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栖蝶-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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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别误会啊!”素素突然磕磕巴巴的说:“我们没什么的!”微微都着嘴,带着些许恼意。
允禵叹口气,她的反应是不是太慢了些。点点素素的鼻子:“看来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说到这里,允禵似乎觉得比较自豪,心情好了些:“也就是你说。这要是放在别人的嘴里,就算实话实说,你说会怎样?唉!”下巴垫在素素的头上:“宠着你,护着你,是我的心愿。可是真的不想你被别人算计呀!”
素素也有些黯然。
允禵接着说道:“放心吧,很快就会好的。很快。这段时间,你小心一些实在不行,直接拒绝,没必要理会他们。”看素素点点头,允禵沉重的心,稍微有些安宁。
不知道允禵打的什么主意,最后弘明的事情又莫名其妙的拖了下来。倒是弘春,找到弘明把倚熏要了过去。弘明当然求之不得,高高兴兴的送给大哥。皆大欢喜。
不过倚熏过去之后,因为肚皮不争气,依然是个丫头。秋屏又不待见她,靠着画乔的照应,好歹没亏了月例银子。倚熏也不是个善茬儿,知道画乔对弘春是又爱又恨,却又惧怕允禵,自从允禵回来后,两人不敢主动有接触。所以,倚熏借着绣花看样子的机会,邀请画乔来自己的屋子。
她的屋子在后院最最偏僻的地方,很少有人光顾。同时又告诉了弘春。俗语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更何况是偷自己老子的,更刺激。可怜画乔早就有洗净自己的心思,却被自己的丫头给算计,成了争宠的工具。一进屋,看见弘春就知道大事不好。有心逃,又逃不走。半推半就间,成就了弘春。情爱的滋味尝过之后,很难放弃。就算是素素这样的女子,当初面对允禵时,也很难单纯的用理智控制自己。更别说,有一段时间,明知不可以,却放纵自己沉浸在其中了。
画乔仅仅是新婚之夜被允禵破瓜。第二天,允禵就搬到兵部,准备回防事宜。无异于守活寡。她和弘春年龄相仿,弘春又是个风流性子的人,加上舒舒觉罗氏纵容自己的儿子,弘春吃了熊心豹子胆,当真就把画乔生吞活剥了。开始画乔也害怕,可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有丝毫那么个倜傥的人物,说不动心是假的。白天母子,夜晚夫妻,合府上下没有不知道的,可是谁也不敢说。
直到雍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知道这事儿,还是不知道。反正拿了个“轻佻”的罪名,扣在弘春头上,革了他的郡王。传旨的苏公公,话里话外,点着画乔,皇上是最好面子的人。十四爷不在家,要管好自己云云。把画乔吓的魂不附体。
弘春收敛了一阵。后来雍正病了,他又故态复萌,只不过那时候,他早已是风月场中的老手,画乔已经不在那么让他开心了。但是,彼时,画乔已是当家人。弘春才气不足,还要借助画乔。时不时的也要对画乔好有些。
允禵回来后,两人危机感陡生,反倒近乎起来。可是过了一阵子,看允禵一心扑在他的那个小妾身上,人也似乎没了锋芒。弘春又大胆起来。倚熏这次正好给他一个尝刺激的机会。画乔来之前,两人已经现在床上云雨一番,倚熏满意的离开,希望可以种下种子,不负自己的一番苦心。
画乔并不是水性杨花之人。对允禵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好感。新婚之夜,允禵喝多了,搂着她叫素素,那个时候,这个名字就刻进了画乔的心底。如今见到真人,往日种种爱恨叠加在一起,竟然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恨这个女人,仿佛已经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可是,夜深微澜的时候,这个女人留给她的的印象竟然比允禵或者弘春还要深。不知道那一颦一笑之间,是怎样的风情,让男人们如此销魂?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还有死对头秋屏在紧紧的盯着。很快,府里就流传开画乔和弘春私相授受的事情。
素素听福婶念叨,宁可信其有,更不愿意在外面走动。大部分时间都是留在自己的小院陪着年儿,或者最多到花园里歇歇。偶尔和允禵两个人直接出府,骑骑马,散散心,不在那个大院里闷着。
但是,素素也不是没有担心。以她的了解,允禵在府里肯定有自己的耳目。这般乱七八糟的景象,油光锃亮的绿帽子,允禵会充耳未闻?难道说皇家对这种事情比较有忍耐力?
