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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骨相+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4-09-03完结)-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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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悠悠的语调让阮千千心里莫名发麻,得出一个结论,无论日后端木朝华待她如何,绝不能得罪他,这个人若要报复起来,恐怕是买一送十的赔率,让人生受不起。
  端木朝华脚上的镣铐没有弄开,跨坐骑马很不方便,阮千千问他要不要干脆雇马车。他说骑马速度快,马车很容易被追兵赶上。
  于是二人同乘一匹马。
  只是坐在前面提拎缰绳的事阮千千,端木朝华侧坐在她身后,手臂像铁一样圈着她的腰,脸贴在她纤瘦的身上,鼻头尖嗅到的味道,不是脂粉香气,而是她身上特别的温暖的馨香。
  察觉到身后的人越贴越紧,阮千千手上的马鞭子就想挥过去,但稍稍回头就看见那人毫无防备的睡脸,只好收手作罢,按捺住心底发麻作乱的诡怪绮念,狠狠一鞭拍在马屁股上。
  为免被追兵发现,走的是山间小道,凉风夹着树叶清冽辛辣的气息,让她只觉得就这么一直前行,不知岁月将老,也是种幸事。
  星夜兼程之后终于赶到北朔军营,其间端木朝华一直沉沉睡着,也不知是真的累得连腰都扶立不起,还是假寐着免得被摊派任务。
  安王爷一路安稳地就这么睡到了北朔军营,除了几次劳烦到手指给阮千千指明方向,以及略为苦命的嘴巴被叫醒来吃过几次东西,身体别的部位都得到了很好地休息。
  滚鞍下马之后,端木朝华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对照着阮千千的疲惫不堪,让她难免又牙痒痒起来。
  好在端木朝华立刻吩咐田冲布置阮千千的住处,飞鸽传书给皇甫倩请她来军营一趟,又召集军中众将在主帐议事直至半夜方才能够得以安歇。
  一人高的浴桶是田冲专门去附近镇上找来的,桶里泡着皇甫倩没有带走的药草,听说端木朝华经常这么干,可以解乏。
  阮千千在浓浓药香里猛抽几下鼻子,一阵神清气爽之后,骤起地疲乏竟是比先前还要厉害,药物的作用就在于把隐藏在筋骨缝隙之间的乏意都激发出来,然后解去。
  端木朝华来时屏退守卫,无声无息地潜入药香馥郁的帐中。
  四折屏风是粗制的,在这临时扎帐的黄沙尘土之上立着,简陋里透着别样的粗野气氛。
  偏偏有柔和的香气混杂着,让人有一些迷惑究竟是身在荒野还是在女儿家羞涩香软的闺室里。
  半晌没有听见动静的端木朝华绕到屏风后面,略迟疑,走近却看见那小小的脑袋歪在浴桶里睡着了。
  水尚且温着,冒着热气。
  细密的青丝铺满肩背,映衬得满身肌肤白得透明,惹人怜爱。
  把人从水里捞起来擦干了,也不见她醒。连日奔劳的疲惫现在全然都散出来,她的倦容里带着松懈下来的懒意,身体蜷在他的臂弯里,显得那么小,小得稍微用力就会消失了似的。
  端木朝华为心头掠过的这抹患得患失好笑起来。
  剥去打湿的厚毛毯,又裹上棉被。他就那么用一只手支着下巴侧卧着,在西陌一直觉得身体是在空气里虚浮着的,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看不清的隐暗的绝望,直到坐在马背上,将她抱在怀中,才能安睡。
  人总是贪得无厌,稍微得了安心,就一口气把欠下的睡眠补足。
  现在反是睡不着了,只能看着身旁吐息均匀睡得香甜的人怨念起来。想必自己在马上睡着而她匆忙赶路的时候,也是这般心里不平衡的想把睡着了地那个提拎起来,甩两把,最好有绳子挂上去晒起来,看他敢睡不敢睡。
  恨恨地只是想着。
  视线渐渐不自觉集中在因为熟睡而无知无觉微张的樱唇上。
  先只是想尝一口,尝着尝着就变成深吻,再后来折腾得自己的呼吸都火热起来,裹在棉被里的人仍是安稳睡着。
  端木朝华方才醒悟自作孽就是这般。
  那人根本不知他煎熬,直睡到天亮惊讶于他在自己帐中,揉着眼问他,“一路奔波你倒起得早,不知道这么早来找我做什么?”
  将将打开的嗓音有一点清晨特有的微哑。
  再然后就被莫名其妙地压在被卷里吻得云里雾里不知身在哪里,好不容易从端木朝华有力得过分的手臂里挣脱出来喘一口气。
  “我喘不上气,好歹我也一路把你带回来,这么迫不及待想弄死我吗?”
