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莫逆 作者:善泠(起点2012.11.29完结,姐弟恋,一女多男,宫斗复仇)-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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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裘还是保持沉默,自己原本想把他召见到锦儿身边会让他心情好受点,但是……王递了些水果给苏裘,沉默不语的男子突然站起身来,狠狠瞪了在自己面前大献父爱的男子,打掉果盘奋然离去。
盘子摔落的声音吓着孩子,当王却没有关心,墨莲和锦儿更是对这个原本在王面前嬉皮笑脸没大没小的男子竟然甩盘离去的行为疑惑不已。
王低叹一声,摆手让锦儿追去。
“怎么啦?”
“都是本王的错。”把瑞儿交给小吉,王痛苦地说道,“裘儿内心压抑太多了。”
第五十九节 人本脆弱
后花园的一脚,此处有山有水,亭台花榭,假山随意摆放是这边别具一格,这是王宫一角再无去路,苏裘停下狂奔的脚步,身后虽加紧脚步紧追的锦儿也被自己甩在何处,压抑的一角,苏裘大吸一口气,把自己内心充盈的苦涩排解出来。
跟丢前面急速奔走的男子,锦儿无助的留在后面,看着眼前的男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不知怎的,自己内心那种被抛弃的恐慌挤满自己的胸腔,驻足在小道上,有种哭泣的感觉,锦儿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子心情会影响到自己,在那个男子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无用的站在他几尺之外,锦儿蹲在路边默默哭泣。
排放掉自己的不快,从原路折回,希望还能看到她,转过几个拐角,在下一个路口,看到最无助的她。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没有调戏的口气,声音低沉。
锦儿听到熟悉的声音却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把头默默埋在膝盖中啜泣,生怕自己的脆弱引起别人更大的伤感。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苏裘没有扶起锦儿,而是选择第二次道歉。
苏裘挨着锦儿在地上坐下,好在这边比较偏僻,没有外人看到这脆弱如同瓷盘的两人。
“锦儿,你能陪我几天吗?还有,陪着穆燕……”
穆燕?锦儿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身边的男子,希望他解释清楚。
男子苦笑一声,说到:“没什么,陪我守完穆燕最后一程好吗。”
虽然男子笑着说完这句话,但脸上痛苦的表情知道他极其不愿意说出这些话。
“穆燕……穆燕她怎么了?”鼻涕流进嘴里来不及擦拭。
“得了一种怪病,大夫说活不长了。”
原来压制在他心中的大石竟是他就下来的小公主,自他会自己府中照顾孩子到现在,竟是被这样的事耽搁,怪不得没有…
“是什么病?”
男子摇摇头,没有继续讲下去的勇气。
“陪我几天。”男子再次请求道,“若是你不肯,没关系,我……”
“可以!”打断男子的话,锦儿用坚定的眼神望着他。
“谢谢。”
两人坐在大理石地板上,做了很久很久,连同天空也凝聚起悲伤,几片云朵迟迟没有散去。
回了阁楼,锦儿默默地收拾了些行李,墨莲和淑月不安的看着她。淑月上前安慰锦儿,按住锦儿收拾的手,接过她手中的包袱,帮她收拾起来,墨莲也拉过失落的锦儿,好生安慰道。
“锦儿别冲动做事,平日你和苏裘出去姐姐可以不管,但若你要搬过去住几天,姐姐还是觉得不妥,你要不在好好想想?”
“姐姐,别劝锦儿,让锦儿任性一次,他现在需要我,只要这一次,姐姐求你帮我向王求求情,让我过去陪他。”
“锦儿……”墨莲望着锦儿坚定的眼神,劝阻的话生生咽下去,自己不是不理解锦儿的心思,但是这毕竟是王宫,稍不留神易惹上杀生之祸,此次锦儿不避嫌陪王的表弟,于情于理都不符合。
“姐姐,穆燕是王的女儿,生了重病难道不管吗?”
“王派人去看过,可是御医都说没有法子,穆燕好不容易跟着苏裘过上好日子,现在却染上那样的病,我也觉得可惜,但是你去了并不一定有转机,锦儿。”
“可锦儿想陪她走完最后一段!这个心愿也不行吗?世俗真的很重要吗?”
“好吧,你可以去,王那边姐姐帮你说说,不过今天天色已晚,要不明日再去,还有,你记得那个蒋默吗,他医术高超,不妨带他去试试,你在等一晚,就一晚,明早姐姐送你出宫,好吗?”