可是想起他对付凤凝的手段,和对自己的警告,素素绝对相信,允禵不会善罢甘休。也许刚回来的时候,允禵的确对画乔内疚。但是,很快这种内疚就发酵成一种理所当然。画乔是他的老婆,就算他不理她,也不许红杏出墙。从这个角度看,允禵和铁义风真的很象很象。所以,素素始终没有办法去讨厌画乔。
不管怎样,素素为弘春的轻浮张狂和画乔的轻率暗暗担心。也许允禵真的离开这个家太久了,以至于人们忘记了他的脾气和手段。又或许是允禵有意让人们忽略他的存在?素素始终觉得,允禵就像一只回巢的老老虎,发现窝被占了。就在四周不声不响的转悠着,等待机会,重新占领属于他的地盘。
不管什么原因,素素都不想再掺和进去。
转眼又是冬天,头天半夜里下起了大雾。年儿有些发烧,素素和允禵陪了一宿,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烧才慢慢的退去。两人这才放心的睡个囫囵觉。
素素惦记着年儿的病,睡得并不沉。允禵毕竟是过五十的人了,在怎样钢打铁铸,此时也有些精力不济。
薰炉里的沉香静静的散发着绵绵的香气。素素轻轻的往里面填了些镇静安神的香块。大概有些热,允禵翻了个身,被子向旁边踢了踢。素素摇摇头,走过去掖了掖被角,又分了些炭火,送到外间,这才去看年儿。
素素小的时候,从娘胎里带来的热毒,因为屡有奇遇,造就治好了。年儿却因为素素早年服用太多凉性药物,身体非常弱。素素暗地里担心,自己服用的那些没有章法的毒药会不会害了孩子?
摸摸额头,温温的,没有烧。小脸儿上的红晕已经渐渐的下去了。唯独那张小嘴儿还乍着白皮儿。素素拿起一块白色的棉帕,沾着些温水,轻轻的扫在孩子的嘴上。小丫头吧嗒吧嗒嘴巴,和她阿玛一样把脑袋歪向一边,淡淡的眉毛皱了皱。素素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眉毛,自己好像不喜欢皱眉的。摸摸孩子的眉形,虽然很淡,但是形状却是允禵的,生命真是一个奇迹,两个不相干的人变成了一个人?
想起那天允禵说过的话,素素心里暖洋洋的,一种从没有过的柔软和坚强慢慢浸上她的心房:“或许有一天,你或者我都会死去,但是这个孩子会带着我们的痕迹生活下去,繁衍后代,千百年不绝。就算他们忘记了我们的故事,骨血里也会纪录下去。”
“谁?”素素猛然一惊,断喝一声,向身后看去。门口人影一闪,等到素素跟上去人已经没影了。来人肯定是熟悉这里的地形的,但是,允禵把这个地方弄得七拐八扭,稍微闪两下就看不见也是原因。素素闷闷的捶了一下门框,暗暗自责:不仅脑袋变笨了,身手也迟钝了!
叫来秀婶,秀婶方才在煎药;福婶在自己房间里打盹。这个时间,这种情景下,只有她自己。素素不由得双臂抱胸,看着面前的孩子,突然发现这个院子有些太大了。
吩咐秀婶看好小格格,素素不甘心的走出门外。哪怕有蛛丝马迹也好。
雾气越来越大,素素慢慢的走着。脚上的绣花鞋落在地上,没有一丝声响。只走了两步,眼前被一支斜伸出来的竹枝挡住。竹枝很长,斜伸过窄窄的过道。素素一愣,脑海中闪出刚才追出来的画面――这个树枝没有动!退后两步,踮起脚尖,细细看了看叶子。干黄的叶片直挺挺的立在纤细的枝干上,细密的冬霜覆了一层。雾水凝结在一起,沿着叶子中间凹下去的地方向叶尖缓慢的滑动着。叶尖有一颗水滴慵懒的挂在那里,没有一丝掉下来的意思。素素两头估计了一下时间,又看看雾气,要等这两滴水会师至少需要半天的功夫。
伸出指尖,轻轻一点,黄色的叶子无声的掉落下来,飘飘悠悠的落到只有三两叶的地面上。这里人口稀少,冬天的时候多半都在院子里活动。如果早晨有人打扫过,平常时间没有人经过。也就不可能有外力撞击这些半死不活的叶子,满地黄花任人愁。
素素嘴角冷冷的一勾,转身向旁边看去,那里有些高大的树木,地上的确有些空隙可以过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满是枯枝落叶的地上,不会留下任何脚印!深吸一口气,对方根本就测量过,从她这个院子出来的最远可以看到的距离!自己实在是悠闲惯了。刚才根本就不该回去,而是停下来细细观察。对方在这个林子里为了不留下声音,一定会走得很慢。即使加上自己思考的时间,也可以找到他的影子!
