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上八下 作者: 公渡河-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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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训练的体育老师是两口子:男老师姓张,叫〃张爱苏〃,女老师姓苏,叫〃苏爱张〃。从他们获得的雅号看来,很显然,他们是一对模范夫妻。
但后来有绯闻传出,据说〃张爱苏〃不但爱他的一个女学生,而且还很爱那个女学生。
那个女运动员有着健康茁壮坚强不屈的屁股,其乳房发育远超其生理年龄,疑似巨乳症。
我们都爱看她跑步,她跑起步来,总是波澜壮阔波涛汹涌。
跑完每天既定的五公里之后,我用双腿勾在双杠上,倒挂下来,像一只蝙蝠。
据说这样可以让大脑得到更好的血液和氧气供应。
这和王小波先生曾经写的一首诗的境界差不多。
我倒挂着,阴茎也倒挂着,我们形影相吊。
世界在我眼中是颠倒过来的,这多少让人有点孤独。
高中已经没有青春期可以挥霍,所以过得索然无味。
在高考的压力下,每个人都拼了老命学习。
闲着的时候,我特别喜欢看《 古文观止 》,总是看完一遍,然后再看一遍。
高中毕业的时候,那本书已经被我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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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因为高考时数学成绩实在太差,就含悲忍痛进了一所师范学院,进行大学教育。
这个学院说是大学,其实和高中差不多。学校很小,如果从东墙进行百米冲刺的话,你还要当心面门被西墙撞破。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其实我们还是有个操场,有足够的场地可以进行排球和乒乓球比赛。
即使条件有限,男女大限却不能不防。男女生没有同居,而是住进了男生楼和女生楼。这两座楼坐落在学校的南北两侧,即使用望远镜也难解饥渴,只能看见公共浴池充满生殖崇拜意味的大烟囱。
学校虽然小,精英却很多。
摸女人时要摸她的左乳房,千万不要摸她的右乳房,因为它太敏感,会让女人难以自持。老赵同学教育我们说。
他有一天晚上梦见自己和一个女人睡觉,感觉非常真实。第二天早上他起来才发现,被罩被他彻底地扒了下来,被子上已经满是白斑。
没有结果的。
我们这样没有结果的。
温文有一天这样对我说。
她不肯再说什么,只是流泪。
我想,理由很简单。作为师范生,我们没有自主择业的权利,如果你不想放弃的话。
我们面临分配问题。
她肯定得回那个小县城去。
而我会在这座乏味的城市终老一生。
也许我们结婚后可以活动活动调动工作在一起生活,但当时看起来似乎遥不可及。
这就是问题所在。
我们当时真是太年轻了,一点小小的事情就可以让我们手足无措。
让温文,终日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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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说服她和我一起去一所新建的私立中学任课。
一则可以多些收入,一则可能会有一些转机。
她说不想去,因为那太不稳定。
我说那以后怎么办,两个人不在一起的日子怎么过?
她说那以后怎么办,没有稳定的生活日子怎么过?
我不能够反驳,因为她说得也没错,我只能拼命地抽烟。
她把头放在我的膝盖上哭起来。
我只好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她的头发,说着那些没用的废话。
她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头发被泪水粘在清瘦的脸上,看起来很凄楚。
我说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整天这么哭哭啼啼的以后日子怎么过。
她果真不哭了,一个人看着远处发呆。
回去的时候,我想去拉她的手,她推开我,一个人向前走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她告诉我,她要回家。
我去车站送她。
我们坐在车里,温文靠在车窗边的一个角落里,脸色苍白。
我又看了她一眼,她的眼角里还有昨天的泪。
我带有和解意味地捏了捏她的手。
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若有所思。
我把她送上车。汽车还有几分钟才开,我们一起等着。
她说你回去吧,不要等车开了。
我说好吧。我下了车,准备回家。
这种劳燕分飞的感觉真的不是很舒服。
后来温文喊住了我。
她改变了主意,想让我和她一起回家。
她的家在山里,一个很偏僻的地方。
那些房子都是用山里的石头垒的,只在缝隙中勾着灰浆,看起来很结实。
台阶都被磨得很光滑,看起来至少住了几辈人。
无所谓街道,都是小巷,两边是壁立的石墙。
巷子入口处,是一盘巨大的石磨,石磨边上,卧着一头黄牛。
阳光照在黄牛和金黄的秸秆上,感觉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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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的家庭是很老式的家庭。
她的父母都是很沉默的人。
对我的到来他们既没有过分的热情,也没有过分的冷漠,表现得很克制。
但显然他们认为女儿的这种做法让他们非常被动,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更愿意把我看成温文的一个同学,而不是她的男朋友。
我住在温文的房间,而温文只能和奶奶住在一起。那个屋子是正房,很洁净,却光线暗淡,除了有一台黑白电视机、一个老式的梳妆台和一个巨大的木柜子之外,没有别的家具。她的奶奶总是坐在炕上,盘腿抽着烟袋。
温文说奶奶并不是她的亲奶奶,而是爷爷后娶的。
她原来抽过大烟,没有大烟可抽,她就用去痛片代替,经常是一把一把地吃。
温文一开始觉得很好奇,等她长大了就觉得很恐怖。
温文的奶奶规矩很多,连吃饭都不会下炕,都是让孩子们给她端上炕。
