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p-第2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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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事情还让她说不出来,因为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儿,她只能提点两句;但是二夫人完全没有听到心里去,她哪里会不生气?
再加上沈府之内事情不断,她根本就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同沈太夫人等人讲孙子的事情,她心下也有些烦的;和女儿说了一次,但是女儿也不知道整日里在忙些什么,根本就没有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女儿有了烦恼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她并没有说什么,把所有的不满都咽下了肚子里,好言宽慰女儿;二夫人却没有把事情告诉楚大人,这让楚夫人心中更不是滋味。
看到二夫人在晚饭时分,居然又去寻宝湘母女,楚夫人气得吩咐丫头们一声,她晚上不用饭了转身回房;那个什么希兰夫人一来,女儿便急急忙忙去找宝湘母女,用意自然是不用说的。
求亲之事,就是要你情我愿:成就成,不成就不成;用了心计就算是亲事成了,日后也难有好日子过;楚夫人对于二夫人此事,那是十二分的不满。
七夫人躺在床上养胎,听到此事后也寻了桂月母女来议事,自然也有她们的一番计较。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宝湘和月桂去沈老祖那里走动的勤了;而宝湘除了去沈老祖那里之外,每天都会和沈家的姑娘玩在一起:或是请她们来品茶,或是请她们来评画等等;月桂和沈家姑娘也常常走动,只是没有宝湘那么多罢了,她分了一部分精力用在了沈太夫人的身上。
沈太夫人近来着急上火,月桂也并不在沈太夫人那里久留,也不多说府中任何事情,只是送些汤水什么的:都挺对沈夫人的口味。
红袖当然知道宝湘和月桂两人的动静,不过也只能假装不知:总不能拦着人家不让人家到沈府各处走动吧?
映草儿在手上把玩着一根草,只是平平常常的草,她似乎手中很少有空着的时候:“姑娘,七夫人怕是为了她自己的儿女,所以想把五老爷拉到她那一边去——日后有她的堂妹在,怎么不得给她的儿女们一份好差事或是私下多给些妆奁?二夫人却同时给四爷说亲,说她图钱吧又不像。”
赵氏撇嘴:“有什么不像的?四爷现在手上可是有着原来那个四少奶奶所有的家业,就算是侯爷代掌,早晚也要给人家不是?只要把人嫁过去,姐儿便就成了她的女儿——想要谋那份家业,不就有了路子?”
“至于五老爷,可是我们再中的财神爷,只要把他笼住,沈府的银子不就成了她的?”赵氏看向红袖:“这么明显的事情,您和爷怎么也不急呢?”
红袖只是笑着摇头:“奶娘你不用着急的。”
映草儿拉住赵氏:“赵妈妈你说错了,不说其它,单一件事儿二夫人便谋不成那些银钱家业——如果换成是我,嫁给四爷或是五老爷之后,为什么不把银钱寨到自己的腰包里,非要给二夫人不成?”
赵氏被问的一愕:“也许二夫人已经控制了……”
“没有。”红袖淡淡的道:“已经探明了,不管是怜星还是宝湘都没有什么把柄在二婶娘的手中,绝对没有被她控制一说;至于以后会不会被她控制,那便不知道了。”
“就是,就是,二夫人一定是打算控制她们。”
映草儿又打断了赵氏的话:“不可能。如果我是二夫人,便不会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如果控制不成,反而结成了仇家!”
“再说了,沈五老爷是管着沈家的生意,但他并不是沈家的家主;而沈四爷虽然是姐儿的亲爹,但是前头四少奶奶的家业已经指明给了姐儿——如果姐儿死了话,那家业便会被沈府交给朝廷充公了事,而不会成为四爷的,此事可是沈府上下人人都知道;那些钱氏掌柜的就怕三房会有人害死姐儿,所以才会有这么一说。”
“赵妈妈,姐儿现在由三大人带着,看得比心肝儿都重要三分;谁会去害姐儿,害了姐儿也没有好处的。”
“五老爷无论生与死,那生意都会是沈家的,不会是五老爷自己的,当然也不会因为五老爷娶个妻子,沈家的家业就成了旁人的。”
赵氏听到这里哑口,然后也明白了红袖为什么一直没有很着急的原因了:因为二夫人根本就不是在谋三房和施府的家业——那她在图谋什么?
