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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上海森林-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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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人道。    
    “你要想去看看他,你就去好了。他现在也需要多一些安慰。”我捏着夜吹的手说。    
    她果然去了,回来的时候,吐一口气,给我一个明快自然的笑容。    
    晚上,睡不着了。我的肢体超常柔软,只胸中觉得有些硬,再一体味,原来不是硬,而是堵。为什么会这样,我把白天搜出来,想了一会,发现小半是因为上班,而柔砥给了我最大的失望。我清醒了些,觉得肢体也并非真的柔软,而是被灌注了疲惫。    
    我开了灯,从床上坐起来,清了几下嗓子,朝空中打了几拳,把桌上剩着的半杯水一饮而尽。跟我说那些干嘛,一点气味也无,再碰见你,小心把你也坑一下。不光你,所有的人都在暗中挤压我。    
    “怎么了你,把我也吵醒了。”夜吹转过身说。她的声音沉静,眼神清醒,根本不像刚从睡梦中走出来的,而且我分明记得她翻了几次身。这娘们,不是在想林水监吧。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只要他没有真正地插入。不,未必,这种宽容也许短暂,让我逮着机会,还是要给林水监一点小麻烦。    
    “自己没睡着,别赖在我头上。”我掐着她的脖子,“起来玩一会吧。”    
    她拿开我的手,“明天都要上班,玩什么呀。”    
    我在她身上乱摸,手上的力有些大。她有些像发脾气了,我只有勉强嬉笑着。“这样好不好,我们骂一架吧。用最难听的话。”    
    “脑子有问题是吧,你?”    
    “随你怎么说。但首先说好了,只是骂着玩,不准真生气,只准骂对方一个,不要牵涉别人。”    
    她默无反应,显然没有进入状态。我只有先开始骂着,“你这狗婆娘……。”一边仍在她身上揉搓。她终于被挑动,先是打,后来也骂起来,比我还来劲。假火眼看要变成真烧,我才停止了漫骂,去脱她的裤子。刚上床时我们就做过了,这会我有些力不从心,但还是顽强地坚持。名说做爱,实为泄恨。    
    “不能中柔砥的毒,不能轻易放过林水监,一定。从明天开始,让善心断种,跟优雅绝缘,注意培养说脏话、看恐怖片、贪小便宜、两面三刀之类的良好习惯。”    
    高潮过后,我缩在被窝里发了宏愿,把牙齿咬得喀喀响。夜吹要是不在,我还有雅兴殴打枕头。    
    


第四部分第十三节(2)

    我学东西毕竟很快,一个月下来,已经感觉工作没那么吃力了。同事们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有点特殊,对我很关照。他们基本都是硕士或博士学历,在这个靠知识吃饭的公司,我不指望短时间内超越他们的地位;——将来,其实也不大指望。即使做不了研究工作,我还可以往行政方面转。公司已把我的户口迁进来了,了了我的后顾之忧。钟家厘建议我读在职研究生,我只答应一声,没有下文了。    
    我自觉越来越聪明,方方面面打点得都很周到。晚上,不再看专业方面的书,而是看《黑厚学》、《权术论》、《办公室政治》之类的,对精彩观点还要背诵,摘抄。网上也有许多文章教授混世的技巧,我也下载到一个文件夹中,并给它取了一个名实相副的名字:《孙子兵法》。我还坚持对“老板之歌”反复朗读,并常常在镜子面前学着摆笑脸。    
    经过几轮谈判,我们部门拿下了江苏某市的一个大课题。钟家厘很高兴,把我找去说:“这次你可立了功了。”其实我不算主要的谈判人员,只是有一次会晤时,他们带来了一个美国佬,我仗着英语好,趁机表现了一番口语,压倒了同事的风头而已。    
    我说:“那也是钟总您,还有秦经理,给了我一个表现的机会。论水平我还差得远。”    
