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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尘世-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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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开到落尘家楼下,未等车停稳,林绪递过去一张大钞就开车门下车了。刚进楼门,林绪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你站住!你站住!”林绪没觉得这是在叫自己,所以并没放缓脚步,直到突然有只手拉住了他。林绪回头看,是蒙蒙。

    蒙蒙拦住林绪,心里想,今天这是什么运气,这林绪让自己给堵到了。蒙蒙没想过得罪了林绪,万一他们复合会怎样,她只想得到,现在要替落尘出口气,落尘都病倒了啊。

    林绪停下脚步,蒙蒙就松开了手。“你在这干吗?”

    “你好,我来看落尘。”因为是落尘的朋友,林绪还是尽量有礼貌的回答。

    “她不想看到你,你还是回去吧。”

    “她如果自己说不想见到我,我就回去。”

    蒙蒙只擅长直来直去,纵然是恶气盈胸,也做不来恶言相向,“有时间,陪你未婚妻吧,落尘我们会照顾。”然后转身上楼。

    林绪只顿了一下,就跟上去。

    “你跟着我也是没用,我进去后,绝对不会给你开门。”蒙蒙边喊边跑,手上拎着楚荆扬吩咐买的东西,甩来荡去的。

    闭门羹么?林绪摇摇头,以他对落尘的了解,她不会的。遇到蒙蒙,实在是巧,原本也不确定究竟哪间是她家。老房子,门牌号早都破损了。

    蒙蒙敲开门,冲进去,忙关门,让林绪真的只看到震动的房门。

    “落尘,落尘,”蒙蒙把东西扔到厨房,就闪进落尘的房间,见到落沙坐在那里,就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怎么了?”

    “那个,那个,”她还没来得及表达清楚,敲门声就响起了。蒙蒙马上指着外面说:“是林绪,我在下面遇到的。”总是要让落尘有个心理准备才好,“我说了,不给他开门。”

    落尘哑然失笑,这个蒙蒙,真是小孩子一样,但她维护自己的心意,那么真挚。“落沙,你去开门,就说我没事,谢谢他来探望。”

    落沙点点头,但出来时,楚荆扬已经把门打开了,现在,两个人正站在门口,对视着,谁也没开口。见到落沙出来,林绪走进来,把门带上。

    “姐姐呢?”

    “她在休息,她没事,谢谢您来探望。”落沙说完,就走过去,把门打开,用意显而易见。

    林绪回头看看大敞的房门,又看看并立在眼前的两个人,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我去看看她。”说着,就向里面走。

    楚荆扬并没有什么表示,但落沙很坚决的拉住他,“您改天再来吧,姐姐需要休息。”

    林绪定定的看着落沙,不再开口,也不强行要求进去。

    三个人正对峙着,蒙蒙扶着落尘出来了,“怎么不关门啊,好冷。”

    落尘看了下林绪,这是分开后第一次看到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还是那个冷硬的他,似乎瘦了些,更显得棱角分明。“请坐。”落尘开口。

    楚荆扬拉着蒙蒙去厨房,落沙关好门,自己回房间了,大家都很识趣的把空间留给落尘。

    林绪拧着眉,看到似乎小了一圈的落尘,他觉得他的心都紧得发痛。“怎么会住院了,什么病?”他就是这样,他的关心会让你觉得弥足珍贵,让你觉得,即使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是自己的问题,原来是不该生病的,原来是不应该让他操心的。

    落尘有些凄然的笑了下,“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休息就好。”

    “没问题闹得要住院?!还自己跑回来,你应该在医院乖乖呆着。”

    落尘坐好,直视林绪,“嗯,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体的,谢谢你来看我。没事的话,我们要吃晚饭了。”落尘就是这样,同很亲近的人,往往不会说这么多,不会客套,她越有礼貌的对待谁,实际上,已经是把这个人放得很远了。

    林绪也很直接,“你赶我走么?”

