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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玄兵破魔-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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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宫无为的整个身子便全都暴露在古错的天钺之下。 

  只听“咔嚓”一声,宫无为的双腿齐根断去,未及他的躯体落地,石敏的乾坤圈又如阴魂不散的幽灵般从天而降,整个儿插入宫无为的前胸之中! 

  悠长而凄怖的惨叫声响起,宫无为的半截身躯不可思议的平地弹起,然后重重摔下,一命归天! 

  古错双手疾向肩后撑去,人如一弯弓般弹身而起,哈哈长笑!石敏也一身血污,满脸欣喜地看着古错。 

  古错的长笑声犹在布满血腥的空气中震颤,他的人却已慢慢地向后倒去,犹如一棵被伐倒的大树,砰然在地! 

  石敏被这意外的变化惊得魂飞魄散,忙飞身上去,紧紧地抱起古错。 

  只见古错面如赤铁,散出通人的热气,牙齿紧挫,双目紧闭,神色极为哀颓,周身俱为血迹,尤其是被宫无为的刀划向他后背上的伤口,更是血肉模糊,而且那伤口处流出的血隐隐显出淡青色! 

  石敏一颗心便一直往下沉,往下沉。她已猜知定是“无尾蛟龙”下的毒已因这一场全力以赴的厮杀而深深地侵入古错的五脏之中,想到这陌生之地,她人生地不熟,更何况下毒的人已死,要想解毒,实在太难太难。 

  石敏赶紧取出乾坤圈,用力在手腕上一划,一股热血便冒了出来,她轻轻地扶起古错的头,想把那血喂入古错口中,无奈古错牙齿咬得铁紧,哪里掰得开? 

  眼见古错脸色越来越红得可怕,双手却又冰凉如铁,脉搏已弱到几乎捉摸不到。石敏想起自己与古错共处的这段日子,心中一阵悲凉,不禁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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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敏抱着古错伤心欲绝,一张俏脸早如梨花带露,她心中默默地念着:“笑大哥要死了,害笑大哥的人也死了。我只待笑大哥一死,便也随他去吧!”忽地又想家仇未报,如何能死? 

  不由芳心大乱,只知愣愣地坐在古错身边痛哭,古错却无知无觉地昏沉着。 

  倏地,石敏想起了雁荡山的琴圣!古错开始曾让她独自一人脱身去找琴圣,她未答应,现在她想反正就如此坐着的话,古错必死无疑,倒不如去找琴圣,死马当作活马医,好在自己父亲石君子与琴圣也算是交往甚密,或许会看在先父的份上,出手相救,若是连琴圣也救他不了,她只好认命,那时再作别的打算也不迟。 

  她本已疲倦之极,身上的数处伤口像抽丝剥茧一般带走她体内的真力,现在重又振作起来,赶紧蹲下身子,将古错魁梧的身于抱起,也顾不了那么多,在自已背上一搭,双手向后围去,就那么把古错背了起来,疾步向山上爬去。 

  其实,她并不知道琴圣住在何处,甚至连是往哪个方向都不知道。但她的意识却在提醒她:必须竭尽全力地奔走,不停地奔走。走到的范围越大,她的机会就越多。 

  如果静下来想一想,谁都会看出这样毫无目的地奔走,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莽莽林山林海,何处才有尽头?人们都说“雁荡山,山连四百里”啊! 

  但石敏却已顾不了这么多,她只知背着古错不停地走,她的手臂上的伤已越来越痛,痛得她满头冷汗淋漓,几乎已托不住古错沉重的身子,到后来,手臂失血过多,竟渐渐地痛得麻木了。古铭的身子也慢慢地从石敏身上滑下。 

  石敏猛地惊觉,忙将那只手臂伸到嘴上,用牙狠狠一咬,一只洁白如玉的皓腕上立刻出现二排深深的牙印,丝丝缕缕的鲜血从那牙印中渗出,石敏只觉一阵奇痛钻心,那只手臂的麻木感顿时消失。 

  石敏为自己的聪明暗暗心喜,她在那杂草丛林中穿行,逆山而上,每当有荆棘划来之时,她总是侧过身子,将古错藏在身后,用自己的身子去挡开荆棘。很快,她已是遍身伤痕,双衫也给扯成千万缕,白皙的皮肤被划得鲜血淋漓。山中污秽之物极多,加上蚊虫顺着血腥之气而来,不一会儿,她便觉得全身奇痒无比,恨不得将自己的皮扒去一层。 

