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能饮一杯无-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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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铭军很是高兴，笑声朗朗，与众人碰杯不断。他加了一些酒转过身敬子文：“小文，太谢谢你了，这杯哥哥敬你！以后还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可要多费心！”说罢一口干了杯中酒，亮出杯底，眼直看向子文。
　　子文只好举起酒杯，放在嘴边抿了抿，道：“那我就再帮你一个，告诉你呀——上海这边请吃饭是不大劝酒的。”
　　赵铭军闻言也就不坚持了，道：“那么，我全干小文随意？”
　　众人皆是哈哈一笑。
　　５。
　　桌下，赵铭军的手爬上了子文的腿。
　　子文转头看向他，他眼神迷离地回看着她。
　　他的手一点点地在她腿上移动。
　　子文心中翻江捣海一般。
　　猛地，她站起身，抓起包和外套，勉强镇静地跟几人说：“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有件事要办，我先走了，再见。”话音未落，人已径直跑出包房。
　　子文冲到大门外，上了一辆出租车，落荒而逃。
　　她不能相信，她深爱过的是这个男人吗？她为之努力奋争过的爱恋对象是这个男人吗？这是她苦苦独自守望多年的爱情吗？
　　6。
　　李麟瑞看出子文神色不对，说开车送子文，跟了出来，哪里还有子文的影子？
　　他索性将车开到了锦绣，然而子文不在家。
　　等了一会，他忽然想起子文说过的话，下楼奔去公园。
　　果然子文抱臂坐在那条梧桐道旁，独自发呆。
　　李麟瑞走过去停在她身边，子文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离开了视线。
　　他也坐了下来，两人在冷风中枯坐。
　　过了许久，李麟瑞搓手，自言自语道：“要是有杯热咖啡就好了……”
　　子文不吭声，某人隔了一会，又道：“一杯热茶也行……”
　　她仍不理，他看她：“一杯热水也成……”
　　子文白了他一眼。
　　李麟瑞视而不见，笑着劝她：“野蛮女友，去你家坐吧？外面冷死了。”
　　７。
　　又过了好一会，天上飘下细雨，李麟瑞一下子站起身：“太好了，下雨了！”
　　“什么？”子文没转过脑筋。
　　“没什么，下雨了，快走！”不由分说，他拉起子文，往小区跑。
　　进到家里，李麟瑞把自己往沙发上一丢，叫道：“小文，我陪你淋雨，你得给我煮茶去！”
　　子文那点子悲情早已被他闹得支离破碎，遂无奈问道：“要喝什么茶？我新得了盒白茶，想尝尝？”
　　某人点头，只要她不拒他千里之外，喝什么都行：“可以，快去煮，万一我要是为你感冒了，可是你的错，你可是得要照顾我的！”
　　8。
　　某人在她这儿越来越有主人翁的感觉，把她当丫头使啊？！
　　子文煮好茶递给某人，不客气道：“大少爷，茶好了！自己端起来喝，要不要帮你咽啊？”
　　李麟瑞笑，接过茶：“如果小文愿意，也未尝不可。”
　　子文无心和他计较，低头喝茶。这才想起问他：“你怎么也出来了？”
　　客都走了，主人赵铭军多没面子。
　　他不以为然：“都吃得差不多了，也就散了。”
　　喝了一会子茶，只听某人悠悠地说道：“很早以前，我有一次心情不好逃出家，在路边坐了一夜，那时我特别希望有个人陪……”
　　所以他今天陪她？子文奇道：“后来呢？”
　　“后来，我家帮佣的文嫂找到了我，把我抱回家……”他忽然扬起浓眉，故意画蛇添足：“文嫂是阿文的老婆，我不是说你象大嫂！”
　　９。
　　子文被他气得笑了起来：“如果你够小够可爱，我当大嫂抱抱你也无妨。”
　　某人大笑。
　　“那时你几岁？记得这样清楚？”子文问，有些怀疑他在煽情编故事。
　　“七岁，我父母闹离婚闹得最凶的一年，他们互相指责对方对婚姻不忠，都想抢到弟弟和我的抚养权……”
　　他说的很平静，她没有继续问下去。
　　到了他们这般年纪，谁还没有一两件伤心往事？！
