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撸根鸭脖+番外 作者:时七(晋江vip2013-01-30完结,江湖恩怨)-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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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地朝后山奔去,步伐轻盈,踏地无声,衣袂飘扬,翩若惊鸿。
踏进院子的时候,映臻如影而至,恭恭敬敬地垂下头道:“公子。”
郁晴风没理会,径直推开木门,只见伊雪坐在桌边缝制着什么,屋内并无那个女人的身影。
“人呢?”他回过头来问映臻。
映臻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声音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宁……宁姑娘没有来找公子?”
“找我?她是这样对你说的?”郁晴风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唇角露出一丝极美的笑意,让他看起来温柔美好。
然而映臻的额头却渗出一丝汗珠,猛地跪倒在地,语气似是冰雪般坚韧:“是属下疏忽了,属下这就去追,待将人追回后,再向
公子请罪。”
他的头埋得极低极低,几乎与地面相触,纵然语气坚毅,声音平稳,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难以遮掩的一丝惊惶。
郁晴风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地说:“不用你去,我亲自去。”
他无声地越过跪在地上的人,同时冷冷地说:“究竟是动了可笑的恻隐之心还是真的疏忽职守,我信任你不代表给了你自作主张的权利,自己下去领一百杖责,若有下一次,再无饶恕。”
“多谢公子。”映臻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跪地的姿势,直到郁晴风走了很久以后,才在伊雪惶恐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来。
风过,冷汗湿衣。
找遍了山顶各处她常去的地方,确定她已经不在这里以后,郁晴风飞快地奔入马厩,飞身上马,一个纵身跃出了围栏,迎着呼啸的寒风和刺骨的冷意向山下奔去。
各个出口都有见风阁的弟子把守,她对此处的地形也并不熟悉,若是逃跑了,不是迷路就是被发现,可现下已过了大半天了却还没有弟子前来汇报,那她会到哪里去呢?
他习惯性地眯起眼,却在下一秒忽地醒悟过来——后山的悬崖!那是唯一一处没有人把守却能通往外界的地方,因为从崖底上不来,所以他就没派人守卫,可是竟让她钻了空子!
该死的女人!
他勒紧缰绳,如风雷般迅疾。
宁欢和小冷行了半个时辰的路就到了先前和郁晴风到过的镇子,明明知道此处还没有脱离见风阁的辖制,可她实在是没有半点力气了,抱着一丁点侥幸心理,她把小冷拴在小客栈的马厩里,自己则走进去要了一间屋子,又坐在大堂里吩咐伙计送些吃的来。
现如今饿得前胸贴肚皮了,也管不了吃什么,这个时间点儿根本不是吃饭的时候,伙计只端上来几个冷馒头,但她还是狼吞虎咽起来。
“姑娘,馒头加住宿一共是三十文钱。”
待她吃完后,伙计恭敬地站在一旁提醒她先付钱。
一般来说在客栈住宿什么的都会临走时才付钱,可这姑娘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又在泥里滚了一圈,实在是令人怀疑她的来路,也不知付得起钱不。
掌柜出于多方考虑,还是嘱咐伙计来要钱了。
宁欢下意识地摸摸腰间的荷包——等等,空的?
荷包呢?
她临走时明明把荷包放在这里的啊!
她开始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在身上四处搜寻荷包的踪影,可是哪里有半点荷包的踪影?
“姑娘,是荷包掉了吗?”伙计在接到掌柜冷下来的眼神后,凉凉地开口问道,“可要赊账,下次再付?”
“啊,是……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真的是……很抱歉,我下次一定来补上,我是神医谷的人,绝不会赖账,拜脱就让我住上一夜行吗?”
她尴尬地揉着衣角,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力气这样继续赶路了。
岂料伙计重重地把她推搡到门外,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呸,没钱也敢来住店!还神医谷的人,神医谷的人会吃霸王餐?臭要饭的,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脚下虚浮,宁欢一个趔趄跌在地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在神医谷里吃好穿好待遇好,如今竟然沦落到被当成乞丐的地步……她哭丧着脸,坐在那里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了。
就在她百般伤心的时候,身后忽然想起一个清澈温润的嗓音:“这位姑娘可是宁欢姑娘?”
