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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舞台与床上 下-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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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都突了,喃喃道:“这个我想要好久了,你在哪…”他突然顿住了,又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嘿,明明就很想问我在哪儿买的嘛,诚实点好。不过做人不可以太得寸进尺,我只是得意一笑,但这样已足以令全场的人一时间呆滞了。

哼,想要跟我比?你也太老了点!

此时,突然传来一阵女生的尖叫声,我们闻声一起望去,只见程咏双手捂著脸颊,奔了过来拿出相机就要拍照。

“咳,不好意思,拍照要先徵询。”范范见我脸色不善,适时的阻止道。

“什麽嘛,我都是老朋友了。”程咏特不爽的道,她瞟向雨恩,喊道:“雨恩哥~”

雨恩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他喝了口酒,淡道:“对了,相片我们都签了。”

我坐直了身子,朝她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她扁了扁嘴,朝身後喊道:“表哥表弟,你们请Demon摆个Pose让我拍一张照片啦,反正你们不是他的旧同学吗?”

我此时才注意到她身後还缓缓走来两个青年,旧同学?谁啊?

那两个人影因为背光的关系我初初并没有认出来,只见他们已走至我们近前来了。我眯眼抬头看到了他们的容貌,然後只是一秒钟,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丹坊,好久不见了。”为首的金发青年朝我一笑,伸出了手。後头的那个戴著眼镜的青年则是和气的微笑著。

我睁大了双眼,倏地不稳的站了起来,颤声喃道:“大平,小平…”

为什麽上天就是偏偏要在我重新的道路上安设这麽一个障碍?

为什麽又要让我遇上他们。

果然,这世界还真是太小了。

-第一百零三章-

<洪雨恩>

是大平,是刺蝟-余尚连的朋友。

那个被我「杀」了的人的朋友。

而他认识他。

等等!大平…他们都叫做大平,难道!?

我掩不住惊恐的心情,倏地也站了起来,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的身子转向我。果然,他的神情证实了我的猜测。

他本就白得像雪似的脸此时更是苍白得让人可以看到脸下的青丝,他的眼神是我只在那晚他呕吐时看过-是绝对的没有了生气。

很冷,不是空气的冷,是自他身上发出的寒流。

不要,不要变成那样。我心里呐喊,可是,我没能把这话说出来。

“你来干嘛?”我冷冷的把他挡在身後,朝大平危险的道。

一时间,全场的人都静了,连远处的吵闹喧哗声都少了。

“洪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他警戒的看著我,好像我随时会动手打他的样子。

“哼,你滚吧。”我冷冷的简洁有力的道。

感觉到背後那人的手还在颤抖著,我就不由得极度的生气。

该死的家伙!大平他当年怎可以强暴他?他那时才十六岁啊!要不是我现在身负著ROAD这个责任,我就真的要把他送去见刺蝟了!

程咏不知所措的拉了拉我的袖子,我感到一阵烦厌。虽然我知道跟那家伙有血缘关系不是她的错,但我真的饶不了任何伤害他的人。

“你凭什麽这样赶我们走?”大平的脸色因生气而红了起来,他向前踏上了一步,把程咏给推到一旁。另外一个男的把她接过,轻声皱眉道:“哥,我们走了,好不好?”

狐狸听到後连那靠著我背的胸口也在颤栗著,像是一棵在暴风中的小树苗似的。

原来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就是小平。

“真好笑,”我冷眼瞟了瞟小平一眼,道:“问我凭什麽?你们都干了些什麽不用我讲出来吧?”

大平正想要张嘴说些什麽话,却突然像是醒起了什麽似的,脸色由红转绿。

“你…都知道了?”大平咽下唾液艰难的道。

“雨恩,不要讲了…”狐狸终於开口了,他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大病将逝的人,是绝望的是虚弱的。

我转头望向他,只见他低著头,紫黑色微卷的留海形成了一层阴影,我看不到他的双眼,但即便如此,我已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

“丹坊,我真的想不到你…才隔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你的变化真大。”大平把目光向我身後探去,脸色回复了平常的道。“而你居然还成了歌星,虽然…”他顿了一顿,瞧我眯眼一笑,道:“是跟那危险的杀人犯组团。”