    “你那么忙,我又没事,”落尘的话还没说完,林绪已经把她紧紧的抓住。

    “没事!你看你的脸色,白的鬼样子,你跟我回医院去,再详细的检查一下。”见到了落尘,所有的恐惧才真的涌了上来,林绪觉得,自己的手都不住的抖,根本克制不了的慌张主宰了他。

    “林绪,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体,会比谁都爱护它,你不用担心了,明天我会去医院打针。以后,我的事情,我觉得,你都不用担心了。”虽然,看到林绪还是紧张自己,落尘的心无法克制的柔软了下,但他终非良人,何必再有牵扯。

    “凌落尘,你在做什么,推开我?”落尘这样的反应,林绪是没有料到的。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落尘并不说话,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题,对他们此时的关系来说,是太暧昧了些。

    “走,跟我回家。”林绪拉起落尘,非得看着她,好像心才好受了些。

    落尘轻轻的挣脱开,“林绪,这就是我的家,我哪也不会去。”

    “你照顾不了自己,我让王妈回来,你们搬回去。”

    听林绪越说越离谱了,落尘昂起头,“林绪,你当我是开玩笑么,你当我离开你是闹着玩呢啊!”

    林绪有些犹豫,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可不是好时机,也是时机,容不得错过。“今天同许绾纨已经谈清楚,我们的婚事不会变成现实,所以,”林绪没有说下去,落尘冷冷的眼神让他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同不同你结婚,是你家的事,不需要告诉我。”落尘边慢慢的说,边一再的告诫自己,别激动,要冷静。虽然气得要炸肺了,也不能有丝毫的情绪流露,不能示弱。他若是念着旧情,过来探病也就算了,可是,婚事吹了,才想要安抚她,免谈。林绪始终没有弄清楚,她介意的,不只是他要结婚的事情,更本质的,是他想要同别人结婚的这个念头。

    “你要怎样才肯回家?”

    落尘手抚在胸口,“你别费唇舌了,这也不是你的风格。我哪也不去,更不会跟你走,你回去吧。”

    林绪放开她,坐在一旁,落尘冷然的样子,就像同他毫无干系的样子,并不是伤心后的心灰意冷,是根本无动于衷。这样的无情,这样的落尘,在林绪,极其陌生。这样的落尘,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什么能让她回心转意。

    “凌落尘,这就是你的爱情?”林绪的声音有些像孤鸟的哀鸣,“拍拍手,就能散开的,就是爱情?”

    落尘正视林绪,“你期望是怎样呢?爱情,就应该是义无反顾的无止境的付出,爱了,就应该一生一世的痴缠绝恋?!爱情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也不清楚,我想我也没有资格给它定义。但在我,我的感情就是这样,得不到回应,看不到希望,那感情就纯是我自己的事情,任它在心里烂掉也好,发酵也好,与人无尤。”落尘说着,虚弱加上伤感,还是没能留住眼里的泪水,怎样的要强也好,怎样的自尊也好,伤口还没有愈合,怎么会不痛?!

    虽然是满脸的泪水,落尘的声音还是波澜不兴,痛,原来也有镇定的作用,“林绪,你走吧,属于我们的那一段时光,已经过去,永远过去了。”

    林绪把头埋在手里,落尘说的话,并不算什么,林绪觉得,让他感到绞痛的,是落尘平平的语调,是告别了的那种不相干的态度。

    林绪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此时的落尘,用什么能够打动。金钱?事业?亲情?爱情?自己又有什么呢,好像除了钱,真的是一无所有,自己都不拥有的东西,拿什么去给予呢?

    过去了么,原来,自己一直不肯去相信,不肯去了解的爱情,竟然就这样就过去了,落尘的离开,彻底带走了她的所有感情。刚刚的醉酒,之前的担忧,到此时的拒绝,加诸到林绪身上,让他感觉身上热一阵冷一阵,终于,一阵眩晕袭来,他栽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七十四

    林绪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是怎么离开落尘的家,只知道,睁开眼睛,人已经在家里了,不是自己的任何一栋房子,是林家大宅。他挣扎着想起来,觉得口渴得厉害,头也像是被敲碎了再被贴补上一样的痛。