锦儿不吭声。此时淑月也打好包袱,见锦儿还有思考的余地,把包袱放到一边,想趁此再劝劝,但锦儿去径直走到床头,把放在一边的包袱拿在手上,就此以表自己去意已决。
墨莲叹了口气:“好吧,姐姐送你出去,但在外你要小心。”
“谢谢。”
墨莲和淑月一直护送锦儿到城门,看着锦儿上了马车,才姗姗退去。此时在两人的心里,锦儿的安危并不令人担忧,唯一让两人介怀的是锦儿的心,害怕这一去,锦儿做出什么傻事。
城门上,男子犀利的眼光目送女子的马车远去,手中的拳头握紧。
回到宫内,墨莲打发走淑月,自己只身前往掖庭阁,此时掖庭阁内,昏暗无比,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男子躺在地板上沉醉不醒,迷糊中说着梦话。墨莲踢开酒瓶,取来一张波斯进贡的毛毯给王披上,自己则枕着桌脚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王摇摇沉重的脑袋,看着身边守候自己一夜的女人,王微叹一声,本想替墨莲盖上被子,但杯子的一角甩到一个空酒瓶,酒瓶顺着台阶滚落而下,弄出很大的声响,墨莲惊醒。
“醒了?”
“嗯。”
王还是小心翼翼地为墨莲披上的毛毯,现在天还没有大亮,空气里还是充满潮湿的气息。
“吵醒你了?”
“嗯,酒瓶声音。”
“累的话再睡会。”
“醒了就睡不着了。”
墨莲扯了扯毛毯的一角,王懂墨莲的意思,靠近墨莲身边共裹一张毛毯。
“莲儿,你知道吗?穆燕对裘儿的重要性。”墨莲没有回应,静静等待王继续述说,“我跟你说过裘儿的身世,但是我隐瞒了一件事。裘儿的娘自小体弱多病,生下裘儿身体更是虚弱不行,儿时她伴着裘儿长大,给裘儿一个幸福的童年,这身体一直支撑到裘儿七岁,姑妈逝世那年,对裘儿说过他曾经有过个弟弟妹妹,但是因为自己身体虚弱,孩子在肚子就夭折,她对不起这条小生命。姑妈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从小知道疼爱自己娘妻的裘儿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中,所以姑妈逝世后,裘儿有很强的正义感和做哥哥的责任。穆燕原本把她放在裘儿那边可以让他心有个依托,至少不会每日不知道回家,到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对他做出这么一个不可饶恕的伤害,你知道,让他再次见证亲人的失去是何其痛苦的事情,我做了什么!”
王内心自责不已,墨莲小声安慰道:“王,别自责,你本也是好意,这样的事谁也没预料道,穆燕不是还没事吗,我们要相信还有转机。”
知道这句话是自欺欺人,墨莲说的也没有底气,只希望宫外的锦儿和苏裘能度过这个坎。
第六十节 心酸
夜幕降临,马车驶出正门,锦儿抱着包袱一路颠簸了很久。马车在一座小宅院门前停了下来,靖安府家丁急忙出来迎接贵客,想必是苏裘安排好了。家丁接过锦儿手中的包袱,领着她进入一个收拾妥当的厢房,简单的安置下东西,锦儿央求着家丁带她去见苏裘。
出了自己的厢房,随着家丁挂了两个弯就到了苏裘所在的厢房前,屋子大门紧闭,里面的灯光透过纱窗折射出婆娑的影子,在门前驻足很久,锦儿是否有勇气面对里面的一切。
领着锦儿的家丁敲开了大门,自己则退缩在门后。
屋内的灯光异常微弱,浓浓的药味和一些不知什么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锦儿皱了眉头,屋内的桌上摆着大大小小的药罐,地下还残留一些碎瓷片,锦儿小心地避过这些碎片,来到床边。苏裘自与自己分别后就一直守在床边,大概是几天没有合眼,锦儿来到他身边时浑然没有意识,靠在床边休憩。借着微弱的灯光,锦儿终于见到让眼前这个男人心力交瘁的人,刚服下安神药的穆燕终于可以小睡一会,但身体上的痛苦还是让这个沉睡的孩子皱着眉头,仿佛五脏内有翻涌的苦水,难受地紧闭着眼睛,咬着自己的嘴唇。锦儿第一次见到穆燕还是几个月以前,对这个生为王家之女却没有受半点优待,事事小心谨慎,饱受生母非人的虐待而心酸不已,那次品茶会后,原以为可以跟着苏裘过上好日子,至少吃穿不愁,命里无福竟得上怪病,小小年级就保守人间苦暖、病痛折磨,何况现在锦儿这面对这可怜的孩子,兴许是房间其他药味的熏染,锦儿对她的可怜化为泪水喷涌而出。苏裘是对的,在面对家中此番情景,让他如何能安心自顾自己吃喝玩乐。鼻涕混着泪水流出来,擤鼻细小的声音吵醒靠在床边的苏裘。
醒来的苏裘小心为穆燕掖好被子,抚摸她额头已确保没有发烧才舒一口气。
“去休息,今晚我替你守着。”
“还是我来,小燕子半夜会惊醒,没有我在会哭。你……早些休息,老木帮你安排了吧?”
