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儿子奸商爹 by 青岚 [年下]-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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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什麽感觉?”粹袖正纳闷著。忽然她娇俏的脸上剧烈的抽动了一下。双手痛苦的捂著小腹,恍然大悟,“毒?太爷……你……”
“那盐是被我掉了包的,我等了这麽久才派上用场,你说我能吃吗?”我丢开馒头,呵呵的奸笑著。解开树边栓著的两匹马,抽出厉风行的剑,用力向之中一只的屁股上一抽,那马就哀号著奔入山林。
厉风行铁青著脸色低吼:“小然,你要做什麽?”
我笨手笨脚的爬上剩下的那匹马背上:“我不要去燕云山。”
厉风行无奈又痛苦的挥著手:“好好好,不去燕云山就不去燕云山。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来,乖……下来。”
“我要回京城,”我骑在马背上,不容辩驳的说。
厉风行本就扭曲的脸更加痛楚了几分:“小然!~~杜子寒就是不想让你去京城,才将你托付给我……眼看燕云山就要到了,你不去就不去,可也别折回去京城啊。要是杜子寒那家夥知道了……一准砍死我。”
“我不管,”我一把扯了缰绳,“反正我去定了。”
我去意以决,於是扬鞭策马,马儿风驰电掣般的慢悠悠溜达起来。厉风行和粹袖已经瘫软在地上,见实在拦我不住,就大声喊道:“你……起码你把解药留下啊……”
“啊,那个啊……”我想了想,“就是巴豆粉了,不过是浓缩的,是翠云楼的剩货了,本想在苍州做两笔人口生意的……正好派上用场,呵呵……放心,明早就好了。”
身後应声响起厉风行一阵哀号:“巴豆?……”
不管怎麽说,我是顺利的从厉风行那里脱了身。可是当我顺著来路走到一条岔路口的时候才想起来,我根本不认识回京的路。多亏这时候路过一支商队,老板周公子见到我就乐呵呵的答应与我同行。
本来我对他这个人印象还好,长得不错,脾气也好,不用我开口,就有大把的糕点入帐。可是当我得知他如京的重要目的,是找那个姓杜的奸商,就是宰相杜子寒的爹讨官司的时候──据说那人卖给他的五彩生绢在运到地方的时候,统统褪色边成了花猫生绢──我就对他稍有微词了。切!小气!不就那麽几匹布吗?啊?他竟然还留著当时的合同当证据?!
所以,当到了京城楼门下,分手话别时。他脉脉含情的问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我自称,愿意不愿意随他一起回家,我含羞带怯的问他可不可以先原谅我的过错。得到他的肯定之後,就从他身上摸出几张合同纳入自己怀里,顺便劝他不要以卵击石快快回家吧,再和他定下不知多少世之後的来世姻缘,转身飘然而去。留下搞不清状况的一个翩然公子莫名其妙的站在门楼前瞻仰青天白日浮云过。
24
若要成功的开一间饭店,除了要有一处客源丰富的店铺,几个手脚麻利的伙计和小盘上菜大盘算帐的气度之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个手艺非凡的大厨。
所以,我半躺在太师椅里,对着眼前一席让人眼花缭乱的精致糕点品论着。
伸手取过一块芙蓉饼,恩……味道还算可以,香酥可口,就是糖稍微放得多了点。再取一枚糖蜜韵果……呃~~有点走油了,唔~~~这栗子糕味道不错,甜嫩香滑,味道恰倒好处……做这点心的师傅手艺一定不错,试着挖过来自己用吧……
我伸手正想去拿那白露玉盘上的甘露脆,宽敞的屋子里却响起了一声咳嗽,紧接着是一阵浑厚的男声:“真是没见过吃着别人家的东西,还要挑三拣四的人……”
我抬起头,看见一个锦衣朝服气宇轩昂的人,正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我反白了他一眼:“切!吃的又不是你家的东西,你乱紧张什么啊?”
他瞥了瞥嘴问我:“你可知道这里是太和殿?你吃的是当今皇上的茶点?”
我晃晃脑袋告诉他:“就是知道才吃的。小远子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
“你就不知道动了皇上的御膳,是要治罪的?”
