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陌生人-第1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帝终子实现了他的诺言。
达米安牧师把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炬向约瑟芬脸前一推,喊道:“万能的上帝
啊!把这个罪恶孩子身上的魔鬼烧死吧,”会众也都喊叫“阿门!”约瑟芬可以感
觉到火焰正烤着她的脸,烤得发烧,这位达米安牧师大喊:“帮助一下这个罪人吧,
驱走魔鬼吧,嗷,上帝。我们要祈求您让他走开。我们要烧掉他。我们要淹死他。”
约瑟芬被人用手抓着,她的脸突然被按进一个盛满冷水的木桶里。
在她被按在水里的时候,夜空中响着喊叫声,在哀告万能的上帝的普救。约瑟
芬拼命挣扎,想让人放开她,让她喘口气。当他们把她拉出来时,她已呈半昏迷状
态了。达米安牧师宜称:“亲爱的耶稣,我们感谢您的慈爱。她得救啦!地得救啦!”
这时只见一阵狂欢声,每个人都精神振奋,只有约瑟芬一点也没振奋,她的头更疼
了。
第四部分
第十章
“我已经在拉斯韦加斯给你签了一个演出合同,”克里夫敦。劳伦斯告诉托比
说。“我已安排迪克。兰德利协助你演出。他是夜总会这一行里最好的导演。”
“好极啦!在哪个宾馆?弗莱明戈?还是雷乌?”
“绿洲。”“绿洲?”托比看了一眼克里夫敦,看他是否在开玩笑。“我从来
没有——”
“我知道。”克里夫敦微笑着说。“你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宾馆。好极啦。他
们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实际上,他们预约的并不是你——他们预约的是我。他们
接受了我的意见,说你很好。”
“别着急。”托比答应了。“我会是很好的。”
托比在他就要离开的时候,把他签约在拉斯韦加斯演出的消息告诉了阿丽思。
坦纳。
“我知道你就要成为一个大明星了。”她说道:“那是你的天下。他们会崇拜
你的,亲爱的。”
她把他一抱,说:“我们什么时侯离开?在一位年轻的天才喜剧演员首次演出
的那天晚上,我该穿什么衣服?”
托比悲伤地摇了摇头。“我希望我能带你一同去,阿丽思。问题是我得日以继
夜地工作,还得考虑一大堆新的素材。”她尽量设法掩盖她的失望。“我理解。”
她把他搂得更紧了。“你要去多久?”
“我现在还不清楚。你知道,这似乎是一种不定期的演出。”她感到心中一阵
刺痛。但是,她知道她有点傻。“一有机会就给我打电话吧。”她说。
托比吻了吻她,手舞足蹈地出了大门。
看来,内华达州的拉斯韦加斯就象专门为托比。坦波尔的幸福敞开了大门。他
一看到这座城市,就感到了这一点。这个城市具有一种与他合拍的奇妙的活力,一
种搏动力,它与他内心所进发出来能力量一样地强烈。托比与奥哈伦和莱因格尔乘
飞机飞进了这个城市。当他们到达飞机场时,绿洲宾馆的一辆大轿车正等待着他们。
一个奇妙的世界行即将属于托比,这是他第一次的尝试。
他很自在地向后一靠坐在这辆黑色大轿车里,由着司机问他,“坐飞机一路上
还不错吧,坦波尔先生?”托比心里想,往往是一些小人物在成功还尚未实现之前,
就已嗅到成功的气味了。
“老样子,没什么意思。”托比漫不经心地说着。他看见奥哈伦和莱因格尔交
换了一下微微的笑意,于是扭过身对他们笑笑。他觉得和他俩很亲近。他们都是一
伙的,属于表演这一行里最上乘的一伙儿。
绿洲宾馆地处迷人的机场之外,距更为有名的宾馆很远。在大轿车驶到离宾馆
不远时,托比发现,绿洲宾馆的规模和豪华程度不亚于弗莱明戈或雷乌宾馆,甚至
在某些地方更优越于它们,比它们强的多。在它的前面,有一个—巨大的帐幕,上