她一愣,转过头去,只见一个温和清秀的绿衫青年正面带笑意地看着她。
“你是谁?”她上下打量着来人,貌似没在见风阁见过他啊……
“姑娘别慌张,我不是郁晴风的人,我叫未远,叶琛是我师兄。”那青年笑得很真诚,还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这是你寄到神医谷去的,不是吗?”
她疑惑地接过那封信,顿时瞠目结舌,“这……这个……”
我很好,不要担心!小姐你别来找我啊!——阿欢
这不是被郁晴风截下来的那封信吗?怎么会……怎么会被送去梨花谷!
那青年接着又拿出一张手帕来,那方素净的白手帕左下角绣着一朵小小的梨花,是那种淡淡的鹅黄色,小巧可爱。
看到这朵熟悉的梨花,再也毋庸置疑他的来路,宁欢夺过那张手帕欢喜地跳了起来。
太好了!她可以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这么久才更新,因为我本来是英语专业,现在又开始修法语,所以学业非常繁忙,明年还要再加一门日语,完全没有时间来熬夜更新小说。
我之前已经决定上学期间停止写文的,可是今晚上来看到妹纸们的留言,还是觉得非常抱歉,非常舍不得。
虽然现在非常累,每天专业课多到想死的地步,可是还是决定把这篇完成,也许进度会很慢,也许一周只能更新两三次,可是希望能熬过12月,一月放假以后就能专心完成《一两银子江湖梦》系列的宁欢篇了。
写文是我的梦,语言学习也是我的梦,在很难两全的时候,也许这边就得搁一搁,总之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只能尽力抽空更新,再次表示歉意。
☆、第十二章。逃亡之路错综复杂(3)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宁欢欢天喜地地拍拍屁股站起身来,也不顾自己这个样子狼狈得令人发笑,咧开嘴角对着未远笑得一脸灿烂。
也许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拘小节的姑娘,未远有些错愕,朝后退了一步,谦恭有礼地移开目光——即使宁欢不在意被人看见这个样子的自己,可常年的礼仪教养要求他这样做,基于礼貌,应避免使人难堪的场面。
眼前的姑娘衣衫凌乱,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女子特有的优美弧线,可当事人浑然不觉,顶着乱糟糟的发髻、仰着脏兮兮的笑脸充满期待地望着他,那模样就像见到了亲爹。
他不动声色地温和笑着,眼睛直视地面,疏离而不失温柔地说:“宁姑娘受苦了,我奉师兄之命前来打探姑娘消息,已经在镇上守了好些天了,今日恰巧路过此处,听闻姑娘自称是神医谷的人,就停下来看了看,不想竟这般凑巧,果真叫我遇上了姑娘。”
宁欢冲他一笑,“天意如此,谁叫我福大命大?”
她想仰天长笑,想欢呼雀跃,却见绿衫青年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鹅黄色手帕递给她,轻声道:“擦擦吧。”
她接过手帕,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脏兮兮的脸,眼见着手帕上立马出现了污迹,当下只得尴尬地抬头望着未远,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
未远不在意地笑了笑,没有去理会手帕,只是越过她去马厩里牵出了小冷,然后走到她身旁,问了句:“准备好回神医谷了吗?”
她迫不及待地点点头,翻身上马——哪怕模样狼狈可怜,姿势却无比帅气。
未远策马与她并驾齐驱,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赶路。
“知夏姑娘的毒解了吗?”她见气氛沉默,就开始找起话题来。
叶琛当日抱着顾知夏一路寻至江南找到她和陆梨主仆二人,原因是知夏身中乌月剧毒,无药可救。而陆梨是神医谷谷主,这天下间医术最好的人,也是叶琛唯一的希望。
宁欢是不知道知夏为什么会中毒,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违背风姑姑的意愿答应救知夏,她只知道在为知夏治病期间,叶琛和小姐相处越久,两人之间的默契就越是非同寻常。小姐伸手,叶琛就知道要递针;小姐皱眉,叶琛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小姐还没打喷嚏,叶琛就知道她冷了,取下披风就帮她系上……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知夏,而一个病人家属、一个解毒大夫
就陷入了这种可怕又令人甘之如饴的漩涡。
她咬了咬唇,又问道:“小姐和叶琛……都回谷了?”
