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灵魂嫁给谁了 作者:余聪-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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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能量场”,与我理解的灵魂有着极大的相似,它们就是存在于你身体周围的一团能量,你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却时刻影响着你的一切……
081
后来的几年里,我有幸接触了西方的基督教,《圣经》又使我将“灵魂”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与中国的佛教“灵魂”说比较了一下,却发现西方和东方,不同的教派,不同的文化背景,却对“灵魂”有着大致的相同观点。
西方的灵魂说,无从追溯本源,但很早就存在了。
原始基督教将灵魂分作“灵”和“魂”两部分。“魂”是血肉的,所有生物都有的;“灵”则来自上天,只有人类才拥有。因此,西方人有“人类是万物之灵”之说。《圣经》里的“灵魂”更是比比皆是——
“他的灵魂临近深坑;他的生命近于灭命的。”
“身体没有灵魂是死的,信心没有行为也是死的。”
“她将近于死,灵魂要走的时候,就给她儿子起名叫便俄尼,他父亲却给他起名叫便雅悯。”
……
基督教认为灵魂是不灭的,最终会到天堂或地狱。后来,受了古希腊哲学思想的影响,今天一般的基督教信仰中,将人划分为两部分——灵魂与身体,在生之时是不分离的。根据《圣经》的描述,已死信徒的身体会改变,与得荣耀的耶稣的身体相似。
中世纪时,大众都能接受的一个观点认为,灵魂是上帝所创造的,上帝为每一个新身体创造一个灵魂。另一个观点则认为个人的灵魂承自父母,这个观点则受到一些基督教教父和天主教派别们的追捧……
我还没决定去桃林的那天晚上,和燕子一起坐在小面馆里,自己感觉就灵魂出走了一般乏力。就是所谓的第六感,每一个人的一生中恐怕都会有几次这样的突然碰撞——在看什么东西的时候,会突然意识到:这事有一次曾经发生过,我曾经到过那里,做过这件事,听过这样的话,当时也是这样的灯光……难道是梦里?难道现在是梦?
其实,在那一瞬间,大脑给我们发出一个信号,说是它认出了发生的事。这种现象也叫记忆错觉,也称回忆幻想。人怎么会出现对未来的回忆呢?科学家称这类感觉叫“第六感”。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有过吧?关于第六感,有个测试,我可以找出来,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对照一下,我做类似测试的时候,感觉都无趣了,因为我不用看就知道它的题目可能是什么,小吹一下。
第六感的十种表现:
1:曾经做过一些梦,梦境果然真得发生了。
2:曾经到过一个新地方,发现那里的景物都是熟悉的,但以前从未涉足过此地。
3:在别人正要开口说话之前,常知道他要说什么。
4:常会有很正常的预感。
5:有时身体会有奇异的感觉,例如皮肤或体内器官的刺痛或蚂蚁爬的感觉。
6:在电话铃响之前,能预知它就要响。
7:曾经想到一个很久未见的人,果然在两天内就与他相遇了。
8:曾经想到一些生理反应,如窒息感,全身乏力等,不久就发生了灾祸。
9:曾经做过一些色彩缤纷的梦。
10:曾经听见一些无法解释的声音。
以上测试,你要是有6个以上,那就说明,你的第六感不错了!恭喜一下自己吧,有这种感觉的人可能在常人看来“神叨叨”的,但对自身或家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在老家的时候,就经常听到有人夜里不敢出门,一出门就“见鬼”,这事情,见仁见智,说法不一,谁都有很胸有成竹的解释,谁都会有绘声绘色的描述。建议大家还是顺其自然,一笑而过的好!
