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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叠生-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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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记起来了。”萧盏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郡主您想起来了,太好了。”瑞钰破涕为笑。
  门外有人报:“四殿下到。”
  四殿下气势汹汹地闯进房间。
  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
  萧盏面无惧色地瞪着四殿下,不过就是一死,反正也死过一次了。
  “你丫头年纪大了,脾气倒也见长。不过你给我记住,想要荀妃好好活下去,你就得听我的话。否则你死了,我让荀妃给你陪葬。”萧盏的瞥见瑞钰变了脸色。
  荀妃?他在说什么?
  “我知道了。”萧盏敷衍道。
  四殿下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随即恶狠狠地说,“你别想在我背后玩什么花样。记住,我想让荀妃活她就能活,我想让她死,她就得死,任谁也改变不了。”
  待四殿下走了之后,瑞钰气愤地说,“这四殿下怎么能这样威胁郡主?一点都不知道顾及兄妹情谊。”
  兄妹情谊?北域皇帝给我封了个北域郡主?
  “郡主,您的慧仁米粥到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环将热腾腾的粥端到萧盏跟前。
  “我不饿。你先放着吧。”
  “那怎么行。郡主,您已经五天没进食了。”小丫环说。
  “您看看您,都憔悴成什么样儿了。”瑞钰说着,还顽皮地举起镜子。
  双目若含杨柳风,靡颜腻理,手如柔荑。
  镜子里盛着个清瘦温婉的北域女子。
  呀,这是谁?

  第二卷·第二章

  萧盏目瞪口呆地盯着镜中的女子。
  “郡主,您怎么啦?”瑞钰让萧盏呆怔的样子给吓坏了。
  萧盏没有回答,连眼眸也没转动。
  “郡主……您可不要吓瑞钰。”瑞钰慌了,镜子落在了地上。
  铜镜碎。
  女子皎若秋月的容颜散落了一地。
  瑞钰不顾地上的碎片,伸手触郡主的额,额头凉凉的。
  瑞钰在郡主眼前晃晃手,郡主的眼神还是一动不动。
  瑞钰摇摇郡主的肩,郡主仍不搭理。
  萧盏仿佛被暂时抽离了魂魄,半晌才回过神来。
  巫术,一定是巫术。
  白熙,你竟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
  萧盏重展颜,微笑着对瑞钰说,“呀,我都险些认不出那是我自己。”
  瑞钰松了口气,“郡主,你方才的样子可是把瑞钰给急坏了。瑞钰还以为您……”
  “行了,我这不好好的吗。把粥呈上来吧。”
  瑞钰喜不胜收,忙盛了碗粥,舀起一勺,吹凉,服侍萧盏喝下。
  十岁那年生病发高烧,头痛欲裂,难受得直呼“不想活了”,萧玉放下国事,坐在床边陪了萧盏三天三夜,也是这样,舀起一勺粥,吹凉,哄她喝下。
  那些如昙花般美好而又遥远的记忆……
  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也许没了萧盏,萧玉会更开心,再没有人抢他的王位。
  “盏儿,哥哥会疼你一辈子。”
  “谁敢欺负我们盏儿,哥哥绝饶不了她。”
  “盏儿为什么绷着脸,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做主。”
  “……”
  “盏儿,相信我好吗?”
  为什么又突然想到他。
  “请相信我。”
  “相信我。”
  “信我……”
  “我不相信你。”萧盏慌乱地说,碰掉了瑞钰端着的碗。
  “郡主。”瑞钰用力掐萧盏的手。
  手背传来痛感。
  萧盏眼前模糊的影像清晰起来,瑞钰写满关切的脸。
  “瑞钰……我刚才……”
  “郡主没事儿就好。”
  两行清泪滑落。
  “郡主怎么哭了?”
  萧盏努力想笑,可泪却似初春融雪化成的溪水,流呀流,怎么也止不住。
  “都是瑞钰不好。郡主,是不是慧仁米粥不合您的胃口,我这就着他们去换。”
  像房檐滴滴答答滚落的雨链,泪从腮边降到藕色绸衣上,染出一片深深浅浅。
  “是不是屋里空气太闷了,瑞钰这就开窗去。”瑞钰说着走向窗边。
  “瑞钰……”萧盏叫住了瑞钰。
  “郡主……”
  “不用了,我想自己呆一会儿。这碎镜子碎碗就先搁这儿吧。想你近来为了照顾我也没怎么休息,你先退下歇会儿吧。有事我自然会叫你,”萧盏顿了顿又补充道,“瑞钰,谢谢你。”
  “郡主不用对瑞钰言谢,伺候好郡主是瑞钰的本分。”瑞钰很是受宠若惊。
  瑞钰一出房门,萧盏即起身。
  萧盏蹑手蹑脚地挪步到门畔,屏息倾听。
  院子里有两个打扫的丫头。
  树上,屋顶,墙外皆没有暗藏的高手。
  萧盏更是放心不下:白熙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儿?
  萧盏拾起镜子碎片,不过普通的铜镜。
  手指微微用力,白皙的指尖被碎片锐角扎出血红。
  仔细嗅嗅,没有毒。
  再一看,镜中映着的还是那个秀丽的北域女子。
  巫蛊之术,绝对是巫蛊之术。
  白熙,上次用毒被我识破了,这次就改用巫蛊之术。
  淌在地上的慧仁米粥没有毒。
  那毒一定是下在昏迷时喂给我的药里。
  想要错乱我的神经,混淆我的心智。白熙,既然我没能死,那就不妨跟你斗斗。免得你欺萧盏是个为情所困的浅薄女子。

