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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1号罪案-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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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里塞得无可奈何,暗暗佩服中国草原牧民的精明。    
    瘸腿羊像是很讨厌这几个长着大胡子、大蒜头鼻子的家伙,扯着屁股后退,发出凄凉和愤怒的叫声。    
    羊圈的角落,锅里煮着大块的羊肉。    
    烛光里,互里塞得毛茸茸的手抓块羊肉递给牧羊人。他,拒绝了,钻进被窝像往常那样睡去。    
    黑暗里,土炕上。互里塞得睁着眼睛睡不着。


第十四章 贪得无厌凶猛的猎隼,他们涶涎欲滴

    某国。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挺腰凸肚的富商,肩膀上挺立着一只凶猛美丽的猎隼在人群里大摇大摆。许多人向他投去羡慕的眼光,有人向他敬畏地点头,富商表现出得意傲慢的神情。    
    出猎或是集会,大腹便便的显赫人物,肩上傲然挺立的猎隼,锐眼圆鼓,时而振翅,时而在主人肩头挪动利爪,间或单腿独立。主人威风凛凛,大有我国宋代词人辛弃疾写的“左牵黄,右擎苍”的气势。    
    城市或小镇,骑马或骑骆驼的显贵,肩头总是挺立着一只猎隼,或是一只苍鹰。    
    豪华的高级小轿车的车顶上的猎隼,任小车风驰电掣,猎隼或岿然不动,或拍展翅膀,或飞离车顶,在车上空兜几个圈子,然后又稳落于原处。    
    鹰,象征着身份。特别是谁拥有鹰、拥有猎隼将是一种高贵,一种威严。不仅如此,猎隼由于它凶悍矫健,还有它独特的作用。    
    浩瀚的沙漠中,行走着一队寻找金沙的采金者,他们骑着高高的骆驼,踌躇满志,神采飞扬。沙漠中留下一趟深深的驼印。    
    前面,沙漠的沙粒中呈现出闪闪的金光。    
    “金沙,金沙!”采金者纷纷跳下骆驼,向金沙扑过去。    
    太阳从云缝里钻出,浩浩沙海,一派耀眼的世界。起风了,小风嗖嗖地吹动层层细沙。突然,从沙层中钻出几只大红蚂蚁,迅速向采金者爬去。眨眼工夫,成群结队的红蚂蚁前后左右从四面八方争先恐后围向采金人。    
    沙漠里响起采金者撕心裂肺的惨叫,他们或抱头逃窜,或在沙中翻滚……    
    红蚁无情地向他们袭来。    
    高大的骆驼抬蹄甩尾,仰天长鸣,发出悲号。红蚁爬上它们的腿,迅速布满全身。骆驼痛苦的颤抖,少顷,便颓然倒地。    
    采金者,有的刚刚爬到骆驼跟前就奄奄一息,有的已经爬上驼背,骆驼和人一起倒下毙命。    
    密密层层的万千蚁群争相蚕噬着人和骆驼血肉。眨眼间,只剩下一堆骷髅。    
    阳光下,大漠里,白森森的骨头。蠕动的红色大蚂蚁群。小风嗖嗖地吹动着细沙。大漠死一般的静。    
    在沙漠中,任何一位冒险前往者,都会遭到相同的命运。即使是凶猛的老虎进去也在劫难逃。这片蕴藏着极丰富的金沙子的沙漠里,除有一种专吃红蚂蚁的老鼠外,其它任何动物进去,顷刻便被红蚁噬食。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做黄金梦的求财者都葬身于这片沙海。人们只好望金生叹。    
    不知何时,也不知何人竟奇迹般的将训练好的猎隼放飞到这片大漠里,猎隼可以吞食金沙,飞回后,主人用一种特殊方法让猎隼把吞下的金沙吐出,于是它便成为实现黄金梦的人难得的帮手。    
    红蚁在啃噬人和骆驼后,腆起大肚子,纷纷向自己的巢穴回返。突然,沙鼠从洞中钻出,它飞快地用前爪或用尖嘴在捕食红蚁。蚂蚁闻到老鼠的血腥味儿,发起集团式的进攻,然而沙鼠反越加高兴,嘴巴在一刻不停地把蚂蚁吸进嘴里,等到衔满嘴巴,它便以最快的速度吞进肚。它欢跳着,高兴地发出叫声。红蚂蚁的毒汁对这种沙鼠不起任何作用,反而成为它的美餐。    
    沙鼠吃饱了,抬起双爪在梳理它的毛,尔后懒懒的躺下晒太阳。    
    猎隼从高空俯冲下来,阳光投下它凶悍的阴影。沙鼠见状,惊惧逃窜。猎隼瞅准硕鼠,猛地伸出利爪,把它牢牢抓住,还未等红蚂蚁围上,便飞向高空。    