一撩裙摆,跨过低矮的竹篱,素素猫腰进入林子里。冷湿的空气钻入鼻孔,瞬间浸透全身。素素的眼睛变得格外明亮,在有些阴暗的林子里象只警惕的母豹,缓慢而优雅的逡巡着。良久,素素才站在一棵树下,弯下腰,细细的观察着那里的泥土和落叶铺陈的情况。别的地方的树叶蓬松而柔软,而这里明显比别处低些,显然经过长时间的挤压。用手丈量了大小和宽度,素素站起来,沿着树身慢慢向上巡视——,还没站直腰,素素突然停住,然后微微的笑了。从一条伸出来的细枝上挑下来一根细长的发丝。发丝是被拽断的,而且不是齐根拽下来的,在这个位置就能扯下头发,如果不是十几岁的孩子,就是猫着腰的成年男子。从脚印上看,显然不会是孩子或者女人!素素闻到了熟悉的江湖味,而且非常的危险。
雾气越发的大了,林子里几乎身手不见五指。循着感觉,素素回到自己的小院。站在门口,跺跺脚,拍拍身上的泥土,抿了抿鬓边的碎发,举步向里走。
“啊哟!”塔布匆匆忙忙的赶出来,看见素素,喜不自胜:“主子可回来了。十四爷醒了,见不着主子,正在里面发火呢!”
听见塔布的声音,允禵拔高的嗓门从屋里传出来:“素素?素素,你去哪了?”院子里热闹成一片。
这是她的家啊!
素素没有告诉允禵中午的事情。允禵唠唠叨叨,苦口婆心的劝素素务必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总让他操心。总而言之一句话,他睡觉的时候,她睡觉;他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素素笑着一一应下来,当着福婶的面,重重的亲了一口允禵。当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也不是经常。允禵很不甘心的拨开素素,貌似威严,嘴角已经泄露了他的心情。站起身来,伸直两臂,让素素帮他扣扣子。
扣好扣子,系好腰带,把每一件挂饰平平整整的摆好,前前后后的褛直了衣服,素素才笑嘻嘻的站好。
允禵这才满意的伸出手去,握住素素递上来的柔夷,牵着出门,到厢房看宝贝女儿。
门口匆匆忙忙走来一个人,塔布遥遥迎了上去。素素停下脚步,眯着眼睛细看,却是被分回画乔身边的月溶?
她低声的和塔布说了两句,便匆匆离开。塔布愣了一下,赶紧跑过来,看看素素,又看看允禵,欲言又止。
允禵想了想,说道:“没外人,说罢!”
塔布道:“爷,刚刚得到的消息,庶福晋有孕了。”
素素的手突然象被钢箍匝住一般,紧紧的皱在一起。
允禵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哦?怎么不见有人回?”
塔布道:“庶福晋想着把这个孩子拿掉,除了房里的,连其他院都不知道。”看看允禵,又说道:“庶福晋是上午去的外面的回春堂,拿了些药。”
允禵的喉咙动了动,道:“大阿哥知道吗?”
塔布道:“还不知道。”
素素的手几乎没有了知觉,咬牙死撑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允禵。
沉吟了一会,允禵说道:“秋屏一直都挺关心画乔的,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塔布想了想,弯腰“喳”了一声,转身出门吩咐。难道他想让秋屏和画乔闹?这不是越闹越大吗?按照允禵的性格,这种家丑不可能如此宣扬的啊?
带着满腹疑问,素素甚至忽略了手上的疼痛,跟着同样一无所觉的允禵踏进女儿的房间。
府里依然平静如昔,素素没有看到什么争吵的场景。意料之中的,画乔病了几天,允禵也如平常一般派人慰问了一下,自己却是从不踏进她的小院。素素也送去一些绣品,并不多言。
眼看着画乔的病似乎渐渐好了起来,有一天,福婶神色仓皇的跑了进来,对素素说:“主子,不得了了,庶福晋大出血,那个血流的,哗哗的。哎呀,吓死我了!照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