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妻 作者:君念瑶(潇湘2012-07-20完结)-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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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檬走向涵诗的房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要被这无情的黑夜吞噬了一般,迎面都是无尽的黑暗。
冥冥中好像有一丝光亮,那是皇阿玛,是我最敬爱的皇阿玛,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他在黑暗中发着天子的龙光,越来越亮,他在哪儿?这是哪儿?为何只有会发光的皇阿玛?
对,这是和怡皇姐的房间,他站在皇姐的房门口,等待皇姐睡着再离开。
额娘呢?她是不是又抱着皇弟们在嬉笑玩耍?我是额娘唯一的女儿,为何额娘不关心我?
涵檬将眼神放空,好像在接受死神的召唤。
这时,涵檬眼前出现一双温暖的手,涵檬欣慰地抬起头,是皇太后。
太后轻轻捧住涵檬的玉手,“檬儿,皇祖母来接你了。记得皇祖母走的时候,你才八岁,没有封号,没有宫殿,额娘也不管你,那时你常来哀家的慈宁宫。哀家还记得你最爱吃桂花糕、最爱喝雨露汁,因为你说能在这两样中找到生活的甜味。哀家特地吩咐宫人在哀家的陪葬品中多放点檬儿爱吃的东西,哀家不想喝了孟婆汤后忘记哀家的檬儿。”
“皇祖母,檬儿也舍不得你。”
“檬儿,来吧,来哀家怀里,哀家给你温暖。”
涵檬向前走去,太后离她越来越远,她只知追着太后,不知那是死神的召唤。
芙琳在后面追着涵檬跑,“公主,更png住不要再跑了,您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在涵檬的幻想中,太后还是用她那温暖又和蔼的微笑对着涵檬,“所有公主中,哀家最喜欢的就是你,最舍不得的也是你。哀家恨!恨自己命薄,不能等到檬儿出嫁的那一天。”
涵檬像喝醉般摇晃前行,“皇祖母,檬儿要来陪你了,檬儿要用剩下的所有时间来孝顺你。”
而在涵诗的房中,张御医倍感奇怪,“已经施了五针,为何还是不醒?”
涵诗只是冷汗直冒,没有任何反应。
天颜轻轻拍打涵诗的脸,“涵诗,快醒醒啊,到底是怎么了?进门前海无恙的。”
张御医为涵诗施了第六针,涵诗整个身体抖动了一下,张御医高兴地说:“有救了有救了!”
涵诗轻声喘息着,口中还念叨着:“相公,不要弃下我和孩子,相公,你在哪儿?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你的去向呢?”
天颜心疼地抱紧涵诗,涵诗也就停止了念叨,张御医深感怪异,这两位皇室好像不只是兄妹那么简单。
涵檬追着太后跑着,步伐越开越快,“皇祖母,你慢些走,檬儿要追不上你了。”
太后召唤着涵檬,“檬儿,快来吧,前面就是苦海的岸,会助你脱离苦海。”
南宫详跃上对面的屋顶,决定趁皇上不被袭之。
张御医在房中大叫,“公主醒了,醒了,太好了!”
皇上转身,走进房间,涵檬伸手想抓住太后,太后却消失了,涵檬从幻想中惊醒。
南宫详向皇上射出一支毒镖,映入涵檬眼中,涵檬眼前一片空白,仿佛又看见太后发着金光,站在她面前,“皇祖母,檬儿来了。”
涵檬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凄惨地倒在冰凉的地面上。
芙琳冲过去抱住涵檬的上身,哭嚎地大叫,“公主,公主!来人呐!抓刺客!”
南宫详闻声,心虚地逃走了。
☆、050
皇上、天颜闻声走出房间,见涵檬全身枯瘦,倒在芙琳怀中,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美的笑容。
皇上慌张地大喊,“张御医!张御医!快来人!救公主啊!涵檬!”
皇上从芙琳怀中抢过涵檬,芙琳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天颜虽表面平淡,心中还是很担心,“到底怎么回事?”
天颜抱起涵檬,走去房间。
一会儿后,张御医摇摇头,“皇上恕罪,蕾晴和硕公主的伤可治但心病是治不愈的,况公主完全没有生存意识,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什么心病?怎么会有心病?”
“臣也不知是何心病,只知公主长久抑郁,才会导致此心病,一旦病发,无药可治。”
天颜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刺客?”
