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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刁女惹暴君-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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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段不让叱喝一声,脸色变得阴鸷骇人。「别再说了,难道你真的这么希望我折磨你、报复你?」
  「这不就是你硬把我带到段家堡来的目的吗?我可不怕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替你爹娘报仇呀!」
  「我已经报仇了,杀害我爹娘的凶手已经死了。」段不让咬牙说道。
  「别忘了,我是柳义淳的女儿,是你最痛恨的仇人的女儿!你不连我也一并杀了,这样对得起你爹娘吗?」
  「够了!你真想要我杀了你不成?」
  段不让的个性向来暴躁易怒,面对她一再地挑惹他的怒气,他的脾气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来呀!你想杀便杀,难道我怕了你不成?」
  「你——」
  「当年我爹设计杀害你爹娘,是两条人命,如今你只杀了我爹,一命怎么抵得过两命?我想,你爹娘在天之灵若是有知,一定会对你相当失望吧!」柳飘絮刻意挑衅地说。
  她的话才刚说完,就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段不让在一怒之下一拳打在紫檀木几上,那坚硬的木料登时碎裂,可知他这一拳有多么愤怒。
  「你当真不怕死?」段不让的黑眸眯起,瞳中闪烁著高温的怒焰。
  「来吧!杀了我,好替你爹娘报仇吧!」
  柳飘絮毫不怀疑这个人人畏惧的暴君会在盛怒之下杀了她,她美丽的脸庞平静而无畏,屏息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就在她认为段不让要动手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他的眼底竟闪过一抹压抑与挣扎。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杀了她这个仇人之女,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吗?
  正当柳飘絮感到错愕之际,就见段不让沉著脸色说道:「我警告你,别再提起我爹娘的事情了,你也一定不希望我一直在你面前说你爹有多么的可恨、多么的卑鄙、多么的罪该万死吧?」他的怒气虽然确实被挑惹起来,却也还不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听了这番话,柳飘絮一阵哑然,找不到话可以反驳。
  的确,一再地提起他爹娘被设计杀害的事情,不啻是不断地在他尚未结痂的伤口上撒盐。
  可……柳飘絮不明白的是,段不让为什么要这么容忍她?他明明已经暴跳如雷了不是吗?
  依照他的个性,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来泄恨才对,可怎么却只是口头警告她别再犯?
  柳飘絮想要弄个明白,然而段不让已转身离开,临去前只扔下一句——
  「把晚膳吃了吧!那是杜大娘特地帮你准备的,别辜负她一番心意,放心,没有人胆敢在你膳食里面『加料』的。」
  听了他的话,再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一种复杂的情绪蓦地涌上来,在柳飘絮的心里翻腾。
  她实在搞不懂这男人到底是痛恨她,还是关心她?
  若说是痛恨她,她还可以理解,但……关心?怎么会?但……倘若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死活,又为什么要在乎她吃不吃?
                
  柳飘絮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最後还是吃了春梅端来的那些食物。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之所以会吃,纯粹只是为了不辜负杜大娘特地为她准备这些食物的心意,跟段不让一点关系也没有!
  在用完膳之後,柳飘絮藉口要歇息支开了春梅,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里。
  望著这间宽敞舒适的厢房,柳飘絮忽然有种相当荒谬的感觉。
  她原本是该被段不让一刀给杀了的,可现在却住进段家堡的厢房里,若是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要以为她是段不让的客人!
  随著夜色渐深,她独自一个人倚坐在床边,柔软的床榻和之前柴房里的木板床相比,简直有如天壤之别。
  一整个晚上,她睡意全无,心里的疑惑一直存在,倘若不解开,只怕她没法儿释怀,更别说是要好好人睡了。
  可恼人的是,段不让什么也没说,而她若是去问旁人为什么段不让会突然对她改变态度,只怕旁人也不会给她任何答案。
  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柳飘絮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任由纷乱的思绪在脑子里转呀转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见一阵隐约的脚步声,原本她以为是春梅,可仔细一听却又不像,因为那分明是男人沉稳的步伐,而非女子轻盈细碎的脚步声。
  但……那会是谁呢?会是段不让吗?
