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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节

冲囍 作者:桂仁(起点vip11.8.04完结)-第3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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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那束花瓶里的花草,“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老实呆著就好。想知道这儿是哪里,还是要听话才行,否则,我真怕你没命出去重见外面的太阳!”

  赵成材心中一惊,这家伙委实太精,不好对付啊!他暗自庆幸在春梅面前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口风,否则此时,恐怕自己早就没命了!

  从地下室里出来,春梅在上头恭谨的相送。

  晏博斋转头看了她一眼,却看得春梅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摸不透他的喜怒无常,立即跪下颤声问,“爷,奴婢。。。。。。奴婢做错什么了么?”

  “没有,你做得很好。”晏博斋和颜悦色的一笑,还从袖中拿出一对玉镯给她亲手戴上,轻昵的拍拍她的脸,这才离开。

  这样的温柔却让春梅更加的如坠冰海,止不住的打冷战。她在大宅门里多年,深知一个道理,知晓主人秘密越多,离自己死期就越近。尤其是这样过分的示好,更是要绝对警惕!可她现在远离了朱氏,还能倚靠谁?

  晏博斋离了此处却并未回去,拐了几道弯,便进了另一处院落。这荒园外头看起来杂草丛生,荒凉无比,但内里使用的这几处却打扫得极是干净。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守得也很是严密。

  “把门打开!”这一处院落下建有隐蔽的地牢,可比赵成材住的那地下室条件差了许多。

  毕竟赵成材那儿,还是躲藏收纳的地方。而这里,设计之初便是为了关押囚犯,自然极其简陋,阴冷而潮湿。

  昔日偌大的牢房此刻却空荡荡的,只有一间关著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将死之人。

  听见有人进来,那女人从密闭的铁门里看不见是谁,只能用沙哑的喉咙哀求,“求求你们,给他找个大夫吧!要不给点药吧,他真的快要死了,求求你们了!”

  铁门上的小孔打开了,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冷酷眼睛,“怎么,你现在想通了,愿意听话了?”

  “不。。。。。。不要求他们!”床上那个将死之人浑身是血,伤口只是经过粗略的包扎,没有上药,已经严重的感染了。他撑著最后一丝力气,手往空中挥舞著,似是拼命的想抓住些什么。

  “我在这儿呢!贺大哥,我在这儿呢!”赵玉莲急忙奔过去握著他迅速消瘦的手,又哽咽了。

  贺玉堂憔悴得已经不成人形了,双目涣散无神,完全失去了平日的英武,形容枯槁之极。勉强积聚了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嘱咐著,“玉莲,不要哭。。。。。。我,我就是死了,也不想你白白去给人糟蹋。。。。。。那不值得的,不值得!”

  赵玉莲止不住的落泪,“贺大哥,是我连累你的!是我害了你!”

  贺玉堂想摇头都没力气了,勉力嚅动著嘴唇轻声道,“不。。。。。。你是一个好姑娘,你若不是想救我,也不会。。。。。。被抓到这里!”

  那日,他们在被人追杀逃跑时,确实如杜聿寒所料,是贺玉堂不惜以身作饵,引开追兵,给他们一线生机。可越玉莲窥破了他的心思,不忍他白白牺牲,也是想给逃掉的人打掩护,果断留在车上,最后砍断绳索,让贺玉堂独自逃生。但贺玉堂岂会是那种抛下同伴,贪生怕死之人?

  结果二人全被抓了。


  


(四五○)意外的证据

  起初,在那伙人带回赵玉莲和贺玉堂之时,晏博斋并未将他二人放在眼里,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杀了免除后患。

    却未料他豢养的那伙杀手中有个小头目却为赵玉莲求起了情,“若是大人用不上,不如把那丫头赏我行么?”

    晏博斋被这一问倒是警惕起来,“那丫头有何过人之处么?”

    “嘿嘿,那丫头长得着实可人,若是您同意,让她给我做个屋里人吧!我包管让她两年生仨,一辈子再也不见外人!”

    晏博斋好奇了,按说这伙杀手从前也是燕王府里的人,不至于这么没见识,可他都居然对一个丫头动了心,那他可要见上一见了。

    这一见之下,连晏博斋都不禁赞叹起来。赵玉莲虽然是蓬头垢面,却不掩她的天生丽质,说起来这姑娘也不算是特别漂亮,但整个眉目融合到一块,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温婉之意,几乎能激起所有男人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晏博斋当时就改了主意,他深知,女子的美色也是一大利器,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位佳人,怎能平白处置?