“哦?这样啊,”我叼着半块甘露脆满不在乎的说,“没关系啊。看不出来的。你看,这每个盘子里是六块点心,我每只盘子里都吃掉一块,就看不出来有人吃过了。只不过点心花样多了点,我吃不下……那……来,你和我一起吃……”
那人无奈的笑:“皇上说的一点没错。杜子寒的爹确实是个贪财好吃目无法纪的人。”
“果然,不愧是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就是了解我,”我怅然说道。看看他的衣服,不象是太监侍卫,就问他:“你是谁啊?”
那人狠狠的白了我一眼:“你才想起来问我是谁?”
我把最后一口甘露酥丢进嘴里,考虑着下面是吃马蹄糕好呢还是吃水晶玉莲饼好,那人只好自顾自的说:“我是流石。兵部尚书流石。皇上说,杜子寒收监大理寺以后,你一定会出现在宫里,就叫人盯着御膳房,藏珍殿和各位娘娘放珠宝首饰的地方等着你。没想到倒叫我在这儿找到你了……唉?你身边放着的……是什么?”
我把一捧住堆放在一边的花草:“都是你们把把守得那么严,我没东西拿只好跑到花园里摘了一大捧花花草草的,宫里的东西嘛,总归是能卖点钱。喂,你不会那么小气,连草都舍不得吧?”
流石一脸的抽搐,喃喃自语般的说:“你……你摘的是移植自天山的寒血蔓丝草和西域的樊天大罗,都是太医花了十几年功夫才养成的!就让你……这么着给揪下来了!”
我低头看看那一堆绿的粉的花草,实在没看出来有什么奥妙。
三天前,我丢下周公子,一路奔回宰相府,却发现宰相府的朱漆大门上落了锁,也封了条。远远的又过来一队巡逻的官兵,我正茫然不知所措,匆匆赶来的远歧一把拉住我将我带到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我这才知道,杜子寒虽然顺利的返京,也将苍洲的事情如实禀报朝廷,但是当年救我的事却被查出,收监在大理寺,连我都被划为缉拿的要犯。幸运的是我那些买卖不少是匿名的,没全被人给查了。远歧和远酹说杜子寒早料到我会折回来,怕我被捉,这几天就一直轮流守在宰相府附近。
杜子寒真是的,早知道我会回来,还让厉风行送我去什么燕云山,害我折了十五文的巴豆散。
接下来,远歧和远酹几乎监视一般的严禁我出门,我整整思考了三天才偷溜出来。逛到铺子里查查帐,吩咐几句,就趁着天还没黑一路逛到了皇宫。
我思揣着那一堆草的价值几许,流石咬牙切齿的瞪着我看,唉~~真是的,大不了还你。
我正要告诉他年轻人乱发脾气容易变老的时候,太和殿虚掩的大门忽然被猛力推开,一团铭黄的娇小身影扑进流石的怀里:“流石流石……流石!师傅他又骂我了!你去说他,去说他啊……”
流石捧起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怜惜的问:“他为什么骂你?”
郑鸣远轻轻啜泣着:“我练不来金鸡独立,师傅说男子汉不能轻言放弃,要我再试一次,我就问,我可不可以偷偷的放弃,不说出来……结果他就说我笨蛋……唔唔唔~~~不管,流石,你去说他……”
流石一脸黑水,无限感慨的说:“魏师傅真是辛苦了,下月俸禄加倍。”
“咦?” 郑鸣远流水连连的圆眼睛忽然发现了我,“小然?小然!果然是小然……就说你一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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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他的头,不理会流石忽然袭来的凶猛眼光:“恩,有没有想我?”
