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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虎奴(十二生系列之虎)-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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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杀死,二是带走,你希望我选哪一种?” 

                    他这样说,是存心吓唬夏玉言,谁知夏玉言虽然脸色都白得像纸,连指尖也在抖着,却忽然用力攥一攥拳头,说。“我不走。” 
                    只是一句话,已用尽他全身力气,说完后,浑身发软,冷汗沿着脖子滑下背脊。 
                    拓跋虎魂勃然盛怒,却在看见夏玉言抖颤凡^间#的眼睫时,冷静下来。浓密如扇的睫毛在刷白的脸上落下抖动的阴影,冷汗亦已湿透额角,明明怕得厉害,却还要逞强充好汉。拓跋虎魂仔细看着,心中不无佩服。 

                    举起右手,中指指尖抵着夏玉言洁白的喉结,拓跋虎魂用冷冷的语气说。“知道吗?像你这样的文弱书生,只要我想,用一根指头就可以弄死你!” 

                    夏玉言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扬起眼帘,迎着他的眼,咬牙切齿的说。“今日吾躯归故土,他朝君体也相同。” 
                    “哈!还懂得骂人呢!”拓跋虎魂冷笑一声,只见稍稍用力往夏玉言的喉头压下去。 
                    身躯战栗着,喉头一点传来火辣辣的痛,以为要被刺穿时,拓跋虎魂的手忽然从他颈边错开。 
                    手伸到石缝与泥土之间,采下一朵雏菊,递到夏玉言面前。“拿着!” 
                    夏玉言霎时呆滞,哪里懂得伸手去接? 
                    拓跋虎魂不耐烦的压下眉头,把花塞到夏玉言右手。顺势抓着他的手腕,将他从石上拉起来。“该回去了!” 
                    夏玉言没有作声,只是呆呆的看着手上的花…… 
                    拓跋虎魂见此,纵容的笑一笑,把他抱起,往站在大树下的马儿走去。 
                    第七章 
                    白云飞去夕烟寒,金风潇洒雁影归。在夕阳秋光之下,夏玉言将轮椅停在井边打水,几名在附近守着的汉子跑过来,自告奋勇要帮助他,却都被他婉拒了。 

                    将木桶扔下井后绞动辘辘,沉重的水桶将轮椅坠得倾前,夏玉言的上身微微地贴在井边,像快要掉进井中似的。 
                    拓跋虎魂远远看见了,大步跑过来,伸手将他扯回来,按着他的肩头,将他压在轮椅上,同时,蹙着眉头问。“你在干什么?” 
                    “打水。”一目了然的事,为什么要问?左肩被他粗暴的动作按得生痛,夏玉言皱起眉头,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 
                    “你的手按得我很痛,请放开吧!我还要打水沐浴。” 
                    “为什么不叫人帮?”拓跋虎魂将手放开了,看着他,眉宇间满是不满。 
                    “我自己可以。”弯长的柳眉轻轻蹙着,夏玉言想:这种惯常做的活儿,哪用别人帮忙?拓跋虎魂不以为然地歪一歪唇角,冷声说。“连走也走不了的废人,做得了什么?” 

                    话未说完,他就知道自己的语气太恶劣了,果然,夏玉言的脸色立时刷白如雪,攥着拳头,深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声音对他说。“我不是废人,虽然不便于行,但是我还有双手,可以料理自己的生活!” 

                    料理生活?该不是指做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还有用快要掉下井去的姿势打水吧?拓跋虎魂在心中恶意地想,当然,他没有将话直接说出口,这几天来,在他刻意经营下,他与夏玉言的关系较之前好多了,他不想在此时功亏一篑。 

                    “总之,你给我坐着别动。”冷言命令之际,手提着麻绳,臂膀一抖一收,满满的一桶水便从井中飞出,落到他的手上,提着满满的一桶水,拓跋虎魂回头,问。 

                    “水已经打了,你要干什么?” 
                    夏玉言有点迟疑,半晌后,才答。“我想……沐浴。” 
                    自从拓跋虎魂等人霸占他的房子后,一直都是由杜南或步子棠将热水捧到寝室里供他沐浴净身的,不过,自从他打昏杜南后,杜南一见到他就远远避开,而步子棠今天一早就不见人影,一直没有出现,所以,他才出来打水。 

