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一统三国-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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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见博意甚坚,下马跪伏于地,老泪纵横,曰:“王容进一言。严颜一生,长于巴蜀川中,思得明主。先事刘焉父子,志大才疏,凤毛鸡胆;复事公子循,又逢刘备入川,此等数人,或逞私欲,或图一家一姓富贵,莫以川中苍生为念。自遇吾王,幸得垂爱,侍奉有年。吾主雄才伟略,盖世英雄,更兼心念天下,爱民如子。结绝乱世,重振太平,成万世统,天下非王莫可。自古人寿四十,不称夭寿。老朽年七旬有三,寿早足矣。能以无用残躯代王万金之体,幸何如之!愿苍天庇佑吾主得脱危境,克成大业,使严颜贱名书于竹帛,传于后世!好教来者得知,世间有老将严颜!王心如照,深查吾心。”言讫,叩头出血,泪如雨下。
博闻严颜如此说,心如刀绞,滚鞍下马,抱严颜大哭曰:“博虽万死,安肯于老将军中道相违!公欲陷博于不义乎?”颜起而拭泪,毅然曰:“天下可无严颜,不可无大王!大丈夫但恐死非其地,亡非其时,今以古稀之年,死得其所!此严颜万千之喜也,何区区做此小儿女情态耶?”翻身上马,自擎方博王旗大纛在手,登高而呼曰:“诸君不畏死者,可随某来!”一呼百喏,聚八百余人,一齐望博跪拜诀别。严颜马上欠身曰:“来日王登临大宝而君天下时,休忘严颜一杯酒浆。天长地久,生生轮回,主臣之义,永不相忘!严颜临去,以川中无限苍生托付吾王,王其珍重,王其珍重!休以严颜微躯为念!严颜拜谢吾王,严颜拜别吾王!”八百死士莫不热泪泉涌,跪做一地齐声曰:“拜别吾王!”
马奋四蹄,大纛飞扬,暮色中残阳如血,严颜身披金甲,掷盔于地,晚风中一头苍髯白发,浑似霜雪,迎风飘洒,双目如电,慨然有绝世出尘之姿。颜一骑当先,八百勇士环绕,呐喊声中,向南杀下阵中,绝尘而去。唯余苍茫大地,无限凄凉。
博含泪眺望,直至众人没入海潮般阵中。庄容下马,跪伏于地,望严颜离去方向拜了八拜,上马持锤,引千余骑,往东冲突出阵。阵中魏延等众将安知严颜用计?暮色中看不分明,只顾来夺王纛大旗,只望旗下便是方博,兵多聚于南山。博引众人如猛虎下山,一阵力战,撞透重围,望垫江畔大营去讫。
却说严颜力战诱敌,奋斗多时,忽听东边阵中骚乱,知博得脱,大喜。正欢喜间,张合杀至,直至王纛之下,见是员老将,心下诧异。想张合却是有见识的,心念一动,便知中计,急大呼曰:“阵中走了方博!”魏延等一时慌乱,急欲找寻时,失却踪迹矣。严颜心中快意,放声大笑,恼动张合,亲提大刀来战严颜。二将大战三四十合,胜负未分,严颜见左右渐渐稀少,身上各处伤失血不止,心知无幸,大呼曰:“且住,愿降!”合打马约退。颜蔼然笑曰:“吾主在东,且容相别。”老将往方博去向拜了八拜,猛然拔剑,往项上刎去,可怜一腔碧血,洒落尘埃,一缕英魂,望断乡关!张合等众将莫不掩面。颜良顾谓文丑曰:“方博帐下勇烈忠诚之士,何如此之多耶?”