    于是晏博斋就跟赵玉莲谈起了条件,言语虽然隐晦,但那意思还是不难明白的。便是让她以自身为代价,换取荣华富贵。

    贺玉堂当即就火了,“亏你们一群堂堂的男子汉,居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威逼一个弱女子!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动她一根头发!”

    晏博斋听得勃然大怒,立即让人把贺玉堂拖出来一顿鞭笞!然后是上老虎凳,上夹棍,反正这儿别的没有,刑具仍是一应俱全的,只要能使的,就拿出来轮番折腾。

    赵玉莲眼见贺玉堂为了自己受折磨,本欲一死了之,但贺玉堂却道:“咱们活着才有希望,家里人不见了咱们,一定会想法子营救的。若是就这
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咱们的冤屈又向谁说?不到最后一步,咱们都不能干傻事!你瞧,我都这样了仍不去死。若是你死了,谁来照顾我?恐怕他们立时就得杀了我。就为了我,你也不能寻短见啊!”

    赵玉莲给他说得无法,含泪应了。

    本来晏博斋以为折腾贺玉堂两回,他就老实了。

    没想到贺玉堂虽是富家子出身,却是天生有一股狠劲,当真硬气得紧,无论他们怎么折磨,就是死不松口。这反倒让那伙杀手都敬佩起来,若是晏博斋不在,他们也不怎么为难他。

    只是缺医少药,纵是赵玉莲日夜哭求,终是不给的。眼见贺玉堂的伤势日重,若是再不救治,恐怕人救出来也得残废了,所以她一见人进来,不管是谁,仍是要拜求一番,只盼有人好心施舍一二。她也拿定了主意,若是贺玉堂一命呜呼了,她也必将追随他与九泉之下,誓不偷生。

    此刻晏博斋见他二人相互回护,阴阳怪气的道,“你二人倒是情深义重啊!不过你们命好,有人要来救你们,我总不能不给面子的是不是?但若是平白放你们离开,我又不甘心,那可怎么办?”

    二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那放他/她离开!”

    “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晏博斋冷嘲热讽着,却好整以暇的抛出一个诱饵,“那你们想不想同时离开?”

    “你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赵玉莲霍地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他,“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这人有个脾气,自己得不到的好东西,宁肯毁了,也不让旁人得到!你若是今晚上肯把这里的兄弟们全都伺候高兴了,我就让你们一起离开!”

    “无耻!”贺玉堂当即叫了起来,“玉莲你别听他的!”

    晏博斋并不意外,这些时,贺玉堂拼命也要捍卫的,就是赵玉莲的清白,怎肯在此时功亏一篑?

    赵玉莲脸色铁青,“你杀了我,放他走!”

    晏博斋却低头在那小床前把玩着一把匕首,“那你若是肯把自己的脸毁了,我也让你和他一起走。”

    “不!”贺玉堂真不知道,这人怎么能这么歹毒!一个容貌对于女子来说有多重要,那是不言而喻的。就算是普通女孩也经不起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是象赵玉莲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那比杀了她还让人难受!

    赵玉莲却已经拔下了头上的银簪子,拿簪尖抵在面颊上,“你能说话算数么?”

    “玉莲你别犯傻!”贺玉堂急了,他心里明白,晏博斋若是肯放人,总是会放的,若是不放,又何必白费工夫?想要阻拦,却一时牵动伤口,干
咳起来。

    赵玉莲给他一吼,倒是冷静了下来,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犹豫着松了手。

    晏博斋撇撇嘴,“你们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总不能让我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放过你们吧?总得留下些东西。嗳!”

    他望着贺玉堂笑得阴险,“你不是想英雄救美么?那你就替她挨这一刀吧!”

    “好!”贺玉堂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反正已经伤成这样,也不在乎多上一刀两刀的了。

    晏博斋却恶毒的笑了起来,“我要这一刀,切在你那命根子上。”

    “你……”贺玉堂听得怒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气得浑身发抖,这简直就不是人!