    钟家厘说:“你别太谦虚。秦经理跟我说了几次,你基础知识扎实,学东西很快。北京有一拨顶级专家后天来沪开一个国内经济形势研讨会,你去听听,回来后把内容给同事们介绍介绍。”这又是一个机会,没办法,我只有再好好表现一番。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努力有多少是为自己,感觉上倒好像更多的是别人推着我往前走:伯父母的脸我丢不起,钟总的期待也让我怠慢不得,还有夜吹,时时要对我聒噪一通,枕头风也不可能全化作了耳边风,多少就有几句种到我脑子里。    
    我和她现在真有些像一家人了,不能说是坏事,但又觉得有些不得劲。她的能力我佩服,有时甚至有点崇拜;但另一些时候,我又把她当孩子,看她在灯下窸窸窣窣翻着工作上的资料,我往往情绪不无复杂地在她头上摸一把。她的脸上出汗了没有,没有才好。    
    如果毓泽还在,我们又会怎样?在她的调教之下,我一定会是很好的丈夫,将来有了孩子,我也会懂得爱孩子。不管外面的世界怎么变,我们三人永远抱成一团,不离不弃,让家里的空气都像是蜜……。算了,想不得,我的眼泪要下来了。    
    后天一早,还是夜吹催着我起床。我从床头滚到床尾,实在无路可滚了,这才狠狠心穿了衣服。名牌西服是刚买的,我几经挑选,又配了一条深蓝暗花的领带。这样的打扮很职业化,斯文得体,我夹着公文包,在镜子面前逗留了半天。    
    “不错,简直可以跟皇帝的新装媲美。是不是对前途充满信心?”夜吹笑着。    
    “我要真喜欢穿这身衣服就好了。”我叹一口气。    
    夜吹在看我,看得久了,就好像有点不对头。    
    “你的眉毛怎么长成这样。”我不悦地挑剔着。    
    “不一直都这样。怎么,现在看不上眼了?”她的眼里好像有敌意。    
    时间有些紧张,我拦了出租,赶往开会的酒店,由于迟到了五分钟,我从会场后门溜了进去,随便坐到靠走道的座位上。今天要发言的专家来自中国社科院、央行总行、国研中心、财政部、证监会、国家计委等单位,都是学术界鼎鼎有名的。    
    主办方介绍了会议安排后,国研中心的经济学家第一个发言,讲的是“区域经济的发展轨迹和竞合逻辑的推演”。他的口才不错,思路也非常清晰,而且不是泛泛而谈,显然作过认真的调研。听讲到一半,我才记起该在本子上记点东西,回去好交差。    
    讲完了,他留下五分钟给大家提问。前面一个小个子问了“长三角与珠三角之争”、“北京和上海争建金融中心”的问题。会场很大,坐了两三百号人,议论声又四起,我只隐约觉得发言的像是沈蓦。我挪个位子,够着脖子瞧了半天,发现果然是他,而且俟漪就坐他身边。    
    俟漪身边刚好还空了个位子,我起身过去。我坐到她身边了,她仍没发现我,目不斜视地听讲。倒是沈蓦小声叫起来:“咦,姬汉,你怎么也来了?”    
    我笑说:“这是你家举办的呀,我就不能来!瞧你,不管秋肃冬雪,你永远是春风得意。”好久没见,过去的芥蒂我已淡忘了。    
    “过奖过奖。哪里话,要是我家举办的,肯定要请你。”他瞧着我的一身行头,在猜我的身份。    
    “肚子大了点嘛。跟董卓似的,可以点灯了。”我也瞧着他。    
    俟漪也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我还没告诉俟漪到新公司上班的消息,就是想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得好一些,然后给她一点惊喜。估计沈蓦也不了解我的近况。我说:“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上班吗?”他一脸茫然地摇头。我报了公司的名称,又把名片递给他。瞧他,友好起来了:“哦,很有名气。我早就知道你不会久居人下。姬汉,以后就看你的啦。”他眼中的热情在泛滥,估计屋子里的几百号人都要出汗。    
    独有我保持冷静:“早就知道?是今早上知道的吧。我就没你这么了解我,惭愧得很。”    
    他尴尬地笑笑:“现在我们是同行了,没准以后会有业务往来哦。”    
    “只有业务往来吗,不能来点别的?”我又将他一军,瞧着俟漪笑。    
    俟漪替他敷衍了:“人真是要衣服衬,看你这身打扮,跟以前像两个人。”    
    接着发言的是证监会的一个官员,絮叨着国有股减持的意义和方案,处处不忘为证监会作开脱。算了,理屈而辞不穷,不学而有术,在目下的学术界是司空见惯。我听不进去了,问沈蓦说:“生活中总是有些戏剧性的变化。水监以前那么风光,现在也跌入谷底了。他搬走以后,也没和我联系过,不知道现在怎样。你总该知道吧?”    
