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华 作者:凡岁(晋江2012.9.7完结)-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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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慌。”
琬汀赶紧把自己的帕子递给她，“你……你别哭啊。等事情过去了，他……呃，皇上就不会那么照顾那个什么云妃孟妃了。”
看着琬汀的样子，肖堇瑟笑了笑，“你跟以前真的完全不同了。”
肖堇瑟在傍晚前离开褚府。过了没多久褚陌就回来了。琬汀听了肖堇瑟的话后想了很多，一看见褚陌进来，脚底生风一样跑过去。
褚陌看到琬汀扑过来有些茫然，以为府里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听完琬汀的陈述后，神情复杂的一个人想了想，说，“你说你很忧虑，为什么？”
“那当然是担心……”及时停了下来，更换另一个词，“我未来的夫君会不会也弄个三妻四妾什么的。”
“你未来的夫君？”褚陌玩味般的重复了这句话，“你考虑得倒挺远的。”
琬汀看褚陌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兴致一下就起来，“你不高兴么？怎么了？我未来的夫君惹恼你了？”
褚陌一边走进书房一边回过头对琬汀说，“你未来的夫君说他准备娶你做第七房。”
“什么第七房。你怎么知道是七房，万一是三房四房呢！”突然意识到自己关注的重点好像错了，“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未来的夫君就会三妻四妾了！”
“唔，他刚刚告诉我的。”
从肖堇瑟那里听到关于八王爷有谋反的讯息后，琬汀对褚陌越来越担心。
起初琬汀并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在听小五提到将来肯定是要打一仗，她的心就悬了起来。
褚陌是将领，领兵打仗肯定是冲在前头的，伤亡的风险自然就要大很多。琬汀不安的问小五打胜战的可能有多大，小五随口说了句，“谁知道呢，我也不清楚八王爷手下的兵力，况且皇上还留着一大批军队守边疆和皇城，拨给将军的人算是少的了。兵平时是要经常操练的，就算到时候兵力不足把其他军队调遣过来，没有受过操练，上战场不好好听指挥，结果也只能是打败仗。”
“打……打败仗，会怎么样？”
“无非就是死的死伤的伤，活的就捉起来，最后再统统杀掉。”小五说的不痛不痒。
琬汀一听就算活下来最后也会被杀掉，“噌”的一下坐起来，膝盖碰上石桌，疼得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干什么……”小五低下头看着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的琬汀，“你想解大号么？”
琬汀咬着牙狠狠得瞪了小五一眼，“快……给我去拿……化瘀膏，肯定青了！”
“不就磕到膝盖了么，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五不屑的斜了琬汀的膝盖一眼，“用力再拍两下就不疼了。”
琬汀想着要不是膝盖实在太疼，她肯定要上去掀小五的脑袋，“那下次你哪儿破皮了记得叫我，我问厨娘拿些盐，帮你撒撒就能好了。”
“盐很贵的。”小五正色道。
“所以才专门留给你用。”说完还不忘善意的笑了笑。
小五没有继续接她的话，进屋拿了瓶快用完的化淤膏出来给琬汀。琬汀搽了些在青了的膝盖上，
再封好盖子，还给小五，“我觉得你对打仗的事很了解啊。我听说也有些所谓的参谋，不需要上
战场也能指挥战事，不如你就朝那方面发展？”
小五沉默了一下，过了会才说，“我识字不多，兵书都看不太懂。现在学又有些晚了。”
“你年纪又不大，哪里晚了。”
小五没再回答琬汀的话，自顾自去了马棚喂马。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
☆、章八 空