    “贺大哥!”赵玉莲赶紧回去扶着贺玉堂,替他顺着气,往这儿晏博斋道,“若是当真想毁了我的容貌,那也不难,自己过来动手就是!随你爱砍多少刀就是多少刀,若是想要我们自残身体,那却不能!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至于这么折腾人么?”

    她说完这一通,原以为晏博斋定会大怒,派人过来行凶,却未料外头静了一时,晏博斋竟然走了。

    赵玉莲不知,她方才那一句杀人不过头点地,却是晏怀瑾临终前质问儿子的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怎能如此对待你的父亲?”

    晏博斋再怎么没心没肝,对于父亲,始终有一抹愧疚之意。此时陡然见赵玉莲又说起此话,心中一乱,再没兴致闹下去了。

    赵玉莲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放过了自己,还以为有什么厉害的后着,但能够暂时脱困总是好的。

    在所剩无几的清水罐里蘸湿了帕子,赵玉莲过来给贺玉堂擦着嘴角的血迹,忍不住又落下泪来,“贺大哥,你可千万别动气,那人说我们能离开了,咱们一定要撑着出去!”

    贺玉堂方才一番情绪激动,着实费了不少精神,又吐了口血出来,此时就更加虚弱了,可为了给她鼓劲,仍是附合着,“是……我们一定要出去……”

    见他气息微弱,赵玉莲忙掩了他的口,“贺大哥,你快别说话了,好好歇歇,养养精神吧!”

    贺玉堂微微颔首,两眼一闭,当即昏睡了过去。

    赵玉莲见他面如金纸,气息微弱,是心痛不已。好好一个气宇轩昂的七尺汉子,竟给生生折腾成这样了!心中未免隐约生出个念头,若是能够出去,必报他这一番回复之恩。

    当下给他擦拭着颜面,想让他舒服一点时,却见他一张脸又慢慢透出不正常的红晕来,这些天自他伤后,总是断断续续的发着烧,时好时坏,赵玉莲心中万分焦急,也不知何时能够出去,请医延治。

    这牢房又无寸丝半缕,只得将那墙角的干稻草又抱了些过来,尽量择些干净的,铺盖在他身上保暖。

    这几天,那儿的稻草已经给她清理得差不多了,此时再抱些出来,那一块的地皮就隐约显露了出来。

    赵玉莲不经意的一瞥之间,竟发现那块地上似有字迹。举着灯过去拨开最底下一层潮湿乌黑的稻草,留心找到开头之处一看,赵玉莲大骇!

    上面明明白白的刻着一段往事,“余乃京城王泰初,祖传经营香料为生。某年某月,被燕王麾下步兵统领邹某某掳至此处,提炼香料。此香料甚是奇特,久闻令人心神迷乱,上瘾成狂。待香料一成,余即被关押至此,自知命不久矣,只盼有人得知实情后,告之吾家。便是结草衔环,也必报阁下大恩大德。

    更请转告余之未婚妻姜氏,盼其早觅归宿,切勿蹉跎青春。切记切记!若有机缘,能为不才在下平冤昭雪,更是感激不尽!此处尚留有证据,望助其一臂之力……”

    这居然是姜绮红那位未婚夫的留书!赵玉莲赶紧细细的又查看了一遍,虽然多处字迹模糊,但仍是能看得懂大概意思。

    依着上面记载,在这间牢房的东北角上果然找到一个从内壁掏出的小破洞,把堵着的碎石抽出,里面有一块用油纸包的严严实实的黑色药膏,还有这东西的详细提炼之法。作为凭证,那里还藏了一份燕王府的信物。虽然时隔多年,幸喜当初封的严实,没有被虫蛀蚁咬,依然完好。

    赵玉莲禁不住一颗心怦怦直跳,她知道,这些可是极重要的证据,可是要怎么把它们平安带出去呢?




(四五一)羡慕

  当晚,晏博斋派人跟孟子瞻送了个信。两人换两人,公平合理。要不要换,随你们便。
  章清亭一听,就知道换回来的应该是贺玉堂和赵玉莲了。便问孟子瞻,“加上这几个瓷罐,能不能换回赵成材?”

  这用一千两银子跟邱胜买来,便是当日晏博斋砸碎的那些个打著燕王府印记的瓷罐。给邱胜找了能工巧匠,全给修补还原了。

  孟子瞻瞧著却摇头,“这最多只能证明他私留禁物,不是特别严重的罪名。用来交换人质,恐怕还威胁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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