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系列-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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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王铃吃惊,他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击来得如此快速,急忙借力回刀,一刀格开了那柄长剑,同时,手中兵器因激烈力流的贯注而融开魔法能量的封印,刀刃很快便魔化成一串乱舞流窜的赤红火焰,反卷向奥赛罗的脖子,这是地狱之火,你永远也熄灭不了的!王铃大笑,那个乡巴佬大概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魔法兵器吧?这一次,他可开了眼界。
眩目的火焰不停地跳跃滋长,熠熠光芒映亮了奥赛苍白冷峻的俊颜,他仿佛感到死神就在面前狰狞大笑。
他没有退,也无法退,那魔法火焰仿佛长了眼睛,无论你往哪个方向退,它都能追着你流动的气息,尾随而至,直至将你完全噬食淹没。
时空沉静,奥赛罗双手紧握长剑,突然合上了眼睛,整个人进入了冥想状态。
每个人都对他的古怪动作而迷惑,谁都看得出来,如果他无法拿出有效抵挡招式,那么王铃将毫不留情地将其斩毙,在这生死尤关之刻,奥赛罗究竟想做什么呢?
你错了!奥赛罗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炙亮的瞳仁仿佛静夜之中闪着光华的夜星,那透射着霜寒冰魄的赤熠眼神让人不自觉地颤抖,他手中长剑已在脚下划出一道长条凹线,瞬间,一道亮色白光注满了那道剑槽。
雪冰神剑?惊悸的声音嘎然而止,王铃变了脸色,颤抖的目光一阵痉挛,他想收回手中的火焰魔刀,惊惶失措之下默念了几然不完整的咒语,却没有发挥出任何效果。
嘭!
王铃的火焰魔刀并没有将奥赛罗的身子噬食淹没,而是重重撞击在倏然立起的一道透明冰魄魔法墙上,那蓬乱窜飞溅的星雨火花繁星点点,在空中不住扩散翻腾,很快便将他全身笼罩。
啊——撕心裂肺的阵痛撕破了广场的沉静,王铃发出了绝望的惨呼,已有少许焰花熔开了他的肌肤,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是这样凄惨结局。
突然,场外射出一道寒冰光柱,先一步将王铃的身体笼罩住,立刻,惨嘶嘎止,他被透骨寒流冰冻成了一尊苍白无色的冰雕,几乎同时,激荡飞溅的眩目火雨密集地打落在冰雕身上,但却只熔开了几个或深或浅的冰洞,很快便熄灭了。
奥赛罗!寒冰光柱的源头,一个雄悍威严的声音携带着愤怒的雷鸣,在场外佳宾席上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个涛澜浑雄的凛冽身影所震憾。
第二十二章
黎明,黑暗的极限,像一滴乳汁般露珠,光的鳞片被大地呼吸,蕴出风中的晨露。
清鲜的天空与阳光一起倾泻,我缓缓地睁开粘满疲倦的眼皮,看着肌肤上被光缝合过的伤口,裸露的脸孔正被一种刺鼻怪味的涂料绘成古怪奇异的图腾,这种气味能将任何噬血生物招引而来。
我手脚动了动,但那却是毫无济用的,蛇人编织的精荆索绳比我想象中还要牢固,越挣扎就越往肌肉里掐,我的周身已出现了一道道血的淤痕。
蛇人的绑缚技术可以称得上一流,我看不懂他们打的绳花,但我相信那是异族人永远无法解开的死结。
风一吹,我倒吊的身子就在怀抱粗的石柱上摇晃,传说这是蛇人虐杀人类战俘的一种残忍方式,倒悬中的人因为全身血液灌注脑部而变得极为脆弱,只要轻轻划开一个口子,就能放出大量的鲜血,直至痛苦而死。
兽人……终究是人类的天敌,我逃过了鬼灵妖精的追杀,还是无法避开蛇人的残戮,只是可怜了那几个一路追踪我的人,我的目光从肩头飘落,和身旁十余根柱上倒吊中的人类战俘发僵的身体擦身而过。
显然,他们是从麦加帝城一路追踪我至奥索兰黑森林的,却因为擅闯入蛇人领地而被俘的贝雷塔斯战士,虽然我并不认得他们,但是从那身残破败坏的盔甲中,我还是猜出了他们是直接隶属于修斯顿总监的近卫黑骑士团。
嗨,真是很抱歉让你们也一同被俘了,虽然我们可能并不是处于同一战线,但目前这种处境,我希望我们能精诚团结起来!我的声音寄生于晨风之中,向最近的一个黑脸大汉飘去。
呸,贝雷塔斯的叛徒,帝国的子民永远也不会与你站在一起的,你现在什么也不是,只是德普斯的一条野狗!那壮实得象头斗牛的黑脸男子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粗暴的声音中烙上了毫无回旋余地的印记。
我……我的喉咙哽住了,那严厉的声音溅出悲恸的火花,从前的信念真的要成为体内的暗伤吗?过去与现在仅仅隔着一层黑纱,而我却无法逾越而过,我真的被贝雷塔斯所抛弃吗?我真的成为一个失去诸神庇护的遗弃者吗?我的目光在哆嗦中硬化。
我们是受修斯顿总监大人之命来收拾你的,只要你活着一天,帝国的追杀将永无止境!那个黑脸男子的声音尖锐了许多,他的脸上露出了不知是哭还是笑的狂态。
我可并不憎恨贝雷塔斯,为何帝国却总想陷我于死地呢?我的回忆不仅仅只是痛苦和无奈,莫非是因为……我的身体在晨风中微微颤抖,一个窈窕娉婷的绝丽身影缓缓脱离于我的梦境,浮现在眼前,难道……王储殿下也是真心喜欢安贞伦茵公主殿下吗?
