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平衡-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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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扫而光。他严肃地走到办公桌后,拉开一个布幔。布幔后是一幅希腊风格的穆
斯林宗教画,画的是人类始祖阿丹的堕落,怀孕的哈娃裸体卧在无花果树下。他
按动一个秘密按钮,后墙悄无声息地拉开,露出一个很大的电梯间,两人不声不
响一起走进去,关上门,电梯便急速向下滑落。大约5分钟后,电梯缓缓停住,
老院长侧身请阿齐慈先进去。在进内门之前,他们先停在一个电脑屏幕前。电脑
用合成声音问:“请报出你的姓名。”
阿齐慈报完以后,电脑说:“声纹核对无误,欢迎你,阿齐慈副总统。请你
把手放在桌上。”
阿齐慈把手放在两个电眼上。电脑说:“指纹核对无误,请你直视屏幕。”
屏幕上出现两个圆环。阿齐慈直视圆环,电脑说:“瞳纹核对无误,请你在
心中默诵密码。”
随着他的默诵,屏幕上打出一个个星号,等第12个星号打出来,电脑说:
“阁下先从哪儿开始?”
“先到肉弹A组吧。”
他们来到一间小屋,屋内一尘不染,墙壁上有一排大屏幕,室中央有一个操
纵盘。阿齐慈坐在操纵盘前,打开总开关,十三台屏幕同时亮了,显出十三个人
的全身。他们肯定不知道正在被人观察,仍在各自或看书,或休息。上校摁下一
个红色开关,命令道:“立即集合,阿齐慈副总统下来看望你们了。”
13个男女立即对着摄像镜头立正,他们个个表情坚毅,但年纪和服装各异。
阿齐慈默默观察一会儿,摁下一个通话按钮:“请问你的名字。”
“乌姆。阿依莎。”
“你的行程?”
“我准备明天动身去东京,那儿有我热恋三年的情人。”阿依莎脸上闪着幸
福的光辉,笑容十分迷人,“我是在东京帝大留学时认识他的,现在我总算说服
了我的父母,同意我嫁给这个异教徒,但他必须按穆斯林风俗为我举办婚礼。”
她的表情在一刹那间变了,目光像剃刀一样锋利,“我将以种种理由把婚礼推迟
到一个月后,在这段时间我将守候在东京。一旦从新闻媒介中得知多国部队向我
国下了开战令,我将在当天启动,让这个国际大都会首先化为齑粉。”
阿齐慈满意地笑了。电视系统是互相隔绝的,其他十二个人听不到这些对话,
他们始终毫无表情地直视前方。阿齐慈又摁下十一号按钮,那是一个近50岁的
表情滑稽的男子。他问:“你的名字?”
“穆斯塔法。
哈迪罗。“
“行程?”
“我将在明天动身去开罗。我是埃及肚皮舞的狂热爱好者,将走遍歌舞广场、
福阿慈一世大街等
地,暗地寻访已被埃及政府取缔的肚皮舞
娘。找到后,我会把日元、欧元、美元大把大把塞给她们,然后馋涎欲滴地
欣赏她们的表演。当然,机会合适,我也会同其中一位共度良宵。“他淫邪地笑
着,突然换上冷酷的表情,”一旦得知多国部队发出开战令,而且埃及也参与该
行动的话,我将在出兵第11日挥动魔杖,让开罗变成一座死城。“
首相瞄了一眼立式挂钟,离日本大使的约见时间还有20分钟,他笑着向南
大使欠过身,出发,出发后,将同我们割断所有联系,完全靠新闻界的消息去引
爆他们。依照事先排定的次序,一天毁掉一座首都,这样安排是万无一失的。“
“好,向他们敬酒吧。”
他将十三个按钮全部摁下,上校已为他端来一杯白兰地,他向十三个人举起
酒杯:“萨拉米总统因有一件紧急的外事活动不能前来,他让我向各位致意。你
们是阿拉伯的勇士,穆斯林的信徒,你们履行了古兰经中颁定的圣战义务,你们
用生命去填补阿拉伯统一大厦的根基。当两亿阿拉伯人在萨拉米总统下团结起来,
令世界颤抖的时候,我们一定用金字把你们的名字书写在古兰经上。永别了,我
的朋友!”
