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节谜案 作者:(英)威尔·安德鲁斯 罗伊·坦普尔曼 j·m·格莱格森 著-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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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想还是由你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吧。”
费尔布龙热说:“我想让医生和我一起到人口处去,但愿我们真的能找到这个
人口。医生是我们当中惟一带武器的,毫无疑问也知道该怎么用。警官,希望你和
莱肯斯以及这位绅士留在这儿充当后备军。必要的话,我想医生会再模仿狐狸的声
音召唤大家的。”
这次商谈当然是悄悄地进行的,因此,我只能让读者了解大概的内容。
我和队长偷偷地绕到想像中的后面。我们不敢照亮,基本上是摸索着爬过去的。
最后我们大着胆子遮挡着光线打开灯照了一下,方知已经到了暗室的正面。原来它
是一个用茅草覆盖着屋顶的棚屋,即使大白天也很难找到。我们终于找到了人口处
的门,门也是用树皮和青苔伪装掩盖着的。我俩连窃窃私语都不敢,惟恐让对方听
见。很长一段时间,就那么伏在灌木丛里观望。
过了五分钟,可我当时感觉像是一个小时,门突然开了,一个人影怪异地映在
门口的空地上。我猛地开亮了灯,想吓唬麦可米兰和他的帮凶,同时举起左轮手枪,
大声喝道:“举起手来,否则毙了你!”
可是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真是个宜人的夜晚,不是吗?华生。”
世界上顶级私人侦探、以其特有的尖刻语调继续说:“根本不用烦劳你的军用
左轮手枪,我已经缴下了麦可米兰的手枪,他和他的帮凶都在这个棚子里,我像缚
鸡一样把他们捆了个结结实实。”
“福尔摩斯!”我喊了一声,然后才说:“见到你真高兴,我这一辈子见到谁
都没这么高兴过。”我们站在门口,用警灯照进去识见麦可米兰和他的贴身男仆背
对背坐在那儿,双手被反绑着。那两个人都虎视眈眈地瞅着我们,咬牙切齿地谩骂,
诅咒着。我穿过清冷寂静的夜空,大声喊着把我们发现的情况告诉雷思瑞特。
“警官,可以过来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很快就和我们会合了,看到欢迎他们的竟然是这么出人意料的一幕,他们
全都和我当初一样,惊诧不已。队长毫不迟疑地拿出了更正规的绳索,把两个凶犯
五花大绑,并警告了他俩一番,正式拘捕了这两个罪犯。福尔摩斯把桌子一个个翻
转过来,费尔布龙热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押着犯人大踏步走了,把我和福尔摩斯撇
在棚屋里,当然,还有雷思瑞特和哈丁,以及有点儿不知何去何从的福克斯。福尔
摩斯明确表示让福克斯留下来,一起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福尔摩斯讲述起来:“麦可米兰和他的贴身男仆带着我逃跑,钻进这个浓密的
灌木丛。这时候,我想到了衣服口袋里还有一些公共马车票。华生,我心想即使警
察发现不了,我还是能仰仗你发现这些车票并沿着这些记号尾随而来。公正地说,
不了解这些车票背景的人是看不到其重要意义的。我猜想他们有个藏身的所在,因
为他们似乎很清楚该往哪儿走。一到了棚子里面,这两个邪恶之徒就盘算起如何向
外逃窜来,即使不离开英国,至少也要离开这个地区。我猜他们是想把我绑起来,
避过风头之后逃之夭夭。他们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内讧,无赖总是这样。麦可
米兰主张时机一到就枪毙了我;而他的贴身男仆则竭力主张把我捆起来留在这儿,
可能是害怕再杀一个人更会罪加一等,万一落网就一定会上绞刑架。他们为此喋喋
不休地争执了很长时间,根本没料到我会留下记号,也没想到你们会在附近。之后
我听到了雌狐的咳嗽声,使我惊喜的是,很快就听到了你拙劣的模仿声,华生!”
