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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镜子里的陌生人-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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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对她匆匆一笑,好使她放心。“别担心,我在这里陪着他。”“我想我可以去买
点东西,还——”“好。”吉尔说。“您快去吧。”吉尔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直
到她听见前门关上,盖勒格护士的车子开出车道。马达声消失在酷暑的户外,吉尔
转过身去看托比。

    他的眼睛瞪着她的验,一动不动,一眨不眨。吉尔强使自己走到他的床边,掀
开盖单,低头看着那瘫痪的废躯,危弱无力的双腿。

    轮椅放在角落里。吉尔把它推到床边,把位置对好,以便让托比滚到椅子上。
她向他伸出手,又停下来。要接触他,必须拿出她全部的意志力:那张‘木乃伊’
似的怪笑着的脸,离她只有几英寸;嘴巴白痴般地咧着;明亮的蓝眼睛里喷射着毒
焰。吉尔俯身向前,强迫自己拉住托比的肩膀,把他扶了起来。托比差不多已经没
有重量了。不过吉尔在筋疲力竭的状况下,仍费了九牛二虎的力。当她接触到他的
身体时,吉尔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气再次向她包围过来。她忍受不了头脑里的这
些想法。她的眼前冒出了金星,愈来愈多,来回闪动,而且越来越快。她感到头昏,
觉得自己几乎站不稳了。但是,她知道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只要她想活命,现
在就不能晕倒。她用了超看看表,只剩下二十分钟。

    吉尔到自已的卧室里,换上游泳衣,再回到托比的房间,又花去了五分钟。

    她打开轮椅上的闸,开始把托比推进走廊,进入电梯。他们乘电梯下来时,她
站在他的身后,她看不到他的眼晴。但她可以感觉到。她感觉到电梯里渐渐充满一
种冰冷的潮湿的恶浊,这种气味使她窒息。这种气息,抚摸着她,腐败的气味塞满
她的双肺,直到她开始透不过气来。

    她没办法呼吸了。她跪下来,喘息着,挣扎着,力争使自己不要失去知觉,不
要就这样同托比一起困在这里。正当她感到眼前发黑,就要不省人事时,电梯的门
终于开了。吉尔爬到温暖的阳光里,躺在地上,深深地呼吸着,吸着新鲜的空气。
慢慢地她的精力恢复了。她转向电纬,托比坐在轮椅里注视着她。吉尔赶快把轮椅
推出电梯,推向游泳池,这是一个美丽晴朗的夏日,天空万里无云。空气里散发出
温馨而芬芳的气息。阳光照耀着碧蓝的、经过过滤的池水。池水清澈而平静。

    吉尔把轮椅推到深水一端的池边,定住闸。她走到轮椅前面。托比的眼睛盯着
她,留心观察她,流露出一种惶惑不安的神色。吉尔伸手抓住托比缚在椅子上的皮
带,尽力把它缚紧。她用力拉它,使出她仅有的一点力气。但由于用力过猛,她又
感到一阵晕眩。突然间,她把一切弄好了。这时吉尔发现托比的眼神变了,他明白
将要发生的事了。他的眼光中开始流露出疯狂的、魔鬼般的恐慌。

    吉尔松开闸,抓住轮椅的把手,开始把它向水里推。

    托比设法活动自己已经麻痹了的双唇。他想大声叫喊,但是,什么声音也发不
出来。那种情景是令人恐怖的。她不能忍受他的目光。她不想再知道……

    她把轮椅推到池子的最边缘。

    它定住了,水泥边缘行车轮顶住。她用力再推,还是过不去,就象托比凭藉意
志力,把轮椅拖住不动似的。吉尔可以看到他饼命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使劲为活
命而挣扎。他想摆脱束带,他想逃脱出来,他想用瘦削的手指掐住她的咽喉……她
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他是在叫喊,“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吉尔!“吉尔不知道这一切是她的想象还是真的,总之,在一阵
恐慌中,她突然有了力气,于是奋力一推。轮椅向前方一歪,冲向空中,停在那‘
里一动不动,似乎停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然后翻进池中,哗啦一声,浪花飞溅。轮
椅似乎在水面上飘浮了很久,然后开始下沉。水的旋涡再次把轮椅翻滚过来。吉尔
最后瞥了托比一眼。他最后的目光是诅咒——诅咒她下地狱。浪花平静了。池水依
旧那么澄清,那么碧蓝。

