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杀-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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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篷瓜皮小船上的铁沙帮帮众也都怒不可遏,一齐冲上来。
“哎呀,那位公子势单力薄这可怎麽办?”路迟急了。
“怎麽办都好,反正他也不是什麽好人。”欧阳晴冷哼一声。铁沙帮是扬州最有势力的帮派,欧阳晴敢只身与他们为敌,想必有些本事。
“那可不行,他再怎麽不对,也自有官府的人来处置,铁沙帮无权动私刑的。”路迟话音未落身形一闪人已跳到画舫上。
“欧阳晴,原来你还请了帮手。”
“你们可以到官府去告他,怎麽能在此打架生事?”
“少跟他废话,兄弟们,上!”
喊杀声一片。女人们尖叫逃散。
冷云涵只见路迟被围攻,却不见欧阳晴,他四下寻找。
欧阳晴站在画舫一角,照镜子,“镜子镜子告诉我,谁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人?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当然是我了!”照完了他叹了口气,“天底下哪去找这麽好看的人!”
铁沙帮帮主充满怨气地一刀砍来,可他眼前一花,欧阳晴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另一边角落。
“你这个王八蛋,老子抓到你以後,要在你的小白脸上划一千刀,看你还勾不勾引良家妇女。老子还要将你的皮剥下来做人皮灯笼,看以後谁还敢当淫棍!”
闻言,欧阳晴满脸愠色“你怎麽忍心在我这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划一千刀,就连一刀也不行,你倒底懂不懂什麽叫暴殄天物呀?!算了,不跟你生气,生气要长皱纹的。”他又笑起来“其实你最後那个建议也还不错,起码可以保留我的美貌让千秋万代瞻仰。”
铁沙帮帮主肺都快气炸了。他又是一刀。
欧阳晴用两根白玉般的手指夹住刀刃,帮主面若死灰,他几十年的武功修为全凝於这必杀的一刀,眼前这个少年用两根指头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他这一刀。
几十年习武有何用?
胜负结果已成定局。
帮主仰天长叹,挥刀自刎。
欧阳晴却浑然不觉,此时,他正忙於用一块雪白的手帕擦手,“脏死了,不知刀上沾过多少人的血。”
路迟也解决了其他帮众,“这位公子。。。。。。”他叫欧阳晴。
“叫我吗?”欧阳晴眨眨星眸,“请等一下。”他扭过头去,掏出镜子照照,“嗯,很好!头发没乱,笑容也很迷人。”
他转过头来,“方才谢谢公子相助。”
“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路迟惊豔道。
欧阳晴一笑“我就喜欢你这样诚实的人。”
“路迟!”
“路痴?这名字可真奇怪。”
“是路迟,‘早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的迟!”路迟纠正。
“长得真可爱。”欧阳晴目光落到冷云涵身上。他早就看到这个男人了,非但容貌有与他平分秋色之意,气势、神韵竟也半分不输他。二人目光相遇,波涛汹涌。
“他叫冷云涵,是我的朋友。”路迟哪里懂那麽多。
“哦,长得一般般,比我当然差远了,不过还算有点气质。”欧阳晴才不肯承认有人长得可以与他有一比。
冷云涵懒得和他计较。
欧阳晴拉起路迟的手“为了报答你们,在下想邀请你们喝一杯。”
“好哇。”路迟开心地答应。
冷云涵不语,他总觉得这个长了张花容月貌的男人不简单。
三人同桌对饮,几个女人围在欧阳晴身边争著给他斟酒。
“看来对於勾引良家妇女,欧阳公子真是很有一套。”冷云涵似笑非笑。
“冷公子不喜欢她们伺候,那在下立刻让她们有多远滚多远。”欧阳晴对他还在笑,一转脸对几个女人就换了脸,冷冷道“小凤留下倒酒,其他人还不滚到外面去。”
几个女人委屈地退出去。
“这样不好吧。”路迟过意不去。
“路公子你喜欢吗?”欧阳晴手搭在路迟肩上,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呼吸。
路迟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往冷云涵这边挪了挪。
“两位来扬州也是慕‘烟花三月下扬州’之名麽?”