  第二卷·第三章

  萧盏打开抽屉,镂空墨玉芙蓉佩,翡翠双面蝴蝶钗,鎏金点翠花篮耳坠,凤舞镯,件件精美绝伦,价值连城。
  不是新的,那这些珠宝首饰的主人是谁?
  抽屉尽头簪花银步摇压着张素笺。
  流水无心亦无情。
  “流水无心亦无情。”萧盏读道。
  字迹若扶风弱柳笔触稍有缭乱,笺面略有凹凸似曾被泪沾湿,一看便知是一女子在伤心绝望中所写。
  不过又是个痴心错付的可怜人。
  萧盏将素笺原封不动地放回抽屉中。
  梳妆台右侧是个红木铜环的立柜。
  柜子上层堆着字画笔砚,下层是衣裳锦缎。
  萧盏取出一卷未装俵的画。
  正要展开。
  一双臂膀环过肩。
  “陌辰。”暖暖的气息萦绕在耳边。
  居然可以如此无声无息地步入房间而不为人知,此人的轻功登峰造极。
  他认错人了。
  萧盏手中还拿着画,不敢轻举妄动。
  “陌辰,跟我走好不好?”竟有些恳求的意味。
  萧盏不作声。
  “陌辰,陌辰,陌辰……”低语喃喃,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刻入心底。
  萧盏飞快地思考着如何出手才能在三招之内将此人制服。
  刹那间,萧盏并指成剑直插那个人的咽喉,那个人一惊,却在一瞬间捏住了萧盏的手。
  大病初愈,力道竟是如此不济。萧盏暗自认输。
  “你是如此讨厌我么?”那个人握住萧盏肩,一把将萧盏的脸翻转到面前。
  糟了。
  剑眉星目,亦幻亦邪的目光笼在萧盏目瞪口僵的脸上。
  “陌辰,你到底在留恋什么?”
  陌辰?是在叫我吗?这个人疯了,或者,仍是白熙布下的局。
  一想到此,萧盏即刻恢复坦然。
  “陌辰,我们去塞外。我会让你幸福的,相信我。”
  相信我,又是相信我。
  真是好笑。
  萧盏情不自禁地大笑,笑得歇斯底里。
  手中的画掉在了地上。
  卷起的画滑开。
  萧盏蹲下去想要捡起画——
  那个人也伸出手——
  七月流火,落英缤纷。
  白衣公子立在船头。
  清峻的面容,带着三分傲骨,七分霸气。
  “我总算是明白了。”那个人说,像避开毒物似的向后退了两步。说不出他是在冷笑,苦笑还是自嘲。
  “怎么会……”萧盏也呆了。
  “我以前怎么没想到。陌辰,你就要嫁给他了——大将军,你的意中人。可笑的是我居然还想带你走。我该祝福你,可是——”那个人的语气中突然有了些阴鸷,“我做不到。白熙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萧盏寒了脸色,怒道,“他能给我的,你也能给?如果我说我要的就是白熙的心呢,这你也能给?”
  “你……”那个人诧异地盯着萧盏。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你觉得我要的是什么?金银珠宝?首饰地契?”萧盏字字带刺。
  “陌辰……”像溺水的人狠狠地抓着荡边的苇草。
  他真是白熙派来?为什么他的言语神情看起来那么地促使我去相信?
  “是啊,我就要如愿以偿的嫁给白熙了。”萧盏做作的遗憾地说。
  “陌辰,我后悔之前没有强行带你走。但是我不会认输,只要你一天没有嫁给白熙,我就不会放弃。你是我的。”
  “啪”
  那个人如冠玉的脸上显现出五只手指印。
  萧盏冷冷地清晰地说,“你听清楚:我不是玩物,不属于任何人。”
  那个人的嘴角勾起奇异的笑。
  萧盏抓起画——画中白熙温文尔雅——看也不看,直接撕成碎片。
  那个人看上去很是困惑。
  “少在我面前再演那些神情款款令人作呕的戏。”萧盏硬声说。
  那个人恢复了镇定自若,“陌辰,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萧盏也不再理睬那个人,径自将柜子里的字画一卷卷,一轴轴悉数拿出,堆在紫檀雕竹节纹长条案上。
  那个人略作犹豫,终于无奈地离开。