  “弄死你倒好,免得忍着辛苦。”说完这句话,端木朝华立刻起身,眨眼的功夫里就消失了。
  果然牢里的温柔只是错觉,环境恶劣所以磨得老虎的爪子都平了,现在指甲长出来,恢复成有恃无恐的喜怒无常。
  阮千千莫名地抱着被子,翻身继续蒙头大睡。

  ☆、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
  偷偷潜回北朔军营的安王爷,调动军队并未受到阻滞。这支破竹之军,本就是他的手笔,与西陌这一仗本是北朔占据上风,最后无端端议和,让将士们平白没了建功立业的机会。现在端木朝华一声令下要直捣西陌腹地,士气顿时高涨。
  北朔皇帝远在京中,得知消息以后不知道是喜还是悲,更不知是应该把这人召回来还是干脆灭掉西陌。
  端木朝华知道自己这个皇帝叔叔生来是温谦的脾性,没有霸占天下的野心。所以收到加急文书让他遵照两国签下的议和条件,速速退兵。
  他只拿玉管狼毫的笔,挥毫写下三个字,同样加急文书送回去。
  阮千千趴在他肩膀上问他写了什么,浓黑似漆的一双眼一动不动,吐出来的字冷铮铮的,“将在外。”他不信等把西陌收入囊中,皇叔还能把吃进肚子里的肉硬吐出去。
  烽烟一起,女皇又要披缨挂帅,这一次是离琰亲手替她整理金甲,送朝颜出京时,离琰两手捧着杯盏敬酒,沉声说,“臣不求陛下必胜,但愿可保性命无忧。”
  这样拖累士气的话,让朝颜听得脸沉下来,端着酒迟迟没有喝。
  大雪在这时候落下,打在酒中一转眼就消没了。
  离琰吊着眉,慵倦里眯起眼,“先皇陛下曾对臣叹,女儿难为。臣曾彻夜辗转不知先帝话中含义,现在,是时候转告给陛下。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珍重。”
  漫天大雪就像她的母皇去世时一样,这一仗竟打了一年。朝颜提鞭上马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领着众大臣跪在西陌长街上送她出征的国师离琰,已隐隐察觉到这真的将是最后一眼。
  端木朝华和阮千千一同逃脱,朝颜本要拿下花山公与林少庭问罪,离琰一口咬定已经离开西陌的师徒二人,这时候正在启天监里,一个又是一个的端坐着。
  茶是西陌的贡茶,苦涩里带着甘甜。糕点是府中大厨亲自操刀,味道不会比宫廷里差。
  离琰送走朝颜和五万大军,回来难免灰头土脸面有倦容,赵谦眼尖,备下铺满花瓣的洗澡水,让离琰先行沐浴。
  他远远站在几字形的回廊上,就一眼撞到他那师兄的目光。
  一个是心慌意乱,一个是淡定从容。
  离琰片刻不敢多呆,果真先去泡澡,泡到半个时辰上,皮肉都起了褶皱,方才从水里脱身出来,一身晶莹剔透堪比国色的滑脂,有不同寻常的瘦削线条。
  不知道他的师兄,可欢喜这样的身体。
  想着又是磨蹭半晌,把发上打着的纠缠细结一一梳理开,抹上淡雅的发油,水滑衬着乌黑。
  离琰想了想,又把赵谦本来准备好的百花穿蝶花纹繁复的衣袍丢在一旁。从另一口紫檀木的大箱子里翻出一堆旧衣服。
  手指尖摸过的衣服似乎是带着往日的温度,离琰难得温和地笑,这些或粗布或平常中富人家穿的普通绫罗,一件件全是师兄做的。他忘记了当日是怎样躺在血泊里遇到来山中造访师父的西陌太女,也就是后来的西陌女皇。
  留在西陌做国师,并非离琰所愿,当时他根本没想到还能活,既然活下来,那便苟且着。后来又陆陆续续听说师兄的一些消息,说他带走的师妹嫁人,说他从北朔皇帝的座上宾的荣耀位置上毫不眷恋地转身入山,说他连名字都舍弃了,世上只有花山公,不存在什么云年。
  离琰想着,若能和这个人同存在世上,顶着同样的天,看着同一轮月,不求今生还有机会再见,仅仅就这样都活着。好像再奢想多一点点圆满,就是过分。
  箱子里的衣服都用上好的香料保存良好,他从中翻出一件素色衣衫,和平日里的风格迥然不同。
  师兄常年白衣素服,想必喜欢的该是这样的。
  离琰想得脸都有些燥,不曾想过,到这把年纪上还要厚一回脸皮。不过既然是老了,再不厚一次,以后就是想起来,也得不到机会。
  晚间用膳过后,离琰在后院摆酒,他这师兄最爱饮酒,吩咐人把窖中珍藏的珍品花雕拿出来拍开泥封。