她只是在我刚来的时候对我表示欢迎,等她知道我和温文的关系后,我几乎没见过她的笑脸,她世故的眼神告诉我:她觉得温文和我的事情没有必然把握,只不过是我们二人一相情愿。
温文似乎也很怕她,说了几句话,就带着我出来了。
温文回家之后看起来活泼多了,她总是在笑着,她领我上楼,去她的闺房,让我看她画的画和写的诗。我把她的作品摊在写字台上,一边笑着,一边乱念一气。
我们把门关上。我和她接吻,直到缺氧。我脱去她的上衣。她的乳房不大,但是精致洁白,非常有手感。我觉得下面非常硬,于是我想和她做那件事。
我开始想脱下她的裙裤。
她哭了。
她说等我嫁给你的那一天,我会把一切都给你,现在不行。
她的眼泪让我意兴阑珊。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沮丧,晚上的时候,她领我去外面转了一圈,整个小山村都睡着了,我们不用担心别人说三道四。山里的夜很凉,我们坐在河边的石堤上,看着凛凛的波光。
我说你们这个地方真是挺养人的。
深山出俊鸟,她说。
我送温文回屋的时候,奶奶还在漆黑的屋子里抽着烟。烟头的火光一明一灭,像是一个不祥的预言。
我明显感到一种不太友好的气氛,他们感到我也许会是温文的一场劫难,只是他们都怕伤了温文的心,所以不好赶我走。
第二天,我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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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温文的事让我整日烦躁不安。
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有一种想发泄的冲动,我希望和一个女人进行灵与肉的真正撞击,而不是这样吻来吻去。
温文无法满足我,她从来不会这样做,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她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粉碎我一次次的进攻。
我觉得很失望。
在那时的我看起来,做爱能说明一切,而温文的坚持让我备受挫折。
一个夜里,晚自习休息的时候,我在五楼的平台上抽烟。
左楠上来了。
她问起了我和温文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我把我的苦恼讲给左楠听。
虽然我没有说得那样赤裸裸,但她肯定能够体会到我的苦闷。
你知道,我们都是性格很开放的人,我从来没把她当一个女人看待。
开始的时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慢慢就不正常了。
因为我吻了她。
也许是一时的冲动,也许是积压的情欲的释放,现在已经说不清了。
我们都像被闪电击中了,开始狂热地吻起来。
这种感觉是和温文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的。
我非常想和她做那件事情。
我把她的裙子撩起来,把手插进去,抚摸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扭动得非常厉害,就像一条挣扎的鱼。
楼下就是我们的教室,我们甚至可以听到同学的对话声。
她远比我清醒。
不要在这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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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着自行车,后面带着她,向我的家走去。
我从高中起就是一个人住,但这是我第一次领女孩回家过夜。
温文和我一起回过家,但从来没有和我一起过夜,因为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路上人很少,只有我们和雨和风。
左楠说你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什么都没想,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左楠说你现在什么感觉?
我说没什么感觉,我只不过是感到自己像是生活在一部小说里面,我们都是主人公。
她说你是不是认为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说这是我真实的感觉,就像刮风下雨身上会冷一样。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头紧贴在我的后背,紧紧地搂住我的腰。
因为没有雨具,到家的时候,我们全身都湿透了。左楠嘴唇冻得发青,湿漉漉的头发向下滴着水。
从进门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开始接吻。
左楠身上隐藏着的女性魅力尽显无遗。
我脱下了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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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很瘦,但是线条很动人,皮肤有一种大理石般的光感和质感。
我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的肌肤。
她看起来很镇定,拍了拍我,然后就踢上拖鞋去冲澡。
冲完澡之后,她搓着头发躺在我身边。她的头发冰凉,一如她的身体。
她搭上毛毯,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我抚摸着她的身体。
她全身绷得非常之紧,像一张弓。
你在想什么?
她说:爱情。
我们的?
所有人的。
我们做爱吧。
爱是做出来的吗?她说。
爱不是做出来的,但真正的爱情是靠做爱来表达的,我说。
做爱之后呢?
有时会很糟,谁也不再想搭理对方,但通常会更好。
她颇为老到地说。
我开始吻她,吻她长长的睫毛,吻她高而直的鼻子,吻她的唇。
她的舌头很灵巧,这让我勃起得非常坚硬。
我将她放平,解开她裹着的毛毯,开始进入她的身体。
这是艰难的,尤其对经验不足的男人和女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