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亨特-第3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温内图肯定,他们是朝北去了。那可是突尼斯呀。”
“这没有什么关系。梅尔顿长期在草原猎人和西部人中生活,了解他们的手段。他会误导我们,让我们朝那个方向追击。他们便在一个找不到他骆驼足迹的石头山地向东拐弯。”
“但是,他要到突尼斯才能拿得到钱。在哈马马特湾没有人给钱。”
“他不要钱。斯马尔身上有得是钱,托马斯杀死他以后,把他的钱拿走了,藏在一个地方。托马斯如果没有拿到钱,是不会走的。”我看见三头骆驼备了鞍,装了包。我们可以出发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克吕格尔拜问。
“当我们抓到了那两个人的时候。”
“对你们的事业不要太肯定!想想吧,他们的牲口比你们的快,已经领先一大截了。”
“对。但是,我们会抓住他们的,你放心好了。如果我们在这儿抓不住他们,在美国那边的某个地方,他们也会落入我们手中。”
“你们打算追他们那么远吗?”
“一直到抓获他们为止。”
“如果你们没有找到他们,在离开这个国家之前,还到突尼斯去吗?”
“这不需要预先交待。你的骆驼一定会归还的。我会关照这件事。”
“这是微不足道的!主要是不要让那两个坏蛋逃脱。你认识到哈马马特湾的路吗?”
“从这儿出发,我们知道,因为我们有一个杰出的足迹辨认专家。”
“尽管如此,我还是指点一下。从这儿到哈马马特湾的直线,是经过瓦迪布达瓦斯,即希马废墟,再经过杰贝尔乌迪拉特去海滨。你在那边将遇到许多贝督因人,有梅舍人、塞拉人和赛德人,他们都是爱和平的人,不会给你们为难,如果你们告诉他们,你们是我的好朋友的话。”
在列举这些部落的时候,他恰恰忘记了最重要的部落,这个疏忽是灾难性的。我指的是与我们敌对的阿云部落。我曾向他们索取高额赎金。他们的畜群经常放牧到瓦迪布达瓦斯,他们在那儿是梅舍人的邻居。御林军总监没有想到这点,而我则以为不会碰到这些人。
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不能花费很多时间与大家告别。几分钟以后,我们就出了山口。御林军总监未能与我们多说几句分别的话。他骑上马,与我们走了半个小时,一直走进瓦尔。他还要给我们指点,但是我们不能再尊重他了,而是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足迹上去。我们沿着足迹穿过岩石峡谷。只有西部人的眼光才能辨认出这样的足迹。御林军总监终于把手伸出来与我告别了。
我们把瓦尔抛到后面了,平原又展现在我们面前。我们惊讶地看见,前面不远有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站着,束手无策。他看见我们,转身就跑,但是很快又站住,因为他知道,我们骑骆驼的人很快就能赶上他。在沙漠地区,步行者实属罕见。
我们很快就得到了解释,因为我们走近他的时候,从他的衣服上就认出他是我们的士兵。
“是那个逃走的看守。”埃默里说。
“毫无疑问。”我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站在这儿?”
“他被阴险地抛弃了。大家都了解托马斯的为人。为了获得解放,他向这个人许诺了很多,一旦得手,就把他扔在这儿。”
“可怜的士兵,临阵逃脱,释放俘虏,一定会被处死。你想救他?”
“要看他的态度。”
我们到了这个人身边。他本来是站着等我们,现在跪在地上呼喊,举起双手哀求:
“慈悲,长官,慈悲!我被罚够了。”
他转身对着我,因为他看见我与御林军总监关系特别亲密。
“罚够了?你是临阵逃兵,知道要受什么惩罚吗?”
“死。”
“此外,你释放了俘虏。在你被处死之前,还要挨可怕的板子。”
“我知道。但是,长官,你的话在御林军总监面前是顶用的。我哀求你,请求你!”
“先告诉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们是双岗看守。我坐着,我的同伴来回走动。当他离开一段距离,听不见我们讲话声音的时候,上尉轻轻对我说……”
“说什么?”
