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过尽-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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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柔迟疑地说:“要不,我陪你一起走?”
一来我知道她最喜欢这种场合,二来最近为了一本重头剧的角色她缠着很紧的几个监制编导都在场,而且实权人物谢家瑞好象对她也有点意思。就摇摇头 :“哪用。折腾了一天我也累了,回家睡觉去。你就开心地玩吧,还有等会谢家瑞可就到了,你就赶快去看看吧。”
晴柔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便走了。
独自在镜前又发了半天呆,才慢慢转身去开门。一出盥洗室,一个酒店的客服小姐迎上来:“单小姐,您先别忙走,请跟我来。”
怎么回事?
可见客服小姐笑容满面客客气气,也就不多问,跟着她走了。把我带入一间套房,她又说道:“有人交代,就请单小姐在这里稍等一会。”然后微笑着退出房间。
我揣测着这是谁安排的,隐约觉得知道些什么,却懒的不愿多想清楚。站在窗前,失神地望向外面苍茫的夜空,暮色如洗,万家灯火印在玻璃窗上却是越发的模糊朦胧。
约莫半小时后,有人敲门,我赶紧去开门,却是一小男生站在那儿,怀里抱着一个大盒子:“单小姐吗?这是您的东西,请签收。”
打开盒子,居然是一件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绿裙。怔怔地看着那如雾般的浅绿色,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的满满的,可底处又仿佛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意慢慢地化开来,化开来……
挺直腰板,姿态优雅、笑容灿烂地再次踏入会场。许美黎见我的刹那表情僵了下,眼神中惊怒、疑惑、气恼具都闪过,随后别过脸,与他人攀谈。我自不理会她,眼睛径直寻找赵子政的身影。
即使在这俊男美女扎堆的会场,他还是显得鹤立鸡群,俊朗淡定、气度雍容,即使威廉王子在场也不过如此。我慢慢踱过去靠近,他看见了我,平静的继续与旁人交谈。而我在他脸上搜索了半天,没有,什么都没有。
第 7 章
拍戏前,造型师给我卷发型时,无聊地拿起一份报纸看看,就见娱乐版上赫然印着赵子政与阿曼达出席PATY的巨幅照片,标题是《阿曼达新男友露面》。顺手一扔,另拿剧本,闭上眼啧啧背起来。
拍了几场戏,筋疲力尽地回自己的躺椅,助理小薇把我的手机递了过来:“飞羽,刚才有个男人打了3次电话。每次都是‘喂’一声后,我问是哪位?他就挂电话,奇怪吧。”
疑惑地接过手机看,号码陌生。回拨过去,“嘟嘟”两声后,一个磁性的声音接电话:“喂?”我的心迅速快跳起来,是赵子政的声音。那边一顿,也叫了我的名字:“是小羽吗?”
有点惊讶他怎么叫的这般亲密,还是应了一声。
“这本戏周五应该杀青了吧。没工的话,周六我来接你去玩。”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一时想不出他的意图,就沉默了片刻。
他还是很平静地问道:“去不去?”
不知怎的,我不由自主地回答:“好的。”
星期六那天,赵子政接我后驱车就往青山湖开去,一路环翠绕碧,流水淙淙,鸟语莺莺,沿着碎石小路深入山林,忽然两边浓密的树冠一分,现出一幢西式的三层小楼,古朴而精雅,又依湖傍山,真是个好地方。
赵子政说道:“这是一个私人俱乐部,很清静幽雅,不会有记者来打扰的。”
我不好意思地躲开他的视线,知道他暗嘲我上车前躲躲闪闪、鬼鬼祟祟的模样。
他领着我进了二楼的一间桌球室,里面已有两个人,见到我都一副讶异的神色。
赵子政介绍了我后对我说:“这个老外是大卫,会国语,和他亲近些不要紧。这是赛门,中国人不会说中国话,你也不必搭理他。”
那个叫赛门的听了后对赵子政白白眼睛,也不搭话,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摩挲着桌球杆。他的气质和赵很是相似,只是更阴郁些。
而那个金发碧眼的大卫,却是咧开嘴,哈哈大笑:“你果然是来复仇的,还没开始呢就臭赛门。今天怎么带个美女来助阵?不知技艺如何?”
