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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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他手中一把抢过来。要是他拿来乱射、让人受伤,就糟糕
了,到时候连我们都会有麻烦。那把十字弓还潜藏着这样的危
险性,当时就该动员更多人力投入搜查行列。竹
“那的确是从瓜生直明书房里偷来的十字弓?竹勇作问。
_绝对没错,刚才已经确认过了。竹
“只找到了十字弓?箭应该有两支,凶手只用了一支,应该
还有一支。竹织田说。
“只找到弓。我们在那附近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却没找到另
外那支箭。纷
所以西方才一脸疲惫不堪。
“这真令人担心。要是不知情的人摸到那支毒箭可就危险
了。竹
“没错。毕竟凶手不可能一直将箭带在身边。不过,那支箭
不是毒箭的可能性增大了。”
“此话怎讲?〃
“其实,我们今天在瓜生直明的书房里又找到了一支箭。升
“不止两支?升勇作问。
西方点头。 “那支箭就放在之前那个木柜的最下层。经鉴
识人员调查,箭头没有装进毒药。〃
“没有毒?竹织田一脸诧异,然后马上点头, “噢,原来如
此,只有那一支被动过手脚。丹
“不,似乎不是。竹西方说, “我们问过将箭送给直明先生
的那个人,他说本来没打算带回毒箭,但不知是当地的朋友出
于好意还是想开玩笑,在三支箭中混入了一支真正的毒箭。听
说他回日本打开行李箱后,才发现此事。不过,直明觉得那支
箭很有意思,就收了下来。竹
“后来产生了一点误会,才以为所有的箭都有毒。靠
“似乎是。〃
H那么凶手偷走的两支箭一支有毒,一支没有,是吗?而射
中须贝的碰巧是毒箭。竹织田拿起身边红色和黑色的圆珠笔,做
了一个用红笔刺自己胸部的动作。
“不知是否碰巧。或许凶手在作案前察觉到了两支箭的不同
之处。竹说完,西方从织田手中接过黑笔,用指尖利落地转动,
“问题是凶手怎么处理剩下的一支箭。我认为,他很可能还将箭
藏在什么地方。如果要扔,跟十字弓一起扔掉就好了。他没那
么做,一定有什么理由。骨
“凶手也可能打算今后再处理箭,嗯?如果派人监视所有有
关人等……竹
织田一说完,西方贼兮兮一笑,用手指戳他胸膛。 “我已
经派了。一得知另外一支箭下落不明,我就派人在关系重大的
地点监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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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不愧是……骨
织田似乎想恭维西方一句,但西方说了声“不过力,对着织
田的睑伸出手掌,打断了他的话。
“就我的直觉,我认为没有必要四处派人监视。重点在于,竹
西方压低声音继续说, “瓜生家。只要监视瓜生家的人就行
了。〃
“怎么?竹织田问。
“花瓣啊。”
“花瓣?〃 ’
“见恩。不过,目前我还在请人调查这件事情。竹
这时,走来一个刑警,表示有人来电找西方。他拿起话筒
讲了两三分钟,又回到勇作他们身边。
“这通电话来得正是时候,你们现在去须贝家一趟!〃
“发生了什么事?竹
“现在可以进须贝正清的书房了。我希望你们调奄他的日
记、备忘录,还有他最近感兴趣的东西。叻
“我想先听听花瓣的事。〃织田说。
西方却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 “我先卖个关子,晚点再
告诉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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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佐子到门口拿晚报时,心想,警方的戒备好像比白天更
森严了。门前站了两个眼神锐利、似乎只是偶然站在那边的男
人。但不用说,他们不可能没有任何目的,大概是在监视出入
瓜生家的人。同样,后门也站了两名警察。美佐子不懂,为什
么傍晚之后,会突然变得如此戒备森严呢?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之下,美佐子的父亲壮介来了。他好像