面写着:九月四日正式开演丽丽。华莱士托比。坦波尔托比的名字是用耀眼的字母
写成的,看去简直有一百英尺高。世界上再没有比这个景象更为壮丽了。
“往那儿看!”他不无敬畏地说。
奥哈伦瞥了一眼那个广告,说:“咦!怎么搞的?谢丽。华莱士?”接着笑道:
“别在意,托比。开幕式之后,你就会在她的前面了。”
绿洲宾馆的经理是个中年人,脸色灰黄,名叫帕克尔。他一而向托比表示欢迎
;一面亲自陪送他到他的那一套房间。—路上不断她说着奉承诺。
“我没法告诉您,您能到我们这儿来,我们有多么高兴,坦波尔先生。如果您
需要什么东西的话——任何东西——您只要告诉我一声就行啦。”
托比知道,这样的欢迎是冲着克里夫敦。劳伦斯的。
这是这位传奇式代理人第一次惠顾这个宾馆,为他的当事人预订演出。而宾馆
经理真正希望的是,它可以接待劳伦斯的某些真正的大明星。
套房很宽绰。共有三间卧室、一个很大的起居室、还有厨房、酒吧间和阳台。
起居室的一张桌子上,摆着分类的饮料,还有鲜花、一大盘新鲜水果、干奶酪等表
示敬意的礼品。
“我希望您能感到满意,坦波尔先生,”帕克尔说。
托比把周围打量了一下,想起了他曾经住过的那些又小又脏、满是蟑螂跳蚤的
小客店。“可以,挺好。”
“一个钟头以前,兰德利先生来查看了—下。我已经安排了。下午三点把米拉
吉房间打扫出来,供你们排演用。”
“多谢。”
“请记着,如果您需要任何东西的话——”这位经理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托比站在那儿,欣赏着他周围的一切。从现在起,在他今后的一生里,他都会
住在象这样的地方了。他将拥有一切——女人、全钱和掌声。最主要的是掌声。人
们坐在那里欢笑,喝采。大家都喜爱他。那就是他的吃的和喝的,别的他一概都不
需要。
迪克。兰德利约有二十八九岁,瘦瘦的,细高条儿。
头上已有点秃顶。两条长腿长得很好。他原本是百老汇的一个自备货运卡车司
机,毕业于合唱队之后,作过舞蹈演员,芭蕾舞动作设计者,然后从事导演工作。
兰德利知道观众需要什么样的趣味。他不能把一个坏戏导成一出好戏,但他起码可
以把坏戏导得看上去还不错。而且,如果他能得到一个好戏的话,他可以使这出戏
轰动一时。直到十天以前,兰德利还从未听说过托比。坦波尔这个人。而且,他之
所以在他那百忙之中插上这一项,来到拉斯韦加斯并排演坦波尔的戏,唯一的理由
就是克里夫敦。劳伦斯要求他这么办。而使兰德利得以起步的,也正是克里夫敦。
劳伦斯。
迪克。兰德利会见托比。坦波尔之后十五分钟,兰德利就意识到了,他是在同
一位天才一起工作。兰德利听了托比的独白后,他发现他竟大笑起来——他很少会
这样的。不过与其说是那些笑话奏了效,不如说是托比讲笑话的那种令人感动的渴
望的表情。他那真挚的表情,真的会打动你的心。他是一件值得赞赏的小东西,使
你生怕头顶上掉下点什么。你会愿意跑上去抱起他,向他保证一切平安无事。
托比演出完毕之后,兰德利尽最大力量才克制住自己没有鼓掌。他走上舞台,
托比站在那里。
“演得很好,”他热情地说。“确实很好。”
托比高兴地说:“多谢。克里夫常说,你会告诉我怎样成为一个伟大的演员。”
兰德利说:“我会尽力的。您的第一件事是学着使您的才能多样化。如果您总
是站在那里说笑话,那您顶多不过是个站着的滑稽演员而已。您唱个歌让我听听。”
托比笑了。“租一只金丝雀吧,我不大会唱歌。”
“试试看。”
托比试了试。兰德利高兴了。“您的声音不是很好,可是您的乐感很强。如果
歌子选对了,您完全可以冒充一下,他们会认为您就是辛纳特拉。我们将设法找几
位作曲家给您提供一些特殊的素材。我不想让您只象一般人那样,总是唱那几首歌。
您再走动一下,让我看看。”
托出走动了一下。
兰德利仔细研究了一下,说:“还好,还好。您不会成为一个舞蹈家,可是我
要使您看上去象个舞蹈家。”