    他摇头:“他也没跟我联系。他现在名声不太好,估计也不想让人知道下落。”    
    我说:“你们不是很玩得来吗,该想办法帮帮他。”    
    “相信他会好起来的,毕竟都是社会的精英。——你手上现在在做什么项目?”他只有臭味相投的朋友,没有物伤其类的对象。    
    我装作没听见,对俟漪说:“沈蓦本事真大啊,这种高规格的研讨会,他都能弄到两张票。——哎,我其实也可以弄到两张票,问题是找不到陪我来的人。”    
    “你那位梅夜吹呢?”俟漪问。    
    “她要上班嘛,而且她对这些东西也没兴趣。我们哪像你和沈蓦,有很多共同爱好,让人羡慕。”    
    她没答话,表情很微妙。沈蓦独自傻乐,瞧他功德圆满的一张胖脸,有点像“在铁屋子里熟睡的人”。也只是像而已。    
    我实是有感而发,并非反话正说想刺激俟漪,看她不高兴,赶紧套近乎:“你好像瘦了些,是不是学习太紧张了?”    
    “也不是,学习嘛,还好对付。”她不太愿意跟我聊天似的,看着台上的专家。    
    我也试图听讲,但心思已经支离破碎得像战国的版图,聚不到一起,如听取蛙声一片。台上专家的道貌岸然,台下听众的正襟危坐,都让我有点莫名其妙。看着专家在唾沫横飞,我甚至疑心他的大脑是不是已被某种精密的仪器控制着,没有了比较个人的感觉,只是在按固定的逻辑组织着冰冷的词汇。如果割开他的肚皮,弄不好会发现他的下水已全被换成了电子元件。    
    从某种意义上看,我认为他业已死去。而台下的各色人等,也在某种程度上死去了。既然都是死人,这个会议室就成了太平间。在玉体横陈的太平间里独坐是何等美妙光景,诸君可以替我想想。——我近来的确善于在正经中看到滑稽,露出不为人知的几丝冷笑。——我突然又联想到柔砥吟诵过的“坐久风颇怒,晚来山更碧”的句子。罢罢,脑子里一团糨糊。    
    俟漪听得很认真。我突然起了撩拨她的欲望,想破坏她的正经。我换了个坐姿,装作不小心碰了她的脚。她也不睬,连眼神的余光都没分给我一点。我不罢休,沉默一会,又频频用脚去碰她,爱不释脚。她无法不分神了,狠狠地瞟我一眼。沈蓦也在专心听讲,不可能知道桌下的风光,我索性在桌下摸她的大腿,回忆着她白皙的皮肤下那些可爱的淡蓝色血管;我的唇,我的手,都曾在那儿流连,不知餍足。只怪她有那样的一双好腿,我才忍不住来这么一手。她脸红了,很健康很润泽的红色,我恨不能凑上去咬一口。    
    沈蓦出去小解,俟漪拿开我的手,“你想害死我呀,大庭广众的,太过分了。”    
    “我只是想要你。这是很健康的需求。”    
    “场合,你总要看场合吧。”    
    “我不管场合。场合都是王八蛋规定出来的,我不认可这些。”我有些执拗。    
    “不可理喻,想跟全人类对着干。”她脸上有“疑似笑容”。    
    “不,我不屑。全人类算个鸟,我只想跟你对着干。”我确诊了她的笑意,附在她耳边说:“中午我们就在宾馆开房间,答应我。”    
    “沈蓦察觉了怎么办。”    
    “你就说中午去商店看看衣服,不要他跟着你。下午的会是两点半开,你准时赶过来就是了。”    
    她还有点犹豫:“改天再说吧,今天——,我总感觉有点紧张。”    
    我说:“紧张才好玩嘛,你怎么就不懂。”她笑,我知道是同意了。    
    候沈蓦回来,我起身出去,到大堂开了个标准间。这家酒店房价不低,但钱不是问题,我只要开心。返回会场后,我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悄悄让俟漪看:吃完饭就到1508房。    
    熬到午餐的时间,人们乘电梯涌向二楼的宴会厅。食客太多,看样子我们三人坐不到一张桌上。但我分明看到有张桌子有两个空位,俟漪却没和沈蓦过去。结果,三人坐到三张桌前。俟漪现在是刻意和沈蓦保持距离,为即将到来的幽会作身心上的过渡和准备。想想我们这三人,我感到一种荒诞和悲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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