  在庄院里的一番苦斗本已将石敏的劲力消耗贻尽,加上身上伤口失血过多,体质已极虚弱,若非一股奇异的信念支撑着她,她又岂能坚持这么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敏走至一片石崖边上,石崖下幽谷深深,猿鸣唧唧,似是深不可测。 

  看看日头,已开始偏西,大约是午后了,林中极为沉闷,石敏又饿又累,全身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双目视物已不甚清晰,还有点点金星闪烁,脚步也开始踏不稳了。她踉跄着沿着山崖向山顶攀去。 

  若是现在突然有人在林中望见他们二人,定会被吓一大跳,因为他们都几乎不成人形了。 

  虽然“无尾蛟龙”说此药是三天后发作,但那指的是正常情况下,如今毒性为真气激起,早已汹涌弥漫,又岂会潜伏三日? 

  石敏暗暗心急,舔舔于涩的嘴唇,把古错的身子又向上托了托。 

  她已感到古错俯在她背上的脸已热得烫人,而垂下的双手撞在她的腰间时,又冰凉彻骨。 

  蓦地一声奇异的啸声自林间响起! 

  石敏大惊,她想若是“无尾蛟龙”的属下追来,以她现在的情况,是绝难应付了。但那啸声响过之后,却并未见有什么人影,而且那啸声也不似人类所发,便心道:“定是林中什么猛兽在咆哮。” 

  如此一想,心中略定。 

  前面是一道近三尺高的石坎,石坎左侧便是陡峭幽深的悬崖,右侧则是一棵参天古松,有二人合抱那么粗,树干直耸云天。 

  石敏试了一次,竟没能跨上这步石坎。 

  她倒退两步,猛吸一口气,然后左脚先用力踏上一步,右脚在下用力一蹬,同时身体董必前倾,眼看右脚也可跟着提上石坎。 

  突然,那古松的树干上突然滑下一个庞然大物,动作灵捷异常地翻身落地,直挺身子,竟是一只大猩猩! 

  只见那大猩猩用那巨掌拍拍自己的胸,又摊了摊两只毛茸茸的巨掌,然后抑起它的朝天鼻,毗牙咧嘴,口中“荷荷”有声! 

  石敏虽是自小性格坚强胆大,但她终是姑娘,最是害怕这样丑陋的动物,眼见这大猩猩近在咫尺,似乎那粗重的呼吸声都可听见,石敏不由惊得毛发直竖,向后疾退而去。 

  她忘了这已是在崖边,如此一退,一脚踩空,身子立即向后倒仰而去,眼看就要飞坠崖底。那大猩猩竟电闪而出,伸出长臂,只一捞,便捞住了石敏的一只脚,然后猛地一提,便把石敏提了上来。但石敏却因受惊过度,一不小心松开了双手,古错便如陨石般飞坠而下! 

  石敏口中发出一声惨厉悲伤的叫声,把那大猩猩吓得一愕,但它并不放开石敏的脚,就那么头下脚上地提着。 

  石敏又急又气,又恨又悔,又怕又悲,她但觉胸口一闷,人竟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石敏才慢慢醒转过去。 

  醒来时,她立即想起她是被一只大猩猩提在手里时失去知觉的,现在在什么地方呢?莫非是在大猩猩的洞穴之中?她一时竟不敢睁开眼睛。 

  却又不像,她只觉得身子下面有一种厚实柔软,将她轻轻地包裹起来,她身处在这片温柔中感到无山的舒适安逸,就像飘在空中,行在云上。 

  而且,四周飘着一股极好闻的幽香,如兰似麝,丝丝缕缕地沁人心脾,对于这种香味,她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是清纯少女身上才会有的淡淡体香! 

  冥冥中,还有一阵阵“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随风而来,竟是风铃之声。 

  在这片清香与风铃声中,石敏的心情渐渐放松了,她终于敢将一双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举目张望。 

  她这才知道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身下的被絮如云般柔软舒适。再看这床,竟极富情趣,它比一般的床要宽大得多,而且床身很低,几乎要挨着地面,床的床头及一侧各摆有两排三尺左右高的柜子,柜子上排满了大大小小的抽屉,竟有上百个之多,柜子的台面是上等云南大理石铺就,大理石的四边竟给打磨得极为光滑,浑然天然。柜于上面还有一张大大的铜镜,石敏支起身子一照,只见镜中的人虽然仍是脸色苍白如纸,但上面的血污却已被擦拭干净了。 

  甚至,她发现自己原本为乱枝勾得蓬乱的长发,竟也梳理过,扎成两支辫子,显得极为活泼,如此一来,便大改她先前郁郁寡欢的模样,整个人都显得富有生机起来。 

  蓦地,石敏在铜镜中发现自己枕着的枕头竟是一只布绒制成的大猩猩,与那只林中所遇之大猩猩极为相似! 