尽管灯光微弱,他还是注意到了我眼睛一闪。“但效果当然是一样的,因为我
立刻意识到那是你的声音,而不是我们的狐狸朋友发出的。麦可米兰显然对德克萨
斯乡村夜晚的各种叫声一无所知。”
福尔摩斯恼人地停顿了一下,点了一支该死的土耳其卷烟。他终于又接着往下
说了。
“后来我好运不断。刚被带进来,我就意识到这个地方曾经当摄影棚用过,很
可能是已故的瑞那德先生的暗室。事实上,我还看到了过去掉在地上的闪光粉。我
问是否可以吸烟,值得庆幸的是麦可米兰同意了。我拿出烟盒和火柴,麦可米兰像
鹰一样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但却没料到我下一步的行动。我点着了烟,把尚未熄灭
的火柴扔在了斑斑点点的闪光粉上,刹那间燃起一束耀眼的强光。这可让麦可米兰
着实有些措手不及,而我却相当轻松地夺下了他手里的枪,然后命令麦可米兰的贴
身男仆用我看到的放在搁板上的绳索把他的主子捆了起来。完了之后,我再把这位
吓得惊恐万状的男仆捆起来,这简直是易如反掌。后面的情况你们就都知道了。亲
爱的华生,我对你感激不尽,谢谢你一如既往、坚定不移地支持我!要不是你的模
仿,我就不知道援兵已到;果真如此,我真怀疑自己是否有胆量敢这么做!”
警察押着犯人走后,我们找到了一根蜡烛。点亮后,借着烛光把这个藏身处或
者说暗室,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如果阳光能照到这儿,唯一能够射进来的地方就
是那个长方形的小洞口,我们刚才就是从那儿看到闪光的。我注意到墙上有个帘子,
可以拉起来,遮住这个小洞口。大家都注意到了,即使外面阳光灿烂,光线很强,
这个原始的暗室也伸手不见五指。里面有块儿搁板,福尔摩斯就是从那上面找到麻
绳的。上边还放了一些烧瓶,显然是用来盛显影剂和定影液的。大多数烧瓶都蒸发
干了。搁板底下是个污渍斑斑的洗涤槽,带着一个似乎还能用的水龙头。洗涤槽下
面有一个架子,上边放着一些底片样的照片干版。我们仔细检查了这些底片,发现
大多数都是德克萨斯附近著名乡村的自然风光。
对面的墙边放着几架相机、三角架和其他摄影器材。其中有一架红褐色的大相
机,用黄铜包边,极其惹人注目。
我说:“真想不通,一个拥有豪华宅邸,不乏众多修建整齐的马厩和其他附属
设施的人,怎么会选这么一个非常不方便的地方搭建临时暗室呢?”我想我的这个
看法表达了大家的观点。
福尔摩斯说:“华生,我当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仔细查看了下面的
照片底片,心想拍摄的内容说不定是要保密的。说实在的,这些附近的风景和几条
乡村街道根本用不着这么遮遮掩掩的。我也没发现和间谍活动相关的东西。不过,
我们千万不能忘了,很多人把自己的嗜好当成秘密,惟恐招致冷嘲热讽。但在我看
来,拍摄这些底片的人根本用不着顾虑这一点,这些东西不过是相对较新潮的艺术
作品。华生,既然是艺术,就该让人们欣赏,而且人们也懂得欣赏。相机里面还有
一张没冲洗过的底片,问题是已经曝光了呢,还是没有拍过?如果曝光了,那几乎
可以断定又是一张田园风光照。不过,我要把它冲洗出来,或许是别的什么有趣的
东西。”
这就是歇洛克。福尔摩斯与例行公事的调查员不同的地方。一般人会说:“我
要把这张底片送去冲洗。”雷思瑞特如果是在履行公职,即使他自己会冲洗,也决
不敢擅自乱动这张底片。但福尔摩斯就不同,他只是瞥了一眼那一排瓶子,就决定
自己动手了。样样都懂,是的,可福尔摩斯远远不是样样都很皮毛的人,至少大多
数行当他都十分精通。
福尔摩斯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带红色玻璃罩的提灯,把蜡烛放了过去。总算有这
么一个原始的照明工具,但我觉得,即使没有这个提灯,他照样能动脑筋将就着做
好这一切。首先,他在水槽里泡上了显影剂,然后把底片从夹子上取下来,浸到浑
浊的显影液里。由于显影液湿度太低,过了很长时间才有东西显示出来。福尔摩斯
正在处理的是一张曝过光的底片,这一点是确定了。从我站的地方,看不到多少底
片上的图像,福尔摩斯前前后后抖动底片的时候,我就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在摇曳
的红光中,他看起来就像哑剧里的魔王,尤其是他眉毛挑起,眼睛诧异地瞪大时,
就更像了。
