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金潭夺宝-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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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我知道我该……”
下面又响起了新的舞曲。我又什么也听不到了。他们干得真干净利索,竟然在我的耳边谈论这种事情!我虽然还没弄清楚整个线索,但从我所听到的来看,好像这些流氓中有一个人给那个来自德国的内侄的伯父看过金块,并告诉他金块是从一个藏金潭里找到的,但他又不能自己去开发,因此想卖掉。那个伯父想做这笔生意,答应用支票付75000美元。但这些流氓是从何处弄来的金块?是从维利那里抢来的?谁是那个伯父?谁又是那个内任呢?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他们说的是哪一家银行?伯父和内任游泳都游得很好。我听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他们游泳游得好?把他们带到藏金潭,表面上是带他们去看金块,但这都是幌子。他们的真实目的是把支票拿走,在所说的那家银行换成钱。而他们两个不只是遭受这个损失,还要被逼着下到冰水里把藏金潭里的金块摸上来。
天哪!这是什么活啊!可以想象,这样一个金窟一定在冰川流出的山脉水水床里。那么深的洞里都是流动着的水,在水底有一些冲刷后因为有重量而沉下去的金子散块和颗粒。要把它们摸上来,把衣服脱了潜到冰冷的水底,还得要把下面的全部摸上来。那要看有多少了,也许需要花上几个星期乃至几个月。想一想吧,在冰水里把窟底摸空,那肯定得赔上性命。他们竟逼着伯父和内侄去干,真是丧尽天良,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多么希望舞会赶紧停下来休息,这样我又可以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音乐终于又停了下来,我尽可能地贴近衣橱的后壁。
但一句话也没听到,我白等了,我站在那里,一直到又一轮的舞曲响起,也没听到一点儿说话声。
可以肯定,这两个人不可能那么长时间一句话也不说就干坐在那里,他们一定是已经离开了。
现在怎么办?再坐下去继续写我的东西?我已经集中不了精神,这件事让我心里感到不安。我把灯灭了,锁上门便下楼去了。客房都在右边,左边只有一间小房,本来是给看门人用的。但由于没有看门人,服务员劳斯就承揽了这个差使。那里挂着各个客房的钥匙。
服务员正好从这间房子里出来,想到客厅去。我叫住了他,问道:
“劳斯先生,牧师还在里面吗?”
“在,”他回答道,“他已经坐了好几个小时了。”
“但他也离开过一段时间吧?”
“没有啊。”
“您听着,我知道您很忙,但我的事情极其重要。我要告诉您一件事,但请您不要告诉任何人,您若能做到,我可以在温内图和老铁手面前为您说好话。牧师已经离开过一次!您大概没有注意到他?”
“您一定是弄错了,麦先生。我对他正好特别地注意,胜过对其他的任何客人,因为他在这段时间里像个地窖窟窿似的一个劲儿灌酒,他和瓦特先生根本不在乎到底他们俩谁最能承受这酒精。我刚把一满杯端给他们,便又得赶紧去拿新的。即使他只离开了五分钟,我也会发现的,他没有站起来过。”
“他的房间在哪里?”
“后排,马厩楼上。”
“怎么?不在前排?”
“不在前排。”
“那瓦特呢?他大概住在我隔壁吧?”
“不是在你隔壁,他住在过道的另一端。”
“那谁住在我隔壁呢?”
“没人住。”
“这是不可能的,隔壁房间里刚才还有人呢。”
“那又是您弄错了,麦先生。您隔壁的房间若是有人,那我一定会知道的。因为我必须得把新来的客人带到房间去。”
“哼!隔壁房间的钥匙在吗?”
“在,在这里。”
他把钥匙从钉子上拿下来给我看。
“请您等我一分钟,我要上去一下,但请您不要告诉任何人!”
