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中的情挑-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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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是男人的。”
“是不是妇女都被锁在什么地方?”她扭头朝后看他。“你们不准许妇女享受阳光和新鲜空气吗?”
达勒带着颇有兴趣的笑容看着她,面孔上呈现出惊讶神色。
赞蒂说:“我们在山边挖了地窖,让妇女们住在那里。每周我们给她们掷一只狼,如果她们能够把狼杀死,就有口粮了。”
洛拉凝视着赞蒂,不知他的话有多少真实性。
到了城的西北角,望见了索尔的城堡,在罗恩看来,这不象是城市建筑物,极不规则,所有的石头都象兰康尼亚人的脸一般黑。
在城堡前有一面石墙,约八尺厚,二十尺高,正中有个大门,被葡萄蔓严密地覆盖着,左边另有一个小门,其宽度只能容一匹马通过。
赞蒂发出命令,让兰康尼亚士兵排成一行,向小门前进。
“等等,”罗恩喊道,“必须把大门打开,不然车辆就无法通过。”
赞蒂勒住马,面对罗恩,仿佛瞧一个被宠坏的似的,显得厌烦。“行车车不允许进内。必须派人卸下服装,拆开家具……”
罗恩咬着牙,他真想爆发他的愤怒。这些人如此不尊敬他,将来如何驾驭?“不!赞蒂,你命令你的人把大门打开!”
“大门决不能开,”赞蒂斩钉截铁地说,“它已经关闭一百年了!”
“那末,现在正是应该打开的时候!”罗恩朝这个傲慢无礼的人大喊。然后在马上转身,喊一声。“蒙哥马利!”
“是的,陛下!”蒙哥马利愉快地答应。他立即和另外三个人到木匠铺里搬来一根约十二尺长的原木。
“用这根木头,撞开大门!”
罗恩的三名骑上下马执行他的命令。他们迫使六名最强壮的生康尼亚汉子,用原木连续猛撞铁门。
粗大的原木一次又一次地猛撞,但古老厚重的铁门却纹丝不动。罗恩不敢看这些兰康尼亚人嘲笑的面孔。
“这门是焊接的,撞不开的。”罗恩听到一个讥笑的声音,不用看,他知道是赞蒂。
菲兰曾提到过城堡的铁门,它有一个迷信的传说。但罗恩却不记得了,询问别人,也不会得到圆满的答复。我必须打开这扇门,战胜这些妄自尊大的兰康亚尼人,破除他们的迷信。罗恩跳下马来,走近大门。
他和他的骑士共有四匹战马,它们都是庞大强健的动物,拖得动几百吨的重量。他指挥自己的骑士在铁门上绑上铁链,套在马上硬拉。
人们慢慢聚集到这里,连市民也停止了活计,前来观看这位英国王子异想天开的愚蠢行动。站在城堡上的卫士则低头朝下看,觉得这是一件绝无仅有的饶有兴味的趣事。
“赞蒂,”不知什么人喊叫,“这就是我们新来的国王吗?”
笑声鼎沸。不论是讥讽或是幸灾乐祸,罗恩都是置之不理。他对铁门进行仔细的观察。他拉开一枝葡萄蔓,被刺得手掌流血。铁门是很古老的,已经生锈,门上有把硕大的锁,简直象一块坚固的铁。
“这个金头发的英国人,想打开这扇大门?痴心妄想!”一个粗嗓门在辱骂。
“即使兰康尼亚人,也休想打开它!”又有个尖嗓子在奚落,“何况是个英国人!”
“我就是兰康尼亚人,”罗恩小声说,他的眼睛仍盯在锁上。“但我比这里的兰康尼亚人更强些,因为主会帮助我。”
他的双手按到铁门上,流血的手掌接触到铁锈,立即被染成棕色。他仔细向里观察,发现有一根铁链使铁门得以闭紧。
他用力推那铁门,觉得铁门有点摇晃。
“马上就要开了!”他小声说,“为你们的兰康尼亚国王打开吧!”
他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一双手上,闭起眼睛,再次用力猛推。铁锈象粉末似的从大门上散落下来,落在他的脸和头发上。“我是这里的国王,我命令开门!”
“快看!”他背后有人高喊,“铁门动了!”
