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游记-星野樱-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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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儿;幸书这个女婿爹很满意;你可要好好当人家媳妇儿;以后可不要任性了。”
“爹爹现在是在说甜儿不懂事吗?甜儿可没有梁哥哥不懂事。”洞房时看什么破书;把她晾在一边守活寡的呆男人;不解风情也该有个限度吧?
别告诉她;他现在还在惦记那个骗得他团团转的三表姐;被人骗不是应该讨厌应该恨的吗?他恨三表姐恨到牙痒痒不是吗?否则也不会当众给她难堪了。明明是他把三表姐抛弃了;又怎么会像个被抛弃的可怜虫似得对三表姐念念不忘呢?
梁母本是护短之人;可唐四甜一直是她心中理想的儿媳妇人选;早先听到幸书一时兴起要娶唐家三小姐;她一路反对到底;别看她这儿子平日看着乖巧听话性子淡薄;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可实则自有一套原则;谁要踩过了他的界;让他犟起脾气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本来以为这媳妇人选回天乏术无计可施;可哪知风回路转;儿子不知为何突然可了窍;转而娶了四小姐。
这对她自然是天大的好事;所以;一听到甜儿有微词;她立刻看向自家儿子; “幸书哪儿欺负你了;你同婆婆说便是;我帮你好好说说他。”
梁幸书格格不入地杵在正厅里;双手奉茶任凭长辈们品头论足始终也不发一语;说他毫无介意;不如说他有些心不在焉。
看着他这副漫不经心;不把这亲事当回事的模样;唐四甜悄然走到他身边;冷不丁地一扯他的袖口。
“哐”
瓷器破裂的清脆声让众人一惊。
梁幸书低首看在脚边砸开花的瓷杯;抿唇不语;蹲身就要自己清理碎片残瓷。
“婆婆;您瞧瞧。就敬茶的这会功夫;他的心思可真在这儿?只怕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的她人之处了。”
“贤婿莫捡莫捡;碎碎平安;无防无防;让下人们收拾就好。”唐老爷打着哈哈帮自家女婿找台阶下; “想是幸书昨夜没有睡好;甜儿你莫要胡闹。”
唐四甜嘟了嘟唇;踢开脚边的瓷器;他当然没有睡好;目不斜视地对着红烛书本整整一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娶了一杆蜡烛一堆书呢。哼!
“既然你们已经成亲;幸书啊;你打算何时带甜儿一起进京?为父也好为你们准备行囊啊。”
“唐老爷;小生在书院尚有事情未了;京城之事还可缓缓;若四小姐有意前往京城;可先行之。”
“呃?”一听这话;唐老爷突然呆了;这女婿是真呆还是假傻啊?这新婚夫妻俩哪有一个先行一个后走的; “咳咳;贤婿啊;你这称谓可得改改了;哪有称呼自己岳父老爷;叫自家娘子小姐的?之前你来向我提亲时;不是已经改口叫岳父…”
“啪”
一直默不作声的唐夫人一听这话再也坐不住了;提脚踢向旁边口无遮拦的唐老爷;斜眼看他。
老年痴呆啊?也不想想那次提亲是为谁提的;那次“岳父”是为谁叫的;不是为了四甜;而是为了三好啊!
唐老爷一拍脑门;总算想起自己还有个养女;可抛出去的话收不回来;害得一屋子的人尴尬不已。
胳膊肘总是往亲生的拐;本来要自己亲女儿去顶人的新娘位;谁也不愿意;但这梁幸书初任天子帝师日后肯定高位权重;自己女儿又喜欢;为了女儿的幸福独断了一把;却忘记考虑这日后危机重重。
唐夫人眼珠儿微微一转;心生一计;哼声轻道; “幸书啊;你性子温厚知书达礼;甜儿嫁你;做母亲的是放心的;可不知你周遭是否还有与你这般俊秀的同窗好友?”
梁幸书不疑有它;恭声答道; “自是有的;西陆书院门生众多;比幸书才德兼备之人比比皆是。”
“可有与你相熟之人?”
“有。白龙马白公子。”
“就是那从京城被贬来的白龙公子?听说他乃前朝丞相之子;还是你们西陆书院有名的举子?”
“正是。”
“这可好了。岳母托你一事可好?”