082
人是靠着与另外的神秘世界有关系的感觉活着。
——陀思妥耶夫斯基
没去过高寒雪原的人,永远都不知道温暖有多暖;在经历过恐怖后,才知道什么是安全;在浩瀚的宇宙生命里,人类只是一个小的可以忽略的分支,我们只有承认神秘事物的存在,或者承认未知力量的存在,我们的内心才会有安宁,我们做事才会有底线。也许,中国传统的“抬头三尺有神灵”便是这个说法吧。
说了这么一堆,我将小饭馆里的感觉与到桃林里的感觉一对比,大脑却极度兴奋起来,因为我到桃林后发现那里的景物都是熟悉的,但以前从未涉足过此地。我甚至很仔细地端详过小木屋的主人,我断定,他一定窥探过我。
也许,人在无助的时候会想到这样那样的一种依托关系吧,在医学上,我可以找老曲,找韩大夫这样的“蒙医”。要是我坚信的第六感出现问题,他们却是爱莫能助的,所以,在“破相”之后,我想当然地想到了桃林主人。
那天早晨,我给老曲留了请假条后就离开医院了。
事不凑巧,两个小时的车程,我还没走一半的时候,一场秋天的暴雨突如其来,车窗外,灰蒙蒙的雨水在空中飘来飘去,郊区的街道被雨水浸泡后泥泞不堪,斜射到车窗上的雨点横冲直撞地随着车速的不同被反弹成不同的形状反射出去,路面一片坑坑洼洼,我在车里就开始不安起来。
妈的!
没带伞。
车站旁边的小卖部是唯一一个避雨的地方,我向里面扫了一眼,小老板鄙夷着眼神盯着我,没多想,我钻进了雨里。
雨虽然小了点,并没有停下来,它们贴着我的脖子直往里灌,没走几步,浑身就湿透了。那地方,荒郊野岭的也只能坚持着走了,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湿也湿了,只要别重感冒就成。
雨天的桃林却是另一个样子,我几乎三步一滑地爬过去的,那地方的路,要是阳光明媚,倒还好走,下雨天,山上的积水越来越多,几乎每一寸土地上都有顺山而下的水流,一不小心就会来个仰面朝天。
妈的!
我又一次地咒骂自己。
摔了几次后,我已经完全失去信心了,想点支烟,连打火机都打不着,其实打着了,也没用,因为烟已经湿了。
雨,又大了!
不知道哪个作家,在吃饱了没事干的时候写下了“雨,是纯洁的,也是美好的。它给世界带来了勃勃生机!”的句子,我绝望,这是什么破句子!
破罐子破摔地坐在泥泞的雨地里,瓢泼大雨让我难以睁开眼睛,身体已开始微微发烫。我闭着眼睛在笑,在喊太上老君,可是笑出来的声音连自己都听着是冷飕飕的颤抖。
雨越下越大,三米以外几乎看不清楚东西,真后悔没在车站多呆一会儿,哪怕受那个北京土著的讽刺!我坐在地上,屈膝抱头,顺其自然吧……
身体虚弱的人,发烧起来反应很快,不大一会儿我浑身开始冒气,我能看见那种热气。像是地热,又像冬天清冷的早晨呼吸形成的气团或者雾气……大滴大滴的雨点顺着我的脖子肆无忌惮地灌到身体的各个角落,不大一会儿,身体又迅速变冷,我哆嗦着将自己抱的更紧,又有什么用呢?
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真像一只刚拔完毛的死鸡,一层一层地起来,每一个毛孔都清晰可见,它们都高高地耸立在鸡皮疙瘩的顶端,像示威一样。
等吧。
等吧。
约莫半小时后,雨停了,但桃林的路面却更加难走。我一步三拐地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走完了那段不到一公里的路。
在见到小木屋的那一瞬间,我“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那是我生命里第一次吐血。
是黑紫色的血。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已经有了一种心理——最怕的是血,最不怕的也是血。站起来,擦了一下嘴,自嘲似的想起一句顺口溜:
“别看你今日蹦的欢,小心秋后拉清单;别说你高楼别墅刺青天,有朝一日绳捆索绑少人管!”
奶奶的,我又不是贪官,干吗这样折磨我呢?
我到了小木屋门口,门虚掩着,里面没人。
很吃力地推开,进去后冰火冷灶的,纺车上有一层淡淡的灰尘,他们一定是离开这里好几天了。还好,屋子里有柴火,我在桌子底下找到了半盒火柴,吃力地将桃木放到地中间的铜火盆上点燃,顿时浓烟四起,那股烟,在雨后的空气中格外明显……
哆嗦着将上衣脱下来,小心翼翼地将香烟放在火盆边上,开始接受劈里啪啦的火烤。
我在想,要是有手机,我就给燕子打电话,让她找车来接我。
我在想,要是没人来,我不如在这里找点吃的住一晚上。
我在想,这家主人去哪儿了呢?今天肯定不回来,这些家什肯定要看的吧?怎么能丢下不管呢?那位清秀的女孩子呢?