芙琳答道:“公主的心病是因无人关心所致的,自皇太后西去以来就有了,以前公主还有求生欲,所以吃几剂药就没事了,可今日不知为何,公主就跑出房间,还对着前方自言自语,慢慢地跑到和怡公主的房间门口,见有人想刺杀皇上,就替皇上挡了一镖。”
语罢,芙琳又开始啜泣。
皇上有些绝望,“无人关心?是朕的错!朕的错!”
天颜心想:“涵诗说南宫详是蝴蝶帮的人,一定是他!”
天颜往南宫详的房间而去。
天颜打开详的房门,一道白光闪过,天颜拔剑,向详刺去,详反应敏捷,双指夹住了天颜的剑,不料,被天颜左手发出的毒镖击中致死。
天颜收回剑,“用你的镖杀死你,完镖归详!”
详中毒身亡。
天颜在详的房中找到镖上的毒和与青园通的密涵,带着详的尸体来到涵诗地房间、向皇上汇报可一切。
芙琳仇恨地望着涵诗,心想:“公主,奴婢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次日早,涵诗缓缓睁开眼睛,叫对面的床上躺着涵檬,芙琳不舍地替涵檬盖上白布,涵檬死了?
涵诗立马下床,跑到对面的床上的床上,皇上、淑如、贤如、芙琳都哭了,不知哪些是真心,哪些是附和。
涵诗问天颜:“涵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本无泪的涵诗,刚说出“涵檬”两字,泪水立马滑落。
“涵檬去了。”天颜的答应在涵诗的耳中回荡。
“怎么会这样呢?”天颜拉着涵诗的手。
“你出来我与你慢慢说。”天颜拉涵诗走出房间。
地厚倚在门上,看着娇弱的涵檬安静地躺在床上,心凉了,碎了,愈合不起来了。
天高拍拍地厚的肩膀说:“地厚,爷已经为公主报仇了,别伤心了。”
“报仇?能让她死而复生吗?若想让我不伤心,只有她死而复生一个办法。”
“你这是何苦?”
“苦?我该吃点苦了,天高,我地厚向天发誓,一生不娶妻不纳妾,以表示我对她的钟情。”
“你疯了?”
“疯?若躺在那儿的是和怡公主,你会怎样?”
天高不语。
南宫申作为南宫家的主人,见自己的兄弟杀人已经很失落,再加上南宫详杀的是他中意的人,更是雪上加霜。
申比地厚明智,他知道自己救不了涵檬,现在只能为她做最后一件事——善终。
次日,涵檬被专车运去陵墓。
皇上伤心欲绝,再加上找不到仁诗之墓,决定起驾回京。
众人登上马车,芙琳趁涵诗不注意,掏出衣袖里的匕首向涵诗刺去。
天寅正好在涵诗附近,见芙琳有刺杀之意,立马拉涵诗入怀,逃过了芙琳一击。
芙琳仍不依不饶地刺向涵诗,嘴上还大叫着要为公主报仇。
天颜与温尔同时飞下马,双剑合壁穿透了芙琳的心脏。
涵诗被血的喷泉吓得闭上眼,天寅趁此机会搂住涵诗,将涵诗紧抱在怀中。
天颜与温尔拔出剑,芙琳瞪大双眼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天颜与温尔叫自己的意中人在别人怀中,心中醋意横生,一阵冷风带着一片树叶吹过。
皇上走下马车问:“发生何事了?”
涵诗立马离开天寅的怀抱,第一眼先观察一下天颜的反应,天颜别过身子不看他们。
天寅汇报说:“回皇阿玛的话,方才蕾晴皇妹的侍婢刺杀和怡,幸好和怡无碍,芙琳也被杀死。”
皇上担心地看了涵诗一眼:“随朕一同上马车,涵檬已经离朕而入去,涵诗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皇阿玛不想再承受丧女之痛!”
“涵诗遵旨。”
皇上携起涵诗的手,上了马车。
回到宫里,皇上免了迎接礼,独自回到乾清宫静休。
皇上有些憎恶淑妃不关心涵檬,淑妃一下又失宠了。
德妃假孕一事未向皇上禀明,他也没提,大概是忘了,看来德妃是真的失宠了。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朝拜后,皇上叹道:“朕心爱的蕾晴和硕公主为朕挡镖而仙去,朕深感悲伤,为了表彰涵檬,朕打算追封她为蕾晴固伦公主如何?”