“幸书力所能及之事;夫人尽管交代。”
“正是你力所能及之事。”唐夫人轻笑; “你也知道四甜还有一姐尚未婚嫁;四甜先嫁于你已是逾矩了。你既有相熟之人;又德才兼备适合托付终生;何不介绍给自家人。”
“……”
“这做妹夫的帮家姐牵条红线;不为过吧?”
那“妹夫”二字让他面色一白;心凉胃酸;眉头纠结。
怎么会不为过;简直是过分过头过火了!要他介绍好友给三小姐认识?要他介绍别的男人给三小姐托付终生?!
“娘;这个主意好耶!若三表姐也有了幸福归宿;甜儿和梁哥哥都会开心的;而且若是梁哥哥介绍给三表姐做的媒;外头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也就不攻自破了;是吧?夫君?”
“……”
作者有话要说:某樱的存稿用光哒...
= =一日一更的日子已经到头了,阿门...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虐的很爽,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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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抽咩?觉得我欠抽的就来砸我呀~~~砸我呀~~~~砸呀~~~
第十七章
除了睡就是吃;若不是上茅房可以稍微离开房间一会;她就快被憋疯了。
一声特赦的敲门声从房外响了起来;她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披头散发地踩上小绣鞋;跌跌撞撞地奔来开门。
定是丫头来通知自己多事之秋已过;她刑期已满被释放;可以出来放风了。
“是不是我可以出门哒!”
门一拉;她清脆的嗓音先蹦了出去;下一刻;她面色铁青。
只见一对璧人站在她的房门口;唐四甜一身娇俏的少妇装扮婷婷而立;梁幸书则面色冷然眸色透凉;一脸心有不甘情有不愿的冷淡模样。
他怎么也没料到她会以这副模样大刺刺地跳出来;突如其来的尴尬让他面上一热;严肃平静的脸色瞬间龟裂;本想故作镇定稳住心绪拉开视线;余光却破绽百出地瞥向她…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的三小姐;一头黑发落肩垂下带着难言又顺眼的味道;着急忙慌的毛躁模样透着几分俏皮;一双光溜白嫩的脚丫没规矩地踩在绣鞋上;淘气的大脚趾还高高地翘起。嘴角咧起的笑在撞上他的视线后硬硬地僵着;他险些因为她的狼狈泛起笑意。
“呀…呀呀呀!我我我…”
在妹妹和妹夫面前如此失态;还露出脚丫子在妹夫面前招摇;她完蛋了!
唐四甜还未来得及开口嘲笑她的邋遢;她已经惊慌地甩上了门板。
只听里头一阵“噼里啪啦”的翻滚声;他想象着她里头摸爬滚打的样子;唇线不自觉地勾起。
“三表姐的样子这么好笑吗?还是夫君想起了自己被齐公子和这么呆的三表姐联手戏耍之事;在自嘲?”
唐四甜轻幽幽的话简单地扫清他心里的一丝暖意;他眸色如霜降般恢复成冷色调;索性掉转过头去不再看向那紧闭的房门。
他怎么会觉得她俏皮可爱?她可爱在哪?和别人联手玩弄他吗?俏皮在哪?和别人暗通沟渠对他曲意勾挑吗?
“吱呀”
怯怯的开门声让他眉头颤了颤;弱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心口揪起的闷痛开始恣意蔓延。
“甜…甜儿;你有…有事吗?我刚才在睡觉;所以没…没梳妆。”
“是好事呀;三表姐。”
“唔唔唔?好事?”她现在还会发生什么好事吗?一个胆小鬼加城里人的笑柄;先被齐公子甩开再被梁公子悔婚;这样的人会发生什么好事?
“夫君说要帮三表姐你做媒;这不算好事吗?”
她呆了一下;偷偷瞥向梁幸书。
他背对着甜儿和她;冷硬的背影明显在说;一切与他无管;他根本不想站在这里也不想管她唐三好的任何一件事。
“对方可是西陆书院的白龙公子;人家可是京城人士;又是相帅之后;家底殷实;不是三表姐一直向往的婆家吗?”
“咦咦咦?”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向往的婆家是这样的高标准哒?