                    “啊!原来是打水沐浴……”拓跋虎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抬起头,左右张望片刻,接着,挥挥手将在远处树下与人聊天的杜南叫了过来。 

                    将水桶递给杜南,低声吩咐几句后,拓跋虎魂推着夏玉言向屋里走去,边走边说。“小杜把水烧好后,就会叫我们。还有,下次有什么事都叫别人做!别自己做得满头大汗。” 

                    听到他的话,夏玉言只得点头。自从在溪边骑马回来后,拓跋虎魂变得更奇怪了,不时关心他,找借口亲近他。夏玉言不是笨蛋,早已发觉事情不寻常,却没有办法阻止。 

                    面对野兽,固然要挣扎反抗,但当野兽披上人皮,他反而无措起来……颦眉,满脑紊乱地想着的时候,拓跋虎魂已将他推到寝室里去。 
                    “在想什么?” 
                    “没有。”夏玉言心不在焉地回答,抬头,正好看见桌上放着的青花白底瓷杯。 
                    小小的杯中装着半满的水,一枝花浮在杯中。 
                    是那天拓跋虎魂硬塞到他手上的小雏菊,已经枯了大半,花瓣都变得褐黄,夏玉言却没有把它丢掉。那么美丽的小花,被摘下来不到几天就枯萎了,他看在眼中不由得升起淡淡愁思。 

                    愁思难掩,拓跋虎魂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也看见那朵枯萎的雏菊。 
                    “已经谢了,明天,我再采一朵给你。” 
                    “不!请不要。”夏玉言连忙摇头,听到他的拒绝,拓跋虎魂不悦,拉长声音长长地“哦……”了一声。 
                    夏玉言知道他不高兴,轻轻地叹一口气。 
                    “花好好地长在泥里,何必把它摘下来,要它的命?”探长手,把花从杯里拿起来,用衣袖把上面沾着的水珠小心翼翼地抹干,之后,拿起放在旁边的一本书,将花夹在书中。 

                    “一朵花而已。”拓跋虎魂听见他的话,勾起嘴角,笑问。“是不是读书人都有伤春悲秋的毛病?” 
                    “我不是伤春悲秋,只不过……”夏玉言意欲辩解,中途却迟疑起来,声音渐渐隐没下去。 
                    “只不过什么?”拓跋虎魂理所当然地追问起来。 
                    “只不过……”夏玉言犹疑半晌,咬一咬牙,把话接下去。“只不过觉得花儿死得冤枉。拓跋虎魂,我是男人,花儿再美也动摇不了我的心,我只想你带着你的人尽快离开,别再扰乱我的生活。” 

                    他的性子温和淳厚,这几句话于他面言,语气已是极重,说出口后,他的心不停地跳着,眼角悄悄抬起,用不安的目光悄悄打量拓跋虎魂的脸色。 

                    只见拓跋虎魂那张锋利挺拔的脸孔,表情僵硬,脸上铁青一片。手在身侧紧紧攥成拳头,提起,放下,提起,再放下,最后,斗大的拳头重重落下。 

                    喀啦啦!巨大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拓跋虎魂怒极拂袖而去。 
                    看着在眼前四分五裂的木桌,夏玉言自然胆颤心惊,与此同时亦松一口气。这样拓跋虎魂应该会死心吧?暗暗想着,杜南正好走进来,看见裂成几份的木桌,不由得“哗!”了一声。 

