可是真的么?”
沈谦不禁一怔,道:“谁是詹少羽?” 韩玉珊轻笑道:“就是那个一身锦衣华服,面有重麻的老头子。”
沈谦哦了一声道:“他说了什么话?”
韩玉珊低哼了声道:“你这人还真会装糊涂,他说你与川抚之女……”忽格格一声娇笑不语。
沈谦呆得一呆道:“诚有此事,不过事实上大有出入,在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