    吉尔久久地站在那里,在中午暑热的阳光下,颤抖着。当活力重新在她的身心
里流过,她将身上的游泳衣打湿,走下游泳池的台阶。

    她回到房间里,拿起电话机,打到警察局。

    第三十五章

    托比。坦波尔的死,成为全世界报纸的头条新闻。如果托比已经成为民间的英
雄,那么吉尔就成了女英雄。有关他们的事迹印发出几十万字的文章,他们的照片
登在所有的报刊上。他们伟大的爱情故事,被人们反复传诵,悲剧的结局使它有了
更大的刺激性。各州州长,家庭主妇,政界名流,百万富翁和秘书们纷纷发来唁电。
世界蒙受切身的损失。托比和他的影迷们一起分享了他那戏谑的才能,他们将为此
永远感激他。电视广播充满了对他的赞颂,每个电视系统都向他表示敬意。

    再不会有第二个托比。坦波尔了。

    座落在洛杉矶市区大马路上的刑事法院大厦,在一间小而坚固的审理庭里,正
审理着这桩案件。

    一名法官负责审理,还有六名陪审员受他的指挥。

    房间挤得满满的。吉尔来到时,摄影师、影迷们围着向她致敬。她穿了一身朴
素的黑色毛料衣服,没有施脂粉。看起来她从没有过的那么淡雅,那么美丽。托比
死后的这几天中,她神奇般地恢复了她原来的模样。几个月来,她第一次睡上没有
恶梦的好觉。她胃口很好,头疼消失了。

    吞噬她生命力的魔鬼已经消失了。

    吉尔每天同大卫通话。大卫原想到法庭来,但是吉尔坚持要他回避。他们以后
会有充分的时间在一起的。

    “咱们一生中剩下的时间都在一起。”大卫曾这样对她说。

    此案有六名见证人。护士盖勒格、戈登和琼森出庭证明她们的病人的日常生活
和身体状况。

    盖勒格护士出庭作证:“出事的那天上午,您该在什么时候下班?”法官问。

    “十点。”“您实际是什么时候走的?”犹豫。“九点半。”“盖勒格太太,
您经常在下班之前,便离开吗?”“不,先生,这是第一次。”“请您讲一讲为什
么这一天早走的理由。”

    “是坦波尔太太提出的。她想单独同他丈夫在一起。”“谢谢你,没事了。”
盖勒格从护士证人席上退下来。“托比。坦波尔的死当然是个意外的事故。”她想。
“让吉尔。坦波尔太太这样高尚的女人受审,实在是件遗憾的事。”盖勒格护士远
远地向吉尔望了一眼,心中感到一阵负疚。

    她记得那天夜里,她走进坦波尔太太的卧室,发现她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盖勒
格护士悄悄地熄了灯,关上门,让坦波尔太太不致受到打扰。在黑暗的过道里,盖
勒格护士碰倒了桌上的花瓶,它掉在地上打破了。她原想告诉坦波尔太太。但是,
花瓶似乎很值钱。因此,既然坦波尔太太没提起,盖勒格护士也就决定闭口不谈了。

    理疗师在证人席上作证。

    “您通常每天给坦波尔先生做一次理疗吗?”“是的,先生。”“这种治疗是
在游泳池里做吗?”“是的,先生。池子加温到华氏一百度,而且——”“出事那
天,您替坦波尔先生做了没有?”“没有,先生。”“请您讲一讲,没有做的理由。”
“她让我走开。”“您说的‘她’是指坦波尔太太吗?”“是的。”“她向您说明
是什么原因不做了吗?”“她说:”凯普兰大夫建议,不要给坦波尔先生做这种理
疗了。‘“”因此,您没有见到坦波尔先生就走了,是吗?“

    “是的。”凯普兰大夫出席作证。

    “凯普兰大夫。坦波尔先生出事后,坦波尔太太打电话给您。您一到现场就对
死者进行检查了吗?”“是的。警察已经把尸体从游泳池中打捞上来。它用皮带缚
在轮椅上。法医和我检查了尸体,断定两肺都已积满了水。想要抢救已经为时过晚。
因此,我们看不出再生的迹象。”“然后你们又做了什么呢,凯普兰大夫?”“我
照看坦波尔太太。她正在歇斯底里剧烈发作。我很替她担心。”“凯普兰大夫,您
以前曾同坦波尔太太讨论过,停止理疗的事情吗?”“讨论过。我对她说,我认为
那是浪费时间的事。”“坦波尔太太的反应是怎样的呢?”凯普兰大夫向吉尔。坦
波尔望了望,说道:“她的反应是很不寻常的。她坚持要我继续试验。”他犹豫着。