赵子政脱去身上的西服外套:“我是带她来轻松轻松的。你们两个我还不放在眼里呢。”
我看着他扯掉领带,松了领口的两颗扣子,缓缓卷起衬衫的袖子。见惯了他隆重华贵的打扮,现在这样懒散的样子,却显的一派潇洒自如,不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大卫却抓到把柄似的大叫:“你看看,连你带来的美人都嘲笑你,你装个什么劲。”
赵子政眯了下眼睛,嘴角一挑,也不多言,三人挥杆就比试起来。看了一会,我就了然,三个人水平相差无几,若细论起来,赵子政比大卫略高一筹,而赛门又似在3人中冒个尖。
几局下来,他们互有胜负。大卫赢了一局后,洋洋得意了一番,见我安静地在一边饮茶旁观,又咋呼地笑道:“哎,我说你把单小姐搁在一旁就自己玩!人家闷不闷啊!来来来,让她也上,我和赛门一组,你们一组,两两分组打。”
见到赵子政询问的眼神,我微笑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一根球杆:“也好,我来凑凑兴,只是我们一组,未免吃亏,你们要让让的。”
“嘿嘿,那是当然,让你们3球。免得阿力克斯到时抵赖说我们胜之不武。哎呀!早知道,刚才彩头就加高点!”
摆好台面,大卫开球,首杆就撞散了球,相让之意明显。我执杆而上,见一黑球在远角处,位置正合适,便猫身拉长杆,右手用力一送,白球直奔黑球,闷闷的一“哒”声中,黑球入袋,白球则稳稳地停在了袋口。再衡量了下,左中袋处有一红球不错,手轻轻侧击,红球又利落入袋。
回头瞧瞧大卫,他脸上的笑容有点变形,像极了唐老鸭;而赛门,脸无表情,可不知不觉挺直了背脊,眼睛牢牢盯在台面上;赵子政也是一副出乎意料、若有所思的神色。
心中偷笑,这是我唯一能拿出手的。父亲年轻时曾是大学校桌球队的队长,差点就进了职业球手的行业。所以家里屋子不大,却专门有一间桌球室,我们一家三口,没事就来娱乐一番。我别的体育项目无一能行,向来跑跳投掷都是勉勉及格,只有桌球,那是有十几年功力的。
接下来较量中,这几个大男人一个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地一展身手,唯恐失了脸面。我也是许久没有这样正儿八紧地比过,于是十足痛痛快快地打了半天好球。
球赛终了,大卫心不甘情不愿地请我们喝下午茶,嘴里还不断地嘟哝着:“就知道中国人狡猾,被赵二耍了一次又一次。”
只赛门冷不防地戳他一句:“Can′t you be cleverer?”
我真想仰天大笑。而赵子政并没有多打击大卫,只是简单一句:“小羽,是谁也不能小瞧的。”
他一手自然地搭在我的肩上,一手为我斟上茉莉花茶。靠近时,我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古龙水香味,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微风轻送早春的气息,在这样的谈笑风生中,是那么的遐意。
从这以后,只要我没有拍戏和通告,他经常会邀我出游聚会。我心里还是很期待的,工作的压力这么大,与他们在一起是很轻松自在的。渐渐的,有些晚宴场合他也开始邀我做女伴了。
当他第一次提出时,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想带我出场?”
他也很平静地正视我:“带你有什么不好?你很合适。”
他的表情那么自然,他的语调那么自然。我不再多说什么,略低了下头随即抬起俏脸,绽放出一丝浅笑:“好。”
没多久,我的第一条绯闻就传开了。
第 8 章
这天,经济人安排我的工作是要上一个综艺节目。正在化装间正等候时,听得门外简赋石高声和一个女人打情骂俏的语调,一会儿他便边说边笑与晴柔同走进门来。一见到我,他的眼睛闪亮如星,大步快走上前,扯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窜坐在我前面的化妆台上。
“飞羽,你也上‘夺宝赏金’节目,真巧啊!”
我礼貌地点头:“恩,同是CBV台的人嘛,很正常的。你要是在AKV的节目里碰到我,那才叫巧呢。”
他略微往后靠了靠,双手抱胸:“呵呵,你怎么每回见面,都不待见我嘛?”
我一愣,然后忙不丁地否认:“怎么会,是简大哥你多心了。”
他的眼神闪烁了下,终究没说什么。晴柔插进来,不客气地把我拉到边上僻静的角落坐下。
她点上一支烟,手托着腮帮子问我:“飞羽,这段时间大家都忙,我已很久没和你聊聊了。只想问你,你和赵子政的事是真的吗?”