沉重而古老的铁门,在罗恩的强力推动了开始吱吱嘎嘎地响,象是呻吟,象是发抖。不论是地下和城堡上的人全都安静下来,连大气不喘,等待着结果。
锈得发黑的铁锁落在罗思的脚下。他再用力推门,与锁同样锈成黑色的铁锤发出抗议的哀鸣,尖叫,但无济于事,它终于断了!铁门开了:“现在,行李车通过吧!”他突然感觉到非常疲劳,几乎要倒下去﹒
没有一个人挪动。几百名兰康尼亚人--包括士兵和市民--都望着这个英国人,眼睛里充满着惊奇。
“你是怎么啦?”罗恩大声对赞帝城,“我给你们打开了大门,你为什么不动?”
依然没有人挪动。蒙哥马利小声说:“他们怎么啦?喝醉啦?”
赞蒂象在梦中刚刚醒来,神情恍恍惚惚,慢慢下马,在极为沉静的气氛中移动他的脚步。他觉得这是一个奇迹,不仅激动人心,而且具有伟大意义。地走到罗恩面前,突然双膝跪倒,连连叩头,并高呼:“罗恩王子万岁!”
罗恩望见仍骑在马上的洛拉像他一样迷惑不解。
“罗恩王子万岁!”别处又有人高喊。很快,单个的歌颂变成了群体的呼喊。
罗恩的骑土沃蒂林是个敏感而风趣的人。他指着赞蒂对罗恩说:“阁下,这个傻瓜曾把你当成恶魔,现在恶魔又成了上帝!”
罗恩笑了。不等他回答,跪在地下的赞蒂朝沃蒂林说:“他是我们的王子,兰康尼亚人真正的王子。我执行他的指令,装运行李的车子从大门通过吧!”
“好的。”罗恩点头。
赞蒂站起身,向他率领的卫士们下了命令。
罗恩耸耸肩,跨上马,向他妹妹微笑。“洛拉,打开这个古老的铁门,似乎是做了一件非常妥当的事。亲爱的妹妹,我们已平安来到了我们的王国。”
“大概不需要提醒吧,我是你的公主妹妹。”她边说边笑起来。
“是的,公主。”
他们进入城堡。在罗恩和洛拉经过的地方,男女卫队都列队站立两旁,向他们鞠躬,表示敬意。罗恩仔细观察每个面孔,他希望在女卫士的队列中看到朱拉,但结果失望了,她并不在这里。
在一座古老的石头堡垒前,罗恩帮助洛拉下马。
“我们现就去拜见我们的父亲,好吗?”
洛拉点头应道:“好的。”
第四章
这是一个训练场地,两端没有长矛和箭矢的方形靶子,有竞走跑道和障碍物,还有专门训练摔跤的空场。现在女卫士们都回城去了,只剩下朱拉一人。在偌大的训练场上,她显得沉默而孤独。
忽然,一个人跑来,告诉她说新王子已经到了。
“哈,王子!”朱拉轻声低语,同时她对着靶子投出标枪,那股猛劲儿就象要刺杀一个宿敌!他是个英国人,却想来篡夺她哥哥的合法王位,真令人不能容忍!但她感到安慰的是,所有的兰康亚尼人都同意她的看法,而且各个部落在这件事情上认识也是一致的,这个英国人不应当继承王位!
她听到身后有声音,快速转身,用标枪的尖端对准来人的咽喉。
“太晚了,”达勒笑着说,“我一进训练场地就拉过弓,要射你早击中了。没有警卫,你不应该单独留在这里。”
“啊,达勒,”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我很想你。”她想吻他,但她却摆脱不了对河边那个人的记忆。昨晚她心乱如麻,浑身出汗,她意识到自己在思念那个陌生人。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性,她所认识的都是一些身体强壮的农民和伐木工人,他们常常匆忙地经过这里,回家与他们的妻室和孩子团聚。她头脑只这么想,对达勒说出来的却是:“吻我。”
达勒吻了她,但她的吻与那个人的吻完全不同,她一点也感觉不到那种炽烈的、控制不住的欲火,也引不起全身产生的那种激动。
达勒发觉她有点异样,退后一步,皱眉蹙额地望着她。达勒是个漂亮的年轻人,黑眼睛,高颧骨,但此时在朱拉看来却远不如那个人英俊。
“发生了什么事?”达勒用沙哑的嗓音问﹒
朱拉放下她的手臂,转身隐藏起她炽红的脸。她担心他会窥见她的心事。“我很想念你,没有别的。一个少女迎接她的未婚夫,能没有热情?”