未远答道:“知夏姑娘的毒还未解,但陆谷主已经想出了排毒的方法,可以一点点排出些毒液。师兄和陆谷主是前些日子回谷的,知道你不见了都非常着急,直到收到你的传书,就立马派我前来营救。”
她开始喋喋不休地问起谷里的情况,未远耐着性子礼貌地一一解答,直到一个多时辰后两人赶到了林中的一个破庙里,她才停了下来,不再说话。
未远看了看天色,此时黄昏已至,林鸟归窠,此处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把马牵到庙外的树上拴好,回头对尚在马上的人说:“今日是赶不到下一个镇子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宁欢看了看破败无人的旧庙,耸耸肩,无所谓地也跟着翻身下马。
“我帮你捡柴火。”她极为自然地跟着他走进庙子,一边探头探脑地观察这个脏兮兮又荒废已久的建筑,一边弯下腰去捡一些枯枝烂叶。
未远看了她一眼,颇为意外,一是为她的不嫌弃,二是为她的肯劳动。
一般说来,姑娘家是不会愿意住在这种地方的,更不会弯下腰去捡什么脏兮兮的柴火。
可是宁欢不是寻常姑娘,她能极为顽强地生长在各种逆境中,像野草般繁茂自在,无忧无虑地由着自己的性子伸展开来,仿佛处处都是她的地盘。
未远看着她将柴火笼在一堆,回头朝自己轻快地笑了笑,歪着脑袋问他:“有火折子吗?”
他张了张嘴,最终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到她面前掏出火折子点燃了那堆柴火。
熊熊火光点燃了低垂的夜幕,天色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
庙子的窗纸早已在风吹雨打中被侵蚀得一点不剩,寒风呼呼地从窗口灌进来,宁欢又穿着半湿不干的衣裳,就算有火烤着,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未远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动作干净利落地解下外衫递给她。
宁欢一愣,抬起头来盯着他,只见他亮晶晶的眼眸里什么情绪也没有,只是直直地看着她眼睛,仿佛这样的行为只是非常单纯而礼貌的教养使然。
她慢吞吞地接过那件衣服,不客气地笑眯眯地说:“多谢了。”
不会因为这是一件男子的衣
裳而觉得慌乱不安,不会因为女子的矜持而矫揉造作,不会和普通姑娘一样羞红了脸颊说着害羞的话,她就这样非常爽快地将他的衣衫披在身上,一边烤火一边松了口气。
未远觉得十分奇特,频频看她,又觉得这样狼狈可笑的模样好像也顺眼不少。
“你是叶琛的手下吗?”她忽然仰头问他。
他不假思索地点头,补充道:“他是我师兄。”
“你们的师傅是同一个人?”
“不,认识师兄时他还是阁主弟子,而我只是……只是非常低等的弟子,除了见风阁大会时能够隔着重重人群看到阁主和站在阁主身旁的他,再没机会见面。”
宁欢好奇地问:“高层阶级和下层群众本来就是天壤之别,那你又怎么会认识他,还成为了他的亲信?”
未远抿唇正色道:“师兄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若不是他,我早已死了。”
“死了?”
面对宁欢好奇又期盼的目光,未远在心底叹了口气——他一向不是个喜爱言辞的人,可是很明显宁欢是,若是不就一个话题和她继续交谈下去,恐怕她还会制造更多的话题。
他一边伸手用一根枯枝拨弄着火堆,一边用平稳的声音淡淡地讲述许久未提的往事。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在一次瘟疫中去世,留下他和妹妹相依为命。那时的他仅有七岁,而妹妹更是年幼得只会成天拽着哥哥的衣角喊饿。他不过是个小孩子,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又如何去照顾妹妹?于是他开始在集市上偷东西,也不偷什么值钱的,就是趁人多的时候顺手牵走几只馒头包子什么的,运气好的时候不会被抓住,还能让妹妹吃个饱;运气不好的时候,就会被伙计当场抓住,打得个鼻青脸肿。
后来有一次在偷东西时又被抓住了,就在他闭着眼等待着挨打的命运时,疼痛感却迟迟没有出现。他迟疑地睁开眼,看见一个长相平凡无奇却浑身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