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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千帆过尽-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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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镂空花隔扇窗,天光洒了进来,斑斑驳驳留在了青石板地上,厅堂上方处一张八仙桌居中,两把蟠龙腰回纹太师椅两侧肃然摆着。导演笑着赞道:“这光线可好,比那人打的灯光都要强些,把这屋里静穆古雅的气氛可全都渲染出来了。”
  我与简赋石已穿戴好戏装,化好了妆。他着黑色对襟窄袖的马褂,人中上贴了一撮小胡子;我穿圆摆大袖袄、绣花裙,额上也浅浅地描了些皱纹。出来后相互打量了下,对视一笑。
  我们静静地端坐在太师椅上,其他人在前方忙碌地做着准备工作。坐了不知多久,现场静然无声,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我们身上做着自己的工作,只有机器“沙沙”的转动声,还有闪光灯“卡嚓、卡嚓”的下片声。我神思恍惚,导演要求的面无表情早已变的自然而又僵硬。
  耳畔有个低低模糊的声音传过来:“飞羽,我们一辈子这样的老爷太太样该多好啊!”
  明明是很轻的声音,我却听得分外清楚。

  第 17 章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
  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
  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非过蔷薇。”
  反反复复默读了几遍,一时怅然:留不住,留不住的!再怎么珍惜挽留也是枉然。
  手中的剧本猛地被人拍落:“喂,这可是喜剧,别搞得凄凄惨惨,不对路。”
  我才省得自己不知不觉间自言自语出声了。
  《往事》刚杀青,还在后期制作中,又迎来了CBS台庆金装大剧《福禄寿喜一家门》。在这本两个多小时的电视电影里,角色人物众多,聚集了CBS所有的红星,连个丫鬟、路人甲都是有头有脸的一线艺人扮演的。
  对着斜嘴眯笑的简赋石点点头:“知道啦。不过,怎么看我的戏份里都没有喜剧的成分,真郁闷啊!”
  “嘿,换了我是导演,也不会相信一个闷葫芦的女人会有喜剧细胞。”
  淬了他一口,不想和他口舌之争,转头打发小薇去瞧瞧拍到哪儿了,有没有轮到我。化妆间里满满曩曩都是人,那些个CBS的角儿都像无头苍蝇一般不知自己该干什么,乱飞闲坐着。恰好,有个场记扯着嗓门来寻找简赋石,是他出场的时候了,他向我做了个鬼脸,就跑了。
  他刚离开,他留下的空位就有人补上了,抬眼一看,正是许美黎。她冷漠地顾自对镜理妆,并不瞧我一眼。我唤了声“美黎姐”就忙拿起剧本继续背读。
  一会儿,化妆师甘雷和他的助手小彭匆匆忙忙奔了过来:“单飞羽,我先给你化,导演说待会就是你的戏了。”说完,利利落落地描眉涂唇梳发型。花了一个多小时都不止,弄得我昏昏欲睡。
  在我神志半模糊的情况下,就觉甘雷推我一下,然后向旁边的演员走去,小彭捧着一个盒子正走过来,匆匆从里挑了一支凤钗往我鬓上斜插,甘迅边手上忙活着边朝我催促道:“行了,行了。快去,有人叫你了。”
  拎起绣花裙摆,急步赶向摄影棚,副导演正翘首以待,拉过我像机关枪扫射似的动嘴皮子:“接下来拍的是第45场戏,知道吧?好,你的对手戏是汤庭,她演那个表小姐。反抗啊,你记得你是反抗,不要忘了刺人。好,去吧。”
  到了摄影机前,我和汤婷连交流都没有就直接开演了。
  ……
  表小姐奸笑着张牙舞爪逼过来:“哼哼,你就别以为五王爷会回来娶你了。六王爷的妻兄的连襟的姑妈的三儿子的管家的哥哥的远房堂兄正在外面等着呢!哈哈哈,能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只有天上地下从古到今美貌无双,气跑西施昭君、羞死貂禅玉环的我,邰美丽!”