  等到上半夜的月已经沉下去,离琰渐渐有一些轻薄睡意,眼睛迷迷糊糊要沾上的时候往自己大腿上狠狠一把掐下去,眉头都不拧一下。
  他原知师兄不一定会应约而来,他只是等。因为除了等,他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
  大抵在师兄心里还是未能忘却当年事,仍旧是记恨他的。
  被记恨着也好,总归不会把他忘掉。
  只是那抹时不时让心窝子都缩起来打颤的杂念也不知道是什么,怎么个驱除法。
  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在时间的滑动里缓慢消磨,赵谦打着灯笼来过好几回,都被离琰喝令不许靠近,最后一次竟将不知何时空掉的酒罐子摔在赵谦脚边砸个粉碎。
  吓得赵谦面如纸色站立不稳。
  离琰想通了似的,这次不等他开口就摇摇晃晃站起来,心头虽还是害怕,赵谦仍旧上去扶他。
  喝醉的人也有几分乖觉,似乎知道此刻不倚靠这个人自己连路都走不稳。
  但忘恩负义是离琰的本性,到卧室门口就把赵谦一把推出去,重重关上门。
  他是忘恩负义的,所以杀掉养他如父的师父也未曾眨眼,更别说对待来路不明的师妹,废去她的武功在离琰看来是再合理再宽容不过的报复。然而,为了这些浮云一般的报复,付出的是师兄的信任和宠溺。
  他不过棋差一招,就葬送这一生一次宛如夺人性命吞噬一切的火焰的挚爱。
  翌日清晨鸟啼。
  师兄云年在院中散步,瞥见石桌上残冷的酒局,脸上神色不明难以形容。
  “师父,这是……”
  止住徒弟的发问,淡淡垂下眼,“大概下人忘记收拾,我们只是客人,不应多问。”
  林少庭眼见师父背手大步走在前面,只是不知师父扣得发白的指节是为哪一般。花山公的性子是好玩而多言的,然而自从见到他阔别多年的师弟,他却似换了个人,事事不起兴趣,清清凉凉地淡薄得像山上的大雾。
  或许是堕在往事里,拔不出神智。
  这日晚上,离琰依旧在后院摆酒,一面拍开坛口泥封一面恨恨在心头道,多年未曾开启的酒窖现在正好派上用途,他一日不来,他就摆酒一日,大不了酒没了再叫人买。
  喝得已经微醺,离琰扶着石桌摇摇晃晃站起,石头冰凉,凉到骨子里了,却已经几十年没有人替他捂手呵暖。
  他养过的那些貌美少年的屈意承欢似乎在云年再出现的时候,就化作春水里一叶飘飘渺渺的桃树叶子,随波流走。
  身子一歪的间隙里,身体虽笨重但脑子还清醒得很,恐怕要在地上猛然摔个难看的大马趴,难看就难看,反正没人看。
  谁知这个侥幸的想法竟也与他作对,脱了轨。
  摔在青石板的地上怎能不疼,摔伤的还是他最宝贝的脸。视线里闯进一抹黑,顺着玄色的靴往上看去,直到小心翼翼触碰到那人的脸。
  毫无防备地咧嘴笑,撑着石凳爬起来,浅薄的雪打湿的泥沾得他特意穿上的白衣脏了。离琰屈身仔细看身上的泥点子,徒劳地用手抹,抹来抹去也抹不干净,气得想把袍子撕了。
  蓦然想起是师兄做的,手顿在空中,终究没撕成。
  他醉酒也醉出了水平,把师兄都醉到了自己跟前。
  云年低头看着酒气冲天的醉鬼两只泥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按出的印子,拧眉不懂为何自己竟站在这儿,让他当成支撑身体的柱子使。
  这根尽职敬业的柱子,还拦腰截住那醉鬼,还是一把清瘦的骨骼,和小时候一样,瘦得让云年心头没来由一阵颤颤摇摇。
  眯着眼的离琰做了一个好得很妙得很让他几乎沉溺着再也不想醒过来的甜梦,梦见和师兄在一张床上挤着,抵足而眠。
  就像山中岁月里,那些清澈如同山涧飞奔的激流一样,美而疾速,过去得极快,抓都抓不住。
  而师兄拿着荷叶站在涧水下给他接一捧,衣服浇湿了也不介意,递给他润着嗓音说一句,“师弟,口渴吧,给。”
  醒来急忙在身畔一抹,是熟悉的空落,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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