＇她忽然回过头来笑了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高兴，“我走了，你要保重。”＇
最近琬汀特别爱做梦。就算是午后短暂的小睡也会梦见各种奇怪的景象。有时候是在荒漠中奔跑，有时候是阴雨天站在河边。
都是些不怎么欢乐的情景。
但这些并没有怎么左右琬汀的情绪。她其实隐约猜得到梦肯定跟她的过去有关。只不过褚陌和肖堇瑟都曾经说过，对于她而言不想起过去也许是更好。他们会这么说一定是有他们的道理，所以
琬汀也没有刻意尝试去回想过去。
小五似乎是受了琬汀的启发，前几天问褚陌借了好多书去看。这段时间琬汀都没怎么见他在外面晃荡，一个人就更无聊了。她偶尔会跟着厨娘一起做些吃的，可惜天赋不够，到后来厨娘嫌她碍手碍脚，打发她去跟小五喂马。小五一见琬汀来，背过身就把马棚的门关了。她只好慢悠悠又走回睡房，随便端了本兵书看起来。
兵书上满是褚陌的批注，有的甚至把原文都给盖住了。语句的凌厉和平时褚陌给她的感觉判若两人。琬汀这才想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象过校场的褚陌会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实在太过无聊，琬汀决定偷偷过去瞧瞧，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又来到马棚，想让小五想办法带她去校场。结果请愿还没有说完，小五就一口拒绝了。
“校场是不允许女人踏足的。况且他们在操练，你要是去肯定会扰乱军心。将军不会允许你去的。”小五一下一下刷着马背，手里还捧着书。
琬汀还不死心，继续说服小五，“我悄悄去嘛，就偷偷看一眼。”
小五转过身没理会琬汀。
“我给你提意见，你就这么报答我啊。真是好心没好报。”琬汀说着就要走出去。
这句话似乎有那么点作用，小五注视着她的背影好一会才说，“……我帮你叫辆马车。万一你被发现了，不准告诉将军是我帮的你。”
“没问题！”琬汀立马朝小五竖起拇指，“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校场戒备森严，琬汀还没看见哪里有类似校场的房子就被附近守卫的士兵拦了下来。琬汀本想不说明身份打道回府，没想到过来的士兵说要是她不说明身份就要把她抓起来。琬汀无奈之下只好说，“你去和褚陌说祁琬汀来了。”
守卫的士兵将信将疑的吩咐身旁的同伴去禀报，自己留下来看守琬汀和马车夫。
从马车停靠的地方到校场应该有一段路程，等刚刚去禀报的士兵回来，琬汀觉得起码过了大半个时辰。守卫的士兵说只能琬汀一个人进去，马车和车夫必须留在外面。琬汀下车后看见前路茫茫，日照又那么大，忽然就有些恼褚陌。
走了一段路，勉强能看见几座矮小的平房，琬汀估计校场不远了。跟在琬汀身边的有四五个侍卫，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气氛相当紧张。
忽然从前面传来马蹄声，琬汀眼睛一亮，以为是褚陌特意来接她了。结果等马靠近才发现上面坐的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人。
“褚将军事务缠身，安排让属下来接琬汀姑娘。”那人半张脸带着木制的面具，另一半脸上有一条很明显的刀疤，看着怪渗人。
琬汀盯着那人看了半天，疲惫和见到的不是褚陌的失望让她很是烦躁。她短促的“哦”了一声，心里想哪有接人的人高高在上的坐在马背上，像关押犯人似的。
“请跟我走。”面具男拉转马的方向，走在琬汀前面。
校场的感觉和褚府完全不一样。每个人都神情严肃紧张兮兮的，琬汀环顾了一周，觉得浑身不自在。
大概等了有一会才看见褚陌从一间平房走出来。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下，商讨了一会后那人才走。
折腾了那么久才见到褚陌，琬汀憋了一肚子火，脸上没什么笑容，撅着嘴看着走近的褚陌。
褚陌对着琬汀没有了以往柔和的表情，反倒皱起眉，问她怎么来这里。
来之前她想过褚陌的反应，想着就算是真像小五说的不乐意她来，但起码见到自己还会高兴。时下褚陌的反应完全是在生气。琬汀愣了愣，事先想好的用俏皮的语气说一句“我来了”如今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我只是……”