我伸了个懒腰:“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和他就是朋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她噗哧一笑:“这种外交辞令,谁都不会信啊。”
叹口气,喃喃道:“没人信,这也是事实。晴柔,我从没骗过你,你相信我吗?”
她微笑:“我信你。”略顿了下,又说:“可我真的好嫉妒你,你怎么那么轻易地就有了那么好的‘朋友’!而我折腾了半天,还什么都不是。”
我有片刻的静默,她说的没错,这一年多来,眼见她在各高层和富豪的身边如飞蝶乱舞,却始终没有一个好机会。而此时也只能安慰她:“毕竟才入行1年多,还是新人呢,不急。面包会有的,机会也会有的。”
她斜眼看我,吐出一个烟圈:“饱汉不知饿汉饥,看你小人得志的样。”
真的,我马上有了报应,紧接着就接到了父母的急召call,父亲在电话里严肃的再三强调:“不管怎样,3天内你抽空一定要回家说清楚。”
苦笑,只能再叹气,我还得解释多少遍?
“夺宝赏金”是个游戏节目,12个艺人分红白两组为奖金而奋战,或者说为取悦大众而努力做小丑。进行到第二轮时,是个名为“连体夺宝”的游戏,以男女搭配为一对,男艺人要背着女艺人爬过一个徉装是山洞的半人高铁架子,爬出来后先拿到一大香蕉者胜。和我同为红组的简赋石抢着和我凑成一对,他笑眯眯地四肢落地,招呼我快上。旁观白组的女艺人是趴在男艺人的背上,叠罗汉的造型引来观众哄笑连连。我着实不情愿,踌躇了一会,不管主持人、队友的反对还是一屁股坐在了简赋石的背上。
哨声一响,简赋石麻利地往前爬,他是不顾一切奋勇向前,迅速到了铁架子前,只听得“咚”的一下,我捂着额头滚到了他身边。爬起来继续,铁架子委实太矮。我尽量绻缩身子也不行,最后只好咬牙爬到他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尴尬后悔的要死,身体一颠一颠的还挺难受。
比赛结果自然是输给了白组,我俩挨了红组同仁的一顿狠批,更使现场观众前仰后合笑疯了一般,而主持导播则是兴奋地眉开眼笑、雀跃异常。
到了下一个环节,是窄桥接力传物,那窄桥有点类似平衡木。比赛又开始,待轮到我小心翼翼挑着担走上那平衡木时,简赋石却违反规矩地跑到窄桥边要护着,我反而被打断了注意力,不留神就一脚踏空,在“啊~~”的尖叫声中掉了下去。简赋石慌忙来接,抱倒是抱个正着,可我手上的塑料桶砸了他一脑门子,脚也踩在了他的脚背上,他作龇牙咧嘴状,我也疼的冷汗直冒。
我的脚踝拐了!
晚上,躺在家里的沙发上,一边慢慢咀嚼着意大利红烩味薯片,一边恨恨地看着电视里乱作一团的热闹场面。今天,辛辛苦苦积攒的那点名声算是全抛尽了。“咔嚓、咔嚓”咬着薯片就像咬着简赋石的骨头一般过瘾。
电话铃铃作响,是父母打电话来关心。我耐心地宽慰他们我的脚没受什么伤,并发誓保证明天一定回家去看看。才挂上电话,又是一阵铃铃作响,再接,竟然是赵子政。
我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我的脚扭了的?你居然也看这种垃圾节目?”
他没有回答,只是告诉了我一个医所的地址和医生的名字:“我已经和莫医生打好招呼了,你还是去检查一下,万一伤筋拖延了,工作也不方便。你真的没事吧?”
“放心,除了脸皮没了以外,每根毫毛都安然无事长地在我身上。”
第二天,去过诊所后,就回了家。
进了门,妈妈嘴里絮絮叨叨着,手脚并用像探测仪似的把我全身察看个遍后,又灌我喝了两大碗牛骨汤。爸爸则拿出了几本八卦娱乐杂志放在茶几上。不禁暗叹,他们以前是从不对这些瞄上一眼的啊!
把手伸进妈妈的胳肢窝下,暖暖的。抬眼定定地看着父母说:“相信我。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他是盛天的老板,我也算是盛天的一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