清秀绝伦的丽颜在逐渐远去消失,真实又亲切的感觉让我在虚幻之中一遍遍刺痛自己,我的心在收缩,公主殿下是不会喜欢像我这样低贱出身的蛮横武士,她喜欢的应该是那种……我的手在发抖,心在流血,应该是那种温文贤雅的贵族公子,麦加帝城中只有……罗特立拉王储殿下才有资格。
我抬头瞪着发白的天空,他们……他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我的心突然刺痛地难以忍受,我不明白,为何对公主殿下的非份之想变得如此激烈起来,难道只因为,我的内心其实是深爱着……我的脸庞上冰冰凉凉的,不知是空气中凝聚的晨露,还是我的泪水。
阁下……是哪一位本执大人?我努力抑制波涛汹涌的激烈情绪,用另一话题来转移过多的情感渲泻,这也许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的办法,但却能暂时麻醉我的感情。
本执青狼旗上旗位副旗领索汤达!虽然倒吊中姿式不甚狼狈,但那个黑脸男子还是努力营造出一种凶狠剽厉的姿态,他冷冷瞪了我一眼,用标准的帝国官语措词回敬我,要不是掉进了这该死的奥索兰蛇人布置的陷阱里面,我们早就将他们收拾了,现在也轮不到这群野种在这里作威作福了,他沉沉地呼着粗气,心有不甘地瞪着祭坛下的蛇人们。
蛇人们好象正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祭礼仪式,也许他们是想将我们做为某种祭品向上苍祈祷祝福吧,这种人类的虔诚祭拜活动早在创世纪之初就被所有兽人全盘接受了,看他们一脸虔诚而又惶恐的眼神,你能明白在这片残酷的森林之中,生存实在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唧——一个尖锐奇异的声哨由站在祭坛台下的四位祭师发出,这些穿着古典型装的镶金长袍蛇人祭师仿照着人类的祭拜仪式,将祝福之声传遍整片森林,四周俯拜仆倒的蛇人们也立刻以海潮般的声哨回应着,浪潮般的祝福之声在森林上空弥漫起尖锐怪异的阴森气氛。
祭台下的广场上更有数十位穿着鲜红彩衣的美艳蛇女,以魔鬼般妖艳身段疯狂地舞动扭跳,那仿佛是一簇簇奔腾跳跃的绚丽火焰在漫场飞窜。
真是壮观啊,这群野种可真会耍花样,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索汤达舔舔干涩的嘴唇,他也深深地被这奇异的祭祀景象所吸引,他甚至忘记了这场壮观而又奇异的景象,将是以自己的生命为最终代价而落下幄幕的。
眼睛种在风中,我的目光鼓涨着风的激情同时,突然冷凝成寒冰,我看见一个披戴着用黄金打制成的鳞片锁甲的身影,正从祭坛广场的森林边缘走来。
他?记忆之河让我恢复了曾经的苦痛,就是那个拥有一双冰冷阴戾眼睛的高级蛇人武士,我的目光倏然间被一股炙烈火焰所包围,就是这个让我在层层蛇人战士围战中,脱力而倒的指挥官,让我完全失去了武士战死的荣誉选择,这种耻辱莫过于对我灵魂和信仰的鞭怠。
那个拥有孤独和骄傲的贵族蛇人一出现,祭坛广场上所有蛇人都恭敬地垂下他们桀傲不训的腰身,嘴中不停念叨着我所无法理解的祝福言语。
好大的气派威望啊,莫非是奥索兰蛇人的最高统领?我的心忍不住跳了几跳,血管硬化成僵硬冰冷的寒脉,不知还会有什么样的高级待遇啊?我自嘲地晃了晃头。
那个蛇人统领有节韵地扭动着覆盖层层叠叠厚重盔甲铁片的蛇尾,傲气凌然地穿过专门为他布置的,用红地毯铺展成的步行走廊,缓缓登上了台阶式的高高祭坛。