“嗯。”知道劝不懂苏裘,锦儿拉过床边的一张小凳子,陪着苏裘一起坐下,“陪你会。”
“谢谢。”苏裘一只手握着穆燕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正当两人没有什么话题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家丁匆匆赶来,在门口小心敲了几下。
“爷,宫里来了位御医,要请进来吗?是蒋御医。”
是蒋默吗?锦儿一喜:“蒋默蒋御医吗?”
“来者是这么报上姓名的。”
听到确认,锦儿破涕为笑:“蒋御医医术高超,兴许他有办法,我帮你请进来,你在这边守着穆燕。”
苏裘其实对穆燕生存的没有希望,但看在锦儿这么有信心的份上,还是勉强答应。
请进蒋默,苏裘让开了位子,但沉睡的穆燕却死死拉着即将离开自己的手,苏裘只好退出床头的位子,沿着床脚坐下,手里还连着病人人儿生存的唯一希望。
蒋默是奉王之命连夜赶过来,初到这边,蒋默也被这边的情形吓了一跳,满屋的瓶瓶罐罐,汤汁药水,这个被宫里人戏称为“风流公子”的苏裘为了床上这小女孩费尽多少心思。屋内来了贵客,家丁终于可以进到屋内点上新的蜡烛。熟练的动作,望闻问切,查看病人的身体情况,病人发病的情形时间一一向苏裘询问,还仔细的查看这几日病人服下的药水,蒋狄才放下病人的手腕,细细斟酌一番。
一旁的锦儿紧张的握着双手,渴切能听到一个峰回路转的信息。
“苏御医,有什么直说。”
蒋默做了请的动作,想来是邀苏裘出门细谈。苏裘望着床上痛苦的孩子,只好忍痛放开孩子的手,随着蒋默出了门。床上的孩子失去苏裘那厚实的手掌,顿然难受起来,双手在空着乱抓,说着胡话,锦儿心疼不已,抓住乱挥的小手。孩子一旦抓到救命稻草才再次安静下来,此时锦儿的心更不是滋味。
“说吧。”没有打算离开房门太远,随便找了地方苏裘就让蒋默直说。
“靖安殿下,请恕蒋默无能,穆燕公主的病难以回天。”早知道这个结果,苏裘并不惊讶。
“先生把我请出来,不应该只是说声抱歉的话吧。”
“嗯,王跟在下说活,您懂医理,公主这病您大概也清楚。公主现在身体溃烂,面如土色,时而冰凉异常,时而又高烧不退,这是败心病,依在下几年行医经验,这类病在民间也鲜有发生,也难追查到发病原因,更没有发病没有先兆,等病入膏肓时已无救治机会。不过在下在民间游历的时候曾碰到过这样病例,虽人终将离去,但在下有一配方可以暂缓病人的痛苦,短时间能延伸病人的生命。”
蒋默的话虽没能救治孩子的命,但听到有办法减轻痛楚,苏裘有了些反应,“不过当时用于成人身上,不知对孩子有无危害,在下不敢保证。在下这次回去尽可能调剂出孩子的用量,至于治愈,在下只能尽力而为。”
眼前的御医是唯一一个说自己有些希望的人,在这个内心绝望多日的苏裘来说,无疑是见到微弱的灯光,就如萤火虫之光,内心有些希望。
“蒋御医,那就麻烦你了。”
蒋默能说的也就这么多,给了点小小的希望,苏裘送蒋默回宫,明日他就会带来能减轻痛苦的药方。
回到穆燕的小屋,里面锦儿不知所措的声音让苏裘赶紧奔进屋内。屋内,穆燕已从床上爬起,倚着床边呕吐不已,溅得锦儿一身,床边地面也一塌糊涂。苏裘拿过床底下的木盆为穆燕接住呕吐物,全然不顾恶心的东西和刺鼻的气味,而锦儿却难以忍受这样的味道,干呕了几下。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