    林绪伸手去拿摆在床头的水,可手似乎并不听自己的使唤,抖啊抖的,就把杯子碰到了地上,发出“咣”的很大的声响。水泼了一地,林绪伏在床上,怎么也积聚不起来力气起来再倒一杯。他就那么趴在那里,看着在地上还乱转的杯子,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很快,有人听到响动,在外面敲门。林绪的房间,实在是禁地,没他的许可,是不会有人乱闯的。林绪想开口说“进来”,只欠了下身,就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就那样,折下了床,重重的摔在地上。林绪躺在地上,还很奇怪,怎么这么大的响声,却摔得觉不出疼痛,好像浑身的酸痛,在这样的重砸之下,反倒觉得舒服很多。

    门外的人冲了进来,竟然是王妈,她看到林绪躺在地上,明显的吓了一跳,“少爷,你怎么了?”王妈想过来扶起林绪,可这么高大的林绪,怎么是她能够支撑的。王妈只试探的使了点力,就果断的下楼叫人了,林绪的身上烫得很,一定是高烧了。

    林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被扶上床,然后是有人来给他检查,打针。虽然依旧渴得厉害,但林绪敌不过昏倦的感觉,就这么干渴着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好像这段时日的所有困顿,全都涌了上来。

    迷迷糊糊的,林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但又觉得不是梦境而是现实。落尘坐在身边,用凉凉的毛巾给自己敷在头上,又喂自己喝了几口水。温润的水,流入口中的感觉,远非甘露可以形容。重要的是她在身边,她的手凉凉的,这种清凉沁人心脾,让他整个人都舒坦起来,病痛似乎都远离了。

    林绪恍惚记得自己想说什么,却又担心说出什么破坏此时的气氛。在病痛的此刻,林绪才更感觉到对落尘的依赖和需要。什么责任义务,什么事业成就,在自己倒下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原来是这么的不堪一击,而追求的一切,原来也就是身外的镜花水月,真正该在意的,真正在意你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这个世界,谁都不可能是主宰,离了谁,都会如常的运转。但,就是这个很简单的道理,不真的倒下,却始终参不清悟不透。

    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留下落尘,永远在一起。虽然,并不明白爱情,虽然并不信任感情,但,想一起生活的心情是确定的,这样,就足够了吧。林绪想着这些,在额头冰凉的触感下,又沉沉的熟睡了。

    再醒转过来,林绪睁开眼睛,坐在床边的身影并不是落尘。他闭上眼睛,又再睁开,还是徐蔓之,又再闭上,再睁开。林绪终于苦笑了下,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幼稚,怀疑起自己的眼睛起来。看来,昨天真的是一场梦。落尘还病着,她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林绪想到这里,马上就想坐起来。

    “醒了么?烧退了些,但你还是虚弱,别乱动,会头晕的。”徐蔓之忙说。

    林绪果真打晃了一下,但还是坚持起来,套上外套。“谁送我回来的?”

    “落尘打电话,让我们去接的。”徐蔓之想问他落尘的事情,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他现在也在生病,缓缓再说也不迟。“来,喝点粥。”

    林绪能感觉到自己饥肠辘辘,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但还是接过徐蔓之手上的碗。“谢谢。”

    徐蔓之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你这孩子,同我们都这么客气,对我们都顺从,结果呢,什么都自己一个人受着。”看着林绪在床上昏睡,似乎还梦到什么,睡得也不安稳,翻来覆去的,徐蔓之就像所有妈妈一样,担心不已。平时并没觉得什么,林绪一病倒,徐蔓之才发觉,原来,自己已经老了,原来,孩子才是如今生活的支柱。只有他过得好,只有他活得好,好像自己才踏实,才能安稳的生活。这倒并非是因为自己没孩子的移情作用,虽然林绪客气而疏远,但自小看着他一点点的成长,徐蔓之是真的当他是自己的孩子,只是恪守着他习惯的方式同他相处罢了。

    徐蔓之犹豫了一下,再也忍不住,张开双臂,把林绪抱在怀里,“孩子,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有你爸爸,有你爷爷呢。”

    林绪一只手还端着温热的粥,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温情,他有些无所适从。他按照固定的模式同家人相处惯了,每个人都与相应的事务相联系,比如爷爷对应着族人,集团,事业;父亲对应着学业,成绩;太太对应着居家琐事;姑姑对应着教训和麻烦;尤他对应着放松与玩乐……拥抱,这样包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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