　　两人说了一些儿时记忆深刻的事，他表示羡慕她的童年，有父母关爱、有姐姐照顾、还有很多的朋友。
　　１０。
　　两人正说着，座机响了，杜逸飞来电。
　　子文挤过李麟瑞的长腿到沙发一端接电话。原来杜逸飞打到她手机上无接听，有些担心她。
　　和李麟瑞聊了一会，她心情大为好转，忘了刚才的不痛快，连珠炮似地发问：“逸飞，我手机放在包里没听到……你到宁波路上还顺利吧？喜酒吃了？包了多少的红包？新娘子漂亮不？你那边下雨了？你父母还好吧？你什么时候返回？……”
　　这么多问杜逸飞如何答，那边尚在思考，这边又开说了：“哦，对了，今晚赵铭军请客了，我们才吃了回。……我们？是我和麟瑞呀。”
　　杜逸飞说要和李麟瑞通话，子文将电话机递给某人。
　　某人坐近子文身边，听了会电话，笑道：“逸飞，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子文的！今晚我就借住你的床！”

　　18　夜的序曲

　　１。
　　子文突然离席，李麟瑞追了出去，只有李可尽职尽责地陪主人用完饭。
　　散了席，赵铭军夫妻返家。
　　路上，赵铭军委婉地和妻子解释表妹的突发之举。lily倒不甚介意，她对子文的印象很好，对李可的印象也不错，说她俩人看起来即聪明又美丽，还很性感。
　　性感吗？赵铭军失笑，子文一身近乎朋客式的装扮，那懒洋洋冷冷清清的神情，天知道他刚才何以失了控去碰她！
　　路口红灯处，lily勾住他的头，亲吻，拉回他的思绪。
　　２。
　　赵铭军回头拥了拥妻子的肩。
　　lily是个不错的妻子，在许多方面甚至比现今的中国女孩更适合当妻子，她很温柔，家庭观念重，喜欢孩子，对事业无企图心，非常的小女人。
　　他和她相识时，她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她没有对他隐瞒此事，只说她非常喜欢他、问他是否愿意和她结婚？
　　也许只有上帝明白他当时为什么接受了她娶了她！
　　是他想彻底忘记那断无望的不伦之恋？是他厌倦了苦苦挣扎的打工生活？还是他渴望一份纯真轻松的温情？或许这些原因都是。
　　由于是奉子成婚，lily家对他们的婚姻没有过多反对，对他的身世背景也相对满意。
　　他和她的婚后的生活很和美，他对她的孩子视如己出，一年后，他们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这些年来，子文时常会出现在赵铭军脑海心间，偶尔还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子文，始终是他记忆中一道不忍触碰、难以愈合的伤疤。
　　３。
　　李可眼睁睁地看着李麟瑞离席而去。
　　她尚未攻克李麟瑞那颗冷酷的心，现在又多了一个子文这样的对手！
　　李可不由对着自己冷笑。
　　那日，李麟瑞大概是听说她和子文同住，才屈尊去探视她的吧？约子文到百乐门、同游西塘不光是为了杜逸飞吧？深圳广州之行只怕也是目的不纯。电闪雷明之间，一桩桩一件件，李麟瑞追逐子文的目光和举动，浮现在李可眼前。哪一次不是因为子文在，李麟瑞才做得特别起劲的？！自己真是白痴直到今天才明白！
　　李可走在傍晚的街道上，忍不住双颊湿湿的，说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４。
　　李可没有再打电话，而是直接来到子文家。
　　子文开的门，见到她有些意外：“可，你来啦？淋雨了没？”
　　李可浅笑道：“你突然离开，怕你有什么事，我过来看看。”果不其然，她在子文这里看到了李麟瑞。
　　李某人见到来人立即冷了面孔，不过，子文倒象是很欢迎她。
　　“现在没事了，快过来喝杯热茶！”子文站在玄关处等李可换鞋进来。
　　李可脱去外套交给子文，走进客厅，在李麟瑞对面坐下。
　　李某人兀自品茶，竟是连眼风都不瞥来人一下。
　　５。
　　方才，屋内的确有些异样，子文暗自庆幸李可的适时出现。
　　李麟瑞挂了杜逸飞的电话，仍将子文挤在沙发一端，闪着他那双眸光幽深变幻的大眼对她说：“逸飞同意了，今晚我住你这儿！”。
　　子文不同意，斜依着沙发扶手避他远远的：“不行，我才是房子的主人，我同意才算数，此其一；其二，我不野蛮，更不是你的女友；你靠太近，严重浪费了长沙发的空间资源，此其三……”