  石敏又惊又怒,一把抓过那只枕头,用力一撕,没撕开,便用力将它甩了出去,口中大声叫道:“笑……大……哥!” 

  布绒大猩猩被她这么一甩,便向窗外直飞出去,将屋中挂着的几串风铃撞得叮当乱响。 

  房门“吱呀”地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袅娜的人影走了进来,走至石敏床前俯下身来轻声道:“姐姐,你醒了吗?” 

  那声音极为清丽婉转,如驾如燕,脆得就像二块上等玉石相击发出的响声,让人听了,不由有灵魂出壳之感,心也麻麻酥酥的说不出的好受。 

  石敏听得呆了,竟忘了回答,只知静静地傻傻地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位姑娘。 

  这女孩着实太美了,亭亭地立在那儿,就像一朵灿烂又灼目的太阳花,或者像一株玉洁冰清的小白杨,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眼,甚至她那忽闪忽闪的眼睫,都焕发着一种灿烂与温馨。在她眼中,看到的只有一片纯净,纯得像蓝天,像白云,让人不由自主地忘了悲伤,忘了仇恨…… 

  那女孩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姐姐,你……” 

  石敏这才醒悟过来,刚才因那布绒制成的大猩猩而引起的不快,已从这女孩的到来两烟消云散。 

  其实,称她为女孩并不很准确,因为如果看她的胸、臀、髋、腰,无一处不是饱满有致,无一处不透出成熟的风貌,她优美的曲线,简直像一首诗句,如一首歌。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别人,这是一个完全成熟,甚至成熟得饱涨欲滴的女人。 

  但她的声音,她的眼神却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女孩。 

  石敏以中不由莫名地升起一股怜爱之情,她柔声道:“小妹妹,你是谁呀?” 

  那女孩见石敏开口说话了,高兴的双颊飞起红晕忙用那百灵鸟般的声音道:“我叫韩放,属鸡的,我爹又叫我无忧草。姐姐你已睡了一天一夜了,我偷偷地替你扎了两根辫子,你喜不喜欢?”不等石敏回答,她又接着叽叽喳喳道:“我爹说姐姐作失血太多,要你好好歇着,他还让我不要与你多说话。” 

  说到这儿,她似乎觉得不妥,便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石敏暗道:“咱己只问了一句,她便回答了一大串,而且状似烂漫天真的孩童,倒也真是一棵无忧草。”她不由微微一笑,道:“以后我便称你为无忧妹妹,好不好?” 

  那女孩侧着头沉思了一会儿,便笑道:“好呀,姐姐以后就叫我无忧妹妹吧。” 

  石敏正准备问她现在自己身在何处,又如何会出现在这儿时,门口处突然站着一物,石敏定睛一看,却是那只大猩猩! 

  石敏一下子想起古错落入深崖,必已摔死,即使侥幸不死,又有何人能替他解毒?于是不由悲愤攻心,抓起柜子顶上的一只茶杯便向那大猩猩疾掷而出! 

  石敏是如何的身手?那茶杯在她大怒之下掷出,带起呼啸之声,如电般袭向大猩猩面! 

  眼看便可将那可恶的嘴脸击个粉碎。 

  不料那大猩猩居然举起巨掌,只那么胡乱一抓,便将茶杯不可思议地接住,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石敏一惊,又一只晶莹剔透的玉壶飞掷而出。 

  然后是一柄纸扇,一块砚台,一只梳妆盒,一只勺子,最后居然将床下的一双鞋子也猛力掷出! 

  大猩猩竟一一从容不迫地接住,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口中“咦里哇啦”乱叫。 

  眼看能扔的东西都扔完了,石敏一摸腰间,准备抽出乾坤圈,却摸了个空,不由既惊又怒,大声喝道:“乾坤圈,我的乾坤圈呢?” 

  韩放见石敏大发脾气,不由有点害怕,忙对着那猩猩嗔骂道:“阿帅,这位姐姐那对好看的圈子呢?” 

  想必,这猩猩是这韩放家中驯养的,竟取了个“阿帅”的名字,石敏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她想:“我那对乾坤圈在她口中却成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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