  正当柳飘絮胡乱猜测间,外头的那个人似乎已来到门口,她迅速躺上床,闭上眼睛装睡。
  要是她猜得没错,外头的人应该就是段不让,而他倘若想要在她睡梦之中杀了她,那她可得好好配合一下装睡才行。
  就在柳飘絮努力装睡的同时,段不让高大挺拔的身形就伫立在她的门外,眼看房内一片幽暗,他猜想她应该已经睡得沉了。
  他伸出手,轻轻推开房门,皎洁的月光洒在床榻的人儿身上,让她看起来多了分难以抗拒的神秘魅力。
  段不让走上前去,低头望著柳飘絮。
  今天晚上不知怎地,他一直睡不著,脑中不断地浮现她的身影。
  她悲伤的神情、她愤怒的模样,还有她在他的撩拨之下那意乱情迷的表情……都一一地浮现脑海。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时,已经来到了柳飘絮的房门外。
  此刻,望著她美丽沉静的睡颜,心里更是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今天傍晚她刻意激怒他,依照他之前的个性,就算他没有在一怒之下杀了她,也至少会狠狠地教训她的放肆,可他却什么也没做。
  是他脾气变好了吗?
  不,他知道并不是这个原因。
  但……倘若恩情和仇恨可以相互抵消,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对她一再地容忍,甚至不愿意放她走?
  难道是他被这个美丽又勇敢的小女人吸引了吗?
  段不让凝望著柳飘絮,仿佛想从她美丽的容颜上找出答案。
  在他的目光中,有著平常不存在的温柔,要是旁人见了此刻他的神情,只怕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段不让定定地望著柳飘絮,仿佛看上了瘾似的,怎么也无法移开目光。他就这样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几乎忘了时间的流逝。
  在段不让的专注凝视下,躺在床上装睡的柳飘絮觉得难受极了!
  因为怕被段不让发现她根本没睡著,她刻意放缓了呼吸的节奏,紧闭的眼珠子不敢乱转,甚至也不敢翻身或有任何的动作。
  只是,要—直维持这样一动也不动的姿势,实在相当累人,才不过—会儿的时间,她就觉得全身僵硬,甚至开始酸疼了起来。
  她在心里不断咒骂著段不让,希望他要嘛就快点动手杀她,要嘛就快点离开,好让她可以从极度的僵硬酸疼中解脱。
  偏偏事与愿违,段不让不知为何一直杵在床边,既不吭声也没半点动作,仿佛在和她比赛谁的耐性比较强似的,简直快气煞了她。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後,柳飘絮已经彻底失去耐性,不想再继续装睡下去了。
  她佯装刚睡醒的模样,打了个呵欠,再缓缓地睁开双眼,头一抬,恰巧对上段不让的黑眸。
  幽暗的房间里,他的眼眸显得异常灼亮,仿佛夜空中用以指引方向的星子,让她一时之间只能盯著他看,一瞬也不瞬的。
  寂静的夜晚,四周没有纷扰嘈杂的声音,而此时他们除了四目交会之外,也没有多余的言语。
  在这一刻,柳飘絮几乎忘了他们彼此的身分,忘了他们原本敌对的立场,回归到最最单纯的男人与女人,而他那烧灼的目光,令她的心跳乱了节奏。
  她实在不懂,为什么段不让能用这样专注的目光望著她,她也实在不懂,为什么光是被他注视著,她的心里就莫名地有股异样的情绪翻腾。
  虽然在知道爹的确罪孽深重之後,她就不再那么憎恨段不让了,可……要说她会为他心动,这也未免太过突然了。
  不过话说回来……感情这回事,似乎也没有道理可循……
  随著时间的流逝,柳飘絮被他愈看愈心慌意乱,那种感觉就好像先前被他搂在怀中亲吻时一样。
  忽然间,一个念头蓦地闪过脑海——难道段不让待她的态度突然转变,为的就是要解除她的心防,想要让她爱上他,之後再狠狠地羞辱嘲讽她?
  不不不!倘若真是如此,她怎么能让他的计谋得逞?她宁可他杀了她,也不要遭受那样的羞辱与嘲笑!