  “别做梦了,我誓死不从!”我紧咬贝齿,紧锁娥眉,被挺过来的排球样的E罩杯压得退后一步,伸手从髻上拔出凤钗,当头往下挥舞,可拿在手里觉得有点不自在。瞬间犹豫时,手不自觉地拐了个弯,但已随着劲势往下去了,汤婷又离我太近,眼睁睁地看着钗尖堪堪在那粉白的脸上划过,她的腮边顿时渗出细细的一线血丝。
  周围响起一片惊叫,汤婷呆了下,立刻手捂着脸蛋,再摊手一看,立刻发出夜枭惨兮嘹唳般的尖叫,瞪红了双眼,迅速一手扯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而我已完全反应不过来了,只苯拙地闪躲。有几个人跑过来要劝汤婷,但她疯了一般,一时拉不开。我举臂护着脸承受着重击,突然就觉得身边没人了,抬头看到简赋石从后双手环抱着汤婷,强行拽开了她。
  导演、监制都上来了,棚里吵闹声渐渐平息下来。我僵立在原地,只有小薇陪着我,刚才没有的感觉现在一点一点都开始浮现上来。头顶脸上火辣辣的疼,从小父母也没碰过我一指头;还有难堪,这么多人瞧着,这辈子也没丢过这样的脸;然后是害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熙熙攘攘人去人来,只能任凭别人去折腾,我只回答了句“我不知道。”这支钗我一直戴着,是铁制的。昨天,导演还说这两天要拍到第45场戏,让道具组做了个蜡制的给化妆师的。这是哪里出了错?再偷眼观医生和汤婷的表情,略安慰自己,好象不是很严重,伤口不是很深。
  甘雷与小彭从门外跑了进来。甘雷皱着眉生气地说:“绝对不会弄错的!我还强调了好几遍要用那支蜡制的钗。”他扫视全场的人,理直气壮气势汹汹。
  小彭涨红了脸,瞟了我一眼,眼睛马上又游移走了,但很坚定地大声道:“我听从师傅的,问道具组要了蜡钗就马上拿过来给单小姐戴上了。”顿了下,又加了句,“绝对没搞错!”
  我闭上眼,听到旁边有人冷冷而清楚地肯定这些话:“没错,当时我就在边上,看得很清楚。小彭仔仔细细瞧了好几眼,摸了又摸才给单飞羽插上钗的。”
  蓦地睁眼寻声而去,许美黎面无表情站在人群中,见我望过去眼里闪过一抹讥笑。
  拇指用力搓着食指侧边,暗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我所有的化妆首饰都是化妆师一手打理的,难道还有人不是?”
  好象有几个人在点头,许美黎突然又说:“剧本里是你拿钗刺汤婷的胸,怎么变成划她的脸了?”
  顿时如雷轰顶,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般的恨我?非要赶尽杀绝不可。手脚冰凉麻木,只觉得全场的眼睛都盯在我身上,就像万只蚂蚁齐啃我的肉,堵得难受痛得也难受。
  汤婷听闻许美黎的话,又恶鬼般要扑将过来。简赋石大力拖住她,按她坐在位子上,上前几步,环顾全场:“单飞羽和汤婷又没怨没仇,怎么会故意划她的脸?这是不可能的啦,哈哈哈。”
  我打断简赋石,一字一句地说:“再怎么苯,也不会有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行凶!”
  讲完,我头昂得高高的,挺直脊梁,目不斜视地离开摄影棚。
  这件事立刻成了娱乐版的头条。汤婷脸上贴着厚厚的纱布到处对记者镜头哭诉,暗示我是因为年底将评选最佳女主角奖争宠台里,嫉恨于她而暗下黑手。
  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毕竟没有证据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奇怪的是,丑闻频频的娱乐圈,这事总是平息不下去,很久还是有人长篇累牍地写这事。不但没像别的事那样逐渐淡化,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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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不要嫌我写得慢,原因有二:
  1。放假带孩子实在抽不出空来,过两天上班了,倒反而有时间写了。嘻嘻!
  2。我没经历过什么阴谋诡计,所以,憋这段实在是痛苦,就和便秘一样!
  另外,我是新手,本来就慢!(理直气壮!)

  第 18 章

  “你猜我刚才在皇都吃饭看到谁了?”晴柔风风火火地跨入我门,眼睛冒火,也不等我猜便自己回答,“我看到汤婷和刘公子在那儿打情骂俏,脸上干干净净的!还亏得她昨天蒙着这么厚的纱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那儿叫屈呢!”
  好象哪里不妥,忙问:“哪个刘公子?”
  她翻了翻白眼,鼻子里出声:“哪个?追你追得最起劲的那个!”
  止不住地长叹一口气,这两个星期来舆论上的热乎劲不正常,汤婷没完没了的劲也不正常,原来是有人插手在捣鬼!