他含着热泪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上校和那十三个也喝尽了。他们的目光中
燃烧着狂热的火焰,也笼罩着死亡的阴影。
从这间屋里出来,上校领他直到一座高大的钢门前,这是肉弹B组。按一下
按钮,钢门缓缓拉开,立刻耳边充满震耳欲聋的嘈杂鸟声。
大厅十分宽广,几乎望不到对边,一排排鸟笼中装着天鹅、野鸭和燕鸥,它
们都十分亢奋,不停地用脑袋撞着铁笼,连平素温文尔雅的天鹅也显得十分凶狠。
一排身着白褂的军人在门口迎候着。为首的穆马斯上校领着他们参观,一边
介绍道:“这些候鸟的基因都经过改造,个个凶悍异常。在它们的导向系统中,
我们强化了磁场导向的功能,淡化了其它导向功能,如天体方位,偏振光方向等,
又在它们的脑袋上装了微型磁场,这样它们就会顺着人造磁场不顾死活地飞向某
个调定的目标。它们身上的武器装置都是全塑的,雷达根本无法发现,即使发现
也为时太晚。所以这是一种绝对可靠的肉弹。”
阿齐慈问:“投弹指令如何发出?”
“可以遥控。
为了防止敌方干扰,也可使用‘出手不管’式,即事先调定投放时间后就切
断联系。当然,用这种办法我们就无法从战争中后退了。“
阿齐慈冷冷地说:“一旦开始我们就不会后退。它们的迁徙兴奋期是否来得
过早?到10月12号还有7天。”
“没关系,兴奋期的长短我们已经完全能控制。从现在起,直到十月底,我
们可以在任何一天放出五千只死亡天使。”
“好,我对你们的工作很满意。你们就按10月12日向C国放飞第一批来
作安排,我们要让世界在死神的翼展下颤栗。”稍停他又补充道,“总统不能亲
自来看望你们,他有重
要的外事约见。“
几个人庄重地回答:“一切为了萨拉米!”
他们并不知道总统在10月12日将飞往C国,与C国元首和首相会晤,否
则当他们知道这些死亡天使将在总统萨拉米的头上翱翔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七、体面撤退这是第十天了,皇甫林已非常虚弱,他常常依在椅背上闭上眼
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不过,等他再睁开眼睛时,仍然目光炯炯地盯
着艾米娜的闺房,目光带着病态的狂热。
法赫米整夜未合眼,他担心皇甫林会在最后几个小时之内瞑目不起。妹妹的
闺房也彻夜亮着灯光,但他至今拿不准那个性格无常的妹妹是作何打算,她会笑
嘻嘻地一推了之吗?
凌晨,皇甫林睁开眼睛,看见法赫米、穆赫和女佣莎拉都在身边。他的胃早
已经麻木,没有饥饿和胃痛的感觉了,浑身如火烧一样,灵魂似在火焰上挣扎着,
急欲跳出躯壳,但他用顽强的意志把它禁锢住。他微弱地问:“几点了?”
法赫米轻声回答:“4点30分。”
皇甫林不再说话,又闭上眼睛。在难捱的沉寂中又过了三十分钟,他再次睁
开眼睛问:“几点了?”
“五点零一分,离六点还有一个小时。”
皇甫林忽然笑了,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的身子摇晃一下,穆赫急忙上前
扶住。看着笑容浮在那张皮包骨头的脸盘上,给人一种凄惨的感觉。皇甫林笑着
说:“支持不住了,只好认输了。喂,你过来,”他向女佣招招手,“请向小姐
转达我的歉意,我不是她所盼望的勇敢的王子,我的爱情还不够虔诚。法赫米,
快去新月酒家!”
法赫米皱着眉头,这个行事怪僻的皇甫林!从这点说,他和自己骄纵的妹妹
真是一对儿。他来不及多想,和穆赫把他扶上车,飞快地向新月酒家开去。路上
他想到了妹妹,那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听到这一意外结局时该是高兴,惊讶,还是
懊恨,羞恼?他不由得暗暗笑起来。老板娘果然如约准备了饭菜,但皇甫林并没
有多吃,他让老板先来一碗八宝莲子羹,慢慢地啜着,偶尔在哪盘菜上动一筷子。
那两人知道久饿之后不能暴食,所以只管自己吃喝。啜了两小碗稀粥后,皇甫林
已明显恢复了些精力,虽然脸庞几乎瘦脱了相,但目光仍十分明亮。穆赫由衷地
赞叹道:“你的潜能激活剂真正神奇!”