  柳飘絮蓦然掀开被子起身,走到桌前点燃烛火。在火光照亮房间的刹那,她已再度筑好了心防。
  「大半夜的,段堡主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你是不是又想折磨自己,不肯好好的歇息。」
  「我有没有好好歇息,对你来说重要吗?反正到了最後,你还不是一样要杀了我!」
  又不是在养牛养猪,难道他还要先将她照顾得肥肥胖胖的才要动手杀她?这未免太好笑了吧!
  「我没说要杀你。」
  段不让的话让柳飘絮蓦然一愣。
  「你……难道不杀我?」
  「我的确是没打算要杀了你。」
  「我不懂,既然如此,那你把我强抓到段家堡想做什么?软禁我一辈子,还是要我做一辈子的丫鬟、奴婢?」
  不管段不让心里打的主意是哪一个,她都无法接受!她宁可死得痛快,也不要一辈子受这样的折磨!
  柳飘絮把心一横,决定要激怒他到底。
  於是,她不顾段不让先前的警告,再度开口说道:「我想了一整晚,最後得到了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结论就是——你爹娘的死,肯定死有余辜!」
  听了她的话,段不让果然立刻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
  「我说,你爹娘的死,肯定死有余辜。」柳飘絮不怕死地又说了一遍。
  「胡说八道!」段不让开口怒斥。「明明是你爹该死的鬼迷心窍、谋财害命,死有余辜的是你爹才对!」
  「我才不信!你又没有亲眼看见我爹杀了你爹娘,难道你随便说了就算吗?依我看,肯定是当年你爹娘贪心想要私吞所有的钱财,所以我爹才会愤而教训那两个家伙!」
  「闭嘴!我不许你再胡说八道!」
  看出段不让眼里的暴怒,柳飘絮的心里有些愧疚。
  要是换成别人随便说她爹的不是,她肯定也会气得抓狂,更何况她说的根本与事实不符,他的心里肯定更加难以忍受。
  但,只求一死的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反正最终她会用她的命来谢罪。
  「我偏要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段不让忽然一把揪住她的肩膀,把她抓到面前。
  「你一再刻意地激怒我,难道真这么想死?」他咬牙切齿地问。
  「我的确是想死,要嘛你就成全我,痛快地杀了我,要嘛就看你可以忍受到何时!」柳飘絮仿佛嫌他还不够震怒似的,最後又补上了一句。「更何况……说不定我猜得没错呢!」
  段不让的黑眸一眯,眼底燃著高温的怒焰。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不许再提我爹娘的事!」
  「你是警告过,但那是你的事,可嘴巴长在我脸上,我偏要说,你管得著、阻止得了吗?大不了你杀了我呀!」
  「要让你闭嘴,方法多得是,不必非杀你不可。」
  柳飘絮愣了愣,神情顿时充满了防备,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怎么,怕了吗?你不是连死都不怕了,怎么不继续说了?」
  「我的确是打算要继续说,你爹娘他们当初——唔……」
  柳飘絮的话突然没了下文,因为她的嘴儿冷不防被段不让的唇堵住,根本说不出半个字!
  这个吻带著明显的惩罚意味,异常狂暴而炽烈,他近乎蹂躏地狠狠吮吻她的红唇,甚至还毫不怜香惜玉地嚼咬她柔软的唇瓣。
  趁著她发出疼痛的低呼,他的舌强悍地探入,强悍地掠夺她的甜美并要求她给予回应。
  这个来势汹汹的吻让柳飘絮招架不住,思绪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就这么无法抗拒地被段不让搂在怀里恣意轻薄。
  或许是满腔的怒气需要宣泄,也或许是她的滋味太过甜美,段不让欲罢不能地愈吻愈深,他甚至想要更多、想要完整的她!
  在欲望的驱使下,他一边吻著她,一边一件件地扯下她身上的衣裳,很快地她全身上下就只剩下薄薄的兜儿和亵裤包裹住她最最私密的曲线。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柳飘絮混沌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清明,一发现自己的衣裳几乎被剥光了,她的一张粉脸顿时胀得通红。
  「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故意惹怒我,不就是要我惩罚你吗?」
  惩罚?她的确是希望他惩罚她,但,她预期之中的惩罚是杀了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呀!
  柳飘絮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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