“那为什么呢?”托比问道。“能歌善舞的人不是比比皆是吗?”“喜剧满员
也是如此。”兰德利反驳道。“我是想试图使您成为一位喜剧表演家。”托比笑了
笑说:“让我们挽起袖子干吧。”
他们开始干起来。奥哈伦和莱因格尔每次排演必到。
他们帮助添加些内容,创作些新的常规表演。并且看看兰德利训练托比。那是
一种使人精疲力竭的训练。托比每项排练,都要练得全身肌肉无处不疼为止。他掉
了五磅肉,变得漂亮而又结实。
他每天都有唱歌课,天天练声,练到梦中还在歌唱。他除了和其他一些青年人
排练新的喜剧剧目外,还学习新歌曲(这些歌曲都是专门为他创作的)。
然后,一切再从头排练。
托比儿乎每天都可以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一张纸条,阿丽思。坦纳打来了电话。
他想起了她曾怎样拖后腿。你的条件还没有具备。好了,他现在已经具备了,而且,
正由于他不顾她的阻拦才有了今天。见她的鬼去吧!他把纸条随手一扔。最后,纸
条停止了。但是,排练还在进行。
突然,开演的夜晚来到了。
一个新星的诞生,是一件神秘的事物。看起来它就象某些心灵总应—样,—瞬
间传播到表演这一行的各个角落,通过某种神秘的幻术,传到了伦敦,传到了巴黎,
传到了纽约,传到了悉尼;哪里有剧场,消息就传到那里。托比。坦波尔走上绿洲
舞台的五分钟之后,消息就传出来了:一颗新星从地平线升起来了。
克里夫敦。劳伦斯飞来参加了托比的首演仪式,并且观看了夜场演出。托比很
高兴,克里夫敦不顾他的其他委托人,专程前来看他。当托比演出结束,他们俩进
了这家宾馆的日夜咖啡馆。
“你看见了所有在那里的那些名人了吗?”托比问。
“当他们来到我的化妆室时,我快厌烦死了。”克里夫敦对托比表现的热情,
微笑了笑。这与他的那些疲劳不堪的其它委托人相比,是一种鲜明的对比。托比是
一只小老虎,一只可爱的、蓝眼睛的小老虎。
“他们对于天才是识货的,”克里夫敦说。“绿洲也是如此。他们想和你作一
笔新的交易。他们想把你那每周六百五十美元,提高到每周一千美元。”托比放下
了他的调羹。“每周一千美元?
那简直太好啦,克里夫!“”我在雷乌宾馆和爱尔兰科宾馆安排了两个人才物
色人。“”已经安排啦?“托比兴高彩烈地问。
“不必激动。这不过是小试牛刀。”他微笑了。“这病不新鲜,托比。对我说
来,你是一个红角儿。对你说来,你也是咦个红角儿——但是,对一个红角儿说来,
你还是一个红角儿吗?”他站了起来。
“我还得赶飞机到纽约去。明天我还要直飞伦敦。”
“伦敦?什么时候回来呢?”
“几个礼拜之后。”克里夫敦向前靠了一下,说:“听我告诉你,亲爱的孩子,
你在这里有两个礼拜的停留。把这里当作一个学校吧。每天晚上你都要登台演出,
我希望你能知道,你取得了多大的进步。我已经说服了奥哈伦和莱因格尔不离开这
儿。他们很愿意日夜同你一起工作。好好利用他们吧。兰德利周末也要回来看看一
切是否顺利。”
“好吧,”托比说。
“多谢了,克里夫。”
“嗷,我差一点忘记了,”克里夫敦。劳伦斯漫不经心地说。他从他的衣袋里
抽出个小包,递给了托比。小包里装的是一对美丽的钻石袖扣,袖扣的造型是星星。
托比有闲工夫的时候,就到这个宾馆后面一个游泳池周围去放松一下。参加这
次戏剧演出的有二十五位姑娘,还经常有合唱队里的十几位姑娘。她们经常穿着游
泳衣在那里作日光浴。她们出现在炎热的中午,就象初开的鲜花一样,一个赛一个
的美丽。托比在与姑娘们打交道方面,从来没有遇到过麻烦。但是,现在发生的事,
对他却完全是一种新的体验。这些歌舞女演员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托比。坦波尔。
但是,他的名字出现在那个巨大的帐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