终于,他在大块白岩石堆垒成的祭坛阶梯口处站定,骄傲地张开双臂,唧啾大声说着我所无法听懂的昂扬话语,很快,广场上所有的蛇人都高亢而激烈地回应着,那奇异尖锐的声哨以恢宏浪潮之势,漫过了由晨光洒落的整片黑暗森林,这是让他们欢悦的声音,也是让异族人恐惧的声音。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当他转过身来,用那双打碎冰冷黑夜的目光瞪着我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这一回可真是死定了,我们即将做为祭品献给……索汤达的脸恣意生长着苍白的斑纹,他的目光在惊恐中扭曲收缩着,他显然听懂了刚才那个蛇人统领的言词,可惜因为恐惧而无法将话完整地说下去。
献给了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我用力摇晃着倒吊中的身子,不安的思绪开始绞缠在颤栗的心坎上。
还是让我来说吧,你们和这二十箱珍奇异宝一起,将做为祭品送给这个大陆上最强的种族赤甲翼龙,以此保证蛇人领地的平安!那个蛇人统领冷冷地笑了起来,眼里的线条和色彩演绎着死亡的图腾。
苍白的灵魂在微微震颤,我吓了一跳,刚才……刚才真是他在……说话吗?恐怕他们对我们的了解远超过我们对他们的了解,这大概是千百年前兽人战败之后发奋自强的后遗症吧!我,心乱如麻,因为被后面更可怕的字眼所侵挠。
赤甲翼龙?真的是赤甲翼龙吗?那可是赤大陆传说中最可怕的战兽,他们贴地掠过时飙起的飓风能将一幢房屋刮倒,他们迅猛扑击的利爪能轻易粉碎一块巨岩,他们的狂猛战力能够让任何一支异族军队为之胆寒畏惧。
古铜色的脊梁被逐渐升热的阳光烧成一块炙灼的红砖,我的心浓缩成一穗沉甸甸的种籽,看着祭台上那被打开的一箱箱珍奇异宝,正闪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仿佛那就是死神催唤灵魂的电极触发的道道弧光。
是的,所有的龙兽对色彩鲜艳的玩物都有着某种不可理喻的贪性,尤其以翼翅类龙兽为甚。他们喜欢通过屠城毁镇的方式,来掠夺异族们所积累的大笔珠宝珍奇,而这些珠宝珍奇的用途只为了让他们栖居的洞巢看起来更五光十色一些。
仅仅为了这个可笑的目的,一些贪婪的龙兽们便经常攻击富产珍矿的矮人聚集区和人类城堡,有时连妖精森林也不放过,为此,许多种族不是被迫远远离开龙兽栖居的地方,就是不得不主动献上自己收集到的珍宝,以换取短暂的安宁生活。
难道……正如维什克矮人老兵所说,奥索兰黑森林中真的栖居了这种可怕的飞翼类型的龙兽吗?我那被时光磨蚀成灰白的目光直刺入头顶阴郁苍莽的天空,在这片被人为砍伐出来的诺大广场空间中,我可以看到天空中那随风浮动的水蓝色云母和轻快活泼的玄彩色飘叶虫,在这个充满着死亡与恐怖的在大地上,它们大概是唯一不知道忧愁是何物的小生命了。
蛇人统领绕着我倒悬的身子转了一圈,粗砺的目光蓝蓝傲傲地冷视着,我知道你叫苏伦,是德普斯的英雄,这是一个高贵的荣誉,尽管身为蛇族的我,对你们人类有着极为强烈的憎恶感,但你的英勇事迹还是让我深为敬服。
他那可怕的大嘴唇完全舒展开来,镰刀似的冰冷利牙隐隐出现在我的眼瞳之内,我从蜴龙人和巨怪那儿打听过你的英勇事迹,你是一个无惧生死的战士,我喜欢这种战士!
他突然从背甲上抽出那把本属于我的雷电光刀,覆盖着幽蓝鳞皮的手用力一挥,便一刀将紧缚在我身上的精荆索绳斩断,我的肩头首先重重摔落在地,血从伤痛之处蹦溅出来,半个身子沉浸在滚滚如潮的凄楚之中。
那个蛇人统领转到我的身前,将雷电光刀扔在我的眼前,目光之中盛满了炙烈的日轮,你是一个真正的武士,武士最好的死亡方式就是在阵场中战死,我想你现在不会介意这种死法吧?
强忍着伤痛,我利索地抖落身上的索绳,拾起眼前的雷电光刀,仿佛独立于寂寞空旷的荒原之中,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