红袖听到赵氏的话,轻轻摇头:“我不知道,所以我在等。”这是红袖一直不明白的地方,而且眼下的亲事,二夫人并没有什么理亏的地方。
赵氏听了这话,看看洋洋得意的映草儿,她转开了话题:“胖妞这一死,二少奶奶的事情也查不清楚了;我想,那个暗中下手的人正乐得拍手呢。
“不,她可能正气得吐血;”红袖轻轻的摆了摆手:“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找到她,但是她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布了如此周密的一个局,但是最终的结果呢,二少奶奶母子平安、七婶娘也是有惊无险,她还能不气个半死?所以这一次,只能说,我们和那个人,又打了一个平手而已;可恶的平手。”
正文:侯门娇 第八十八章:夜会
红袖最恨的就是平手:不输不赢,就像是把人吊在半空,那个难受就不要提了——如果是下棋什么的,当然无所谓;但是现在可不是在打什么友谊赛,这样的平局其实让红袖心里十分的窝火。
窝火但是不能恼火,更不能因此稳不住心神而急躁:对方,可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当天晚上,昏暗的灯烛下有人沾着茶水,在撤了桌布光洁的桌面的写字,一笔一画十分认真的写的只有三个字:郑红袖。
桌面是枣红色的,那字距灯烛最近的几个,看上去就像是发暗的血字一般,看着让人心里发毛。
写字的人很认真,写完之后不等字迹干掉,便用棉布擦掉,接着凝神继续写。如果红袖等人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那字虽然反反复复只有三个,但是笔迹却不是一个人的——虽然是出自于灯下一人之手。
有的笔迹像红袖的,有的笔迹像沈妙歌的,还有的笔迹像是沈侯爷……,总之沈府中的主子们的笔迹,在桌面上都会不时的闪现;而且偶尔还会出现一些猛一看某个人的笔迹,但是细一看就又像另外一个人的字。
灯下那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字写得越来越好,而神情越来越安宁;终于,她收起了笔来,看着桌上三个大大的如同暗红色血迹的“郑红袖”三个字,她笑了:“不要紧,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会在乎眼前这一两次的;接下来,要看看我们谁更有耐心、细心了。”
她看了半晌之后,忽然伸手狠狠的把字迹抹掉了,然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来:她心里完全没有了任何一丝不痛快。
就像是红袖所说,她完全没有料到事情发展成现在的样子,一个一个都逃出了生天:她费了老大心思居然做了白工!她差一点没有吐出血来,差一点就想扑过去掐死那个郑红袖,因为郑红袖坏了她太多的事情。
不过,她连着写了两个晚上的字,现在她终于不气了,一点儿也不气了。
她把笔放好,又把桌子收拾好,恢复成原状之后这才上床,盖好被子之后忍不住喃喃自语:“天,还真是凉了呢。”
桌上的灯烛还在摇曳,近来她养成了不吹灯烛睡下的习惯。
听着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打更声,她合上眼睛睡了;练了这么久的字,她是真得累坏了。
转天一早,沈太夫人叫了沈夫人和红袖来议侍琴的话:三个人里会不会有害大姐儿的那人呢?静萱死时,可是曾亲口承认了用百家衣害大姐儿的,而钱氏掌柜的也有人承认了此事,因为被打折了两条腿。
红袖和沈夫人都不好直接问二夫人等人的话,此事只能由沈太夫人来;她们婆媳二人回避了,因为她们只怀疑一个人,那就是二夫人。
只是想寻到凭证已经不可能了,所以红袖才没有想以此事揪住二夫人的小辫子——如果一切事情是她做的话。
红袖在等着那个让人出手,她就不相信会捉不到那人的痛脚。
一连两三天府中都是平平静静的,就好像前几天府中的事情只是恶梦一场。
今天是沈妙歌上司的大寿,他要和同僚们一去贺寿回来是早不了的,所以一早出去时就对红袖说,不要等他早些休息就好。
而几个孩子随太夫人去了平南郡主府玩,因为同去的有二夫人,所以白逸尘也暗中跟了过去,保护几个孩子。
红袖正要去沈老祖和沈夫人那里请安,就得了太夫人打发人送来的信儿:今天她和孩子们玩得高兴,回来的可能会晚些——如果极晚就不回来住到平南郡主府上了,让红袖不必担心。
有白逸尘和映舒、茶香几个丫头跟着,她并没有什么不放心;只是听了这话,让赵氏记得明天要备一份礼送到郡主府相谢。
打发走了沈太夫人的丫头,她才分别去了沈老祖和沈夫人那里请安,然后和映草儿、赵氏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她伸了一个懒腰,正想吩咐茶香宽衣睡下时,六夫人来了。
看了看沙漏,红袖心知此时六夫人不是大事不会来的,立时迎了出去,想把六夫人让到屋里坐、
可是六夫人看到红袖之后,一把抓住她:“五哥儿是不是一直没有回来?”