涵檬在大臣中口碑也是极好,大臣一致同意。
一大臣出来行礼道,“蕾晴和硕公主为人善良,不仅在姊妹中手欢迎,在臣等人中也备受亲睐,乃是得人心者,追封为蕾晴固伦公主,当之无愧啊。”
皇上下旨,封涵檬为蕾晴固伦公主,扩建蕾晴阁,除服侍宫人外,没皇上的允许,不可踏入蕾晴阁中半步。几个月后,涵檬的事总算平息了。
离皇上寿辰只有半个月了,皇上下旨让涵诗为其过寿辰,重华宫立马变得忙碌起来。
皇上寿辰正是阿哥们争君心的好机会,王爷们的府中都在准备着给皇上的寿礼。
好几位阿哥都被自己额娘召回京城,想借此机会争到储君的位置。
在光亲王府中,天赐与荧怡在商量储君和寿礼一事。
荧怡埋怨道:“爷是嫡长子,又是光亲王,储君的位置早该是您的,皇阿玛为何一拖再拖?”
天赐也深感疑惑,“只怕皇阿玛心中并无立储君的意思。皇阿玛身边的奴才成天念叨这万岁,唯恐皇阿玛真以万岁由不立太子。我们也不好提出,深怕皇阿玛动怒,认为我们成心争夺他的皇位,赐我们一死。”
荧怡谄媚道,“爷天生聪慧又有治国之才,一定是日后的皇帝。爷,若想拉拢君心,这次的寿礼一定要送得龙颜大悦。”
“说得轻巧,君心难测啊,谁知道什么礼会让他龙颜大悦?”
荧怡拿出一对夜明珠说:“爷看这份礼会不会让龙颜大悦?”
天赐十分疑惑,这对夜明珠毫无特色,如何让龙颜大悦?“就这夜明珠?”天赐质疑道。
“爷或许不知道,这夜明珠是皇太后赠予臣妾的,皇阿玛的孝心众所周知,若见到太后的遗物,一定君心大悦。再者,爷将此礼赠出,亦可表示自己的孝仁,皇阿玛希望下一任皇帝与他一样做一位仁君,爷若赠出,必得君心。”
天赐大悦,将荧怡搂入怀中,“夫人,你真是本王的真命天女,若本王当上了太子,你便是太子妃,若本王登基了,你定是永恒的皇后。”
荧怡撒娇地抱住天赐,“爷一定要说话算数啊。臣妾若当上了皇后,一定严守宫规,辅助爷管理好后宫,好生伺候爷。”
两人开始亲密。
☆、051
在武王府中,武王是皇上的五阿哥,今年三十五岁,名为天益,是良妃生的儿子。
武王的福晋名叫娟沐,是刑部陈大人的女儿,十八岁嫁给武王做福晋,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
娟沐替天益换上干净的衣服,“快马而来,大汗淋漓,真是苦了爷了。额娘为何又让爷去争君心?她不知道爷您不想争皇位吗?”
“额娘想坐上皇太后的位置,本王也不好反对。罢了,既要送寿礼,就快去准备吧!”
“爷要送什么寿礼给皇阿玛?”
“皇阿玛喜欢书法,就送一副文房四宝好了。”
“是,臣妾马上去准备。”
在玄王府中,温尔与天寅也在讨论寿礼之事。
温尔想了想说:“皇贵妃娘娘花了很多心思才让天寅兄你重获君心,天寅兄可不要辜负了娘娘的心意,一定要借寿辰好好表现一下。”
天寅苦笑着摇摇头,“温尔兄,这你就不懂了吧,有时候越想表现,结果反而会越遭。”
温尔解下腰上的宝剑,坐在天寅的对面,“天寅兄有什么好见解?”
天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要我说,这之事以为普通人家的阿玛过寿辰,只要送上一份礼,表达父子之情就好了。”
温尔质疑,“天寅兄是说不为争君心?”
天寅莞尔而笑,拍了拍温尔的肩膀,“正是!”
在合亲王府中,天高拿着一张涵檬的画像走进天颜的房间,问:“爷,你看这如何?”
天颜停住手中的笔抬起头,“天高展开手中的画,一张美人仰望天空的画映入天颜的眼帘。”
天颜又感不妥,“这是谁出的主意?这画又是谁画的?”
“回爷的话,是丁伯出的主意,地厚画的。”
“地厚画的?”
天颜不禁冷笑,此画中的每一笔皆带有不同的情感色彩,苦涩、怀念、喜爱、悲伤……看来地厚也是春心萌动,只可惜蕾晴早亡。
天高小心翼翼地问:“爷觉得哪里不妥吗?”
天颜上下打量画像,“画得不错,看不出哪里不妥。”
“如此就好,属下这就将其装好,等皇上寿辰时再拿给爷。”
“慢着,”天颜叫住天高,“丁伯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