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休了臣妾+番外 作者:莫颜汐(红袖一品红文vip2015-01-05完结)-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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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为华丽,她还没上过身。
她犹豫了一下,换上长裙,走到铜镜边去看。烛光太暗,铜镜里只见一抹身影,看不清容颜。
窗子突然被推开,渔嫣赶紧转身,只见他上半|身探进窗子,正朝她这边看来,视线和她对上之后,长眉微拧了一下,又缓缓展开。
“这件不好,我再换一件。”渔嫣突然有些生气,她穿条新裙子而已,他干吗拧眉瞪眼的?有那么丑吗?她抬手掩着额上的胎记,恨恨地瞪他,“你走开,别在那里看。”
“渔嫣,谁给你的狗胆,大呼小叫?”他淡淡地说着,还盯着她看着。
你才是狗……你还抱着我睡呢!渔嫣没骂出来,只在心里咆哮了一句,随即咬了咬唇,索性决定不换衣了,就穿这件、偏穿这件!恶心死他,膈应死他!
还是下午念恩给她梳的头式,金钗和耳环都没取,明明就是想等他来看,此刻又觉得这些东西讨厌,抓下发簪,赌气式地一丢,就这样素着一头青丝站着。
“你没披风吗?”他推门进来,沉声问。
“没有,没人赏我锦羽衣,也没人赐我牡丹裙。”渔嫣冷冷地说着,快步往榻边走。
“你这丫头,怎么没由来地发脾气?还让我哄你呢?”他脸色一沉,盯着她的背影低斥。
“我不会治伤,也陪不了你两三年,你哄我干什么?乱棍打死,一了百了。”渔嫣头也不回,弯腰在榻上乱摸。
她这里也有地道的,就是不知道那打开地道开关的法子,如何拧,往哪边拧,拧错了会不会万箭穿心?这狡滑的御璃骁,在王府下面挖了那么多地道,还不是个怕死的货!
御璃骁脸色却慢慢好起来,慢吞吞到了她身后,低眼看了她一眼,手在她的臀上用力拍了一下。
“啊!”渔嫣吃痛,捂着臀跳了起来。
“闪开。”他慢吞吞地说着,轻一挽袖,在榻上右角摸了一下,也没让渔嫣看清,那地道入口便慢慢出现在二人面前。
“过来。”他把手伸给她。
渔嫣又想自己变成一个大胖子,等下压死他,也就不心烦了。她把手往他掌心一砸,冷着脸,往下面跳。
“喂!”御璃骁吓着了,立刻跟着跳下来,抱着她落在了地上。
“你到底发什么脾气?”他把她往怀里一摁,低声喝斥,“你还敢给我使脸色看,皮痒了是不是?那别去了,等下又让你哭……”
“你……”渔嫣被刺到了,白天人家还围着他,喂他那红果子吃,他得意了,晚上还来这里嘲讽她?
她抿抿唇,慢慢冷静下来,垂头着了会儿,侧过去福了福身子,头看着暗道出口的方向,轻声说:“王爷,请。”
其实御璃骁宁可看她生气的模样,也不想看她这种迅速缩回硬壳里的冷漠神情。
他拧眉盯着她看着,地道里幽暗的光拢下来,她半边身子掩在阴影中,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凝望片刻,御璃骁拔腿往前走去,渔嫣慢步跟在他的身后。他的身影斜在青石墙上,两边湿漉漉的凉气直往她身上扑。
走了会儿,他突然把手往后伸来,不待渔嫣反应,便抓住了她的手,往前轻轻一拽,就这样拉着她往前走。
他的掌心很烫,烫得她原本冰凉的手也开始发烫,微微地渗出汗意。
这一回似乎走了很久,久到渔嫣有些走不动了,才见他停下脚步。一路上二人也没说话,只这样一前一手,手拉着手往前。
渔嫣感觉到有些别扭,中途想挣开过,他便像惩罚似的,用力捏捏,捏得她骨头都微响起来,几次三番下来,渔嫣便觉得对不起自己这只可怜的手,由着他去握着了。
他突然停了下来,松开了她的手,在墙上摸索片刻,头顶出现了一团亮光。渔嫣抬眼看,那暗色蓝锦绒一样的天空上,繁星锦盛,光耀夺目,半轮月隐于云后,温柔地洒下辉芒。
马儿的嘶鸣声随即传进耳中,渔嫣只一眨眼,便猜到了这是何处!