皇甫林笑着说:“不,比起印度的香达尔。帕伐罗绝食14天,我这次还远
远比不上,我想下一次我就有经验了。”
法赫米听后啼笑皆非,他还在想着下一次!下一次还会有这样的求婚吗?
皇甫林笑着说:“法赫米,谢谢你给予我的美好日子,我一定把它保存在记
忆里。我后天就要走,坐7点钟的班机。请给我买一张中
国航空公司的普通机票,买了机票之后,你的医疗费也就付讫了。“
法赫米皱着眉头问:“就这么结束了?”虽然他在心里不满妹妹的胡闹,但
皇甫林这么突然撤退,他又为妹妹不平。
皇甫林安然笑道:“中国古代有一位诗人,有天忽然想见自己的朋友,便连
夜乘舟而去。抵达时天色已微明,他忽然又命舟子返回。问他为什么,他说乘兴
而去,兴尽而返,岂不是一件乐事?法赫米,我看到了一个天仙般的女子,我也
经受了爱情的考验,我一定会让这些美好的记忆永驻心间。这样就足够了。”
法赫米听出了他对艾米娜的委婉的责难,他愿意永远记住艾米娜的美好而忘
记她的乖张,而且至少在表面上维护了艾米娜的自尊。很可能这是唯一可行的办
法。他叹口气,说:“好吧。过一段时间我会去中国看你。穆赫医生,你去不去 ?”
“去。我要到皇甫林先生的家乡去学习他的医技,我想,呼吸着那里的文化
空气,一定学得更好。”
“好,欢迎你,去前同我联系,免得扑空,你们知道我常在世界各地游玩。
还有,法赫米,请尽量照顾这家饭店,他们的饭菜确实不错,只是被民族偏见封
锁着,度日艰难。”
“我一定照办。”
老板娘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转过脸悄悄揩去泪水。
八、天降祥瑞就在他们离开酒馆时,一架银灰色的喷气机从他们头顶掠过,
降落在这个国家的国际航空港。
这是L国总统萨拉米的专机。
肖卡德首相和他的文武阁僚在机场里守候,地面上已铺上了红地毯。飞机停
稳,舱门打开,萨拉米满面笑容,健步走下飞机,与肖卡德首相紧紧拥抱,有四
个保镖紧紧跟在他的旁边。
萨拉米身上带着典型的阿拉伯人特征,长头,窄脸,鹰鼻,后头骨突出,中
等身材,四肢瘦小,但颈部臃肿,面色红润,腹部膨出,似乎带有病态,他的动
作也明显带有神经质。
未及寒暄,萨拉米忽然抬眼扫视一周,脸色刷地沉下来。他扭头喊过随行的
国务秘书,怒声问:“为什么没有仪仗队?为什么不按正常礼节?你们是怎么联
系的?”
国务秘书十分惶惑,忙低声道:“按你的指示,这次访问是一次不事声张的
工作访问,我们特意通知不举行迎接仪式,不要记者参加。”
萨拉米怒声道:“混帐!我是一国总统,不是不敢见人的恐怖分子或军火走
私商,如果他们不能遵循起码的外交礼仪,我会马上乘飞机回去!”他对国务秘
书喝道,“去,和他们交涉!”
国务秘书缩头缩脑地走过来。其实,不用他交涉,肖卡德首相已听得清清楚
楚,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怒气和鄙视:这样的精神病患者竟然贵为国家元首,还妄
想成为统一的阿拉伯的现代先知!但他并不想把这酿成一次外交事件,谁知道呢,
也许萨拉米正是想以这种拙劣的借口来挑起战争。他以政治家的敏捷立即作出反
应,未等国务秘书开口,他就笑着说:“请告诉总统,敝国元首已在王宫等候他,
并将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各国新闻机构的记者也已到齐。我们在机场贵宾休息
室稍事休息就出发。”
萨拉米马上恢复了好心境,他大步向休息室走过去,一边大声同迎候人员说
笑。首相皱着眉头,悄声告诉自己的秘书,通知王宫速作准备。
大约半小时后,迎宾车队开到了元首官邸,衰老的元首已在门口守候着。萨
拉米急忙趋步上前,按阿拉伯的风俗作了祝福,又同他紧紧拥抱,十几个匆匆招
来的记者忙着抢拍镜头。C国元首致了简短的欢迎辞:“欢迎我们最尊贵的客人,
我们两国是唇齿相依的兄弟,我们的血管里都流着易卜拉欣和穆罕默德的血液。
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