　　她话未说完，某人的胸膛突然起伏哄笑出来，咧出诱人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浓眉下两只大眼熠熠闪耀着星光，使得他整张脸生动起来。子文早就注意到某人的侧面很有型，如今才发现，原来他的正面更英俊。
　　李麟瑞的笑脸慢慢在子文眼前放大，而子文直直地呆看着他诱惑的笑容、傻傻地忘记了反应……
　　幸亏门铃及时响起。
　　６。
　　“在聊什么？”李可捂着杯热茶，随意地问道。
　　“没特别聊什么，刚说到了小时候的事。”某人不开口，子文只好代答，神情已恢复自若，刚才一定是个意外，如今正主李可杀到，李某人想赖着不走都不行。
　　子文走到长沙发在李麟瑞身边坐下，没办法，客厅太小，没第三张沙发。
　　李可遂谈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和子文对比着童年时期的游戏和城乡的差别，场面不失热闹。
　　又喝了会茶，李麟瑞告辞。
　　子文道：“可，要不你搭乘麟瑞的车一起走吧，现在出租车不好叫呢。”
　　看今晚的情形，应该是李麟瑞有心子文无意，李可稍觉宽心。她娇俏地看李麟瑞，随子文的叫法不再称呼他李总，柔声问：“麟瑞，方便吗？”
　　李鳞瑞面无表情盯住李可，沉默不答，久到子文都觉得有些难堪，方听某人说：“乐于为女士效劳。”
　　７。
　　如果李可事先知道李麟瑞会对她翻脸，她宁愿在外面淋雨也不会去子文家找他！
　　李可跟着李鳞瑞出了子文家的门，一同乘了电梯到了地下车库，然而他没请她上车，更别谈送她了。他用那种冷漠的眼神冷漠的口吻对她说：“以后你只是我的助理，如果不愿意，周一递辞呈！”
　　她为他赔上自尊赔上身体赔上一切，他竟如此待她？！她冷笑道：“玩腻了想一甩了之？又看上了刘子文了？！”
　　“闭嘴！你我之间没谁玩弄谁，各取所需所需罢了。威胁敲诈这些桥段劝你不必再想，哼，即便是想也是白想。”他拉开车门，又道：“工作之外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李小姐，请好自为之。”言毕，开车扬长而去。
　　李可将手中皮包狠狠向车砸去，抱头痛哭。
　　８。
　　送走二位，子文洗了澡换睡衣，镜中看见睡衣上的卡通图案不由心中一阵郁闷恼燥。
　　她三两下脱去身上的衣服，重换了粉蓝色三件套真丝睡衣：拖地对开襟长外衣，吊带小上装，直脚短裤。子文将长外睡衣垂到腕部，对着镜子摆了几个性感姿势，这才觉得心中好过一点点。
　　里里外外将家中的门窗检查一遍，子文才安心上床。家中独自一人时便失了安全感，杜逸飞在的时候，她睡觉前好象没检查过门窗。
　　子文摇摇头，杜逸飞很快返美，千万不要让他的存在成为她生活中的习惯。
　　然而，独自一人也有好处，至少自己在家中可以象现在这般，想穿成什么样就穿成什么样！
　　混乱的一天总算过去了，子文想想自己又想想他人，迷迷糊糊地睡去。
　　９。
　　凌晨三四点钟左右，子文家中电话铃门铃大作，此起彼伏的铃声又将她唤醒。子文无奈爬起，从猫眼里看到是杜逸飞，打开门。
　　她从内上了两道锁，难怪他有钥匙也进不来。
　　这人不是说过几天才回的吗？
　　杜逸飞进门，首先奔去自己的房间，然后逐个房间开门开灯查看。
　　子文一脸苦大仇深地瞪他！这人干吗？深更半夜赶来抓……奸吗？！
　　“你发什么神经啊？”子文对着他的背影吼。
　　房内没第三个人！杜逸飞旋风刮回子文面前，开心地将她一把举起：“我想你，睡不着就连夜赶回来了。”
　　子文没好气：“你少来！”
　　知道激起了她的床气，杜逸飞好脾气好心情地微笑，温言软语哄了子文重新睡下。
　　１０。
　　子文刚刚睡着，杜逸飞抱着被子挤上了她的床，复将她惊醒。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讨厌！人家要睡觉！你明天再闹行不行——啊！”
　　“我房间冷……我保证不吵你。”
　　冷了不会开房门，把空调开大？她懒得说。
　　过了会，他又推她：“乖，睡过去点。”
　　子文困得没法、被他闹得没辙，只得吭吭叽叽往床内移了移。

　　19　日之华章

　　１。
　　杜逸飞在耀眼的阳光中醒来，雨夜的痕迹被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