这是御璃骁的马场,他曾把她指到这里来,享受了好几天安静的日子。其实他的安排都挺合她心意的,比如这只有马儿和那小男孩的马场,比如她在王府中的鹤琴院,都安静。
御璃骁虽霸道,但心思却很细,总是在一些小地方让渔嫣不知不觉地接受了他的好。
他转头看了一眼渔嫣,抓着她的胳膊往面前一拽,再掐住她的腰往上抬去,渔嫣摸到了上面的石块,用力扳了一下,可惜力气太小,根本不可能自己爬上去。
“王爷,我上不去。”她低低眼,轻声道。
话音才落,突然人被往上一顶,她赶紧扶稳了,低眼一看,他居然用双掌托着她的双脚,把她举了起来。
渔嫣赶紧往上面爬,四肢并用,裙角还拖在密道出口处,一道身影利落地落到了她的前面。
她跪趴在草地上,仰头看御璃骁,他站在她面前,拿着帕子轻轻擦手,并不看她。
其实吧,他两根手指就能把她的喉骨给捏碎了,就像猫儿戏弄小老鼠一样。
渔嫣眼角抽抽,迅速站了起来,拍打掉裙上的草屑花粉,大步往前走。御璃骁弯腰摘了几片草叶,在手里折腾了会儿,递到了渔嫣的面前,渔嫣定晴一瞧,他居然编了只蚂蚱……
“你会这个?”渔嫣意外极了,捧着翠绿的蚂蚱转头看他。
他不出声,又弯腰折了一片草叶,用帕子擦去了灰尘晚露,轻轻一折,放到唇中吹响。
像虫鸣,像蛙叫,他吹了各式的声音出来,慢吞吞地往前走。
渔嫣小心地捧着那只蚂蚱,小心地打量他。
御璃骁他到底有多少她还没看到过的一面?御璃骁,他也在晨瑶她们面前吹响草叶吗?她被自己这渐生小嫉妒折磨得有些难受,原地停下来,席地一坐,仰头看着月光出神。
御璃骁折返回来,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拉了拉她的头发,沉声问:“你发什么脾气?”
“没有。”渔嫣转开了脸,挪了挪身子,不让自己额上的胎记对着他。
渔嫣很少会在意她的胎记,今日不知为何总不想让他看到,或者是念恩白天说这胎记颜色更深了的缘故吧,她暗自想,会不会更丑了?
他的手又伸过来,拉她披在身后的头发,轻轻一扯,拽得她头皮微疼,赶紧伸出双手护着头发,扭头瞪他,恼火地问:
“王爷怎么能扯人头发?”
“我想扯哪里就扯哪里,别说头发,我想扯耳朵就扯耳朵,我想扯你嘴巴就扯嘴巴,想扯你舌头就扯你舌头,我是王,你是妃,你只能乖乖让我扯。”
他慢吞吞地,又双瞳灼亮,让渔嫣又气又恼又羞又急,可怎么也打不开他的手,反让头发一圈一圈地全缠他手指上去,而她的身子一直在往后倒,直到倒进了他的怀里。
“现在想扯这里。”他另一只手摸过来,在她的胸前慢慢地打转,不轻不动地抓着,揉着,看她的脸越涨越红,突然就低下头,贴在她的耳边说:“小表妹的这双ru生得真好,就像芍药花团,又软又柔又滑又美味可口。”
渔嫣口干舌燥,脑中嗡嗡乱炸——这全是夜色志里的话——渔嫣觉得,她遭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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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这么娇嫩的鱼
“御璃骁你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这样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渔嫣的脸胀红,如同娇艳欲滴的绯色花瓣,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笑着说:“怎么,你也知道我是堂堂男子汉,昨晚打我的时候,怎么不想?”
“我何时打你了?”
渔嫣气结,转念一想,昨儿打他那巴掌的时候,他明明是醉了的,难道没醉透,根本就是清醒的?那后来扒了她的衣,往她身上压的时候不是已醉得睡去了吗?
苦想半天,不得要领,最后想,约摸是那趴在屋顶的侍卫传话吧眭?
“乌鸦。”她恨恨地说了二字,从地上爬起来,手指捏着那只绿色的蚱蜢往前走。
御璃骁也起来了,顺手掐了朵野花,长长的腿迈去,几步就到了她的身边,把野花攒进了她的发间。
“嗯?又干什么?”她摸了一下发髻里的野花,脸又一红占。
这御璃骁着魔了,居然给她戴花儿!
左右看看,故意岔开话题,大声说:“你不是说放风筝吗?风筝在哪里?”