    “因为我起过誓,而且陪审团希望听到真实的情况,所以,我觉得自己有义务
把有关情况讲清楚。”法庭上鸦雀无声。吉尔盯着他。凯普兰大夫转向陪审团。

    “我要说的是,请记录,坦波尔太太或许是我有幸认识的、最勇敢的妇女。”
法庭里的人全都转脸望着吉尔。

    当她丈夫第一次中风时,我们谁也没有料到他有康复的可能。哦,她独自一人
照看他,使他恢复了健康。她替他做了据我所知,没有任何一位医生可能做到的事。
我无法向你们描述,她对丈夫的忠诚和奉献。“他向吉尔坐着的地方望了一望,然
后说:”她对我们大家是一种鼓舞。“

    听众爆发出掌声。

    “好了,大夫。”法宫说。“现在我要宣布坦波尔太太出庭了。”吉尔站起身
来,缓缀地走到证人席上,准备宣誓。大家注视着。“我知道这对您是怎样的一种
苦难,坦波尔太太。我要力求使它尽快了结。”“谢谢您。”她的声音非常低弱。

    “当凯普兰大夫说他想撤销理疗时,您为什么仍主张进行下去呢?”她抬头望
望法官,法官可以看出她的眼睛中,饱含着的深沉的痛苦。“因为我想让我丈夫得
到一切可能康复的机会。托比爱生活,我想让他再回到生活中来。我——”她的声
音发颤,但是,她继续说下去。“我必须自己帮助他。”“您丈夫去世那天,理疗
师到家里来,是您叫他走的吗?”“不错。”“可是,早些时候,坦波尔太太,您
说您仍想继续做那些疗法。您能对您的行动做出解释吗?”“原因很简单。我认为,
只有我们的爱情才是医治托比的唯一力量。它以前治好过他……”她说不下去了。
然后,显然是镇定自已,她用沙夏的嗓音接着说,“我必须让他知道我多么爱他,
多么希望他能够康复。”法庭中所有的人,都向前探着身子,尽量捕捉着她的每一
句话。

    “您能告诉我们,事故发生的那天上午的情况吗?”当吉尔重新振作一下她的
精神的时候,足有一分钟的时间全场鸦雀无声。然后她开口说,“我走进托比的房
间,他看到我似乎非常高兴。我告诉他,我要亲自带他去游泳池,我要使他康复。
我穿上游泳衣,以便在池子里替他治疗。

    当我动手把他从床上抬到轮椅上时,我——我晕倒了。我想我当时应该明白,
我的体力是不能胜任我想做的事情了。但是,我不愿意罢休。只要能帮助他,我是
在所不惜的。我把他放进轮椅里,一路上对他说着话,直到游泳池边。我把他推到
池子的边缘……“她停了下来。大厅里的空气凝结了。只能听到记者们在速写簿上
拼命记录的沙沙声。”我俯身去解系在轮椅上的皮带,这时,我觉得头又发晕了,
几乎要倒下去。我一定是无意中碰了一下闸轮。

    椅子开始冲向池子里。我尽力想抓住它,但是它——连同用皮带缚住的托——
托比一起掉进池子里去了。“她的声音哽咽了。”我跟着他跳进池里,想把他解开,
但是皮带束得很紧。我设法把轮椅从水里推上来,因为它—一它太重了。它……的
……确……太重了。“她闭上了一会眼睛,极力掩盖她的悲痛。然后,几乎是在耳
语,”我想帮助托比,而我却……害了他。“陪审团没用三分钟的时间,就作出判
决:托比。坦波尔死于意外事故。

    克里夫敦。劳伦斯坐在法庭的后排,听到判决。他断定,是吉尔杀害了托比。
但是,他没有证据,她从中脱了身。

    案子已经了结。

    第三十六章

    葬礼只有立席。它是在八月的一个晴朗的上午,在原定托比开拍新电视系列片
的那一天,在森林草地上举行的。数以千计的人围着那片可爱的开阔的场地转来转
去,他们想一睹前来致最后致意的那些名人的风采。电视摄影机用远景镜头,拍摄
了葬礼的场面,井抢拍了前来墓地的明星,制片人和导演的特写镜头。美国总统派
来一名特使。出席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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