严颜既死,余众皆力战而亡,未有降者,张合等感叹不已。归告刘备、孔明,备闻走了方博,懊丧不已。孔明命归还严颜尸首,以彰其忠。博等亲迎严颜灵体,命移回巴西以王侯之礼葬之。博亲主哭祭,落泪成血。川中子弟之兵,巴郡江州百姓闻颜噩耗,万户哀哭,家家挂孝,伏道而泣者,汪洋如海。
一连哀伤多日,这日汉宁王聚将商议破八阵之法。张飞怒曰:“兀那诸葛村夫,若捉住时,生食他肉。”众人皆道需与严老将军复仇。博曰:“此事吾已谋划久矣。吾思自来阵法,堪破步卒,不能当马力耳。吾料若有五千铁骑冲阵,撞动阵脚,后以大兵应之,此阵不难破也。”马超闻言大喜曰:“王上之言是也。若用重甲铁骑一字排开,只顾撞入去,便有甚鸟阵,却不破尽了矣!”众人心思豁然开朗,一起大笑。博曰:“吾已命人四下收买好钢重铁,吾军中孟起麾下西凉骑兵原本多披重铠而战,不必训练,早成阵列,得天独厚。若再辅以此连环甲马之法,万无一失。”乃展图使众共观之,人面甲、护胸铠、锁子腹甲、马面甲、马腹甲各一;人护腿铠、臂盾甲、马躯甲各二,全套甲胄,长短尺寸一一明细标上,众皆讶然不已,啧啧称美。满宠叹曰:“王上之智,鬼神莫测。虽公叔般复生,安能尽此连环甲马之功也!”众皆附和称赞。博笑曰:“休谬赞,吾亦夺天之功耳。”召行军司马至,命一月限,五千副连环甲都要齐备。行军司马领命去讫,命人四出收买生铁不提。
却说早有细作探知,来报刘备知晓。备急寻孔明商议曰:“人报方博四出收买生铁,起炉不知锻造何物。”孔明大笑曰:“陛下无忧。吾已料定了矣。不过是步卒落败,欲以重甲骑兵强冲八阵而已。此阵奥妙无穷,变幻万方,岂区区蛮力可破。此番再来,定教生擒方博。”备闻言大喜曰:“朕有丞相,眠安枕矣!”于是一面命操练阵势以使完备,一面使人探问张松、孟获两路兵消息。两下暂且歇兵。
不数日回报,人报张松、法正一踞绵阳,一踞江油,扼关羽大军于梓潼,激战多日,互有胜负。川军踞险而守,云长遂不得过。备闻报,正欢喜时,流星飞报祸事,人报陆逊大破蛮兵,先锋孙凉日不移影,连打南蛮九员大将,江州、涪陵皆已失了。刘备、孔明闻报一齐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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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小孙凉单鞭伏四将 少公侯金枪斗群蛮
却说探马流星来报,陆逊大军袭了江州,孟获、沙摩柯等番兵大败,兵退相拒于江阳。刘备闻报大惊。孔明急曰:“陆逊如何取了江州?不意周公瑾亡故之后,江东军中复有此人物!”急教上酒食赐座,细细说来。那来使囫囵用了些酒食,气喘吁吁,说出一番言语,只听得众将人人不忿,孔明嗟讶不已。
原来陆逊入秋离了荆州,溯江而上。旬月入了涪陵境内,使先锋孙凉领三千军马弃船登陆,先行沿路哨探;陆逊自引军船大队,走水路接应,两下约定,若无阻挡,江州取齐。
却说小公侯孙凉辞了姐夫,一路望西而来。大军方过涪陵,探马哨探得孔明使人约会南蛮王孟获、五溪洞主沙摩柯引十数万蛮兵,来战陆逊军马。只在三十里外安营。左右或闻蛮兵势大,深心惧之,谓凉曰:“蛮兵皆野夷之夫,残忍好杀,且有十万之众;吾这里不过数千人马,如何抵敌。少君侯可先立寨,使人报与伯言都督知晓,约期破敌,别有商议。”凉冷笑曰:“正是汝等贪生怕死之徒,坏吾军心!再多言者斩!大丈夫匹马纵横天下,只知向前,区区蛮荒野夷,吾何惧之有!”乃命沿水险要高处安营,深插鹿角,多备弓弩守住寨栅,寨中擂鼓不绝,多插十倍旗帜。凉自引惯战铁骑五百,出寨骂阵。
及至,凉谓众人曰:“汝等自江东随吾至此,皆子弟之兵也。不必相瞒,可以心腹之计告知。今日之事,汝等诚不畏乎?”左右实告曰:“贼势浩大,实畏也!然吾等族中皆老公侯伯符将军恩养之家,安肯惜此微躯而负大义也。愿随少将军死战!”凉大喜曰:“汝等休惧!只顾与吾安排绑将绳索侍候,教汝等五百人出,五百人还!好教天下得知,孙氏有子,不辱家门!”言讫,便命骂阵。良久,蛮兵结阵而出,皆裸体坦胸,彪悍精壮之辈。凉曰:“可大声骂之!”众军一齐大骂,声震四野,蛮人深异之。
却说蛮军队里,却是先锋兄弟四人,皆是南蛮孟获手下,有名得唤做金牙忽、银牙忽、铜牙忽、铁牙忽。引着万余蛮兵,都是步战,杀至阵前。见孙凉兵少,却如此叫骂,分明有恃无恐,心下惊疑不定。兄弟四人来看时,心里吃了一惊,怎见得孙凉一表英雄人物:
只见那头戴紫金翔龙盔,身披黄金鱼鳞甲,外罩猩红火凤袍,腰结虎头英雄带,全身披挂;掌中一杆蘸金虎头枪,背后斜插一柄九磨八棱打将钢鞭,马后兽脊弓,两壶雕翎箭,座下一匹嘶风出云白龙驹;剑眉入鬓角,俊目有神光,天下传美名,风流小霸王!气宇轩昂,立马阵前,马后两个擎旗手,中间一个掌旗将;左边那旗上绣着“风流金枪将”,右边那旗绣着“英雄万户侯”,中间那旗上烫金斗大的绣着五个大字“江东小霸王”!原来孙凉自幼得方博恩宠,上阵不打官名旗号,囫囵叫做小霸王,承袭乃父孙策爵位,是除云长、张飞外单一个万户侯,端得是威风无比。
那厢四个番将看了却是狐疑,只是不识汉字,便猜测曰:“人言方博得仙家异术,三十年容颜不老,宛如少年,莫非便是此人?”银牙忽道:“此人如此排场,若非方博,亦是奢遮人物,吾弟兄只管齐上,若擒了此人,必是一场大功。”四人一齐应声,各持钢斧,铜钺、铁锤、铁棍四般重兵器只向孙凉杀来。
凉于马上大笑曰:“那里来的四个莽夫!若是马上胜得汝等时,坏了英雄名头。也罢,耍套鞭来与汝看看眼。”倚枪于地,单手拔出钢鞭来,翻身下马,奔四兄弟便来。
那四人见孙凉如此托大,齐发一声怒吼,一齐杀来。这四兄弟原是猎户,恰好遇到孟获,收在帐下,自来上阵,万千人是四人齐上,单对一将亦是四人齐上。两下里与孙凉战了三十余回合,好孙凉,逞开全身本领,腾挪闪转,却是方博亲授的身法,四将虽有一股蛮力,却如何近得身去。再战二十余合,却将四人的招式手段瞧在心里了,孙凉卖个破绽,跳出圈来,大喝一声:“休要来!”右手鞭使个旗鼓。那四兄弟只道他力怯了,铜牙忽大喝一声,一锤望孙凉头上便砸,凉单鞭叫劲,喝声开!荡开铁锤,飞起一脚,正踢在手腕上,铁锤落地,底下再复一脚,勾地倒了。那边金牙忽生恐坏了兄弟性命,拼死提斧来救,一斧劈下时,孙凉侧身躲过,一个背翻到他身后,手起一鞭,打的口中吐血,伏地不起。那边银牙忽、铁牙忽红了双眼,一齐发喊,杀将上来,亦被凉使些手脚都放倒了,四条大汉,躺做一地。
凉放声大笑。提鞭指着那铁牙忽头上曰:“汝等若肯降时,饶汝弟兄性命!”那铁牙忽怒曰:“贼汉狗,杀便杀,直咬我等甚鸟。爷爷几个岂是投降之人!”凉怒曰:“狗蛮子充甚好汉,真个不怕死时,某先杀汝一个兄弟做样看。”言毕来金牙忽身前抬鞭要打,那铁牙忽急曰:“且住!是好汉子先来杀了某,休伤我大哥!”那厢金牙忽急曰:“非也。将军可取吾首级去请功,颠倒放过我家弟弟们便好。”于是银牙忽、铜牙忽亦吵嚷起来,个个只要先死。
孙凉见四人皆是好汉,起了爱惜之念,笑曰:“难得汝四人如此义气,又不畏死,却是少见得这般好男子!也罢,饶尔等去了,可速遣散部下军马,休教阵前再遇得某!”四人闻此言,皆是不信,起而互相扶持,走出几步,回头看时,孙凉果无追赶之意。四人面面相觑,一时心意相通,回身往凉便拜。银牙忽曰:“将军云天高义,饶过性命,更兼如此好武艺,是吾等兄弟重生父母也!若蒙将军不弃,愿拜在马前,只在鞍前坠后为一小卒足矣!”言毕,四人一起叩头。孙凉大喜,谓四人曰:“汝等若是真心时,自回寨散了人众,便来吾营中相见,吾自在军中专候。”四人一齐喜悦,却是赤诚汉子。彼此交代一番,各自回营。
孙凉回营,不过日暮时分,四将尽散了营中蛮兵,使各归洞府,只带了数百心腹兵士,自来江东军营来投孙凉。凉得了四将,大喜,自去摆宴庆贺不提。
却说孟获、沙摩柯二人自统洞兵在后,不一日至涪陵,遇上走散的蛮兵,告曰先锋四将降了江东,遣散人众。孟获大怒曰:“这四贼如何竟敢降了汉人!深负吾平日待之不薄!”沙摩柯笑曰:“大王洞中原是如此,似吾手下,却不见有此屈膝之辈。”获大怒曰:“汝敢小觑吾洞中无人?看某明日单捉贼将!”沙摩柯只是冷笑。
次日天明,孟获、沙摩柯二人引了洞兵,径来看孙凉营寨,只见旌旗如林,寨栅森严,不知有多少军马。正看时,一声炮响,营中杀出一彪军马,人如飞凤马如龙,却是孙凉引着五百铁骑,径出立阵。获因见凉兵少,便欲厮杀。沙摩柯急止之曰:“大王且慢。岂不闻汉人狡猾多诈?彼不过数百人而敢当吾等之众,必然有恃无恐,吾料其寨中必有伏兵,等闲杀去时,中他计矣!”孟获然其言,问曰:“似此如之奈何?”沙摩柯曰:“只以勇将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