“急什么。”他淡淡地说着,转了个方向,慢步往前。
那边是湍急的河!难道他不怕御天祁派出无数刺客,趁他不妨,从河里跳出来,狠狠扎他两剑!渔嫣突然又很好奇,他一个人能打几个?
对御璃骁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跃跃欲试地去探究他的隐秘天地,这是渔嫣没有预料到的局面,她以为会她和他会那样假腥腥地装下去,直到他失去兴趣的某日为止,她自退回她自己的小塘,他仍去他的天空遨游。
可是,世间事从来都如此巧妙难测,想要的远去了,不想的却越靠越近。
河水哗啦啦地急淌而下,水波鳞鳞,染着莹亮的月光。
河中有个小岛,渔嫣以前就想上去玩玩,一直不得机会。
远远的看,月亮岛被月色笼罩,上空飘着一层淡淡的蓝色烟雾,好像披着泛着淡光的纱帐一般朦胧迷人。
“想上去玩?”他扭头看她,仿佛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
渔嫣歪了歪头,小声说:“可惜没有船。”
这小岛看似很近,不过河道却非常深,而且里面藏着吞人的凶猛漩涡,不定什么时候就发作了,不管是船还是人,都逃无可逃。
再说了,若不是知晓这河道湍急,变化莫测,他又怎么会选择这里建起百马牧场呢?御璃骁的产业遍布天下,御天祁也耐他不何。
身边有马蹄慢吞吞地声音踩过来,她扭头一看,只见一匹红色的小马正慢步过来,大脑袋轻轻一扭,温柔的大眼睛就看向了她。
“咦,又多了小马了。”渔嫣一笑,转身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小马的鬃毛。
“多了十多匹,都是优中之优的良驹。”他也走过来,拍了拍小马圆滚滚的屁|股。
小马扬起了尾巴,扫了扫,然后继续往前走,把脑袋低到水面上去喝水。
“这是公的还是母的?”渔嫣随口问,问完了觉得自己能这样,怎么能问他公|母的事?
御璃骁扫了一眼马儿的屁|股,沉声道:“公的,这叫黄黎马,是由高汗公马和华照母马配出来的,高汗的公马最好的地方就是腿长强壮,华照马却是机灵聪明,你看看,这小马四腿强壮有力,眼睛大而有神……”
渔嫣掌心微微冒汗,怎么这还议起马的配|种的事了……她尴尬地转开脸,往一边走去。
御璃骁也反应过来,还真是什么事都和她扯,公|马母马的事也能说。
看着她有些僵硬的背影,他低笑起来,弯下腰,掬了一捧水去泼她的脚,沉声道:“问你呢,想不想去岛上?”
“说了,没船。”渔嫣躲着他泼来的河水,微拧起了秀眉。
“游过去。”他双瞳微眯,盯住她那娇美的侧脸。
“不会。”渔嫣才不想上当,轻轻摇头,小声说:“又没风筝,回去吧。”
他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拿出锦帕轻轻擦干,看了她一眼,双手往嘴中一放,一声清厉哨啸吹响,随后一匹黑色的马儿从不远处奔来,撒着欢儿,冲他扫着尾巴,拿脑袋在他的身上乱蹭。
“这也是你的马?”渔嫣好奇地问,这马看上去年纪大了,又瘦。
“嗯,这是我年少时的马,很老了,不过老马识途,它会带我们到浅水区过河。”他拍了拍马儿的脖子,指着河中岛说:“元宝,带我们过去。”
这马儿叫元宝!渔嫣更加觉得新鲜,御璃骁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给自己的马取“元宝”这样的俗名?
还有,这元宝看上去并不是名马,毛色也很杂,实在和御璃骁的口味不合,他吃的用的穿的骑的全是天下最好的,他从不在这些方面委屈他自己。
“这马是我捡的,当时我才十岁,它七岁,是淘汰下来的,准备宰了吃肉,它站在树下流眼泪,我就把它带回去了。虽然这马体力不怎么好,但是很会识路,去过的地方,一次就能记住。驮着我跑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还有那里。”他一指月亮岛,低声笑了起来。
原来他去过!原来他也会怜悯动物!原来他孤寂的少年时期,是和这匹马一起度过的!
渔嫣悄悄看他,高大的身影,俊朗的侧脸,他怎么会和想像中如此不同呢?
“你少年时喜欢做什么?”他突然转过头来,捉到了她那躲闪不及的视线,一伸手,就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