  第二卷·第四章

  薄草靡靡,浅水澹澹,斜柳依依,雾云蒙蒙,异样的气韵,同样素衣无暇的白熙。
  韵雅细致的画,浓郁缱绻的情。
  “盼透了深墙,念枯了秋水,盈得满心泪。”
  怎样隐忍的女子。
  萧盏禁不住轻叹一声。
  也不顾自己仍裹在柔软绵薄的晨衣中,萧盏赤足踩在屋顶青瓦上,像夜行的猫,顷刻间不见了踪迹。
  极浅极浅的粉色的影子飘过画京城高高低低的楼宇亭阁,止在冽蘅山深处的凛潭畔。
  记得初至画京城时就听过宫人们谈起凛潭,凛潭的水至寒至澈,是传说中北域王朝的贤人宋邴的清修之地。
  凛潭蒙在一片缥缈空灵的薄暮下,寒气袭人。
  萧盏毫不犹豫地跳入潭心。
  水面被刺开,波纹旋旋散开,似美人的倾城一笑,以甜甜的酒窝为起点蔓延蔓延。
  镜样澄澈平静的潭面再不见她的动静,他有些暗暗担心,却又顾忌着不肯轻易暴露自己。
  莲藕般的手挑破潭面的宁静,再一看,她已坐到半伸出水面的石上。
  单薄的晨衣紧贴着她的身躯,乌发搭在背后。
  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凉的气息,孑然若遗落人间的仙子。
  低头。
  水中映着的女子清瘦温婉,靡颜腻理,手如柔荑。
  萧盏竖起左手食指放在唇边,咬破。
  血珠滴入泛着寒气刀锋般的潭中。
  萧盏闭目调息,借助寒气一道道地运过筋脉。
  没有中毒的迹象。
  水中还是那个清瘦温婉的女子。
  萧盏的眼中仿佛盛着凛潭的水,迷蒙邈远,看不清情绪。
  依稀忆起北域王朝有个名为陌辰的郡主。
  难道……
  冥冥中的阴差阳错。
  萧盏释然,既然重生,便不能再为了什么人而践踏生命。
  我会好好地活。
  无论是萧盏,还是陌辰。
  拓国郡主萧盏已经为了白熙自尽了,我是陌辰。
  陌辰踏石跳回岸边。
  “你是谁?”他忍不住现身,出现在她面前。
  她笑,怎么又是你?
  “你不是陌辰。”他说。
  她还是笑,不承认亦不否定。
  “陌辰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轻功?”他似在说给他自己听。
  “你又凭什么以为了解陌辰?”她反问。
  他沉默。
  “我叫落翎。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许忘记。”他说,嘴角挂着奇异的笑。
  “好的,我暂时记下了。可是我不保证是否有一天会忘记。你凭什么要我一直记着你。”她说。
  好,他心里说,果然不是陌辰,陌辰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他一把拉过她,伸手碰她的脸。
  她反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他捉住她的手。
  她怒视。
  你有着和陌辰一样的容颜,但是你不是陌辰。他放开了她。
  风过,竹林沙沙。
  她突然觉得冷了。
  落翎脱下外衣披到陌辰肩上。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声落,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回到郡主府。
  陌辰还没来得及换下湿漉漉的衣裳,就听到瑞钰尖声道,“郡主,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不及陌辰回答,瑞钰急急地从柜子里取出干净衣裳帮着陌辰换上。
  “瑞钰,你可认识一个叫落翎的人?”
  “不认识,瑞钰不认识。”瑞钰决绝地否定,眼神有些慌乱。
  “那毒的药性也真厉害,以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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