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8 尼罗河谋杀案-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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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信赖。信赖——老天!”他停下来,然后好奇地问道,“白罗先生,你怎么
啦?你似乎沉入冥想中。”
白罗惊醒过来。
“我只是在回想,在回想。”
“冥想死亡。‘死之循环’,赫邱里·白罗著名的论文之一。”
“斐格森先生,”白罗说,“你是个很鲁莽的年轻人。”
“你必须原谅我。我喜欢攻击既定的陈规。”
“我是既定的陈规?”
“以前是。你认为那女孩如何?”
“你指罗柏森小姐?”
“是的。”
“我认为她很有个性。”
“你对了。她是有脾气的。她看来柔顺,实则不然。她有胆识。她是——
哦,去他的,我要这个女孩。去跟那位老女士商量也许不算是坏主意。如果我能
使她完全反对我,也许我跟珂妮亚的事会有些结果。”
他飞奔进入了望厅。梵舒乐小姐坐在她惯常所坐的角落里。她看来比以往更
傲慢自大。她正在做针线活。斐格森向她走去。赫邱里·白罗悄然走进来,挑了
一个不太远的位置坐下,装作专心在看一本杂志。
“梵舒乐小姐,午安。”
梵舒乐小姐抬头望了一下,马上又低下,冷漠地答了一句,“唔,午安。”
“看这里,梵舒乐小姐,我要跟你谈一件挺要紧的事。很简单。我想娶你的
表妹。”
梵舒乐小姐的线团落在地板上,滚过全厅。
她以恶毒的语气说道:“年轻人,你一定神志不清。”
“我很清醒。我决定娶她。我问过她愿不愿意嫁给我!”
梵舒乐小姐冷静地、像研究某种奇特的甲虫类般兴味十足地审视着他。
“真的?我猜她一定打发你走开。”
“她拒绝了。”
“自然的。”
“没什么好‘自然’的。我要继续追求她直到她答应。”
“我可以向你保证,先生,我会采取行动让你了解我年轻的表妹是不能遭受
这类骚扰的。”梵舒乐咬着牙说道。
“你反对我哪一点?”
梵舒乐小姐只是扬扬眉,使劲地拉着毛线,想把它拉回来,她没有开口。
“说啊,”斐格森先生再问,“你反对我哪一点?”
“我认为原因非常明显——先生,哦,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斐格森。”
“斐格森先生。”梵舒乐小姐叫出他名字时,口气显得很轻蔑。“任何类似
的念头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你意思是,”斐格森说,“我不够好,配不上她?”
“我认为你自个明白。”
“我哪方面还不够好?”
梵舒乐小姐又不答复。
“我有两条腿、两只手和健康、理智的头脑。有什么不对劲呢?”
“斐格森先生,譬如社会地位就是个问题。”
“社会地位是空的!”
门被推开,珂妮亚走了进来。一看到凶恶的玛丽表姊正在跟假意追求她的斐
格森交谈,她吓得呆住了。
准备战斗到底的斐格森先生转过头来,向她咧嘴而笑,大声说道,“来吧,
珂妮亚。我正用最守份礼的方式向你要求缔结金玉盟。”
“珂妮亚,”梵舒乐小姐说,口气凶得令人畏惧,“你鼓励过这个年轻人
吗?”
“我……没有……当然没有……至少……不确实……我意思是……”
“你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鼓励我,”斐格森先生帮她解围,“我自个向她求婚的。她没有当
面给我难堪,因为她心地太好了。珂妮亚,你表姊说,我不够好配不上你。当然
这是事实,但不是她指的那方面。我的本性当然配不上你,但在她的想法中她是
认为我的社会地位比你低。”
“我认为珂妮亚的意思也是如此。”梵舒乐小姐说。
“是这样的吗?”斐格森先生审视着她。“这就是你不愿嫁我的原因?”
“不,不是的,”珂妮亚脸色羞红。“如果……如果我喜欢你,我不会在意
你是谁。”
“而你不喜欢我?!”
“我……我认为你只是在挑毛病。你谈论事物的态度……你所讲的事情……
我——我从没碰过像你这样的人。我——”
泪水快要从她的眼中夺眶而出。她急忙奔出了望厅。
“大体上,”斐格森先生说,“这开头还是不赖。”他靠回椅背,看着天花
板,吹起口哨,并翘起二郎腿说道,“我迟早要叫你表姊的。”
梵舒乐小组气得发抖。“先生,请你立刻离开这个大厅,否则我要按铃叫侍
应生来。”
“我已经付过船票,”斐格森先生说,“他们不可能从公共休息室把我支
开。不过,我会迁就你。”他轻轻唱着,“哟嗬嗬,一瓶酒。”然后站起身,漫
不经心地晃到门口,走了出去。
梵舒乐小姐气得讲不出话,只是拼命跺脚。白罗悄然地从杂志后面冒出头
来,弓身一跃,将线团捡回。
“谢谢你,白罗先生。请你唤鲍尔斯小姐来——我让这无礼的年轻人气死
了。”
“相当怪癖,”白罗说,“恐怕这类家庭出来的人大都如此。当然被宠坏
了。总是喜欢攻击想像中的敌人。”然后他又不经意地加了一句,“你认识他
吧,我猜?”