  可怜兮兮地赖到晴柔怀里,苦恼地说:“这恐怕是不能善了了!我该怎么办啊?”
  她盯着我侧脑袋想了想,有点明白过来了,琢磨着问:“不会吧?你得罪他了?”
  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她犹疑地吞吞吐吐:“要不,想法子去赔礼说情。”
  忍不住大笑:“没用的。而且我也不愿意!这种人……”
  “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你受到的影响已经很大了。再闹下去总不是回事。”
  想想也是,划脸的第二天,导演就通知我的角色要换人,是经纪人德叔还有简赋石据理力争,特别是简赋石发威了好几次,才没被换角。可同时,关于我和简赋石的关系已经被传得不堪了。紧接着,《往事》也因故被推迟播出,抢不到秋季强档了。出道以来,这是我受到做大的打击。想到盛天这回什么都没做,不免有点难过,可这毕竟是CBS的内部事务,他们只是我的二东家,也的确不便干涉。
  琢磨来琢磨去,沉吟了半天:“要找也得找CBS高层,唉,只得找张Sir、谢Sir他们饮茶了!”
  找德叔和简赋石搭桥一一约了几个经理细谈,平生第一次也开始学着撒娇、溜须、邀宠了。只当是磨练演技,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又和简赋石相约去见谢家瑞。穿过长长的走廊,一侧雪白的墙壁一丝划痕都不见,一侧的办公室门都是紧闭着,只磨砂玻璃窗里有人影晃动,灰黑的大理石地面也是一尘不染,嵌在里面的赭金色菱形图纹一环套一环,不可解地逐渐消失在长廊尽处。
  快到谢家瑞办公室门口,正巧看见简赋石从里出来,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伸手已拉上门,还站在那儿没动,手一直放在门把上。
  走近两步:“怎么这么早,也不等我一起进去?”
  他惊了下,随即璀灿笑容满面:“你来啦,别进去了。好消息,台里已经开过会了,你就放心睡安稳觉吧。”
  惊喜之余又好生奇怪:“这么突然?昨天那些人还态度模聆两可,你才早到几分钟怎么办到的?”
  他摇头并不回答,也不看我,拉我就要走。
  我犹豫了下:“既然来了,进去打招呼总要有的,说声谢谢也应该。”
  “不用了,他里面有人找,别打扰了。”他急忙拦着。
  只好作罢。可还是觉得他怪怪的,不断猜测他用了什么法子说服这些老大的。
  晚上,拍完戏才发现早就完工的简赋石一直在旁等着,无奈地看看那排整齐雪白的牙齿在我面前闪闪发光,点头答应他送我回家。
  车到楼下,他像只小狗似的对我讨好地笑:“恩,内急。”
  不相信地撇了撇嘴:“你回家也就20来分钟,加紧走才是正理。”
  “喂,你可没良心!我等你时喝了十来杯咖啡也有。本来想上厕所的,看到你出来兴奋得啥都没解决就巴巴地送你回来,憋到这份上,你还让我回家去尿?”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地委屈做着夸张的表情,我没奈何地屈服了。进了家门,他直冲洗手间。出来后我正靠在沙发上闭眼打盹,一放松下来,倦意就卷上了全身。
  他推推我:“赶快去洗个澡,舒服点。”
  打着哈欠:“你先走,我立刻就洗。”
  “呃,我口渴,先喝一杯。你脸上的浓妆还没卸呢,快去,别罗嗦。”边说他边无赖地径直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
  今天我是被他制得死死的了,无力争辩,管自己先洗在说。打开浴水笼头,让热腾腾的水气弥漫空间,烫烫的水激烈地冲刷着身体,舒服极了,耳边隐约听到一些铃响。
  洗完出来时,就见到简赋石盯着电话机在发呆,问道:“谁打来的。”
  他回过神来:“哦,好几个。小薇问你到家了吗?德叔也来电要告诉你事情解决了。还有晴柔无聊要褒电话粥,深更半夜当别人都和她一样精神这么好!”
  失笑:“这话出自你这夜吧之王,还真有趣!”
  他耸了耸肩,站起来:“我走了,你就赶快睡吧,我帮你热好了牛奶。”走到门口,回头柔情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忽低头眼帘下垂,立即又凝视于我,眼神炙热,只说了了句:“晚安。”
  我微笑:“晚安。”
  第二天,我去盛天办事情。一路走着,笑盈盈地和碰到的员工打招呼。“hi,你好!”“小朱,你好。”感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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