好个贱人!居然敢用那件事威胁我?他是白痴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黄色的液体还有一抹身影已飞至我身前。那液体「塔塔」的从头把大平淋湿了,而那抹身影则已一把扯起大平的领口。

那两人正是晴风跟弦仁。

“大平,你不会已把我们两个忘了吧?”弦仁他的身材跟185的大平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此时的气势却把我们都吓了个汗流浃背。

这些事就在一瞬间发生,大平的脸色微变,低头看著弦仁却是不敢把脸上的酒液抹走。

“别要冲动!弦仁退下来。”范先生也站了起来,淡淡的道。我心中有些不满,怎说他应该也知道这两个人干过的好事啊,这样想著我不禁转头望去,却吃惊的发现他的眼中含著我从没见过的怒火。

“可是…”晴风的语气有些不稳的看著我还有MABLE众人。只见他们只是冷静的看著我们这一场闹剧,却是谁也没有什麽表示。

弦仁咬了咬牙,也自知自己太冲动了。微微的推开了大平,後者退後了几步,愤愤的看著我。

“丹坊,我有话要跟你说。”他还不死心,向前走上了一步。

“道歉。”狐狸又再说话了,语调还是跟刚才一样,不过又多了一丝冷峻感。

我感到到了,他正替自己筑起一层新的保护膜。难道他就不可以再多相信我一点吗?我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他的身边啊。

“丹坊,不要那样咄咄逼人好吗?当是…看在我的份上。今天来我真的只是想要看你过得好不好而已,既然你不欢迎我们,那就让我们走吧。”小平出声了,他凝视著狐狸,镜片後是一双过於暖和的眼睛。我立即明白狐狸为什麽会用「温柔」来形容他了,那是一份太温暖的感觉,暖得足以让狐狸的心溶化…吗?

果然,狐狸的脸色变了变,他抬起了双眼,把嘴抿的紧坚的。

不要心软,难道他都忘了吗?!

然後是良久的寂静。

最後,他才开口道:“走,走得远远的我不要再见到你们了。”

小平扯过了大平还有程咏,转身就要离去。我还没放松了一口气,却听他轻轻道:“丹坊,那时候没有给你答覆,是我一生中最遗憾的事。”

狐狸再也站不稳了,整个人像是破烂的衣架子似的跌坐到沙发上。他的手肘放在大腿上托著额角,任由头发把他的脸都遮住了。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他的肩膀已颤得不像话。

我的心脏也像是被人捏住似的,让我要透不过气来了。周遭的空气是如此的混沌,我决定不再逗留。我一把拉起了狐狸,把他就地横抱了起来,在众人的叫唤声中走出了这黑暗的世界。

-第一百零四章-

<洪雨恩>

不理会世人的眼光、不再听自己理智所说的话,我抱著他走出了Venue,他的身体第一次没有了那种炽热的感觉,他的眼神首次不再充满了挑逗。我漠视不了心中的恐惧,我真的很怕,没错,我洪雨恩居然会怕这家伙会变得不像自己。

我抱著那跟我身高相差不多的他并没能走得多远,我暗想自己一时冲动就跑了出来,连钱、手机什麽也没带,真是太不成熟了。

眼看前方有个公园,我决定先在那儿休息一会儿才说。怀中的他把脸埋在我的胸膛里,肩膀终於没有颤抖,安静的像是睡著了般。我走到了儿童区那边的石凳,让他坐了下来,

“你有带手机吗?”我淡淡的问道。为什麽要用这种语气?因为我知道他是个自尊心强的人,刚刚那样的失态已让他感到不爽了,现在要是我表示出过份的同情他一定会更难受吧?

“没,我没有。”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沙沙的了,但还是有一种抗拒别人的感觉。“我说啊,你也太冲动了吧。”

我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不过这世界也太小了,先不说我又遇到他…嗯,你怎会认识他的?”他微垂著头,还是不让我看到他的脸。

我见他故意要转开话题,也就顺著他的意,道:“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跟你说同学们大都也怕我的原因吗?”