“稍微休息一下我就让人送你回去。”褚陌让侍卫倒杯凉水，“马车是小五准备的吧。”
琬汀有些委屈的低下头，“你不要责怪他，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意识到自己好像伤了琬汀的心，褚陌缓和了下语气，“校场不是安全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不乐意就算了。”琬汀忽然想起最近常做的梦，每次醒来她都觉得心里很空，很想有人在身边陪她说话，“最近我……老是做噩梦，每次睡醒都想找你说说话，可是你都不在。”
褚陌摇摇头，“这跟来校场是两码事。”
“我不是在找托辞，我是真的……”用力把要哭出来的情绪忍住，“只是想来看看。”
送水的侍卫把水杯放在琬汀面前，和褚陌说了句，“皇上来了。”
褚陌站起身，吩咐侍卫备马车送琬汀回府，之后又对琬汀说，“你先回府。其他的晚上再说。”
琬汀呆呆的坐着，有些发懵。褚陌从来没用这么公式化的方式和她说过话。
回去的路上琬汀在想，早知道就听小五的话不去校场了，也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一系列让她不愉快的事。
小五看见琬汀满脸愁容回来，不咸不淡问道，“挨批了吧。”
“你怎么知道。”虽然清楚小五跟了褚陌很多年，却真的没想到会这么了解褚陌。
“将军平时待人平和，可只要扯上战事兵事他是绝不会怠慢的。”
“连对我也一样？”
“嗯。一样。”
琬汀难过的坐在石凳上，“我还以为我是特别的呢。”
“得了吧，若是在战场上，就算是牺牲你将军也要打胜仗的。”看见琬汀欲哭的神情，小五赶紧改口，“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只是比方。你不要当真了。”
“那我怎么办，难道要祈祷这辈子都不会出现需要牺牲我来打胜仗的情况么。”琬汀把头埋在手臂里，小五的话让她心如乱麻。
“我觉得这点你是多虑了。”小五难得放下手里的书，“你的魅力还不足以引起一场战争。”
褚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之后了。大概是觉得白天对琬汀有些过，于是回来的时候刻意带了一包糕点。
琬汀看见褚陌拎着纸包走过来，气也消了一大半。起码褚陌心里还是惦记着她的。
褚陌说他不吃糕点，所以一整包都归了琬汀。她高兴的一口接一口，最后撑得不行，满足的长叹一口气。
“小心吃多了肚子不舒服。”褚陌抬头看了眼空掉的纸包，随口一说。
“我的肚子比宰相的还大。”
“宰相那是气度，你肚子里装的什么。”
“好吃的。”琬汀不介意褚陌的言下之意，笑眯眯的拍拍肚子，“哦对了，皇上找你说什么事？”
褚陌合上书，淡淡的回答道，“不过是询问练兵的情况。”
“他有跟你提过皇后的事么？”
“皇后的事？”褚陌有些诧异，“为什么要和我提皇后的事？”
“皇后说皇上这段时间为了拉拢云家和孟家的势力，特别关照云妃和孟妃，难道他就不怕冷落了皇后会伤心？不会找你商讨解决办法？”
褚陌别开眼，有些无奈的说，“他是皇上，不可能面面俱到。有些东西就算放弃也是没办法
的。”
“好比皇后？”
“嗯。”他点点头。
“那如果……有一天。”琬汀想起下午小五说的话，“你要打胜仗必须要牺牲掉我，你也会那么做么。”
话一问出口琬汀就后悔了。她不奇怪如果褚陌会作肯定回答，但心里一定会因此而难过很久。
“没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做太多设想。”褚陌伸手抚在琬汀头上，“你说你最近老作噩梦，是不是就是因为白天想的太多了？”
“才不是。”琬汀立马否认，“梦里的东西都是我从来没想过的。而且都是些很奇怪的场景。”
“奇怪的场景？”
“嗯。好比孤冷的宅子，女人的哭喊声什么的，挺奇怪的。”琬汀回忆着梦里的细节，觉得脑子里一下子充斥了很多东西。
褚陌思索了片刻，问琬汀用不用在房里点些安神的香。琬汀想着些许有用，于是就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