                    明明没有做错事的夏玉言尴尬地垂下头去,幸好,杜南也没有多问,指挥两名汉子把碎裂的木桌搬走,之后,将一个大澡盆抬到寝室里。 

                    “这是……?”看着他们将一个可供人坐在其中泡澡的大澡盆抬进来,夏玉言一愣。农家生活其实很朴实,往日,他沐浴,不过用两个小木盆,哪用得到这么大的澡盆。 

                    “是大哥吩咐的。大哥呢?为什么不在?”杜南疑惑,左右张望起来。 
                    “他出去了。”夏玉言轻描淡写地回答。 
                    “啊!那我也不待了!” 
                    “杜南。”眼见杜南转身便走,夏玉言连忙把他叫住。“那天,我把你打昏了……对不起。” 
                    “啊!不要紧,反正我皮粗肉厚,被你轻轻打一下头,死不了的!”杜南笑着搔搔头,看似毫不介怀。 
                    “对不起!”摇摇头,夏玉言再次道歉,神色诚恳。虽说是逼不得已,但是将杜南打得头破血流,到底是他理亏了。 
                    他一再道歉,杜南反而惭愧起来。“夏公子,我一点也没有生气,老实说,若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听说,那天大哥和三哥找到你时,你差不多已经爬到村子去了,这里离村子较远,即使是我,快步走,至少也要半炷香时间,想不到你竟然用两手爬去了,我实在佩服!” 

                    说罢,还抱拳作揖,以示敬意。夏玉言也不知该用什么话回他,只得苦笑。人,当被逼到绝境,又有什么干不出来? 
                    默默无语,直至杜南退到外面去。夏玉言静坐片刻,开始脱下身上的衣物,直至衣物尽去,他伸手摸着澡盆,心中升起新的烦恼。 
                    该怎么进去?澡盆约至腰高,若是寻常人只消双腿一跨便是,但是他身负残疾,只能看着澡盆空着急。 
                    若用手撑着盆边进去,只怕身子未撑起来,澡盆已先翻倒了,若要叫人进来帮忙,他又不愿。进退两难之际,寝室的布帘再次被用力揭开。拓跋虎魂脸无表情地提着一个小布包走进来。   

                    看见去而复返的拓跋虎魂,夏玉言心头一颤,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抓起,遮掩赤裸的身躯。正将布包放在柜子上的拓跋虎魂见着,呶呶唇说。“遮什么遮?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有看过?”   

                    夏玉言哪敢应他?头垂得低低的,双手抓紧衣服,唯恐露出肌肤,勾起拓跋虎魂的妄念。   
                    惧怕的表现看在拓跋虎魂眼里,换来一抹冷笑,他走上前,拉开夏玉言抓着衣服的手指,边说。“你想沐浴吧?我帮你!” 
                    “不!”夏玉言惊叫起来,手抓得更紧,拓跋虎魂扳着他的指头几次,也拉不开他的手,也不想真的把他弄伤,想一想后,改为伸手扯他抓着的衣物。布料受不了他一抓之力,清脆的布帛撕裂声立时响起。碎裂的布料像蝴蝶在半空飞舞,眼花缭乱。 

                    夏玉言怔忡,直至拓跋虎魂将手放到他赤裸的肌肤上,他才回过神来。拓跋虎魂的手掌温热而粗糙,夏玉言浑身一颤,曾有过的受辱回忆浮现脑海,霎时,无法抑制的惧怕与愤怒同时跃上心头。 

                    “放开我!”伴随大叫响起的是清脆的耳光声,被掴中的与出手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呆下来。 
                    手举在半空,夏玉言瞪眼看着,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出手打了拓跋虎魂。 
                    颤颤抖抖,抬眼窥看,拓跋虎魂的左边脸被他打红了,怒发冲冠,两个斗大的拳头紧紧攥着,手背上青筋凸现。 
                    夏玉言心中害怕,白皙的喉头不安地上下滑动,指尖也在颤抖,一直僵硬地伫立着的拓跋虎魂忽然不吭一声地将他拦腰抱起来,粗暴地丢进澡盆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跌在水中,夏玉言连眼都睁不开了,双手慌乱地抓着盆边,勉强将头浮出水面。 
                    “咳咳……咳!”将头伏在盆边,夏玉言被水呛得连连咳嗽,拓跋虎魂冷眼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伸手打开放在旁边柜子上的小布包,抓了一把。 

                    紧握的拳头举在夏玉言头顶,五指张开,立时,花落如雨,尽撒在夏玉言头上、身上。瞪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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