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剑情浓-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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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吟百般无聊的看着念奴趴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湖水。
忘情居建於湖面上,布置得美轮美奂,层层的薄纱迎风飘扬,离开忘情居的唯一方法是搭小舟,岸边有个专为念奴准备的家丁负责摆渡,可是自念奴住进忘情居後,未曾离开过一步,反倒是香吟天天使用小舟。为了小姐,她常在山庄内走动,试图打探庄主打算拿小姐怎么办,可是都没有打探到庄主的意思,难不成他要把小姐关在忘情居一辈子?
“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香吟看不惯念奴的不在意,这等於是被打入冷宫,小姐怎能如此不在乎。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说。”念奴不感兴趣的说,魂魄不知飞向何处。
“我听人说,庄主带了名叫韵妃的妓女回山庄。”香吟猜测小姐听到这则消息不会无动於衷的。
“是吗?”念奴不带任何表情的说,事实上她的心狠狠的揪痛了一下,她厌恶他跟其他的女人寻欢作乐。
“小姐,你怎能如此平静呢?庄主他……他有别的女人了!庄内的管事说庄主变得和以前不一样,简直是判若两人。”香吟气恼念奴平淡的反应,狠狠的跺了下脚。
“每个人都会改变,何必苛求他永远不变呢?”他应当是喜爱凡事对他百依百顺的女子吧?否则怎会找上妓女。
“小姐!去找庄主吧。”万一庄主准备纳韵妃当小妾,那小姐在庄内岂不是更加没地位,说不定还会让小妾撵出去呢!
“找他做什么?”念奴马上硬了声音,他爱拥有三妻四妾与她何干?她绝不会为此而自怨自艾,以泪洗面。
“小姐,你不要倔强嘛!如果你肯去找庄主,相信庄主就会赶走那名妓女,管事们也都要我劝劝你。”
他怎会回头呢?真在意她就不会不来看她,他甚至连表面工夫都不屑做,那她又何必不要脸的求他回头呢!没有了他,她仍旧可以过日子。
“小姐,你这是在折磨自己,难道你没发觉自己消瘦了不少吗?以前我认定楼公子能给你幸福,可是我错了,我相信真正能给你幸福的人是庄主。”眼看着小姐日渐消瘦,香吟不禁怀疑,或许小姐很在意庄主,只是嘴上不承认而已,因为连楼宇凡要娶妻都无法使小姐如此憔悴,这就说明了庄主在小姐心中的地位比楼宇凡来得重要!
“我喜欢瘦。”念奴不承认自己消瘦是为了伟豪。
“小姐……”为何小姐这么固执呢?香吟一直觉得小姐的个性柔情似水,没想到自嫁入折剑山庄後,竟会有此不为人知的性子都一一显现。
“够了,别烦我,我想一个人静静。”念奴斥责香吟,她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风伟豪的事。
“是。”香吟顺从的离开,但是她知道,小姐独自一人时,总是默默流着泪,或许小姐自己都不知道她常望着远方的黯然居流泪。
香吟长叹口气又摇摇头,无论她好说歹说,就是无法使小姐让步,难道要她从庄主身上着手吗?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庄主看起来挺凶恶的,尤其听说他这阵子性情大变,搞不好庄主见着她,会因“气屋及乌”而痛揍她一顿,她才不要自找麻烦。
落叶居里笙歌达旦,充满笑语。
“庄主,折剑山庄大又美丽,能住在这儿,韵妃觉得好有面子。”韵妃倚在伟豪怀中,右手不住的往他的胸膛摩挲。
伟豪闻言,朗声大笑。
“怎么,庄主不相信韵妃的话啊!”她剥了颗葡萄喂伟豪,伟豪低头吃下她手中的葡萄,逗得韵妃娇笑出声。
“相信,我当然相信你所说的一切。”透过他的眼,所看到的人不是韵妃,而是念奴,伟豪心念一动,举起她的柔荑轻咬,他的念奴!
