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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藏金潭夺宝-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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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看这上面是一个用羽毛做装饰的印第安人,他的嘴里有一条细线,还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一个图形,四方形上有四个牧牛族人。这是写信人和寄信人的姓名,也就是基卡察头领。基卡察是乌鸦族印第安人的一支,也就是乌鸦族的一支,他的名字叫雅孔皮托帕。他当年像所有印第安年轻人一样出去寻找自己名字的时候,打死了四个牧牛族人,并把他们的骨架拿回了家。因此,他得了这么个名字。”
  “那为什么这个残酷的杀人凶手还要给我送信?我丈夫和他及基卡察人从来没有过什么纠葛。”希勒夫人问道。
  “请您耐心一点儿!您马上就会什么都知道了。您还可以看到五条有人头的蛇,四条人头蛇没戴帽子,披着长发,像印第安人一样;第五条头上戴着一顶帽子,这指的是白种人。蛇就是蛇族印第安人,他们自称为休休努族人。我现在知道了,希勒先生和休休努族人有生意上的联系。”
  “这是对的,他也想到他们那里去。您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戴帽子的蛇就是您丈夫,另四条是休休努族人。您看到他们中有六只躺着的乌,就是说它们朝天躺着,把脚缩在身体上。这是说他们死了。从表示蛇族人那里引出由许多圆点构成的一条线,一直落到乌鸦族人那里。这是说,四个休休努族人和您的丈夫用枪打死了六个基卡察人。这些鸟就代表他们。”
  “这是不可能的!我的丈夫是不会去杀死一个印第安人的。”
  “我在这里所读到的和告诉您的无疑都是事实。即使是最伟大的印第安人的朋友,如果遭到红种人袭击的话,也会开枪的。”
  “那是防卫,不是谋杀。”
  “您说得很对,遗憾的是印第安人可从来不承认这种区别。再看!您在这里可以看到一群乌鸦,它们围成一圈,团团围住被捆绑着的蛇族人。这是说,基卡察人把杀人凶手抓住了。”
  “天哪!也把我的丈夫抓起来了?”
  “是的。”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请您告诉我!”
  “您安静一点儿。他没事,他还活着。”
  “现在还活着?那以后呢?他们想把他杀死,对吗?”
  “希勒太太,请不要这样激动!也许一切都会很好的。您看这里画着一座山,山上挂着皮货,这是说有一大堆皮货。西部牛仔习惯说一山皮货。基卡察人把您丈夫携带的所有皮货都抢走了。”
  “这种不幸越来越糟糕,怎么在圣·洛依斯跟人说呢,他们都等着……”
  “您现在不要抱怨,听我说下去!首先,人的生命要比大堆大堆的皮子更值钱,我们先要关注希勒先生的生命。他当然不会把一路采购到的货都带在身边,而是随时把它们寄走了,这些寄出的货会到达圣·洛依斯的。此外,您看这里有四个蛇族人被绑在柱子上,他们的头都朝下了,但还好没有带帽子。这是说,四个休休努族人因为谋杀事件被基卡察人拷打死了,你的丈夫则不在其中。他的结果怎么样,让我们再读下去,您看这里有两排人。在第一排有一条线伸到第一幅图四边形的上角,第二条伸向下角。这个意思是说,会发生两种情况。”
  “那情况又是怎么样的呢?您简直是在折磨我了!”
  “请您耐心一点儿!您看这里有一块皮,在另一排的下面也有一块皮。这就是您收到的信。是什么时候送给您的信?”
  “不到四个星期前。”
  “还好,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怎么还有期限?为什么?”