先到主屋向亚耶子打了招呼,然后才来美佐子夫妻住的别馆。
“感觉真是不太舒服,经过大门时还被人盯着看。竹壮介在
玄关边脱鞋子边说。
“警察问你话了?〃
“没。说不定离开时会问吧。晃彦呢?一
“还没回来,不过我想差不多快了。”
美佐子带父亲到客厅,这是她今天第三次带人进客厅了。
“警方问了你什么?竹壮介脱掉西装,边松开领带边问。
“问了一大堆呢,同样的I司题一而再、再而三地问。爸,喝
茶好吗?竹
“噢,你不用麻烦。看来警方果然会仔细调查你们。你心里
真的一点底都没有?一
“没有呀,我什么都不知道。竹说完,美佐子准备了茶具。
这句话带有自嘲的意味,壮介却没听出弦外之音。
“那也好。要是说太多没把握的,万一发生无可挽回的事情
就糟了。〃
美佐子背对着父亲听他说话,心想,自己说不定已做出了
无可挽回的事。勇作已经看出,她昨天白天看到了晃彦的身影。
警方今后要是怀疑晃彦,美佐子的证言应该具有重大意义。即
便勇作说,他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但……
美佐子除了告诉他这件事,还提到了“命运之绳一,希望他
能了解自己如今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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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勇作之前,美佐子还曾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迷失自我”,
但她也察觉到了,越和勇作说话,越是无法控制自己。她一直
想找个人诉说自己对现状的不满、对丈夫的疑虑、对目前人生
的疑问。睽违十多年后再次和勇作重逢,足以拆解掉她心扉上
的锁。
对于自己说的话,他会怎么想呢?会不会觉得这是我愚蠢
的妄想而嗤之以鼻呢?若他无视我的倾诉,的确令人悲伤。
然而,美佐子一想到他若将自己的倾诉郑重视之而采取行
动,也会害怕。她感觉自己像打开了潘多拉之盒。
听到壮介说话,她才回过神来, “咦竹了一声,转过头。
壮介边看晚报边问: “我在说晃彦,他对命案一事有没有
说什么?竹
“没有啊。一
美佐子端来茶和点心。壮介放下晚报,眯起眼睛啜饮茶水。
看他喝茶的模样,美佐子感叹地想,爸真的是上年纪了!
壮介从UR电产退休后,又到其外包商电气工程公司工作。
工作内容是负责和以前的公司联络,无需费神,也不耗费体力,
加上适度运动可能对身体有益,他最近气色很好。
“晃彦是瓜生家的继承人,警方自然会怀疑他吧?一
“大概是吧。〃
“警方的怀疑应该已经打消了吧?像是确认了不在场证明之
类的?竹大概是最近常看电视上的推理连续剧,壮介说出了一个
专业术语。
誓天晓得,我不知道。他昨天几乎都不在家,今天也一早就
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竹
“哦。警察说不定去了大学。〃壮介的眼神不安地在空中游移。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针对这起命案聊些无关痛痒的事,
玄关传来声响。晃彦回来了。
得知岳父来了,他马上到客厅打招呼,衣服也没换便径直
坐在壮介面前,满面笑容地询问岳父的近况。
。我想事态严重,所以过来看看情况,可什么忙也帮不上。竹
“谢谢爸,您不用担心。这场骚动只是因为我父亲的遗物被
偷,而且涉及人命罢了。社会上经常发生赃车被人用来犯罪的
事件,这次就跟那个一样。〃大概是想让岳父放心,晃彦给出一
个牵强附会的解释。十字弓被用来杀人和赃车被人乱用,根本
是两回事,因为能带走十字弓的人有限。
而你,就是其中之一。美佐子在晃彦的背后,在心中低语。
晃彦邀壮介共用晚餐,壮介谢绝了,站起身来。
“那我送您回家。竹
“不,不用了。我自个儿慢慢晃回去。竹壮介赶忙挥手。
“天气有点冷了,对身体不好。我会担心,请让我送您。〃
晃彦坚持。
壮介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竹
美佐子目送两人出门,然后整理客厅。她捡起晃彦随手放
在地上的西装,正想挂上衣架,有东西咚地掉在地上——一管
瞬间接着剂。
他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是在大学的研究室里用的?