韵妃乐得往伟豪怀里钻。
“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伟豪满腔柔情的看着怀中的“念奴”,只要是她想要的,他绝对会替她弄到手。
“庄主,人家的首饰少了点,比不上其他姊妹。”外传风伟豪不近女色全是骗人的,他眼中的深情一点都不假。韵妃喜不自胜地想。
“叫我伟豪。”听到“庄主”二字,伟豪猛地意识到怀中的人儿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佳人。
“伟豪。”韵妃顺从的唤了他一声。
迷雾马上蒙蔽他的双眼,伟豪心念一动,深深的吻着她,唇边不断的呢喃着:“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完全不一样!他的念奴先是羞怯的反应他,直到意乱情迷才会搂着他,不像此刻怀中的人儿一开始就热情的投入,伟豪沉着脸松开怀中的女人。
“鲁平!拿礼物来给韵妃姑娘。”他知道鲁平一直守在落叶居外。
“是。”
不久,鲁平捧着锦盒进入落叶居,虽然一脸不赞同,还是交给伟豪。
伟豪故意忽略他的不以为然,把锦盒拿给韵妃。“打开看看,你一定会喜欢。”
韵妃兴奋的接过锦盒,缓缓的打开,各色珠宝立刻呈现於眼前,她开心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风伟豪出手这么大方。
“喜欢吗?”伟豪轻问,其实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又找出韵妃与念奴的不同处,念奴不爱珠宝,韵妃则与一般女子没两样。
“喜欢!哦——”韵妃开怀的拥住伟豪,“庄主,您对我实在是太好了,韵妃该如何报答呢?”她眼中明白地写着“邀请”。
“留下来陪我。”
“好的。”韵妃丰厚的唇立刻如狼似豹的吻上他。
伟豪挥挥手,要鲁平退下。
鲁平欲言又止,该死!管事们要他看好庄主,别让庄主做出後悔莫及的事来,可是按这情形看来,他根本无法阻止庄主。
鲁平垂头丧气的离开落叶居。
…
若邻 扫校
第 六 章
待在折剑山庄的韵妃充分享受着贵妇般的生活,成群的仆人供她使唤,伟豪又把各色珠宝往她怀里送,她这辈子不曾这样地受宠爱。韵妃兴奋的想,要不了多久,伟豪肯定迎她入门。
至於庄主夫人,根本不足为惧,住进落叶居数日,甭说人影,听都没听奴仆们提起过,由此可见她早就被打入冷宫罗!
“庄主,韵妃前些日子还在花满楼时,有个姊妹拿了金莲坊的首饰在我面前炫耀,您说气不气人?”韵妃窝在伟豪怀中撒娇发嗲,看准了他对她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
“别生气,等会儿我要鲁平送你到金莲坊去,看上眼的尽管拿。”伟豪低头轻吻韵妃丰厚的唇。
“庄主,您对我实在太好了,韵妃不知该如何报答您的恩惠。”想到可以任意挑选京城最有名的金莲坊的首饰,韵妃双眼圆睁,乐不可支。
伟豪面露冷笑,她眼中明显地写着贪婪,但有何不可?他不在意为个妓女花费庞大的银两,他给得起。至於居住在忘情居的人,她要的他就给不起,他不会放她自由,与楼宇凡双宿双栖,他宁可囚禁她一生。
“庄主,韵妃好喜欢待在折剑山庄,不知道能不能待一辈子?”意思讲明了想入主折剑山庄。
“折剑山庄没有丝竹管弦,我怕你待不惯。”伟豪微扯嘴角,一派轻松的表情。
“哎哟!庄主,人家可以学着适应嘛!若适应不了,您大可请乐师长驻咱们折剑山庄啊!”韵妃的如意算盘打得可响了,折剑山庄在她口中已变成与伟豪共有的了。
伟豪缓缓摇头,不容反驳的说:“我喜欢折剑山庄保持原状。”
韵妃闻言不悦的嘟着嘴,揉着他的胸口,还以为伟豪会答应她的任何要求,谁知道就这么点小事,他都不肯顺着她的心,难不成她看走眼了,他心里根本没有她?但想到此,她惊慌的抬头看他,不要!她不要让已上钓的大鱼给跑了。
“怎么了?想些什么?”伟豪轻声笑问。
“没有。”韵妃见着他的温柔松了口气,是她多心了,伟豪心里还是有她的。“人家不过是在想,住进折剑山庄也有好些时日了,一直没去拜访大姊,於情於理似乎说不过去,您带我去拜访大姊可好?”说拜访是好听了点,她真正的目的是要给念奴来个下马威。
伟豪听了立刻寒下脸来,松开怀中的人。
韵妃没料到他会突然松手,一个不小心由他怀中跌下,惊叫一声。
“庄主!”伟豪凛然的脸色让韵妃不敢动手揉摔疼的臀部,苍颜惨白的瞪着他看,想不出他为何转变那么大,而且说变就变。