达勒沉默良久,直到她转回身来看他。
他们是一起长大成人的。达勒原本属于瓦特尔斯部落,在索尔领导的一次袭击中,达勒的父亲杀死了朱拉的父亲,索尔又杀死了达勒的父亲,十二岁的达勒即用石头和破碎的矛攻击索尔,想为他父亲复仇。索尔把这个孩子捆在马鞍上,带回了埃斯卡朗城抚养。两个星期后,朱拉的母亲死去,索尔也收容了她。因此,杰拉尔特、朱拉和达勒在索尔的监护下,一起接受教育和训练。当时朱拉年仅五岁,她深感失去双亲的孤独和空虚,依靠身材高大、沉默寡言的达勒,逐渐恢复了心境的平静。他们长大了,因为她生活中大部份光阴是与他消磨的,所以她成了他的未婚妻。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懂得爱情。
“听说,罗恩已经来了?”她想换一个话题,使他不再注意着她。但达勒知道她的目的。她六岁时偷吃了他的干果,不但不承认,反而问他是谁偷的。她善于转移别人的视线。
“是的,他来了。”达勒说,依然注视着她。
“那末,人民表示反对他吗?这个英国篡位者知道人民对他有些什么想法吗?”
“他打开了圣海伦大门。”
朱拉听后大笑起来。“他用了多少匹马?如果索尔听到他儿子这样胆小,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他是用手把门推开的。”
朱拉疑惑地望着达勒。他继续说:“他打开大门,是让他带来的货车通过。开始,地命令自己的随从人员用圆木朝大门猛击,没有效果。后来罗恩把他的手掌放在大门上,祈祷上帝给他帮助,结果大门就被打开了!”
朱拉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传说,当兰康尼亚真正的国王到来时,大门才会打开。难道他是真正的国王吗?
她想了想,恢复了神智,说:“大门关闭了许多年,毫无疑问,因年深日久生了锈,腐烂了,经过圆木的撞击,必然松动,所以他才推开了它。我相信,人人都懂得这个道理。”
“大门打开后,赞蒂走到王子面前跪下,向他高呼万岁!”
“赞蒂?”朱技惊奇地问,眼睛睁得很大,“就是无论什么时候一讲到英国人就发笑的那个赞蒂吗?就是派人送信回来说什么王子是个白痴的那个赞蒂吗?”
“不错。他向他叩头,喊他万岁,所有的卫士和人民都响应,一起高呼万岁!”
朱拉的眼睛里着别处,仿佛自言自语地说:“这一定是些头脑迷信的人,才会相信上帝帮助他。我们应该让市民和卫士们看清,那确实是生了锈的大门,是不难打开的。这事告诉过索尔吗?”
“是的,”达勒回答,“他们现在和索尔在一起。”
“他们?”
“罗恩王子、他妹妹和她的孩子。”
朱拉摆弄着手里的标枪,开始觉得心绪不安。似乎所有的兰康尼亚人都胡涂了,只剩下她是唯一清醒的人。“至少你不会相信这个篡位者吧?杰拉尔特才是我们未来的国王。告诉我,他是真正的英国人吗?他的行为也象外国人吗?”
达勒没有回答,突然,他伸出手臂,动作象蛇似的,迅速抓住了她的长发,并缠在他的腰上,迫使她贴近他。
“达勒!”她气喘吁吁地叫一声,“你要干什么?”
“你是我的!”他从喉部发出尖尖的声音,“你从五岁时就是我的,我不能让任何人分享!”
他的眼光威胁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她恐慌地问,“难道罗恩做了什么事?”
“或许你比我更能回答这个问题。”
朱拉似乎明白了他这样做的用意,从恐惧中恢复过来。她左手依然提着标枪,用枪尖对着他的肋条。“放开我,否则我就要给你身上刺个窟窿!”
他解开了她的头发,而且笑了。
朱拉没有回敬他的笑。“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捆扎我的头发?”
达勒耸耸肩膀。“对爱人不能不嫉妒!”
“嫉妒谁?”朱拉愤怒地问。
他没有回答她的提问,只有咧开嘴笑。她不喜欢他笑的样子,甚至有些反感。他的眼睛虽然没有着她,但他能够觉察她的思想。通过她第一次吻他,他已感到有点异样,她提到英国人,使他想起罗思也曾向他问过朱拉,这就暴露出蛛丝马迹,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