“不告诉任何人,”他点点头表示同意,“我一定做到。”
我先进到我的房间,点上灯拿着走到过道上,想去研究一下我隔壁的房间。钥匙是对的,我进去,把门关上,用灯把每个角落都照了一遍。因为我觉得事情重大,所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仔细过,即使是一点儿灰尘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来对了,我找到了一丝痕迹,地上有一些鼻烟颗粒。我今天发现,牧师是一个鼻烟痛君子,在我和他交往的短短时间里,他至少有20次把手指伸进了鼻烟壶里。我继续找,在地上找到了更多的鼻烟末,它们没有成一堆,而是零零星星地从门口撒到窗口形成一条明显的线,也就是整个房间都撒上了。这个可疑人在同伴到来时很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由于激动,便不停地一撮一撮地往鼻子里放鼻烟末,同时地上也撒得到处都是。可以说,服务员一定是自己弄错了,牧师来过这里。
我出去关上门,把吹灭了的灯放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把服务员给的钥匙放回到了原处。牧师是偷偷地拿了这把钥匙,在一间没人住的房间里与他的同伴会面的。他是怎么知道这把钥匙的,为什么他不把同伴约到后面他自己的房间里?也许是因为这种秘密约会容易引起服务员的注意,而前排房子里的住客反倒不会注意到,再说晚会这么闹哄哄的,谁还注意谁呢。
我现在怎么办呢?坐到客厅里去观察牧师?不,不能这样干。这样会引起他的注意。再说我也不喜欢那个尽是烟雾又挤满了人的地方。写作?我的思路被打断了。我知道我现在什么也干不成了,我决定去散散步,同时对这件事情再考虑考虑,我现在还没法插手这件事呢。
在街上,我又从窗口向客厅瞟了一眼,那个与牧师有秘密勾当的陌生人已经不在了,但牧师还和瓦特坐在一起,正举着酒杯准备碰杯。他是不是有意想把他灌醉?我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句警告的话:
“瓦特先生,不要把自己灌醉,今晚请多留意你的金块!”
我把这张纸折起来,交给一个正在马路上向客厅里看热闹的小男孩,告诉他交给那个男人,并说不知道是谁叫他送的,写条子的人要马上回去。然后,他可以从我这里得到20美分。他走了进去,我看到他把纸条给对了人,他们简短地说了几句话,收纸条的人看也不看就塞进了马甲兜里。
“怎么样?”小男孩出来后我问他。
“他问我是谁,我告诉他一看纸条就知道了,然后他说要过一年他才会给回信,就把纸放起来了。”
小男孩拿到了他的报酬,我也走了,我尽了我的义务,其他的我现在还没法做。散了半小时的步,我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回到旅店,走进我的房间,又继续我中断了的工作。工作虽然很顺利,但还是到第二天中午才结束。早晨的咖啡,我叫人送到我的房间。中午饭,我是到客厅里吃的。那里昨晚弄得乱糟糟,现在才刚整理干净。
第08章 不寻常的射击赛
我是惟一正在吃早餐的客人,服务员招待得十分殷勤周到。他从招待宴会剩下来的东西中挑选出最好的食物加热后送到我面前。
过了一会儿,瓦特也来了。他看上去十分疲惫,好像通宵没睡,摇摇晃晃地朝他昨天喝酒的桌子走来。就在这张桌子旁,我曾把他教训了一顿。今天他不屑于看我一眼。服务员问他想不想吃东西,他一口拒绝。
“不,什么也不吃,给我来瓶最好的葡萄酒。被狗咬了一口,就得抓把狗毛放在伤口上。”
“您也被咬了?”服务员微笑着问他。
“只受了点小伤,但那位牧师已经完全醉死了。您知道吗,劳斯先生?”
“知道,是两位搀他上楼的临时服务员告诉我的。”
“他喝得烂醉,连站也站不住,路也走不了。我只得扶着他,叫人帮我搀着他。我们扶着他走过院子,送他到后院楼上他的房间里。他有没有来过这里?”
“没有。”
“这倒怪了,他醉得那么厉害,昨晚会不会……见鬼,他根本就不会来这里,因为他出不来也下不来。”
“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钥匙在我手里。他尽管喝得烂醉,但他对自己的安全还是非常的留意。他虽然连话也讲不清楚了,但他的愿望我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他把书卖了,得了一笔钱,就小心翼翼地护着这笔钱。他担心有人趁他喝醉了潜入他的房间把钱拿走了,因此,他叫我把他反锁在房间里并把钥匙拿走。”
“这真是个怪念头,只有醉汉才想得出来。”服务员说道。
“为什么?”
