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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不只是狐狸-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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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死!

    不能死!

    不能死!

    ……

    只觉得从头到脚寒了个彻底!她完全不管自己身上还在流血,也不管沉蔼的内丹还要不要,疯狂地一心只想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金眼身上!

    眼前渐渐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她又猛然记起身上还有陶宛的结晶!于是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了出来,全部塞在金眼口里!

    另一边,云骥看了她很久,忽然道:“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沉蔼?”

    顾徽抱着金眼,无言地垂着头。

    云骥却轻轻道:“你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么?”

    顾徽缓缓抬头迎上它沉静的目光,片刻后又低眉,却不敢去看怀里金眼的样子,心里在这时才渐渐觉得痛,痛到一抽气,哪怕是轻轻地呼吸,都不能忍受!

    云骥道:“我也是不曾想清楚自己到底要想的是什么,就做了决定。”见顾徽不答话,它就自己说了下去,“现在才发现,我不像你,我不曾这样卖力地为他做过什么。我……口口声声说爱他,却又这样伤他,究竟算什么?”说罢,它抬头看着顾徽,双眼又变成了琥珀一般的颜色,竟然还有了一丝微微的笑意,它将自己的心递给顾徽,道:“拿去救沉蔼罢。这是我欠他的。”

    顾徽并不伸手去接,只紧紧地抱着金眼。

    云骥道:“明白了,就不要再伤他了罢。但愿,你不要象我这样,这么晚才想明白。象我这样,想明白了,却再也回不了头。”

    慢慢地,西边现出一抹彩霞,渐渐地,蔓延至眼前。

    那五彩的霞光,将云骥的身形笼罩在其中,云雾里隐约有许多缥缈的人影在晃动。接着,似乎有细细碎碎的,满耳的诵经声响起,云骥的身形就仿佛融化一般地在经声和云霞中散了!

    顾徽尚有些呆滞,直到云骥忽然不见,她望着地上留着的那颗五彩的心,才恍悟不是恶梦!低眉看去,金眼仍旧紧闭着双眼,她手仍旧抵在他胸膛之上,忽然惊觉手下竟然有了一丝微弱的搏动和起伏!她惊愕地盯着金眼的脸,一时之间还做不了任何反应!
第41章  问莲根,有丝多少(四)
    “你很好运呢,烬是不会轻易喜欢上谁的,尤其是这样认真地去爱。”

    “因为……烬……所有的烬都不会活得太久……”

    “尽管法力高强,除妖师本质上也只是普通人类而已。我常常觉得老天对所有生物都很公平,有得到,也会失去。所以,选择做烬,手握生杀大权,就意味要去承担比常人更加残酷的结局……”

    “三十年?四十年?我也不清楚。反正和他使用法力的程度有关,用得越厉害,自然就……就……死得越快。”

    ……

    莫名地,那一夜,陶宛的话无端地在顾徽的脑子盘旋。她低眉看着怀里尚且不省人事的金眼,他虽恢复了心跳和呼吸,却微弱得如同暗夜里一点油灯豆大的光,那夜里的光芒像极了她此际绝望的心境。

    她一直不曾将手从他身上拿开,她也从未有过如此的恐惧,她怕,怕一松手,他便不见!

    不远处,云骥的心在静静地发光。

    顾徽无措地看着那颗是金眼拼了命才拿到的心,忽然觉得迷茫——她做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就像云骥也就是玉珠所说,她不曾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就做了决定,而现在明白了,明白了那所谓的得道做神仙的心愿,无非是沉浸在沉蔼所给的幸福中,异想天开而已!想要后悔,想要回去抱住他,却再也不能回头!

    那么,她呢?

    她不要命地做了这么多,又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沉蔼!?为了不辜负自己的心意!?她想要的幸福,到底是什么!?

    嘴里说着不要在意得不到,也不要在意已失去,要紧紧地握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自己究竟又做了什么!?

    她忍不住移动视线流连在金眼宁静的容颜上,记起从乾毓官邸离开的那一天。那一天的她,一身橙色的衣裳。耀眼明媚的颜色,和鲜活得仿佛就在昨天的,害怕自己后悔的心情,连同金眼银灰色的身影绽放在青莲池畔!