    这种沙鼠专食沙漠中的红蚂蚁。它是国际上价格昂贵,极为珍稀的药材。猎隼是捕鼠的能手。只有它,可以自由地飞进飞出这死亡的沙漠。    
    猎隼,它是显贵的象征,既可以吞食金沙,又可捕捉作为名贵药材的专吃红蚂蚁的老鼠,还可以经过训练后,为人们看家护院。它为人们创造极为可观的经济价值。    
    中国的猎隼,在国际市场上倍受青睐。    
    国外的某放牧场。秋雨淅淅沥沥。一堆堆深灰色的云低低地压着牧场。牧草开始衰败。雨点打着互里塞得的脸,一群牛和一群羊身上沾满了雨水珠。互里塞得大声地驱赶着它们,牛羊争先恐后地跑进栏圈。    
    互里塞得关了栅栏走进房子。妻子在做缝纫。他们的6个孩子相互戏闹追逐。他脱掉靴子,满脸愁云,皱纹过早的爬上了他的脸。这个有500头牛、140只羊的小牧主日子并不轻松。    
    窗外有趟泥水的脚步声。牧场大老板推门进来,打着哈哈。他五十多岁,一副阔佬的派头。    
    互里塞得和妻子赶紧让座。妻子端上一大盘熟牛肉。大老板和互里塞得一边饮葡萄酒一边吃肉。    
    互里塞得说,今年的放牧收入比往年差得多。他抱怨天旱,牧草不肥,牛羊不壮,收入欠佳。    
    “是呀!等我们卖了牛是会把牧场租用费还清的。”妻子附和着给大老板斟酒。    
    大老板仰脖灌下半杯红酒,突然哈哈大笑。    
    笑声里,互里塞得和妻子满脸惊慌。    
    “我不是来要钱的……”大老板往嘴里填块肉。    
    “啊?”互里塞得和妻子有些吃惊。    
    “我今天是来和你们商量件大事儿。”老板故弄玄虚。    
    “大事?”互里塞得张着嘴“什么大事还得承蒙老板关照。”    
    “你们发大财的机会到了。”    
    “发大财?”互里塞得受宠若惊。    
    “鹰,你知道吗?”    
    谁不知道鹰呢?这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事。互里塞得如坠云里雾里。    
    “我说的是中国的鹰,就是中国的猎隼”老板满面红光,手舞足蹈,唾沫乱飞:“中国的猎隼,你知道吗?”    
    “我知道,中国的猎隼很凶猛,了不起,了不起。”互里塞得脸上也兴奋起来。    
    “如果我们拥有几只中国的猎隼,我们就可以发笔大财。”老板神气活现地踱步。    
    “噢……”互里塞得和妻子眼里放光。    
    “我们一定要搞它几只。”老板握握拳。    
    “这。上哪儿去搞?”互里塞得的情绪低落。    
    “能,我们能搞到它。”老板胸有成竹。    
    互里塞得怀疑地摇头。    
    “眼下,中国改革开放,我们可以用经商的名义,去中国捕获猎隼,这是我们难得的机遇。猎隼,它应该属于勇敢的你和我……”老板滔滔不绝,眉飞色舞。    
    互里塞得睁大了眼。    
    “我考虑再三,你可以到中国去,因为你熟悉草原,你就是草原上的鹰。”老板郑重地说。    
    “我……”互里塞得满脸疑云。    
    “他……他可不行。”妻子惊叫道。    
    “我亲爱的互里塞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大老板拿出中国地图铺开:“这,这是中国的大西北,这是河西走廊,这是甘肃金昌的草原,我打算派两位最精明的小伙子和你同去,你们在那里可以大显身手,我可以先给你们付1万美金,作为去中国的经费,你们两口商量商量,我明天听信儿”说完大老板告辞。    
    送走大老板,互里塞得和妻子商量到半夜。一万美金这是多么诱人的数字。    
    互里塞得跃跃欲试了。    
    第二天,大老板来了。他拍着他的肩:“你是我们的英雄,我祝贺你。”    
    第三天,牧主大老板领来33岁的做缝纫生意的拉克若拉汗,31岁做皮货生意的马斯特阿利。他们都梦想自己成为百万大亨,个个信心十足,狂妄至极。    
    尔后,他们在大老板的指导下,缝制了鹰衣,赶做了捕隼工具,娴熟地操练了捕隼的方法。经短时间的培训,互里塞得还掌握了极简单的中国汉语的生活用语。    
    他们办妥了商务护照,收拾好行装,携带捕隼工具。在一个蒙蒙的天气里,告别家人,从陆路经我国的红其拉甫边境口岸进入新疆,很快与国内不法分子接上头,乘火车到达甘肃张掖,买好用以诱捕猎隼的幼鸽,进入金昌草原。    