我们听到他喃喃地说:“没错儿!”我们早先看到他已经准备了一盆定影液,
现在他把显影液从水槽里冲掉,又用水龙头把感光板冲洗了一下,然后才把定影液
洒在上面,福尔摩斯一直在用手指搅动定影液。之后他请我们看他加工出来的影像。
由于暗室狭窄幽暗,我们只能轮流地瞥一眼那张底片。
他说:“先生们,这在你们看来是太落后了,可我告诉大家,先前有一次我还
用过普通食盐定影呢。”
轮到我看时,我仔细端详了一下上面的影像,于是,明白是什么让福尔摩斯吃
惊了。上面既不是德克萨斯的美景,也不是乡村风光,而是一位披着一块平纹细布,
体态丰盈的年轻女子。我得赶紧向读者保证,底片上的人像并没有什么令人反感的
地方,那女子身上披的布足以遮羞,但是……或许可以这么说,和乡村风光相比,
稍微有点儿有伤风化。
最后,福尔摩斯把蜡烛从提灯里拿了出来;又在水龙头上冲洗了一下底片,然
后举起来,对着烛光观察,这样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他说:“想想处理方法这么
粗糙,能这么清晰,已经很不容易了。回到贝克街,我能用更专业化的手段显像、
定影。”
阿瑟。福克斯眯缝着眼看着底片。“哎呀,这不是珍。格伦迪吗,餐厅的女佣
人。当然,穿着太新潮了。我以前从来没意识到她有这么标致!”
福尔摩斯问:“你还看出什么来了?比如在哪儿拍的?你比我能更容易地认出
这里的背景,尤其要注意这些挂着厚重窗帘的长方形窗户。”
福克斯回答:“呀,是在旧避暑别墅。那些窗子是很独特的。底片上还有书橱
和一只花盆。”
我仔细看了看底片,注意到那位年轻女子有一头极长的头发。勿庸置疑,她不
把头发编起来盘好,就没法干日常的活。照片上,头发如同细布一道,掩饰了她更
显而易见的魅力。但我说:“福尔摩斯,这个没什么用。”
福尔摩斯嘟哝着重复了一遍:“没什么用?嗯,我们等着瞧吧!”
哈丁对照片本身没多加评论,只是发表了泛泛的见解。
“一位受人尊敬的英国乡绅热爱摄影,除了喜欢拍些田园风景外,还拍穿着暴
露、年轻漂亮的女子。他的暗室偏僻、隐蔽,或许是为了悄悄地冲洗这些人物照片,
但他却又在相当显眼的地方拍摄这些照片。我本人就不经意间看到过那幢别墅,真
是令人费解。”
雷思瑞特警官说:“不用问,里边的门肯定是关得紧紧的,窗户也用厚窗帘挡
得严严实实的。那拍照片的光线又是从哪儿来的呢?是用油灯呢,还是单靠你刚才
胡乱点亮的那种闪光的玩意儿,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摇摇头,说:“照片的色调柔和,用闪光粉产生不了这种效果;用油
灯需要的曝光时间长,不可能拍得这么真切。或许房子有个玻璃顶,亲爱的福克斯,
是这样吗?”
阿瑟。福克斯点点头说:“是的,用作摄影室,这座房子的构造真是无可挑剔。
从里边把门拴住,再把窗帘拉起来,外面的人要看到里面就要用梯子。只有一点让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儿只有一张这样的底片,而避暑别墅里也没什么地方可藏,别
的底片都到哪儿去了呢?我到里面看过,没有柜子一类的东西,只有你们看到的这
个书橱。他肯定不会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拍好、冲洗好的照片再毁掉吧?”
福尔摩斯摇摇头说:“这一点我也想过。我想,我们该去参观一下这座别墅,
或许房子本身更能启发我们。”
我们再从灌木丛走出来,觉得比刚才进去更难了,因为我们连原来可以偶尔照
照路的警灯都没有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设法出来了,只是手上、身上划破了好
多处。我们向外走时,走得很慢,很小心,还时不时地甩甩胳膊,挣脱挂在身上的
荆棘。这时候,福尔摩斯征求了雷思瑞特的意见:“警官,过去这一个小时你一直
没发表意见,没有什么重要的看法和大家探讨?”
雷思瑞特含糊地说:“若非肯定有独到的见解,我是不会随便说话的、我刚才
肯定提到过,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官,我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领,没有什么会让我觉
得不可思议的。我们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