“收拾好行李,离开折剑山庄。”伟豪不带一丝感情的下令。
“不!庄主,不要赶韵妃走,韵妃想服侍庄主啊!”韵妃不顾颜面的搂住伟豪的腿恳求着。开玩笑!要她离开不如让她一头撞死算了,好不容易从折剑山庄捞了大笔钱财,她怎肯轻易放弃。
伟豪严厉的瞪了她一眼,韵妃顿时浑身发抖的松开双手,不敢再抱着他的腿,双眸却委屈万分的瞅着伟豪看,希望能引起他的怜惜之心。
但伟豪不为所动,只有一个人才能激起他的怜惜之心。
就在这时,鲁平惶急的冲进落叶居,“庄主,夫人落水了。
“什么?”伟豪马上蹙着眉往外奔去,“你们是怎么看住她的!竟然让她落水,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恼怒的声音回荡在落叶居中。
韵妃噙着泪水,脸上一片茫然的看着伟豪与鲁平离去,他们怎能忽略她的存在,她可是花满楼的花魁啊!与其在此乞怜,不如回花满楼算了,起码王公贵族们待她如公主。韵妃高傲的头一扬,着手收拾行李,其实她主动离开的理由是怕风伟豪回来後发觉她没听从他的话离开,会将她撵出折剑山庄,这个脸她可丢不起。
“她怎么落水的?你的责任不是待在她身边陪她吗?为何会落水,说!”伟豪愤怒的用力拍打桌子,责问跪在地上的香吟。
方才他进房看过念奴了,所幸只是喝了几口湖水,晕了过去,没啥大碍,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定教陪侍一旁的仆佣们人头落地。
“小姐说想一个人静静,香吟不敢违背小姐的命令,所以……”香吟浑身发颤,声若蚊鸣。庄主看起来气疯了,眼中冒火的似要拧断她的脖子,她怕得连抬头都不敢。
“荒唐!”伟豪再度用力的拍打桌子,“贴身侍女就是要随侍在主子身边,不然你以为要你做什么?”
“香吟知错,以後不敢再离开小姐半步。”香吟低着头流泪,小姐出事她要负大部分的责任,是她没照顾好小姐。
伟豪冷哼一声,“还有,不准再叫她小姐,她已是折剑山庄的庄主夫人,知道吗?”
“是!香吟记住了。”香吟连连磕头,不敢说个不字,所有对风伟豪的不满也因惧怕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鲁平,是谁救夫人上岸的?”
“是渡船的家丁。”
“论功行赏。”他向来赏罚分明,有功的人,他是不会忘的,相对的,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至於犯错的侍女香吟就罚她……”
“等等!”虚弱的念奴抓着椅背支撑虚弱的身子,身上仅着单衣。她一醒来便听到伟豪厉声指责香吟,怕香吟遭受责罚,顾不得身子虚弱,硬是强撑着出房制止伟豪。
“你怎么起来了?”伟豪蹙眉瞪着念奴,瞧她脸白得像鬼,不好好休息,竟逞强起身,分明是想气死他。他嘴一抿,大步的跨向她,抱起她往房内走。
“是我不好,你要惩罚就罚我,不要怪罪香吟。”念奴紧紧揪着他的衣领,早忘记他们还在冷战中。
“她没尽到职责是她的错,别想替她扛罪。”把念奴安置在床上後,伟豪转身欲到外头继续惩罚香吟的工作。
“不要!”念奴由身後紧紧搂着他,伟豪先是浑身一僵,随後放松身子的任她搂抱着。
“真的是我的错,香吟只是听命行事,不要责怪她。”如珍珠般的泪水滚滚而下,分不清是为了香吟,抑或是为了他。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在念奴心里,好似隔了一辈子才再见到他,但她不会向他承认她一直是想见他的,永远不会!
背後传来的湿意让伟豪心疼的转身,大手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好吧!我答应你不惩罚香吟,你也别哭了。”即使此刻她说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想尽办法弄到手,只希望她别再伤心流泪。
念奴注视着他温柔的举动,全然忘了他那一日的粗暴。
“告诉我,你为何会落水?”伟豪开始後悔让她移居至忘情居,当初该考虑到她的安危。
“忘记了。”念奴回避他精明的眼眸。她怎能告诉他,她是因为每日每夜垂泪看着湖水,想着他拥抱其他的女子,就浑身不自在,愈想愈心酸,便没头没脑的掉进湖里。“看着我。”他扳回她的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