“要求归还他的包。这个包,是他硬要我保管的。”
“噢!他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当你们把阿亚尔人包围在山谷的时候。士兵们在那儿当了俘虏。我没有在他们里面,而是在上尉旁边。我是他的服务员。你们把同伴们解放了,酋长走了,和你们谈判去了。然后,我们看见他和你回来。这时,上尉生气地说:‘这一下,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这条狗会与阿亚尔人谈判,把我交给克吕格尔拜。’他很快交给我一个小包,要我秘密保管。他自己赶紧离开,去和酋长商量如何对付你。他没有获得成功,人们很快就把他捆绑起来。他的脸被打肿,并且当了俘虏。在没有被看管的那个时刻,他把我从他的近处支走。他想,你会过来搜他,说不定会搜到我身上。我一定得走开。这个小包也就在我身上了。”
“为什么?”
“为的是我随时还给他。”
“他说过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说过。一本从麦加带来的真《古兰经》,还有从喀尔文清真寺带来的奥韦卜里尸缨子。”
“非常神圣的东西!”
“是真的吗?”
“我当然知道。你怎么知道是谎言?”
“他自己说的。夜里,我作为看守坐在他身边,他轻轻对我说,这个包裹是许多钱。他从里面拿出五千皮阿斯特给我,要我与他结盟。”
“其实他不需要给你,因为你手里拿着他的包,包括里面所有的钱”
“他说,这些钱对我毫无用处。这不是一般的钱,而是证券。他要亲自交给突尼斯出纳手里。其他的人是拿不到他的钱的。他要我和他一起逃跑,到突尼斯去,到那儿以后,马上把这五千皮阿斯特给我,如果他把证券兑换了的话。”
“你见钱眼开?”
“是的,长官。一个穷士兵和五千皮阿斯特!他以穆罕默德和所有哈里发的名义发誓,让我在我们到达突尼斯的时候,马上得到这笔钱。我相信他,给他松了绑。然后,我把刀子给了他。”
“另外那个岗哨?”
“他看着我们说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上尉已经说好,我们交班的时候,就完全释放他。可惜,他并没有遵守诺言,他一拿到刀子,就给自己割断连在桩上面的绳索,把脚释放出来,马上躺下,好像仍然被绑一样。然后,我的同伴向我们走过来,上尉突然向他扑过去,把刀子刺进他的心脏。我想喊叫,他威胁我说,他已经自由,我的刀子插在我同伴的胸口,这证明是我干的。如果我留下来了,我就完了,因此,我必须跟他走。”
“可是,你们并没有马上走?”
“没有。他让我必须原地等着,他走开了。一会儿,他带着那个外国青年,一起逃走。他是怎么把他解放而没有被发现,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爬行,轻轻地把御林军总监三头最好的骆驼备好鞍。之后,我们牵着牲口走了一段路。我必须与他们在一起。但是,这两个人又回了一次营地,进到帐篷里。”
“你怎么知道?”
“他们说的。”
“是的。他们本想谋杀我们,可是没有成功,因为有一个卫兵坐在我的帐篷前面。”
“我是这么想的,因为我听到几声呼叫。然后,他们赶紧回来,骑着牲口逃走。我也很快坐到鞍子上。我们跑出来了。”
“他们相互用阿拉伯语说话?”
“是的。开始用的是阿拉伯语。这是他们的一个疏忽,因为我听到了我不应该听到的情况。然后,他们就用外语,我一个字也不懂。”
“你知道他们往哪儿去?”
“到突尼斯。”
“我不相信。他们不会去突尼斯,就像你得不到那笔钱一样。”
“钱我当然是得不到的。他们无耻地欺骗我。到了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他们下来,要求我也下来。我脚刚刚落地,他们就向我扑过来,夺了我的武器,完全控制了我。我不得不躲避他们令人恐惧的枪膛。然后,他们又上了骆驼,牵着我的骆驼的笼头,一边嘲笑,一边离去。噢,长官,我不该对上尉那么信任!”