他点了点头,

“他是那个让我「杀死」的人的朋友。”我道。

“哦,看他好像蛮怕你的。”他勾起一抹笑容道。

我看了却是直皱眉头,这家伙每次都是这样。无请是伤心也好,失意也好,他都会露出这种明看就是强装出来的笑,让我看了感觉很难受。

但我知道这是他的伪装,我暂时还没有能力把它拆卸。我回答道:“就打过数次架而已。”

他闻言吃吃的笑了起来,道:“怪不得。”

他的笑容很好看,美得太虚幻。我叹了一口气,听他道:“雨恩,把肩膀借来一用好吗?”

我一怔,然後不发一语的一手按上他的脑後,把他的头轻压在我右肩上。一阵让人感到安心的香气溢来,我低声道:“你累了,歇一会吧。”

他没有发话,只是我能从肩膀上传来的湿意知道他的情绪。

他还是不能完全的相信我。他还没能对我显示他真实的一面。

不知怎的,这个认知让我感觉到一阵烦躁。但转念一想,其实我也没有抱怨的资格。他等待的我还不能给他,因为我们还不能对彼此完全放开自己的心房。

但那一刻我可以肯定的说,胡丹坊他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人了。

不知道就这样在那儿呆了多久,久得那些水渍都蒸发了,我才听到一阵汽车的声音。我向声响处望去,是范先生的车子。我小心的把看似是熟睡了的他抱起,往闸门的方向走去。

范先生走了下车,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皱了皱眉头,道:“Rain,总算找到你们了。你们也太冲动了吧。”

我低声道:“小声一点,他好不容易才睡著的。”

他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道:“他…还好吧?”

“不好。你应该能想像出他的感觉吧。”我把他放到车子的後座後道。

“雨恩,谢谢你。”在我们都上了车後,范先生突然道。

“为什麽谢我?我没能帮上什麽。”我疑问道。

“不,他的情况已比我想像中好了。你知道吗,以前只要是提及或是看到所有有关於他过去的事时,他都会吐。可是今天他看到了他们,却是否再也没有发生那种病态的情况,可说他已经开始摆脱了过去,而我相信那全因为你啊。”

我听著,心中一阵暖流窜过。心中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让我对於他喜欢我这个事实又相信了几分。

范先生又续道:“所以…站在一个朋友或是长辈的立场,现在我真的很不想让你答应那件事的。我不想想像要是让他知道了会怎样。”

我半响没有说话,内心是在挣扎著。怎样才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可以不得罪那富太,又不用跟她「吃饭」,更不可以伤害到狐狸了。

“雨恩,”这是范先生第一次叫我的中文名,“丹坊他就拜托你了。请你让他…让他…”一时间他好像找不到适合的词语似的。

但我已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

是什麽时候开始,总觉得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呢?

也许,我是真的如他以後所说的…太迟钝了。

-第一百零五章-

<胡丹坊>

他们到底在说什麽?

雨恩又答应了些什麽?为什麽不能让我知道?

我紧闭著眼,脑袋有些昏沉,心中隐隐有著不祥的感觉。刚刚在见到程家兄弟後的慌乱感已被取代,现在担心的却是雨恩,还有自己,因为我总觉得大平的眼神像是在算计什麽似的。真的希望在演唱会之前不要出什麽乱子才好。突然耳边传来收音机的音乐声,那是我们的歌。一阵暖烘烘的感觉顿生,我告诉自己要相知与我同坐在这车上的二人,然後我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被一个不记得的恶梦惊醒。鼻子不知为何酸著,眼角也有点湿润。我叹了口气,还是没能够完全忘记过去啊。看了看闹钟,原来已经是下午了。我坐了起来,心脏还是因为那个梦而跳动得很快,我瞧著空无一人的房间,不自觉的拿起了手机,拨给了范范。

电话「嘟」了良久,还是没人接听。

奇怪,真的奇怪。范范他极少时候会不接我的电话的,难道真的有什麽事情背著我进行中吗?

我放下电话,走到了浴室,看到了贴在镜子上的两张纸条。一张是晴风写的,说他跟弦仁去玩Boxing(我先汗一个,怎麽咱们ROAD中就有三个人是有暴力倾向的?);而另一张是雨恩写的,只是说他有事要办,会晚点回来。

有事要办?是指范范说的事吗?

他真的蛮过份,我都受了那麽大的刺激,居然都没有一个人要陪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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