“认识他?”
“他称自己斐格森而不冠上头衔,因为他思想前进。”
“他的头衔?”梵舒乐小姐尖声问道。
“是的,他就是年轻的道黎胥爵士。当然是家财万贯,但当他在牛津大学念
书时就成为一名共产党员。”
脸色忽而喜忽而怒,梵舒乐小姐说:“白罗先生,你知道这件事多久了?”
白罗耸耸肩。
“报上有一张照片——我注意到那照片上的人跟这年轻人脸孔很像。随后我
又发现他所戴刻有姓名缩写的戒指上有一种荣誉纹章。哦,这绝对错不了,我向
你保证。”
他十分高兴地读到梵舒乐小姐脸上另一种表情已经战胜了一种表情,终于,
她头略倾过来说道,“非常感谢你,白罗先生。”
当她走出了望厅时,他望着她的背影,微笑了一下。然后他坐下来,神色又
再度凝重起来。思绪在他脑中像火车一样迅速奔驰,他不时点头。
“不错——是啦,”他终于说道,“一切都讲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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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尼罗河谋杀案
第二部 埃及
25
雷斯找到白罗时,他还坐在那儿。
“嗯,白罗,怎么了?再过十分钟潘宁顿就要来了。我交由你全权处理了。”
白罗迅速站起身。“先找芬索普来。”
“芬索普?”雷斯感到很诧异。
“不错,带他到我房里来。”
雷斯点点头,走开了。白罗返回房间。一两分钟后,雷斯跟芬索普来了。
白罗示意他坐下,并递上香烟。
“芬索普先生,”他说,“谈点正经事:我察觉到你打的领带跟我朋友海斯
亭的一样。”
芬索普低头用迷惑的神情望着自己的领带。
“这是条O·E领带。”他说。
“正是。虽然我是个外国人,但我对英国人的某些观念也略有所知。譬如我
知道,某些事该做,某些事不该做。”
芬索普露齿而笑。
“先生,现在我们很少谈这种事了。”
“也许你们很少谈,但习俗还是传下来了。老式领带是老式领带。我从经验
中知道,有些事是打老式领带的人不做的。其中一件是,芬索普先生,人家在谈
私事时不得插嘴。”
芬索普眼睛瞪得老大。
白罗继续说,“但那一天,芬索普先生,你却这么做了。有几个人正在了望
厅内办私事,你悄悄走近他们身旁,显然企图偷听他们正在说什么,接着,你甚
至转过身去赞赏一位女士——道尔夫人——处理事情的效率。”
芬索普的脸色变得通红。白罗不容片刻停顿地往下说,“芬索普先生,这一
种行径不似一个打着跟海斯亭一样领带的人所会做的。海斯亭为人得体,他怎么
也不会做出这样失态的事。由这点,我就联想起许多事实:你年纪如此轻,却有
办法度这种费用昂贵的假;你是律师行的一名律师,显然不可能入息太高;而你
又不像大病初愈,需要出国做长期调养。我问我自己——现在可要问问你——你
在这艘船上出现的原因何在?”
芬索普头猛然往后一缩。
“我是不会向你提供任何这方面的资料的,白罗先生。我认为你脑筋一定有
问题。”
“我很正常,脑筋很清醒。你的律师行在哪儿?在诺坦普顿夏郡,离伍德·
荷不远。你想偷听的是什么样的谈话?是有关法律文件的。你当时说的是什么样
的话——语调那么不自然?你的目的是阻止道尔夫人在未读过文件之前签字。”
他顿了一顿。
“这船上发生了凶杀案,迅即又发生了两宗谋杀案。如果我再明白指出,杀
死鄂特伯恩夫人的左轮手枪是属于潘宁顿先生的,那么或许你会感到你其实有责
任把一切告诉我们。”
芬索普沉默了几分钟。最后他说:
“白罗先生,你说话如此拐弯抹角,但我很理解你所提出的要点。问题是,
我实在无从向你提供确实的资料。”
“你意思是,这案子还在悬疑阶段?”
“不错。”
“因此你认为说出来可能不妥?法律上来说,这可能很对。但这里不是法
庭。雷斯上校和我正全力缉拿凶手。任何可以帮助我们的,我们都会很珍惜。”
芬索普再度考虑了一会,然后说,“好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踏上这次旅程?”
“我叔父——卡密契尔先生,是道尔太太的英国律师。是他派我来的。他替
道尔太太处理好些事务,因此跟她在美国的托管人——潘宁顿先生——经常有信
件来往。有几宗小事件——我记不清是哪些事情——引起我叔父的怀疑,他认为
整个事儿都很不妥。”
“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