梁幸书眉头轻皱;这若有所指的话在他听来已分外刺耳;可唐四甜显然不想他太过好受;故意续道:
“比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齐公子可是好多了。”
“够了!”他愤声截断唐四甜的话;旋过身眯眼瞪住唐三好;自嘲地冷笑道;“哼;我可从不知三小姐有这般选婿标准。”
是他太自不量力了吧;所以才傻傻地同她求亲;哪知晓人家的野心比天大;他怎么够得着她的标准;他可没有那姓齐的气派嚣张;活该被人耍弄。
他明明厌恶她那趋炎附势的烂个性;恨透了她的戏弄与不真;又怎会满腹酸意;没出息地舍不下她?
“既然三小姐如此爱攀附权贵;小生就引荐你去见他好了。反正没鱼虾也好;对三小姐来说;都没差别吧?但愿三小姐能使出浑身解数;让白公子看的上你。”
“我并没有要……”
“事先声明;白龙公子与姓齐的素来不合;若你们有缘成双;到洞房时看到他攥写弹劾小人的奏章莫要大惊小怪!”
他不等她说完;径自撂话甩袖离去。
唐三小姐与白龙公子相亲之事就此定下。
一辆马车从西陆书院正门缓缓走进满是流言蜚语的街道。
“就是那个唐三好嘛;和自家妹夫牵扯不清的没盐豆腐?”
“嫁不出去也不能连自己妹夫都肖想吧?真是可怕。”
“我有听说;那天四小姐和梁公子成亲;她穿着喜服跳出来;真是病得不轻;大概以为人家要娶她吧?想也知道;梁公子可是入选天子帝师的人;怎能看上她?”
“不对吧?我听到的版本和你们不同耶。不是说梁公子上门提亲的对象其实是唐府三姑娘吗?可是唐家老爷硬把四姑娘李带桃僵地塞给梁公子。”
“养女没有生女亲嘛;梁公子是个多好的夫婿;唐老爷和夫人还不明白吗?”
耳边是满街乱窜的蜚短流长;身边坐着绯闻缠身的男主角儿;白龙马淡笑一声;轻呵道; “难怪你非要坐马车不可;这街道如今你可是走不得了。”
梁幸书默不作声。
“喂;你从几日前就对我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看我这不顺眼那不顺心;撒气找错人了吧?今日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去拜见你夫人的姐姐;可不是我白某不识趣;明知是朋友心上人却非要去抢哦。”
“……她不是我心上人。”
“也对;谁会舍得让心上人难堪丢脸;还把她介绍给好友呢?况且;你都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过;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他坏笑一记。
“你要做什么?”
“既不是你心仪之人;我与她做什么就不用向你报备了吧?哪有妹夫管大姨子的;呵呵。”
“……”他被这话赌得一窒;心有不安; “你不会对她有兴趣的。”
“哦?这可不见得。当你的姐夫感觉还挺有趣的啊。”
“她不是什么好女人。”
“哦?有多不好?”
“…她…攀富嫌贫;毫无真心;只知看男人有无钱势。”
“是吗?刚好;白某就喜欢这种爽直的女人;爱钱就大刺刺地讲出来;有什么不好?这样过起日子来爽快;不要掖着藏着。”
这都不介意?梁幸书眉头深皱; “那若是她与齐天笙有染呢?”
“与那家伙有染?”惬意翩翩的白龙马略微一停;“那我倒要看看他们染到何种地步。”
察觉马车已经停稳;白龙马一撩马车帘;轻跳下车;跨着步子就往唐府里走。
待客的偏厅门虚掩着;他伸手一推门;就见一女子盘腿坐在椅子上;她不仅没刻意装扮过;还撇唇皱眉一脸不爽。
“唐三好?”
“唔唔唔。来了?”她很没诚意地瞥了他一眼;毫无起身之意;保持着尼姑打坐的坐姿;没有与他多谈的意思;劈头就是一句; “老实告诉你;我有心上人了。”
这就是传说中攀附权贵阴险狡诈的女人?她不是应该嘴儿甜甜故作温顺么?怎么会第一句话就如此欠揍?
白龙马挑起眉头;当下判定这女人和齐公公肯定染得颇深;被他的辣油一浇;已经由一块没盐豆腐变成了麻婆豆腐。
他不怒反笑;不紧不慢地回道; “那正好;我也娶妻了。”
“咦咦咦!”她本以为自己够淡定也够让人吃一惊了;可没想到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