“我们。。。。。。”路迟刚开口。
“我们久闻扬州美景,故结伴来游,对於‘烟花’我们无此雅兴。”冷云涵接下路迟的话。
路迟傻笑两下,他怎麽从来没发现冷云涵说谎可以连眼睛都不眨的。
“我还以为是男人才爱烟花呢,原来冷公子没这种嗜好,那就算了。既然只是来游玩,我也可以给你们带路。”
“带路?欧阳公子好象也不是本地人吧。”冷云涵笑道。
欧阳晴微怔,连这个他都听出来了?“公子的耳朵真灵呀。”
路迟却是什麽也不知道“好呀,有人带路最好。我一见欧阳公子就有种亲切感,因为他实在长得很象我幼时的一个玩伴。”
这个人跟著,他们怎麽找夜杀?!冷云涵暗骂路迟说话不经大脑,不过想想路迟那小脑瓜基本上也就是个摆设。
“哦?”欧阳晴一听兴趣来了“那麽说来你那位朋友也是英俊、潇洒罗!”
“我们那里的人都这样夸他。”
“那他现在在何方?”
路迟叹了口气“我十岁时,他就死了。”
“真是红颜薄命。”欧阳晴也叹了口气,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能与他媲美的人又少了一个。“他是你家邻居?”
“不,他是我养大的。”
“你养大的?”欧阳晴不可理解了。
冷云涵料定他定有惊人之言。
果然。
“它叫小毛,是我家养的一头毛驴!”
“毛驴?!”欧阳晴一双桃花眼瞪得圆圆的。他长得像毛驴?
冷云涵刚喝下去的酒差点喷了出来。
“是呀,”路迟一本正经地道“不过现在又不象了,你现在的脸扭曲成一团,眼睛边都有皱纹了,我的小毛比你年轻。”
“我看我们先告辞了。”冷云涵拉起路迟就走,他怕路迟再说下去,欧阳晴没准会拿刀砍人。
“我的话还没说完哩!我的小毛。。。。。。”
“你闭嘴啦!不要再提你那个小毛。”冷云涵想起当日初见他时被他当成女人,再听到欧阳晴与毛驴的相似论,觉得路迟对自己的比方还是挺仁慈的,毕竟冷云涵可不想与任何禽兽扯上关系。
至於对欧阳晴的比喻,冷云涵摸摸路迟的头,算是一点嘉奖。
小呆瓜,你的想像力真丰富!
小凤道“此人对相公出言不逊,相公要不要教训他一顿?”
欧阳晴摸摸自己的脸,“先等一下,去给我拿面镜子来。”
第五章
常言道:冤家路窄。大概也就那麽回事吧!
次日,路迟与冷云涵前往扬州府衙打探消息。冷云涵坚持在衙门外等,他认为这种地方他能不去就最好不去。况且,也不知怎麽搞的,从早上起他右眼就跳个不停。
小鱼、仆儿陪他等在门外。
“噫,那不是冷公子吗?”欧阳晴明媚的笑脸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怎麽站在衙门外?”
冷云涵明白他的眼皮为什麽会跳了。“我们夜宿客栈遭盗,路公子去府衙报案了。”
“原来如此,依我看什麽报案不报案的,就免了吧,你没听说衙门向南开,无钱莫进来吗?”
冷云涵佯装叹了口气,“若不是实在无可奈何,谁会想进这衙门呢?!”
“进?你不站在外面吗?”欧阳晴毫不客气地质疑。
“你难道不知道,在这扬州城,告状也是要收人头税的吗?进去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冷云涵没好气地道。
这时,知府亲自送路迟出大门。
“路公子想必有点来头,毕竟能让知府大人送出来的人绝非泛泛之辈。”欧阳晴奇道。
“人家犯贱你管得著吗!”冷云涵抢白一句。这人好烦呐!
“他一直都很贱倒是真的。”欧阳晴浑然不觉。
冷云涵懒得搭理他。
“给你。”欧阳睛将身上的钱袋取下来放到冷云涵手里,沈甸甸一大包。
冷云涵不解。
“别那样看著我,虽然我是那种最有资本让人看,也是最不怕人看的人,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就像我也不喜欢你一样。”欧阳睛笑道,“这银子是我给路公子的,可不是给你的,你可别表错情。”他掏出镜子照了照,“我不但是天下最英俊的人,而且也是最善良的人,你说,世上哪去找比我更完美的人?!”