  “救您的丈夫。您来看!这里有条蛇被绑着,头上有顶帽子。这是说,您的丈夫被抓起来了,但还活着。接着连续画了四个月亮。这意思是四个月。然后这条蛇被绑到柱子上,带着帽子的头朝下了。意思是,现在这个白人还活着,但信发出四个月后要死在刑柱上。但我想……”
  “这太可怕了!”她打断了我的话,一边说,一边拍了一下手,“难道就没有……”
  “您听下去!”我也打断她的话,“另一排上那个带帽子的蛇族人手里拿着两支枪,还有一条绳子串着许多枪。再后面是头领的符号,带着四个牧牛族人或牧羊人。用这符号表示的人伸出两手去拿枪。从蛇族人到头领之间又是四个月亮,您看下面两只手的手指都是伸开的,其中一根手指是弯下来的。这是一个数字的图示。在手与手之间有一个太阳,这是一年的意思,表示枪的数量,有365支。头领选择了这个数字,而不是按我们的概念用一个整数,因为太阳对他来说是表示数量的最简捷的方法。您看,在这群人后面戴着帽的蛇骑在马上,马扬起蹄子很快离去。照这样来看,这排图的含义是:如果抓起来了的蛇,也就是您丈夫,在四个月内付给头领365条枪,他就可以获得自由骑着马走了。在最下面,我很惊奇地发现两个真正的字母,一个是小写的v,另一个是大写的拉丁字母H。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时还说不上来。”
  “但我,我,我知道!”她马上很高兴地叫起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真的,vH这是我们名字的前两个字母,是贵族的意思,也是我丈夫的生命标志。”
  “还有,那个标志表示他同意这封信的内容。您有没有听懂,要我再说一遍吗?”
  “是的,请您把内容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那我再给您说一遍!是这样的,希勒先生和四个蛇族印第安人在一起,为了方便区别,头领把他也画成蛇,但头上有一顶帽子。这五个蛇族人把六个基卡察部落的乌鸦族人杀害了,因此被基卡察人抓起来了。四个红种蛇族人直接在刑柱上被拷打死了。对第五个白种蛇族人,也就是您的丈夫,他们另有打算,也许他没有像其他几个蛇族印第安人那样参与杀死乌鸦族人的活动;也许头领的长远打算胜过报复心理。他想弄到很多枪来武装他那些还没有枪的猛士。如果您刚才所说的谣传得到证实,如果可以说在那高山上正酝酿着敌对情绪,力量强一点儿的很容易挑起战事。头领给被扣押人的夫人送信并在信中告诉她:你收到信后四个月内给我送365条枪来,我就把你的丈夫放了,他可以骑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他也像那几个休休努族人一样被拷打死在刑柱上。希勒先生看过信后签了字,他同意让头领来找您。”
  “同意给枪?”
  “这我就说不准了。如果他是一个像您所说的西部牛仔,那他是不会同意给枪的。”
  “但那样他就得被打死。”
  “这倒不一定。没有一个猎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让印第安人拥有和他一样的装备。四个月可是很长的时间,其间会发生许多的事。我想一个西部牛仔不会在120天里找不到一个逃跑的机会!我也经常被印第安人抓起来,但都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就逃……”
  “您,您也被抓起来过?”她打断了我的话。
  “是的,并且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抓起来。跟您扯来扯去,我说得太多了,我本不想说这么多。但没关系,因为现在事情既然如此,那您对我也会知道得更多些。好吧,不要只为了救希勒先生,急于给雅孔皮托帕头领那么多枪。如果您的丈夫现在还没逃出来,他也会自己想办法的。再说,如果要送枪去,那送枪的人可是要派精干的喔。他们要勇敢,又不上别人的当。否则,那头领把枪收下,可就是不放人。我知道这种事。”
  “我的决心已经定了,我明天一早带着这封信会圣·洛依斯,谈谈枪的事情。”
  “您不要操之过急,还有一些事情要好好地考虑考虑。”
  “什么事情?”
  “雅孔皮托帕告诉说,他把您丈夫一大山的皮货拿走了,但他想不想归还这些皮货,他可什么也没写。”
  “这是很显然的事。”
  “喔,不。如果他想把皮货还给他,那他会在跑马后面画上一座山。并且,他只画了您的丈夫,没有其他几个同行的白人,希勒先生不是一个人走的吧?”
  “他带了六个人。”
  “您看!这几个人也应是基卡察人的俘虏或已经死在刑柱上了。”
  “其中有没有包括他们?”