“有,有,有,” 郑鸣远笑着说,“我以为你这次和杜子寒出京就再也不回来了呢。我还哭了一个晚上呢!不信你问流石,他还说我哭起来不好看了呢。他还说我哭就再也不亲我了……”
“别说了,”流石一声断喝斩断郑鸣远没说完的半截话。
“哦,” 郑鸣远乖乖把话咽了回去。
我看看他高高嘟起的红唇,说:“我本也想,干脆就带小寒走了算了,不让他回来了。可这家伙笨笨的,非要回来。”
“他就是太耿直了,” 郑鸣远轻叹,“其实我让他去做钦差的圣旨上根本没写具体让他去哪,就是想他随便去哪里都行,不回来也无所谓。后面的那道,他完全可以不理啊。”
“我知道,”我说,“你压根没想让小寒回来。连你赐的那尚方宝剑都是假的。”
郑鸣远大吃一惊:“你……你怎么会知道的?我请了人做了好久才成的,不把两柄剑放到一起,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我呵呵的笑:“我小时侯在先皇那里看见过真正的尚方宝剑过。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来你那个是假的。你那个上面的一百零九颗宝石,没有一颗长得象原来的那把。最可恨的是,有几颗竟然不原来的那个还小!呵呵~~对于宝石,没人不我更拿手了。”
郑鸣远景仰万分的注视着我:“小然,你好厉害啊!我若有你一半的记性,就不至于背不下书让流石打屁股了……恩,还有一次是打手板,还有一次是挠脚丫,还有……”
“别说了,”流石无奈的声音再次打断了郑鸣远的话。
郑鸣远委屈地低头不语,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流石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静,对我说:“当年你爹太子傅傅昭然一心想扮倒六王爷,就是因为当年还未登基的皇上性格太怯弱。怕野心勃勃的六王爷挟天子令诸侯,皇上也只有做傀儡的份。结果六王先了一步,你爹被诬陷判国通敌,男丁抄斩,妇幼流放。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是冤狱,可也苦于没有证据证明你家的清白。”
我喟然轻叹。
流石继续说:“这些年六王势力虽大,可你爹当年余下不少门生朋党,终究比不过皇上的实权。中途又任用了性格耿直刚正不阿的杜子寒,他自然处处不得意。”
我拉了拉郑鸣远的袖子:“我们来做笔交易……”
“恩?”
“三千两,我买杜子寒……”
“三千两啊……”郑鸣远很认真的算了算,“流石说,宫外市面上三个包子一文钱,那么三千两银子就是……呃……很多包子……要不要卖呢?”
“难得我出血哦,”我拿出三寸不烂之舌尽力游水,“这辈子我还没做过花钱的事呢。吱!千古难得一见,百年不得一闻。此乃世间之奇闻,人世之奇事。怎么样?要不要卖?我的价都出到这么高了,反正你留着杜子寒也没用,不如卖了折现,换点零用钱花花。我保证他再也不出现在京城!要不……我出到三千零五两?”
“啊,你说得也对啊,”郑鸣远摸摸头,似乎有点迷糊,“不过好象有点不对啊,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眼看游水成功,我正乐呵呵等着郑鸣远拍板定案,一旁的流石却气得歪了鼻子大喊:“什么说得有力钦命要犯是买来买去的吗?还是行贿?倒是头一次听见行贿行到皇上头上的。还……还竟然侃价?还有你,堂堂一个国君,竟然有唱的就给我跟着和?也不想一想后果。今天晚上不许吃饭了,别看了,点心也不行……哭也没用……”
郑鸣远嘤嘤的哭着,我对浑身乱颤的流石说:“唉!谁说我这是行贿来着。我可是只受贿过没行贿过。这是一笔交易,纯粹的交易!”
流石怒喝:“那也不行,且不论此事荒谬之极,就算可行,杜子寒现在是六王爷咬定的人,连召他回京的圣旨都是皇上不得不给他的。这个时候要真放了杜子寒,六王反跳起来,朝中上下必生大乱。”
“这样啊……”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干脆挖一条地洞。可常听人说,要犯坐的牢,有一种叫“天牢”,天牢会不会就是二楼啊。万一杜子寒坐得是天牢,那地洞岂非没了用?
流石却忽然放软了口气:“除非……”
“恩?”
“除非你能找到证明你爹清白的证据。杜子寒当年的事就不是抗旨不尊,杀兵劫人了。”
“……”我一身的冷汗,说得轻巧,那么容易就弄到手,当年我家就不至于家破人亡了。
“……”流石看了一眼我瞧白痴一样瞧着的他的白痴脸,说,“当年你爹之所以给治罪,皆因从你爹的书房里查出一封东霖的来信,内有反语,才定的罪。当年那个带人搜查的人,现任户部侍郎,黄屹倾。据说当年他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