    深呼吸。

    一下一下。

    雪花静静地飘洒。

    风吹在脸颊上,隐隐生痛。

    她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他冰凉的唇。

    绵长……

    然后,她抱住他,拾起云骥的心,沿着山路,一步一步地走去……

    祁连山,也许真的是一个结束!

    约摸一刻钟的时间,她已经来到祁连山下,放眼望去,渺无人烟。在雪地里走了很久,她找不着方向,也就任由自己胡乱地走着。不知道绕了几个圈,走了多少路,终于在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间小小的石屋的影子。

    顾徽原是失魂落魄地漫无目的地走,此刻见了那石屋的影子,也就提起精神向着那个地方快步地走去。

    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个有着小小院落的石屋。整个院子全是用整条的青石垒就,在白茫茫的积雪下,偶尔露出一角青石的模样,并且院里的小径,像是才有人打扫过,没有积雪,十分干净。

    顾徽不管那么多,径自推开石门,走进院落中。“有没有人啊?”一出声,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是哑的。

    却无人做答。

    一片静谧里,顾徽又往前走了几步,大声道:“有没有人啊?”

    这一次,石屋的门缓缓由内开启,接着露出一抹墨绿的衣角,那衣角轻轻一扬,下面是一层血色的深衣。顾徽怔住了,却见走出的人影衣袂飘然,微笑道:“你终于来了。”

    “歧……歧……”她惊讶得舌头不受控制地在嘴里打架!

    墨绿的人影缓缓走出,立在雪地里,仿佛水墨画卷上一道十分浓烈的笔墨。他唇边的笑意却轻柔无比,墨紫色的瞳仁清亮如水,慢条斯理地答道:“在下歧悦。你不要咬着自己的舌头。”

    顾徽怔怔地看着他,足有一分钟,这才管不住扁着嘴,管不住眼里模糊得一塌糊涂,连同他的身影花也成了一团!她抱着金眼奔上去,急切地道:“怎么办!?怎么办!?”

    歧悦拍拍她的肩头,微笑着接过金眼,转身在前面带路,轻轻道:“不要急,我来想办法。你身上的伤也要好好处理。”

    顾徽擦掉眼泪快步跟上,“我不要紧!”

    歧悦进了屋,顾徽随后过去,入室后才发现里面日光一片蒙淡,仅有门前的雪光折射进来。歧悦将金眼放在榻上,伸手叩上他寸关开始取脉。顾徽静静地站在他身旁,大气不敢出。

    片刻后,歧悦微微仰头,冲身后一脸紧张的顾徽微微一笑,道:“死不了。不过……”

    顾徽咬牙道;“我知道。”

    歧悦点头,墨紫色的双瞳里有什么如水一般微微荡漾了起来,他缓缓道:“顾徽,你想清楚了么?”

    顾徽果断地道:“想清楚了。”

    歧悦仰望着她,柔和的容颜上是温软的表情,“我可以换他十年性命。”

    “不要!”顾徽想也不想地,立即就打断了他。

    “顾徽,”歧悦仍旧微笑着,柔声道,“每一个轮回都需要平衡,想要救一个人,势必会失去别的。”

    “不要!”顾徽忍不住拔高了声调,“我不要!为了救沉蔼,要取云骥的心!为了救金眼,就要你去死么!?我不要!我不要再有人这样死掉!”

    歧悦叹息,想要伸手去揽她此刻不断颤抖的肩膀,却又生生地将这冲动按捺下去,他看着她,缓缓道:“不然……他会死。他能够留下陪你的时间……”说到这里,歧悦深深地吸了口气,胸膛的起伏滞了一下,他看着她的眼,终于道,“他……能够留下陪你的时间……不足一年……顾徽,你……”

    她的脸刹那惨白如雪!浑身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她却紧紧握着双手,坚定地道:“我……我知道……即使这样……”她困难地呼吸,道,“我也不要你死!如果……如果,他活不过一年,我就陪他!生也好,死也罢,我都陪他!!”

    歧悦看着她,眼神里渐渐敛去了笑意,流露出一丝一丝凝重的悲伤,他垂下双睫,低声却清晰地答道:“顾徽,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我已经打开了水书的封印……世上万事,皆无不可能。”

    顾徽道:“打开封印有什么不同?没了水书,你呢?”