  “可能有,但也不一定。我想,他们和他一起落入基卡察人手里了。”
  “那是一定的。”
  “如果他们不是和您的丈夫一起落入基卡察人手里,那他们一定会知道并尽快地赶到圣·洛依斯向您报信。如果他们没有被抓起来的话,那些寄出的皮货也早就到了。”
  “这倒提醒了我。”
  “你说对不对?并且是,五个蛇族人,包括您丈夫,把六个乌鸦族人杀了!希勒先生可是个印第安人的朋友,即使出于生意上的考虑,他也会想方设法防止发生这种事情。整个事情有点不对头,至少不是像雅孔皮托帕在他信中所说的那样,这倒是要提高警觉,不要急于采取行动。为什么乌鸦族印第安人那么快就把四个休休努族人杀死但留着一个白人呢?如果雅孔皮托帕把您丈夫及六个同伴都抓起来了,但在信中只是笼统地说到一个白人,那他拿到了365条枪后会把他们中的一个放出来,但仍把您的丈夫和其余五人留下,以便提出更高的索价。您看,印第安人的信光读懂还不够,还须对它进行思考,这些红种男人都很狡猾。我跟您说,我们手里的这封信是一件小小的外交杰作,就是所有的西部牛仔都很有可能会被这封信引到错误的道路上去。”
  “请您告诉我,麦先生,明天您能和我一起去圣·洛依斯吗?”
  “到皮货商那里?”
  “是呀。”
  “对不起,我不习惯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或者我通知他们让他们派一个全权代表来,我和他谈判?”
  “这就不一样了。”
  “我是想让您也在场。”
  “我?一个德国作家?”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把手伸给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怎样来看待您,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怎么说。我丈夫遇到了这样的不幸,使我只想着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怠慢您了。但我确实在您身上又发现了不少新东西。您会读懂其他西部牛仔都看成是没有价值的皮的印第安人的信。您甚至可以从信的字里行间看出奥秘来,然后以很自然的方式找出了各种复杂的关系,使得我很想对您说:您快去把我的男人找回来!我相信,我几乎不用担心地等着您回来,因为我有一种很肯定的感觉,您是不会出事的,您会克服一切困难把他给我带回家来的。不知怎么搞的,刚才我还想着让老铁手来帮助,现在不再这样想了。”
  “那没有必要,希勒夫人。”
  “我刚才在想,要是他在这里接手这事可就好了!是的,即使只给个建议也好。”
  “他已经这样做了。”
  “已经做了?”她很惊奇地问道。
  “是呀。”
  “什么时候?”
  “不就是现在吗?”
  “我,我,我真不明白您的意思。您让我猜谜语,可我猜不……”
  她没把话说下去,而是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由得哈哈地笑起来,把她从狼狈中拉出来:
  “是的,现在和您讲话的男人的名字就是您所说的那个名字。我一直有这么个习惯,一方面当德国作家,偶尔也当当老铁手。”
  她惊讶得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她的儿子虽然只是偶尔在我们的谈话中插上几句,这时却马上跳了起来,把背后的椅子都掀翻了。他喊道:
  “老铁手?真的?”
  “那当然喽。”
  “这我相信,我相信。但是,您可得向我可怜的母亲证明是真的!她老担心着我的父亲。”
  “愿意。那您要求我怎样来证明?”
  “温内图给老铁手脖子上刺了个疤……”
  “这里,您看,这就是疤!对不对?”
  这时,他抓住她的母亲,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抱住她,非常高兴地对她说:
  “他是真的,他是老铁手!现在我们用不着担心了。他会把父亲给我们带回来的,即使是从上千个的印第安人那儿也会把他抢出来!”
  “别那么肯定,别那么肯定!”我笑着警告说,“您把我说得好像是您口袋里的一枚硬币似的。骑马到基卡察那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需要时间,可我们没有时间。”
  “没有?为什么没有?”
  “因为我们要到东部去。”
  “到东部去?您到那里去干什么?想去写点诗或想编日历?我想象不出老铁手会去干这样的活?”
  “我也是这样想,最尊敬的先生!但是如果我手里拿起笔,那我就不再是老铁手了,而是某个麦先生,他可能今天晚上写个通宵,直至明天中午。但我们去东部是已经定了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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