“他可以自己把自己锁起来,把钥匙带进房间藏在身边。”
“您说得对,我也这样对他说了。但对喝醉了的人的念头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有满足他的愿望。因为他说他能比我多喝五倍的酒,我就非把他灌得烂醉不可,他想推也推不掉。现在我得过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他从桌子旁站起来走了。
瓦特对他喝酒喝赢了十分得意,而我并不以为然。牧师要求瓦特将他反锁在房间里并把钥匙拿走,并不是一个醉汉提出的毫无道理的要求。我预感到,这位卖书者是假装喝醉,想达到某种目的。我突然想到,会不会是个犯罪证据?我的恩法若是对的话,瓦特的金子昨晚一定丢了。要求他……如果他现在过来的话……立刻去看一看他的金块,那正是我的义务。按理应这样做,但不按理就不必要这样做。他在我俩之间制造了这么紧张的关系,我与其“按理”去做还不如“不按理”去做。
我决定这样做还有一个充足的理由。即使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他的金块确实丢了,我相信,想破案的一切努力都将是徒劳的。那位牧师可以证明他坐在客厅里喝酒喝得醉烂如泥,是他人把他搀到房间的,到现在为止还被反锁在里面。那位在我隔壁被我窃听到的盟友偷了金块已经逃走了,没有人认识他。我也无法证明他与那位牧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若说我隔壁房间里曾来过两个人,那谁也不会相信我的,因为首先服务员对我的说法持怀疑态度。他的证词与我的说法是不会一致的,并且他还管着钥匙呢。另外,瓦特的金块对我来说还没有我窃听来的计划重要。他们想动那个所谓伯父和他的内侄的脑筋,而我呢,如有可能则想挫败那个计划。如果我说出我窃听到的那个计划,那我就显得很不聪明,等于把武器交了出去,也不可能去阻止原本可以由我来阻止的犯罪行为。因此,我现在先什么也不说。
过了一会儿,瓦特回来了,他把那位牧师也带来了。牧师装出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尽管他看上去根本就没有醉后难受的样子。他吃起东西来甚至胃口很好,而瓦特在一旁还说他连一点点东西也不可能吃下去。这正好看出这两人中到底谁真的醉了。
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谈论谁输谁赢的事,然后又闹扯些别的,并不失时机地对我攻击一番。我装作没听见他们说什么,走出去想先拜访一下希勒太太,然后再去散一会儿步,让通宵没睡的脑子清醒清醒。当我在希勒太太那里提到要去散步时,她说她想带上儿子一块儿去,因为她想尽可能地利用和我在一起的机会。这种客气的请求不允许我说“不”。我告诉她,一个西部牛仔说出去“走走”,往往并不是平常所认为的那样,陪着一位女士东游西逛,用心地去讨女人喜欢。
我原来计划的要干很多事的散步现在成了慢悠悠的闲逛,最后走到了昨天举行庆祝活动的广场。我们只想经过那里,不想在那里停留。我们以为,节庆活动已经过去,广场一定很空。没想到今天又在射击。那里围着一大堆人,都盯着射靶。希勒的儿子想看个究竟,便走过去,一会儿,他向我们招手,叫我们也过去。到那里一看,原来是在举行极其紧张的射击比赛,正是那位瓦特先生昨天想出来的,没想到吸引了那么多人。
我观看过野蛮的西部猎手数百次的射击比赛,也参加过这样的比赛活动。因此对这里的射击比赛并不在意,不想让这样低档次的射击比赛来破坏我本来就不那么舒畅的心情。但希勒太太对射击却感到那么的新奇,我也只好不情愿地加入到观众队伍中去。
今天原定的有奖射击比赛大约进行了一小时,结果大大出乎射击手的意料,因为瓦特得了第一名。大家以为高潮已经过去,都准备回家了。
瓦特得了奖正在兴头上,于是想出个主意,将赢来的50美元加到100美元,打中五枪,赢100美元,看谁敢比试。射手中没人敢与第一名打这个赌。
这时,那位牧师宣布他想比试比试,大家一片哗然。一位温文尔雅的书商敢于与一位西部牛仔进行赌注达100美元的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