    “会死罢。”歧悦竟然又微笑了起来,带着竟然近乎愉快的语气道,“我并不认为死是一件不好的事。对我来说,死是解脱。”

    “不要!”顾徽的脸色顿时变得凄厉起来,“歧悦,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歧悦仍是微笑着,“顾徽,人在每一世总有固定的宿命,我原也不信,原也以为可以改变什么,现在才发现,原来命运这种东西一旦开始,便再无更改的可能。人和人之间的相遇相守,只在眼前,值得珍惜。而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不必遗憾,也无须伤心,因为,该遇见的,已经见过了,有一世,便足矣。”

    顾徽盯着他含笑的墨色眼仁,那里一丝紫气渐渐浓郁,她想了想,便道:“随你怎么说,我不要你的水书!”

    歧悦无奈地笑,轻轻摇头道:“你怎么总是这样?”

    顾徽道:“我不管!总之就是不要你用水书来救金眼!我要回申县,那里有陶宛,她会帮我!总之,他能活多久,我就陪他多久!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怕!”

    歧悦刚刚启唇想要说些什么,从屋里的另一头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顾徽还没有弄清楚状况,歧悦却冲着那一边道:“你醒了么?”

    顾徽吃惊地盯着歧悦起身过去,渐渐地,也看清屋角的阴影里走出一道熟悉的藏青色身影,那双翡翠一样的眸在门前雪地折射而来的光华里幽幽发亮!

    “沉蔼!?”顾徽禁不住惊呼。

    而沉蔼原是看着走近的歧悦,此时听了她的话,转过脸来看她,见了她亦是一脸微微的惊讶。

    倒是歧悦道:“我在山下见了他,顺道接来了。”

    顾徽慢慢地慢慢地将视线移到歧悦脸上,“你把他也接来了?”

    歧悦微笑不变,“啊。”

    “歧悦!”顾徽顿时头大,“你!”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沉默了一阵,看着沉蔼平静得近乎疏淡的面容,狠下心道:“我见过玉珠。”

    沉蔼的脸一下子变得刹白!

    顾徽咬牙,从怀里掏出那颗五彩的心,日光蒙淡的屋里陡然间便有了流光溢彩的光华缓缓流转!

    沉蔼的呼吸立即变得急促!

    顾徽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沉静地道:“我拿了她的心。”

    话音一落,就见沉蔼身形一动,扬手便听见一声闷响!接着白色的光芒猛地亮起,一团光球在沉蔼掌中凝聚成团,带着一些杂色!

    歧悦的声音蓦地响起,“沉蔼!住手!”

    顾徽的半边脸已经肿得老高,衣襟被沉蔼的另一只手紧紧拽住!她仍然倔犟地仰头直直地盯着他盛怒的脸,一声不吭。

    “沉蔼!住手!”眼见那团白色的光球就要落下,歧悦不得不伸手硬接!

    顾徽清楚地看着那团雪亮的光球在歧悦的掌中化为乌烬,居然又道:“我杀了她!”

    “你!”沉蔼终于迸出了一个音节,声线是管不住的颤抖!

    顾徽道:“我说了要取云骥的心,于是就取了!”

    “沉蔼!”歧悦见他掌中白光又现,不由出声呵道,同时叫住了顾徽,“顾徽!休得胡说!”

    顾徽道:“我没有胡说!”

    “顾徽!”眼见沉蔼已经失控,歧悦不得不准备再次硬接下他的四犯令。

    这时,一道低微却清晰的低沉嗓音蓦地响起,“莫要伤她……是我……我杀了玉珠。”

    顾徽猛然回头,望见榻上勉强支撑着坐起来的虚弱男子,立即道:“不干你的事!”

    金眼缓缓地呵出一口气来,他不看顾徽,只望着盛怒的沉蔼,调整了呼吸,他冷静地道:“她在说谎骗你,她只是不想见你杀了我……”

    “金眼!”顾徽粗鲁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他微微一笑,忽然俯下身,低低地咳了两声。顾徽急忙跑到他身前,哪知他却势如闪电地伸手点了她的穴!然后,惨白着脸色,又接连换了好几口气,才慢慢平静下来,低弱地道:“我……我在君悦谷等了她很久……可惜,竟没有想到……你和云骥先……先遇上了……现在想来……这些都是岘诛寺干的好事……你……你不必恨顾徽……她一心救你……她……”说着,他又不得不停了下来,眼前一片漆黑。

    歧悦上前伸手按住他的腰际,将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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