    羊圈里。互里塞得尽管疲乏的骨头像散架,仍激动得合不上眼。进入中国境内数天来,几乎每天都是在恐怖中度过。想想即将到手的猎隼和大把大把的美元,他失眠了。    
    


第十四章 贪得无厌稀疏的村落,到处留下

    他们的遗迹牧民的村落里,公安局的同志们挨家挨户调查,直到很晚才在人家的大炕上躺下。    
    “老王你还没睡着?”王有祥的声音。    
    “你也是呀!”王明芳打着哈欠。    
    俩人索性披衣下床,踱到门外。    
    一弯月牙高高地挂在天空,月光泻在草原上,更增添了晚秋的凉意。    
    他俩边走边吸烟,分析判断了种种可能,又谈到语言问题。抓到他们首先是语言不通。    
    王明芳说:“我要下去10岁年龄,非学一门到两门外语。”    
    “是呀!啥叫适应新时期的公安工作,这就是一项顶重要的事儿。”王有祥很感慨。    
    “看来,人就得活到老学到老啊!”王明芳说。    
    “老王,明天豁上咱这老胳膊老腿也得把他们抓住”王有祥手指捏得嘎巴响。这位魁梧结实的西北大汉,曾担任过金川公安分局的副政委,几十年的公安工作,性格很有些像戈壁滩的沙枣树,倔强峥嵘,无论干啥,都有股硬劲儿。    
    第二天,天色未亮,牧民家的女人便起了床,点起干燥的牛羊粪烧煮奶茶。村子上空,飘起一股股儿奶茶味儿。牧羊人喝着甜中带酸的奶茶吃着香粑,开始了一天的生活。他们背起用羊皮缝制的水壶,带上炒面……村里这头和那头响起了牛羊的叫声,鞭花在晨风里啪啪响。    
    王有祥他们告别主人,发动吉普车,又踏上了艰难的草原追踪征途。    
    草原上的雾气在旭日中越来越快地往上升,阳光把它照成一片银白色,向远方飘去。吉普车发出的隆隆声,像是在藐视那层薄雾的不堪一击。    
    在草原上开车,只要方向对头,永远不会迷路。    
    王明芳开足马力。他们不放过任何调查了解的对象。稀稀落落的村落,白色的蒙古包……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天近中午,仍未有不法分子的下落,他们的心都有些沉重。    
    一只猎隼在天空中飞翔,渐渐又消失了。不知为啥,他们的耳边仿佛有一只只猎隼在向他们呼救,不法分子的狂笑好像时时钻进他们的耳膜。    
    他们沉默得没有了话。在他们眼里,草原就是一望无际的厮杀战场。吉普车就是隆隆向前挺进的坦克。    
    王明芳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一只手从王有祥的手上抓过他正燃吸的烟塞进嘴里。少顷,自圆其说道:“反正在草原上开车抽烟,不违反交规。”    
    话一落,大家立刻为他的自我谅解笑出声。    
    下午两点多。一匹红色的骏马流星般飞进村,惊起一群鸟雀。    
    村委会门口,跳下牧羊人。他把马拴上桩,气喘吁吁跨进办公室,风风火火地对村干部说:“大叔,有三个大胡子的外国人在花草滩。”    
    村干部霍地站起:“你看清了?”    
    “他们和我在羊圈住了两个晚上。”牧羊人胸脯起伏,头上冒汗。    
    “他们来草原干啥?公安的同志正调查呢,他们是不是抓黄剪子?”    
    “昨天,我偷偷跟了他们一天,看样子就是。”    
    “看清了?”    
    “看清了。”    
    “你的马我先骑骑。”村干部说着三两步奔出屋飞身上马,两腿一夹:“驾!”枣红马仰天嘶鸣,四蹄腾空,窜出老远。    
    蓝天下飘荡着流云,草原上枣红色骏马奔驰。远远望去像一团火在奔腾跳跃。马蹄声惊得野兔逃窜。绿坡上,探头探脑的旱獭吓得急忙把头缩进洞中。    
    村干部紧贴马背,两眼直视前方。巴不得一下子就找到王有祥他们。    
    前面的小河清澈湍急,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镜子般的光。村干部纵马跃过,显示出草原人高超的骑技。    
    绿草茵茵的小山包的顶点。枣红马打着响鼻,村干部挺立于高高的马背,目光所处,一蜗牛般的亮点绕山爬行。经验判断,那就是公安车。    
    村干部抹把汗水,随着“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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