最後一句话,既像是在问镜子,又像是在问冷云涵。
冷云涵觉得早餐在胃里直闹腾,想吐又吐不出来。
路迟远远看见欧阳晴,忙跑过来跟他打招呼。
冷打开钱袋,掏出一锭银子一看,银子底面竟有官银的印记,这在不正是被骗的官银麽?他当下脸色大变。
“你胆子还真不小,敢在官府门口使用被骗走的官银。”冷云涵冷笑。
“别为我担心,那个白痴抓不到我的。”欧阳晴瞟了知府一眼。
“那麽有把握?”
“本公子有三样绝活,他们谁也抓不到我。”
“莫不是骗术、易容与轻功?”
“连这个也让你猜到了?!看来你已经猜出我的真实身份就是大名鼎鼎的夜杀。”欧阳居然还很得意。
“我还猜到你的死期不远了。”冷云涵柔声道,他浅浅一笑,“阁下可知我是何人?”
“我早就知道你有些来头,你可别告诉我你也是夜杀。”欧阳晴还笑嘻嘻的。
“答对了,我才是真正的夜杀!”冷云涵眼神降到冰点,“你冒我的名为非作歹,今天我要跟你好好算算这笔帐。”
“他是夜杀,你也是夜杀?”路迟傻了眼。
“看来今日一战难免了。”
“夜杀只能有一个。”冷云涵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身窄薄,抖动时仿若银河流水。“人人只道夜杀的骗术、易容术、轻功冠绝天下,其实我的剑术也是一流的。”
欧阳晴袖中生出一双碧玉短剑,翠色夺人“你以为只有你有剑麽?”
二人跃上房顶,速度不相上下。
“好轻功!”路迟呆呆望著两个陷入激战的人“一下子蹦出二个夜杀,我该抓哪一个呢?伤脑筋!”
“当然是去帮我家公子,”仆儿急道“我家公子才是名副其实与北夜杀路迟齐名的南夜杀冷云涵,那一个是假的。”
“公子,依小鱼看你就静观其变,坐收渔人之利吧。”小鱼道。
“小鱼,你好狠的心肠,不帮忙出就算了,还要想出这种毒计。”仆儿鼻子都气歪了。
“我家公子抓的就是夜杀,如今一下子就冒出来两个,你叫他怎麽办?”
仆儿语塞,虽然急可也没别的办法。他早就知道冷云涵寻找假夜杀多时,如今好容易遇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冷云涵岂会尚罢干休?
三个人吵吵的当儿,真假夜杀已经战过数十回合,屋顶上一片刀光剑影,银光碧色交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剑气所到之处房顶全让他们掀了,还不时传来墙壁倒塌的声音。还有一个衙役的求救声,他正蹲在茅厕里,突然屋顶没了,抬头可见蓝天,几声巨响过後,连茅厕的四面墙也被夷为平地,他的隐私毫无遮掩地暴露於众目睽睽之下。
“这里可是本官的府衙呀,大胆刁民,再不下来本官定将你们。。。。。。”知府威胁的话还没出口。
欧阳晴从他头上掠过,把他的头当石头踩了一记,知府立刻向土里陷了三寸。
“哎哟,谁踩了我的头!”知府抬头寻找原凶。
冷云涵追赶欧阳晴,也从知府头上闪过,一脚踩在知府大人仰起的脸上。
一个大脚印清晰地印在知府的尊脸上。他又往土里陷了三寸。
“谁敢踩本府的脸。。。。。。”知府眼前星光乱转。
路迟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原来他真的是男的,原来他的武功这麽好。”
“你武功不错嘛!”欧阳晴单脚立在屋檐一角。
“你也不差。”冷云涵一个金鸡独立站在另一角。
“那就是不相伯仲罗。”随便打打不就算了。
“非得有个胜负不可!”冷云涵哪肯罢休。
一场大战下来,整个知府衙门片瓦不留、鸡飞狗跳。
两剑同时脱手,正好插在路迟面前的土地上。
银色流溢著生命力,碧色晶莹眩目,像两座墓碑。
路迟拔出二人的剑,仔细打量,然後破口大骂“你们两个真是太不像话了,不要以为将一把银剑两把玉剑送到我面前就可收买我。”
没有了剑,便是以血肉之躯相拼。
双掌对击,“!”地一声,二人从房顶上直线下坠,欧阳晴落地之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