我在想……
吐了一大口血后,身体太虚了,在胡思乱想中,我竟然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083
穷勿信命,病勿信鬼。
——壮族谚语
野麦子,我的兄弟
你看天晚了
领着我背起行囊
咱们上路吧
你看人家都走光了
你看见前面的烟了么
那可不是工厂的烟囱里的
那是妈妈点燃了灶火
烧开了滚烫的热水
——节选自诗歌《野麦子》
我不知道那天的破房子里到底躺了多久,睁开眼睛时,浑身都是汗,湿淋淋的,头发上粘满了泥土杂草之类的东西……
望了望四周,火已经灭了,世界一片漆黑。
从火盆上摸索着找到一支烟,点着了,吸着吸着我自己却抽泣起来。我到底是怎么了?
没带表,不知道时间,估计着,应该是晚上八九点的样子。
烟还没抽完,一阵剧烈的咳嗽,我怕是血,专门用火柴将吐在地上的一口黏液照亮,还好,只看到了点血丝,不知道是胃里的,还是肺里的,或者是气管里的,口腔里的……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无声到有声,我就那样肆无忌惮地开始宣泄了。
怕什么!
但是此刻,我只知道自己是一个人!
所有的狗屁朋友都是扯淡的,燕子知道我去桃林了,我要是死了,她恐怕是离我最远的一个人。郭絮轻而易举地在我脸上留下了一道可能这一辈子也抹不掉的痕迹。郭絮的奶奶还在颤悠悠地算计着余聪给她出的主意到底可行不可行。赵大妈估计还在考虑找个哪儿的养老院更合算……
赵建国不知道这个月又拿了多少回扣,据说一盒54块的某消炎药他一个月就能推出去600多盒,每盒从药贩子手中吃4块多钱的回扣,至于医院的奖励,就不知道了,他一个月工资要是低于一万,那绝对是失败!再加上“药鼠”们给他送的红包,他此刻一定在梦里微笑着。
医院门口卖馒头的那个老太太,明天早晨肯定还要激情澎湃地叫喊着她的馒头。
急诊室门口那棵树上有一窝喜鹊,这几天,小喜鹊就要出窝了,它们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饭馆那条街道上,踢着石头行走的小男孩一定还会找个什么东西,要么是石头,要么是别人扔了的易拉罐、矿泉水瓶子,他总是玩的那么津津有味。
……
可我呢?
稍微一动,浑身酸痛。
一边抽着烟,一边冒着汗,间或发出响亮的咳嗽声。
我就那样漫无边际地想一会儿,哭一会儿,再抽一会儿。可是,我还活着。我得走出去!这个世界上,不论在什么时候,最能靠得住的是自己!
我扶着火盆,我扶着旁边的一张撒满灰尘的木床,我呲牙咧嘴地站起来了。虚弱的体力却没能支持我站立太久,它们一把将我推倒在木床上,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压在身下的裤子还没干,夜风一吹,有点寒意,赶紧将烤干的衬衣穿上……我一次次地用打火机在这个破屋子里寻找可以取暖充饥的东西,比如一件破衣服,或者能吃的什么东西。
除了几根干巴巴的桃木,别无所有。
一堆柴火又被我点燃。
胃有点难受,头有点难受……浑身没有好受的地方。望着火盆里腾起的火苗,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群舞动的小人,那不是幻觉,那一刻,我宁愿让黑白无常派来厉鬼和我交谈,和我对话,我是那样地渴望交流。在我眼里,跳动的火苗成了最有人性、最有灵性的生命。
我没死。
但我无法走出去,何况,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刚下完雨,坑坑洼洼的我去哪儿?要是等下去,结果可能就是死路一条。走出去呢?也可能暴尸荒野……
莫非我死定了?
我的不羁在学校和医院里都出了名,学校的就不说了,毕竟时间一长,大家都了解我。医院大不相同了,护士长是个阴奉阳违的老女人,她表面上跟你嘻嘻哈哈一团和气,背地里却动不动就给辅导员打电话,给家长打电话,学生们最怕的就是这个。
要是父母亲知道了,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