红袖点了点头:“对啊,他今天有应酬,婶娘寻他有事儿?”看到六夫人一脸的焦急,她心中就有些不妙的感觉。
“我不寻五哥儿;如此看来,二哥儿绝不会在你这里了。”六夫人低声说了一句之后,转头吩咐映草儿给红袖拿斗篷过来,她才伏在红袖耳边说:“我在你之后去了老祖宗那里请安,然后经过二哥儿院子时看到门是开着的,里面不止是有灯火,丫头婆子们还不时的走动,便忍着这几日没有去看二哥儿家里的,便住了车子进去瞧瞧。”
红袖现在心里已经凉了下来,虽然话没有听完,也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一面听着一面催着快去取衣裳过来。
六夫人继续说了下去:“不成想,只看到霜霜在,二哥儿并不在房里;我随口问了一句,霜霜说是他有事儿要和五哥儿商量,所以会晚些回房。”
“我今天上午影绰听你提过一句,好像五哥儿今天晚上不会早早回房,所以感觉事情不对才来看看五哥儿是不是在家中;如果不在……”六夫人一跺脚:“真是不省事的两个小祖宗,就不能让人好好的踏实睡几天觉!”
六夫人并没有因为侍琴的话而和红袖有什么心结,她们娘们还是像原来一样。
红袖一面截过来映草手中的斗篷,一面吩咐赵氏看好院子,她带着映草和六夫人一起赶了出去:只是,要去哪里找?
“先去你三嫂那里。”六夫人想也不想,拉着红袖就上车子。
红袖道:“要去可以,只是要想个由头吧?总不能就这样去啊。”如果沈二爷是有其它的事情,她和六夫人如此大动干戈的去江氏那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到时可怎么遮掩。
六夫人愣了愣:“那怎么办?”
红袖在去沈老祖那里请安的时候,沈二爷和江氏在园子中一处背角的小亭里见了面。
江氏来得比较晚,身边并没有跟着什么人,她把丫头留在了较远的地方;进了亭子之后,江氏并没有说话,只是痴痴的看着沈二爷,一眨也不眨。
虽然亭子里并没有灯火,但是两个人适应之后都能看到对方;不过不能看得十分清楚就是了。
就算如此,沈二爷也看到了江氏目光。
他并没有理会江氏的目光,而是把袖子里的刀子拿出来,插在了桌子上:“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你有怨气,有恼恨,你今天就可以杀了我。”
他直直的盯着江氏:“只是,以后不要再去伤害霜霜——我们的事情,同她、还在梦春无关!”
江氏先是被刀子吓了一跳,听到沈二爷的话后,她低沉的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声就如同哭一样:“我费尽了心思才能见你一面,你居然来了就和我说这些?”
沈二爷盯着她不避不让:“过去不管是对是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后来,是我不对,但是我也要传宗接代的!”
江氏低声哭了起来,她扶着桌子,泪水掉在桌子上的声音,沈二爷听得清清楚楚,每一滴泪水都如果砸在他的心上:她的痛苦,是他给予的!
“你居然狠心如此;你原来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记得吗?你可知道你为了你的霜霜如同疯子一样时,我是什么心情?你可知道你为了你的霜霜伤心落泪,我知道之后我是什么心情?”
“我的痛、我的伤,我都忍了;我以为今天见到你,你会安慰我,可是、可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如此狠心待我!”
“为了你的霜霜,你伤我如此之深,你还有心没……”
沈二爷的心也在痛,他知道一切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