晃彦经常带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回家,但瞬间接着剂还是头一遭。
美佐子感到不可思议,但还是将它放回西装内袋。
晃彦回家的时间比想象中还晚,美佐子将晚餐的汤再次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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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但晃彦对晚归没作任何解释。美佐子随口问道: “路上堵
车吗?骨晃彦也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 “嗯,听你这么一说,的
确很堵。〃
美佐子边吃边问晃彦,警察是否去过大学。他不以为意地
回答: “来过。”
“他们问了你什么?竹
“没什么,就跟昨天问你的一样。一
“比如问,你白天在哪里吗?一
“差不多。竹
晃彦不疾不徐地喝汤、吃色拉和烤牛肉,没有任何不自然
的表情。
“你怎么回答?〃
“什么?丹
“就是,一美佐子喝下葡萄酒,说, “当他们问你白天在哪
里的时候。竹
“噢,竹他点头, “我回答在研究室里吃外卖套餐。店员应
该记得我,没什么好怀疑的。竹
“哦。竹她简短地应了一声,心想,和仓勇作却在怀疑你。
。那种店里的东西好吃吗?是大学附近的餐厅,对吧?竹
“没什么特别。不过以价格来说,还算可以。竹
“其中有没有你讨厌的菜色?嚣比如蒲烧鳗鱼一目美佐子
没说出口。
“有时候会。不点那种东西就好——”晃彦说到这里,好像
突然屏住了气。他一定是想起了昨天要的套餐和现在说的话互
相矛盾。美佐子不敢看他的表情,眼睛一直盯着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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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问这个?竹晃彦问她。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平常都吃些什么。再来一碗汤?竹
美佐子伸出右手,想,自己演得还真自然。
晃彦也没有露出怀疑她的样子,以平常的语调回答: “不
用了。竹
两人之间持续着短暂的沉默,只有刀叉碰到盘子的声音。
美佐子觉得,两人最近吃饭时交谈的话题变少了。
“今天来了两个警察,看到其中一个,吓了我一大跳。居然
是我以前的同学。竹
“咦?真的假的?竹美佐子为晃彦斟上酒,脸露惊讶。这次
的演技并不怎样,但他好像没发现。
“他从小学到高中都跟我同校,很活跃,又会照顾人,总在
班上大受欢迎。而且他是那种刻苦耐劳的人,念书就像在堆小
石头一样,一步一个脚印。〃晃彦放下刀子,用手托住下巴,露
出回想往事的眼神, “正好和我相反。〃
“咦?〃
“他正好和我相反,我怎么也无法和身边的同学打成一片。
我觉得每个人都幼稚得不得了,像废物一样,而且我对一般小
孩子玩的游戏毫无兴致。我不觉得自己奇怪,反而认为他们有
问题。”他将叉子也放在刀子旁, “他就是那种孩子的典型代
表,带领大群同学,不管做什么都像领袖一样,连老师也很信
任他。竹
“你……不喜欢他?竹
“应该是。我对他的一举一动都看不顺眼,可又觉得,我好
像在透彻地了解他这个人之前,就已意识到了他的存在。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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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呢?该说是我们不投缘吗?总之,我总会下意识地想排斥他,
就像磁铁同极相斥一样。竹晃彦将杯中剩下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像是要映照出什么似的,将玻璃杯举至眼睛的高度。
“但不可思议的是我现在却对他有一种怀念的感觉。每当我
试图回想漫长的学生生活时,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中却总是
鲜明地浮现出他——和仓勇作。竹
“因为你们是宿敌吗?〃美佐子说出从勇作那里听来的话。
晃彦复诵了一遍,说: “是啊,这或许是个适当的说法。”
他频频点头。
“不过,还真稀奇啊。〃
“什么?竹 ’
“第一次听你提起小时候的事。〃
晃彦像突然被人道破心事般移开视线,说: “我也有童年
啊。〃
他从椅子上起身。盘中的烤牛肉还剩下近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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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贝正清的书房和瓜生直明的正好相反,重视实用性甚于
装饰性。房里连一张画都没有,每一面墙都塞满了书柜和橱柜。
那张大得令人联想到床铺的黑檀木书桌上放着电脑和传真机。
“那天……命案发生的前一天,外子一回到家就马上跑到这
个房间,好像在查什么资料。〃
行惠淡淡地说。丈夫遇害才过一天,但一肩扛下须贝家重
担的她,似乎已重拾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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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资料?竹织田打开抽屉,边看里面边问。
行惠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