“你最好是喊叫!要是我,我会忠于职守。你犯了两种严重罪行。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逮捕我?”他惊慌地问。
“不。我不是你的上司。你可以走,爱到哪儿到哪儿。”
“谢谢,长官!可是,我上哪儿?我既没有水,也没有吃的,更没有钱,没有武器。我也没有马或者骆驼。谁会收留我?所有的部落都在君主的保护下,会很不欢迎我,他们宁愿把我引渡给总监,而不愿让我在他们那儿。上尉把我变成了一个不幸的人。”
“上尉不会承担罪责,你自食其果。不过,你对你的行为感到后悔,我从你口里知道了一点情况,这些情况对我是重要的。因此,我给你指一条路,回到御林军总监身边去。我给你个条子,在上面写几行字,建议他对你仁慈些。我想,对你的惩罚会减轻。”
“写吧,长官!你的话使我的心情轻松了些,使我的灵魂复苏了。”
这时,埃默里转身用英语对我说:
“胡闹!我们要么不帮,要么全帮。这家伙如果回到克吕格尔拜身边去,由于你的嘱咐,他不会被处死。但是,人们会割掉他的鼻子或耳朵,至少挨笞刑,然后把他捧走。此外,你的求情使御林军总监与他的义务陷入矛盾。为了使你高兴,他要让罪犯离开,他所有的士兵都知道,这是不容许的。从这儿到阿尔及利亚边界有多远?”
“如果不接触村子和水井,很快可以到达。如果走商旅大道,经常找水,在村子里购买食品,步行者要走二十小时。”
“那边有没有法国兵营?”
“有,在泰贝萨。从这儿过去,二十四小时路程。”
“那就送他到那儿去!我给他路费。到了泰贝萨,可以向法国人要点钱。”
他从他鼓鼓的钱包裹掏出几个钱,扔给他。
“你认识从这儿到莱斯的路吗?”我问这个士兵。
“认识。”
“你往那边走!经过塔勒、许德拉到凯法,那就是阿尔及利亚了。然后走不了多远,就是法属小镇泰贝萨,有驻军。到那儿以后,你可以去应征。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试试别的。凡是当过兵,都有人愿意招收。你从这儿到泰贝萨一直走商旅大道,既不会挨饿,也不要忍渴。”
这个人的脸色变得像阳光一样明亮,不断表示衷心的感谢。我们可没有时间听他的感激之词,而是继续赶路。
足迹非常清晰,很快就稍微朝西拐。
“奇怪!”埃默里嘟囔着,“我们以为,这两个家伙会向东拐弯,现在却是向西。”
“肯定不是没有意图的。”我回答,“上尉大概知道那边有一个地方,多石头,不留足迹。他想从那儿销声匿迹。”
“这样一个头脑简单的人是不会成功的。”
“梅尔顿父子朝西拐,然后向东拐。因此,我们必然再遇到他们的足迹,如果我们一直朝前走的话。”
“对!这样,我们就赢得了一段宝贵的时间。”
温内图稍微走在前面一点,没有听见我们的交谈。不过,我很了解他,相信他不会有与我们不同的打算。果然他勒住骆驼,下来仔细观察着足迹,又上去,赶紧向前奔跑,没有回头看我们。
我们行进了两个钟头。埃默里好像有点沉不住气,因为他开始觉得,我们失算了。但是,我注意到,远远走在我们前面的温内图又下来观察地面。我们赶上去,看见三头骆驼的足迹,是从西边,即横向过来的,然后仍然沿着我们所走的方向向东行进。
我们朝东走去。是重新发现的足迹把我们引到这个方向来的。我们跟着足迹整整走了一天。天黑以后,足迹看不见了,我们就停下来,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过夜。第二天早上,我们继续前进。足迹不像昨天那么清楚了。埃默里认为,它们还会清晰的,因为逃亡者们肯定是在夜间休息。我的看法不同。梅尔顿父子肯定连夜拼命赶路,以便把我们拉下一大段距离。温内图同意我的看法。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拉开这么大的差距?”这位英国人说,“他们根本没有这种必要。”
“没有必要?”我问,“为什么没有?”
“因为他们会认为,他们使我们弄错了方向。”
“并且认为我们到突尼斯去了?”
“是的。他们昨天绕弯子,就是为了让我们看不到足迹。现在,他们相信,他们把我们迷惑了。”
“相信是谈不上,尽管他们可能认